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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殇站在那里保持缄默,略有所思的目送韵贵妃出去。
待回过神,云殇这才朝着大门而去,恭送銮驾回宫。
轻叹一声。云殇低眉望着身上的血迹。眼底的光沉冷如刃。
“王爷?”砚台行礼,“皇上和贵妃娘娘已经走了,王爷您……”
云殇低眉看一眼砚台手中的外衣,“烧了!记住,不能教任何人看见。”
砚台颔首,“奴才明白,只是明日王爷还要去无极宫对质,若是没有这外衣,如何坐实指挥使夫人的罪名?”
“坐实?是破绽吧!”云殇的指尖轻轻拂过外衣上的酒渍,“没了证据,千寻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国公府嫡女,何其贵重,却也是一朝零落。若她知好歹,就该明白。所有人都是避而不提。若是提起。她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闻言,砚台摇头,“王爷怎的忘了,有指挥使在,皇上是不敢……”
“天下人,肯吗?”云殇嗤冷,“她本是该死之人,当年国公府造的孽,多少人都记恨着。只要她的身份公诸于众,楼止又能怎样?屠戮韩城,难道也敢屠戮京城?屠戮天下?”
砚台垂眸,“王爷所言极是。”
悠悠之口,足成百刃,刀刀见血,谁能奈何?
只是千寻的性子,纵是引颈一刀,也不会屈服的。
不过……
云殇温润的笑着,缓步走在回廊里,他捏着她最想要的东西,不怕她不肯。
砚台在后头跟着,“王爷,那南理国……”
“世子殁了,不代表储君殁了。那储君,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云殇站住脚步,嘴角微扬,眼底透着诡异的光泽。
“就怕……不肯!”砚台当然明白云殇意指,面色微恙。
“不肯?”云殇笑了笑,青衫明眸,温润如玉,“妻儿妻儿,有妻才有儿。你猜,他是保大还是保小呢?”
砚台心头一惊,“奴才不敢揣测。”
云殇干笑两声,随即敛了眸,快速朝着房间走去。也不消换衣服,这一身染血的衣裳,委实是极好的。
分明揽了一身的污名,却还是能将这污水泼出去。
纵使你们妻儿圆满,也难逃各自离分之难。
一人,可与一人都。
却如何能与天下为敌?
便是你敢与天下为敌,九州八荒,杀得尽?杀得完吗?
武功再高,权势再大,如何能敌得过悠悠之口,天怒人怨?
千寻彻夜未眠,自打云殇走后,便听闻十三王府出事的消息。不能说很了解云殇,可是对于这件事的巧合,千寻只觉得不安,只觉得有种莫名的焦躁。
起身,缓步走到摇床前头,千寻清浅的吐出一口气。
只要孩子好好的,别的……她什么都不怕。
开了门出去,黎明的光带着沁骨的寒意。她只披着一件外衣,转头便看见陌上无双蹲在墙角窝紧了身子。
自从她回来,应无求便将来龙去脉告知于她。
甚至于有关贺王在孩子身上下毒,靠着陌上无双的天阴之气才算化解,救了孩子一命。千寻的心里便复杂至绝!
当初若不是陌上无双,绿萼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海棠也不会死。
这桩桩件件,如今算起来,竟是一笔无头帐。
谁能算得清楚?
要算,也该从国公府开始……
见着千寻站在门口,陌上无双缩了缩身子,越发的将自己抱成团,往墙角挪去,“我、我没说话,没偷懒……没……你别告诉我爹……”
千寻吐出一口气,今日的阳光应当是极好的,心头却是百感交集。
“去睡吧!”千寻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陌上无双拼命的摇头,“不行不行,九妹的孩子还在里头,我要盯着孩子。不然九妹会生气的……”
闻言,千寻也不知该作何表情。
她站在陌上无双面前,他是不认得的,甚至于对锦衣卫内所有人都有种莫名的惧怕。就像一个刺猬,一旦遇到陌上人便缩成一团。唯一刻在他心头的是孩子,寸步不离的守着千寻的孩子。
许是前世造孽太多,老天罚他将功补过。
忘了自己造的孽……
外头有些喧闹,千寻剑眉微蹙。
身后却陡然有个温暖的环抱,自腰间将她圈住,精致的下颚就抵在她的肩胛上,有些微微的疼。
她扭头,他温热的呼吸就扑在她脸上。
“不继续装睡?”千寻笑了笑,用脸蹭着他如玉的面颊。
楼止锁紧了环住她腰肢的手,忽然含住了她的耳垂,引着千寻一阵酥麻,脸颊瞬时泛起一片绯红。
“爷,别闹!”她缩了缩脖子,他的呼吸扑在她的耳际,有些难以言说的痒痒。
“自个儿跳的坑,自个儿收拾。”他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徐徐松开了置于她腰间的手。但却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徐徐向上,沿着她腰际的曲线,从肩膀处陡然滑入她的衣襟口。
“青天白日……”千寻又羞又怒。
见状,楼止吻上她雪白的脖颈,直接将她抵在了门面上,“猜,自己闯了什么祸?”
音落,千寻的眉睫陡然扬起。
☆、第370章 对质无极宫
回廊尽处,有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却在僻静的一角戛然而止。想来是见着了楼止,愣是没人敢过来。
千寻羽睫微扬,定定的望着眼前足以魅惑众生的楼止,那双幽邃若深渊的眸子,凝着沉重的墨色,不叫任何人看出一丝半点的情绪波动。
她垂了眉睫,阳光落在脸上,任然是沁骨的微凉。
下一刻,楼止忽然掐住她的下颚,教她直视自己无温的瞳仁,“怎么,怕了?”
“你想说。十三王府的事情,会落在我的头上?”千寻不是傻子,楼止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有了消息。
锦衣卫青部,素来消息灵通。
邪肆的勾唇,凤眸微挑,眼角眉梢顿生万种风情。
艳绝的容脸,浮起绝世的笑靥,“总算还有几分脑子,去吧,都等着呢!”
千寻点了点头,回房换了衣服,却见楼止依然站在外头,一身华贵的寝衣半敞着。露出内里光滑如玉的肌肤。微光中有着晶莹剔透的光亮。如缎的墨发轻垂,风一吹便撩起鬓发三两根,愈发勾魂摄魄。
眼尾斜飞,诡美如狐的眸,漫不经心的将视线落在千寻身上。
入宫觐见,千寻自然是一身藏蓝色的锦衣卫飞鱼服。青丝挽于脑后,以羽冠束缚,剑眉微挑的瞬间,竟与楼止的魅惑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魅惑众生,一个英气逼人。
“我……走了。”千寻回眸看一眼房中的摇床,还在还在睡着。
楼止上前一步,长袖扶风,如玉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陡然扣住她的后颈。直接将她拉近自己。
低头凑在她的锁骨处。微凉的吻轻轻落下。
“可想过,若是一去难回,会有什么后果?”他低问。
千寻屏住呼吸,“没有。”
“人不找事,事找人。”他沿着她的脖颈缓缓吻上去,继而在她饱满欲滴的唇瓣上若蜻蜓点水般,轻轻啄了一下,“最好什么都不必想,不过……”
楼止邪肆谩笑,“本座与你打个赌,这一次你是真的回不来。”
“有十三王爷在,我信。”千寻剑眉微挑。
闻言,楼止别有深意的笑着,“你觉得他为何这么做?别告诉本座,他想要的是你!”
千寻嗤冷,“不若爷也猜一猜,他们会用什么名目,留下我?”
“孩子皇嗣,罪无可恕。”楼止松了手,抬步朝着屋内走去。
闻言,千寻垂下了眉睫。
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
云殇,素来不会做这样无聊的勾当。若是要陷害她,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怕这背后,他要的……更多!
也由不得千寻多想,外头站着宫中的御林军侍卫,齐刷刷的一排,赵玉德首当其冲,手持圣旨就等着千寻。团广页巴。
见着千寻过来,赵玉德轻哼一声,“指挥使夫人昨儿个睡得可好?”
千寻挑眉看他,“极好!”
“那就好!”赵玉德缓缓摊开圣旨,“你这厢睡得安稳,旁人可都是惊心动魄,魂梦难安啊!”
语罢,忽然变了腔调,一声尖锐低冷的音色,“千寻接旨!”
闻言,千寻跪身在地,“千寻,接旨!”
一道圣旨,意思极为简单明了,召千寻入宫,调查十三王妃早产致世子殁之事。圣旨上也不直接提及千寻乃是罪魁祸首,只道是千寻曾经连破两大奇案,欲传召入宫就此事商议对策。
千寻心知肚明,若非牵连自己,皇帝是断不会亲自传召,而且来锦衣卫宣旨。
很显然,楼止字字珠玑,什么都了如指掌。
也不多想,千寻随着赵玉德入宫,直接去了无极宫。
“皇上吩咐了,不用待诏,直接进去吧!”赵玉德阴阳怪气的开口,摆出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哼哼着站在了外头。
千寻只能独自推开正殿的门,缓步走进幽暗的殿内。
里头还站着一个人,安静若雕塑一般的伫立着。
剑眉微挑,千寻掉头就往外走。
“阿寻!”云殇低喊了一声,青衫依旧,温润如初。
顿住脚步,千寻深吸一口气,“我们没什么好说的。皇上……”
“父皇正在更衣,稍后便至。”云殇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却用最低柔的声音忧然轻语,“你不该来。”
“圣上传召,岂能抗旨不遵?”千寻转过身,眸色冷冽,“若是事不上门,今日我又何必在此?王爷,咱们心照不宣,就不必假惺惺的。”
云殇苦笑着点头,“原与你无关,奈何母妃……纵使本王有一点办法,都不愿牵连于你。你可知若你有所损伤,本王亦是于心不忍。”
千寻别过头去,冷笑两声,“王爷好肚量,王妃刚刚早产,世子刚刚殁了,还有心思在此与我说这些陈词滥调。真当是,佩服之至!”
听得这话,云殇轻叹一声,依然清浅的笑着,手中的折扇徐徐打开,上头的字迹何其绢秀清晰。
“只道琴瑟在御,却不知人间难寻静好。”云殇低低的呢喃。
“不管是王爷还是贵妃娘娘,我既然来了,有什么脏水污水只管来。若是王爷觉得问心无愧,那千寻自当承受。”千寻面不改色。
早在出门前,楼止便已经提过醒,所以她做好了会被泼一身脏水的心理准备。
如今见着云殇在此,千寻彻底的相信,楼止是对的。
这脏水,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有脚步声徐徐而来,那是皇帝的脚步声,走走停停,好似带着少许的犹豫不决。
云殇扭头看她,笑得有些凄凉,“你放心,本王必保你周全。”
“那就先谢过王爷的,不杀之恩!”千寻蔑笑,眸色如刃。
皇帝走上赤金龙椅,千寻与云殇双双行礼。
此处无人,连赵玉德都站在外头不许进来。由此可见,皇帝大抵也避讳着楼止的身份,也避讳着皇家秘辛,不想让事情闹大,故而只是悄悄处置。
“千寻,你可知今日召你前来,为了何事?”皇帝冷然。
千寻佯装不知,“卑职不知。”
皇帝勃然冷哼,“不知?朕且问你,昨儿个你可曾单独见过老十三?”
“父皇……”
还不待遇上开口,皇帝陡然一记眼神剜了过来,“朕没问你,朕问的是千寻!”
闻言,云殇垂了眉睫,温和谦逊。
千寻只觉得心口狠狠揪起,却还是微微点头,道一句,“是。”
一语落,皇帝的面色瞬时变得极为难看。
☆、第371章 一唱一和
千寻不知皇帝的用意,但绝壁与云殇逃不脱干系。
“子音,那件外衣呢?”皇帝转头望着云殇。
云殇也不多说。只是垂着眉目,一如既往的温和,“那衣服脏秽,儿臣怕污了父皇的眼睛,已经处置妥当,请父皇放心。”
“你!”皇帝陡然愣住,半晌之后竟低哼了两声,“你倒是孝心可嘉,其心可悯。”
闻言,云殇伏跪在地,“父皇,此事原就是儿臣之过。无谓连累旁人。还请父皇见谅,此事到此为止。若是纠缠下去,只怕……会累及锦衣卫。儿臣自知该死,父皇若是真要追究,儿臣愿意一力担当。”
“担当?”皇帝切齿,“南理国之祸是你一人可以担当的吗?世子殁了,南理国岂会善罢甘休?这不是让朕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天朝威仪何在?朕的颜面何在?这天下百姓,这文武百官……你要如何交代?”
世子之事,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着不慎,就是战火重燃,到时候……
追究起来,千寻是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遗臭万年,自不必说,更有甚者会牵连楼止。
“卑职不知什么外衣。”千寻跟着跪下。毕恭毕敬。团广坑号。
“昨日你们大摆宴席。不就是摆的百日酒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