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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石壁中突然窜出一双手,陡然将最后一人捂住口鼻快速拽入墙中,而后迅速消失不见。一个接一个,队伍后头的人,渐渐的越来越少。
及至少了十数人,众人才反应过来。
阴森恐怖的山洞内,陡然爆发惊悚的尖叫,“人不见了!有鬼!有鬼啊……”
话音刚落,那人竟当众被那双手拽入石壁,而后消失无踪。
那一刻,所有人惊觉,一路走来的石壁上,不断有鲜血淌出,道道嫣红刺目,足见新鲜程度。
☆、第334章 壁落,黄泉!
赖笙歌连退两步,眸色陡然一沉,登时厉喝一声。“跑!快跑!”
话音刚落,他忽然抓住了千寻的手,撒腿就往前跑。
一时间千寻愣住半晌,只是愣愣的跟着赖笙歌,不顾一切的往前跑。
回过神的众人,发出疯狂的惊叫,凄厉的哀嚎,跑在队伍最后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拽入墙中,鲜血不断的在墙面上淌下,如同有人用锋利的指甲在墙上抓出的血痕。惨状与哀嚎,接踵而来。
谁也不知道这条路还有多远,谁也不明白在不远处的尽头。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坤麟啐一口,疯似的往前跑,“这特娘的是什么鬼东西?”
“废话太多,跑就是。”拓跋沙儿没好声好气的剜了他一眼。
上官燕乍见赖笙歌扣住千寻的手,下意识的抓住了千寻的另一只手,“少主放心,燕儿保护你。”
此刻,千寻自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能活才是关键。
身后不断有人被吞噬,人数不断的减少,然……
更惊悚的是……前方已无路。
站在偌大的石壁跟前,所有人都傻了眼。
坤麟一掌击中石壁,谁知那石壁竟纹丝未动。炎风快速上前,伸手探了探。“这石壁足足有一丈多厚。我们的功力根本就不可能撼动。”
“该死!”坤麟咬牙切齿,红着眼睛盯着后头不断奔跑不断消失的人。
千寻转头,却见石壁的一侧有一汪泉眼,泉水极度浑浊,微微泛着黄。顶上的石壁不断有水珠子滴落,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响。
“为何这里会有水?”千寻剑眉微挑。
此刻,所有人都顺着山洞的石壁敲打着,看有无出路可寻。
“少主,别管什么水不水的,先找出路啊!”上官燕面色微白,“山洞里若是有风有水声,那便是有出路。”
千寻颔首,想了想,忽然将绣春刀丢给上官燕。“帮我拿着。”
“少主你要做什么?”上官燕惊呼。
下一刻。千寻已经朝着泉眼而去。
上穷碧落……
难道是壁落?
抬起头,千寻忽然一掌击向泉眼上方的岩壁。
顷刻间,整个山洞颤了颤,所有人都跟着身子一晃。
鼻孔一般大小的缝隙缓缓剥落,一束微弱的蓝光从上头落下,笔直照在泉眼水面上。波光潋滟,只听得泉眼下方传来“卡擦”一声巨响。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但泉水太浑浊,以至于谁都看不清底下是什么。
“我下去看看!”千寻的水性是极好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说时迟那时快,千寻跃下了泉眼。团向阵才。
所有人焦灼的等在泉眼上头,望着越渐减少的人,却是无可奈何。
那墙壁里的手,快速而来,鲜血爬满了一路。
“拼了!”坤麟怒然,大刀狠狠砍向墙壁,然则这墙壁竟然纹丝未动。
赖笙歌心惊,“小心。”
什么?
蓦地,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土生金,金生水。火克金……所以这里才有一汪泉眼!难道是……”
“没错,火克金!”一声厉喝。
陡然间,千寻飞旋出水,若御龙在天,水花飞溅的瞬间,骇然推出几掌。她的功夫乃是楼止一手所授,皆至阳至刚,直接击中地上的火把。霎时火光直扑墙壁而去,熊熊大火瞬间蔓延了整个墙壁。
按理说石壁是不会着火的,然则这是布了阵的石壁,是故火克金。
一阵阵哀嚎,伴随着无数的火人从墙壁中走出来。
千寻稳稳落地,眉目峻冷,“泉眼底下有通道,走!所有人,马上下水!我断后,快!”
赖笙歌看了千寻一眼,也不多说,带头跳入了水中。
她自然有她的考量,而他若是留下,只能拖累她。
一个接一个人的全部往泉眼下跳,不管你会不会水,这都是唯一的生路。
上穷壁落,下黄泉……
“少主?”上官燕站在千寻身边,冷眼看着那些火人还不知死活的往这边奔来。
千寻深吸一口气,“就是这样的东西,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真是该死!”音落,千寻反手推出一掌,不是朝着火人,而是朝着头顶的岩壁。
哗然间,碎石砰然落下。
下一刻,千寻与上官燕纵身跳入泉眼。
阵破,顶上的一切皆化为乌有,瞬时只剩下累累白骨,黄沙漫天。只是千寻他们,并不曾看见。
水下浑浊,只能凭着微弱的视线朝着亮光处游去。
这一次,基本上将有生力量折损得七七八八。
剩下的也都是惊魂未定,更有甚者因为不会水、或者水性不好,没等游到终点便已经殒命。
黑暗中,拓跋沙儿只觉得有人握住了她的腰肢,推着她往前游动。
她的水性惯来不佳,小时候姨娘要教她游水,她总是懈怠惫懒。早知今日,昔年就该跟着水性极好的姨娘学好这些。可惜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窒息的感觉从肺部开始,顶到了鼻孔。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手脚开始使不上劲。渐渐地,即便腰部有被人推着的力量,她也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
口腔里有气泡不断的冒出,拓跋沙儿借着微弱的视线,看见不远处的光晕。
可是……
她觉得自己在下沉,冰冷与窒息,让她觉得离出口越来越远。
有柔软的东西凑上自己的唇,脑子里有着比水更浑浊的浑浊。这是……一个人的唇,那人正用自己的嘴,将他口中的气过渡给她,而后扣住她的腰肢使劲的往出口游去。可在水里,两个人的重量是无可估量的,何况大漠的人,甚少有精通水性之人。
拓跋沙儿有着微弱的意识,觉得身子还在往下沉,可是那人死死托着她。
她能感觉到他的挣扎,还有他不顾一切的推力。
是……
他吗?
可是出口处太多的人在往上爬,那种拥挤的逃生之路,让她的身子不断的起伏。
她终于无力的朝着亮光处伸出了手。
下一刻,岸上有人忽然将拓跋沙儿拖了上岸。
新鲜的空气瞬时灌入她的口鼻,那一刻,她觉得活着真好。能呼吸,真好!
蓦地,拓跋沙儿勉力撑起湿漉漉的身子,陡然惊悚的盯着不断有人爬出来的水面。那个托举她上岸的人,却始终没有上来……
脑子嗡的一声炸开,眼泪忽然就滚落。
“炎风?炎风?是不是你?”拓跋沙儿疯似的朝着水面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第335章 这条命,现在是我的!
终于,连上官燕都已经爬上了岸,始终没有炎风的踪迹。拓跋沙儿常年被绑缚的长发披散下来。疯似的朝着水面继续吼着炎风的名字。
“少主呢?”上官燕抹了抹脸上的水,忙问。
赖笙歌一怔,轻咳两声,“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那一刻,所有人都傻了眼。
千寻也没有上来。
“千寻?”赖笙歌惊呼,“千寻你上来!”
“少主?”上官燕几欲下水却被坤麟一把拽住。
坤麟眸色微愠,“你疯了,你刚上来,再下去你会死的。水下太黑,水道太长,我们谁的水性都不好,不可能连续下水第二次。”
“少主可以。我也可以!”上官燕怒然,“少主是为了我们才会下水探路,如今必定是体力不支……若我置之不顾,还算什么上官家的人?”
音落,狠狠甩开坤麟的手,上官燕抬脚便要下水。
“慢着!”赖笙歌陡然低喝。
血蔷薇快速架在赖笙歌的脖颈上,上官燕怒斥,“贪生怕死。赖笙歌,若不是你技艺不精,少主岂会出事。若是少主有事……”
“我以命相付。”不待上官燕说完,赖笙歌平静的接过话茬,却始终不曾看上官燕一眼,“别说话,有动静。”
上官燕凝眉。果然见水面有了巨大的波纹。而后泛起了水花。似乎底下有人正要冒出来,但到底是千寻和炎风,还是那些墙壁里的人,就不得而知。
所有人严阵以待,全部手持利刃。
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水花哗然,千寻以手托着炎风的下颚,将炎风推出了水面,“快,接住他!”
“少主!”上官燕喜极而泣。
赖笙歌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岸上。
终于,所有人将炎风拖上了岸边,拓跋沙儿疯似的冲上去。
可是炎风身体冰冷。脉搏全无。坤麟摇头。“没救了,都已经没有呼吸了。”
“你再胡说,我就杀了你!”拓跋沙儿红着眼眸。
那一刻,坤麟眯起了异样的眸子,“你是个女人?”想了想,又似乎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盯着炎风。
千寻上了岸,面色煞白如纸,“他还有一线生机。表姐,你渡气给他,我帮他把体内的水逼出来。”
“少主,我来吧!”上官燕道。
千寻摇了头,“论至阳至刚的功夫,你们谁能必得过他?我这一身的功夫从内至外皆是他的,只有用天罡元气护住炎风的心脉,才能留他一命。”
音落,千寻推开了上官燕。
上官燕垂眸不语。
事实确实如千寻所言,楼止的内劲才是最好的驱寒保命之力。试问天下间,谁家功夫至阳至刚至绝?
那便是天罡元气。
如今性命攸关,上官燕只能守着千寻,以免她因为体力不支而使得体内的真气行差踏错,致走火入魔而无可挽救。
拓跋沙儿没有犹豫,掰开炎风僵冷惨白的唇,将一口气缓缓渡进他的嘴里。
千寻发功,将体内的真气徐徐输入炎风的体内,以内劲保他一命。谁都看得出来,拓跋沙儿对炎风的情义,女子的歇斯底里,素来为了男子,如今也不例外。
这颗心,为何还会颤抖,因为我还爱着你。
因为爱,什么都值得原谅,傻也好蠢也罢,都不过一刹芳华。
良久,炎风的嘴角忽然有水不断的漫出,渐渐的睁开了眼眸。入眼的是拓跋沙儿泪如雨下的脸,还有她长长的羽睫因为不忍他的惨白容色,而遮去的眼底精芒。此刻的她,吻着他的唇,做着他在水下,对她做过的事。
他给了她一条命,她还了他泪流满面。
冰凉的手,抚上拓跋沙儿的脸,而后忽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含住了她的唇。
拓跋沙儿心惊,正欲撤离,哪知他置于她后脑勺的手却莫名的加重了力道。容不得她撤离,容不得她躲避。
众目睽睽,一吻情深。
千寻收了功,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既然相爱,何必相离?本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何必搞得如此复杂。可知多少人想在一起而不能,为何不能珍惜彼此?这辈子执手,谁知道来世,还有没有机会。”
说这话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了楼止的脸。
那张经年不化的霜雪容脸,曾在不经意间,为她融化了一冬的霜雪。那蔓延的雪水就这样,淹没了她的心,浮现在眼底的是为他噙的泪。这辈子,哭也为他,笑也为他,生也为他,死也为他,真的值得。
爷,拿一辈子与你携手,够不够?
上官燕搀起虚弱的千寻,“少主你没事吧?”
千寻噙着泪摇头,“没事。”团向阵圾。
闻言,赖笙歌扭头看一眼红了眼眶的千寻,没有做声也没有拆穿她,只是苦笑着低下头去。
僵冷的脸上,始终没有过多的表情。
终于,炎风松开了拓跋沙儿,“这条命,现在是我的。”
拓跋沙儿红着眸,“为何要救我?你不该救我。”
“若不救你,我岂能沾点便宜?岂能让你主动吻我?若是这样,你还敢说你不爱我,我就再跳一次。”炎风轻咳两声,抹去唇角的水渍,一把拽住拓跋沙儿的手腕,“听清楚了吗?”
闻言,拓跋沙儿的脸瞬时红若朝霞,“没看见这是什么地方吗?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以前不敢,以后敢。”炎风笑了笑,面色青白相间。下一刻,他勉力站起身子,喘着气朝着身后的一干众人道,“都给我听着,以后机部的事就是我炎部的事,以后机部的首领,就是我的女人,谁敢放肆就是与我炎部为敌,都听明白了吗?”
炎部的人面面相觑,继而齐声道,“是!”
拓跋沙儿只是望着炎风没有说话,她有自己的顾虑,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