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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着林梢哗哗作响,伴随着大雨瓢泼而下。
“少主,南心姑娘泉下有知不会怪你。你们自小一块长大,想来感情极好。彼此相互扶持,守望相助也是应当。纵使生离死别,也会希望彼此都能过得好。若南心姑娘见着少主如今过得幸福,想必也当死而无憾。”上官燕轻叹一声。
拂去脸上的泪,千寻艰涩一笑,南心墓碑上的字还是她亲手刻的。曾经孤冢荒坟,以后依旧只能一人为伴。
犹记得年幼时的相依相靠,祸一起闯,福一块享。
这种日子,终归只能徘徊在午夜,再也不复存在。
南心走了,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个南心。
而千寻,至始至终不知道,南心临终前的那番肺腑之言。有些事,只该随风而散,只该长埋黄土之下。
深吸一口气,千寻将向阳花的种子收入袖中,缓步朝着马匹走去。上马的时候,她刻意环顾四周,始终未见一人。
来年这个地方,会开满美丽的向阳花。
花,向阳,年年生机勃发,若南心那双充满生机的眸,与天地同根,日月同在。
南心,但愿我还有机会回来。
春年花开时,可还能见你嫣然一笑,百花争艳?
策马而去,不回头,不留恋。
眷眷不舍的东西,都在脑子里,都在心里。就像尘封的九层塔,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开启。这道心门,算是彻底的为你关闭。
不远处的树梢上,跳下一道身影。
持剑而立,眉目无温。
他隐没树后,远远的望着千寻消失的背影,而后定定的望着南心的墓碑出神。斗笠之下,有湿漉漉的东西夺眶而出,在脸上蜿蜒而落。
大雨中,早已分不清何为泪,何为水。该走的都走了,该留的……也被留下。
走不了的长埋地下,走得了的四海为家。
极好……
转身,唯见形单影只,消失在林子深处。
谁也不知道他是谁,谁也不明白他为何而落泪。
日以继夜,千寻带着上官燕不眠不休的追赶锦衣卫大军,她就不信,自己跑不赢锦衣卫的千里良驹。
他们还带着孩子,想来不会日夜奔波,所以……
她一定能追得上。
在黄龙关内,千寻已经追上了正整顿留宿的锦衣卫大军。
☆、第399章 谋杀亲夫
圣旨一路抵达,锦衣卫护送南理国储君归国之事,黄龙关的守关将士也是不敢怠慢。将锦衣卫安排在驿馆,加以重兵防守。不敢轻慢。
然则楼止是谁,重兵防守却并非自己的锦衣卫,他岂能放心。是故下令不许任何人插手,由自己的锦衣卫一力担当护卫之责。
夜半驿馆,烛火通明。
楼止低眉望着怀中安睡的孩子,难得一笑,继而将孩子交由乳母带走。陌上无双一天十二个时辰死死跟着孩子,寸步不离,故而楼止也是放心的。
凭着陌上无双的功夫,只要对方不来暗的,怕也无人可及。
门窗紧闭,烛光微摇,楼止的笑陡然僵在唇边。眼底的光瞬时冰冷如刃。
千寻身着夜行衣悬在梁上,望着乳母抱了孩子从自己身下走过,顿时安心不少。孩子无恙,其他的都是次要。
睨一眼上官燕,千寻示意她先走开。
上官燕颔首。一身夜行衣快速没入夜色里。
弦月高挂空中。
窗户半开,风过轻摇晃。
房内。楼止长长的羽睫低垂,烛光摇曳,将这鸦羽般的睫毛照得根根分明。脸上落着斑驳的剪影,风一吹,摇曳生姿。那飞扬的眼线有着迫人心扉的妖娆之色,眼角眉梢慢慢晕开蚀骨风情。
纵使出门,楼止也不忘他那张极为贵重的紫叶小檀软榻。
墨狐大氅半掩着他极具风华的身子,寝衣半开,露出里头光洁如玉的肌肤。
手肘撑着。如玉的指尖轻轻抵着太阳穴,合目养神。
便是这样一个倾城绝世的妖孽,安然静好的模样亦足以教人心惊。
薄唇微抿,唇角勾勒出一丝似笑非笑,慵懒清贵,无人可比。
一道黑影迅速从窗口窜入,冷剑迸射寒光,直抵楼止眉心。剑锋凌厉,剑气极盛,电闪火石间,剑尖距离他的眉心唯有毫厘之差。
下一刻,修长的两指不偏不倚夹住剑身。愣是教对方无法动弹。
抽不出,难刺入。
剑,卡在距离他眉心只有睫毛之距的地方。
“闹够了?”羽睫微微扬起,眸光戏虐,唇角的笑意却越发浓烈。若琴弦拨鸣般的声音在房内缭绕,转而轻哼两声,“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行刺,真是个不怕死的!”
“三脚猫的功夫也是功夫,自己打脸很痛快吗?”低沉的嗓音,锐利的眸,伴随着一声低喝。她忽然松手,内力凝于掌心,一掌击中剑柄。冷剑骤然快速旋转,所幸楼止快速缩手。
他这一松手,她已再次握住剑柄,随即朝他面门划去。
楼止身子微仰,剑锋划过他的眼前。身子颓然移动,已经欺身向她,快速扣住了她持剑的手腕,“谋杀亲夫,不怕本座剥了你的皮?”
“置结发而弃,该杀!”她低喝。忽然抬腿,若蝎子尾巴,自后往前踢向他。
身子一侧,他松了手,岂料她的剑忽然在手中转动,三百六十度打转。
剑尖在他的锁骨下,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沿着他如玉的肌肤,缓缓而下。
四下陡然一片死寂。
“痛快了?”楼止妖娆轻笑,也不去看自己的伤口,只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要不要再来几下?许是更痛快。嗯?”
他尾音拖长,饶有兴致的望着她。
狠狠扯去遮脸布,千寻一脸怒容,“好,那就刺得你千疮百孔!”
音落,腕上一抖,数朵剑花直逼楼止而去。
楼止眸色一沉,这丫头下手可真够狠,竟然一股脑的将剑气全部朝着他的下盘而去。这是要让他断子绝孙?
“作死的东西,果然极不要脸!”楼止纵身轻跃,稳稳落回软榻。
千寻的剑花悉数落在瓷瓶处,崩裂的巨大声响,引来外头的一阵骚动。
“大人?”是锦衣卫的声音。
“都给我滚!”千寻一声吼,外头随即响起快速撤离的脚步声。这是指挥使夫人的声音,谁敢迟疑片刻,除非不要命了。
谁人不知,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宠妻如命。
“你既无弱处,那我自然要挑你的痛处下手!”千寻持剑扑上去。
楼止一脚便将她的剑踩在了脚下,“别的都可以,唯独这个地方,玩坏了可就没了。”
“让你算计我!”千寻干脆弃剑,赤手空拳扑上去。也不管什么招式,什么内力,纯粹就是泼妇一枚,张牙舞爪,又打又咬。
楼止一手抓住她一只胳膊,直接起身将她提溜在半空悬着。
“楼止!”千寻怒目直视。
他敢算计她,敢丢下她,就该预想到她的愤怒。
“你不该来。”他盯着她的眸,良久才吐出一句话。
千寻稍稍一怔,“事到如今你还要放下我?既然不想我跟你生死与共,当初就不该招惹我,招惹我还要丢下我,楼止你当我是什么?”
楼止没说话,只是放她下来。
“好,你不想我跟着你,那我自己走!南理国见!”千寻纵身窜出窗户。
见状,楼止轻叹一声,略带头疼的扶额。
他都记不得她多久没耍过性子了,看样子这一次……无奈的揉着太阳穴,应无求快速从外头进来,“大人,夫人她走了?”
楼止扫一眼应无求,“去哪了?”
“夫人身驾轻功跑得极快,朝着左侧去了,大抵是想出关!”应无求忙道。女刚投技。
抿紧唇线,眸光微沉,楼止缓步走出门,抬头看一眼弦月如钩。这丫头,可是什么都敢做!
千寻进出驿馆,谁敢拦着。
一身轻功,飞速朝着关口而去。
不带着她,想留下她,是因为太过危险。千寻不知南理国有什么东西是楼止所忌讳的,但她唯一知道的是,无论生死都该一处。
一家人,不该风雨共担?
身后,马蹄声声。
她陡然顿住脚步,扳直了身子,徐徐转身。
弦月如钩,白马之上,红衣蹁跹。
她定定的站在那里,望着那白马红衣快速接近。漆黑的官道上,有月色浅薄落下,他勾唇邪肆的轻笑。衣襟半敞,偌大的云袖在风中翻飞。
终于,白马立于她面前。
她仰头望着高高在上的楼止,策马身前。视线变得越发模糊,唯有低低的抽泣,却依旧倔强的仰着头看他。
他低眉望着马下的她,忽然俯身吻上她的唇。一个马上,一个马下,深情相吻。
顷刻间,天地失色,万物皆可不存。
眼中,唯她一人。
☆、第400章 得成比目何辞死
松开唇,他的指尖拂过她紧蹙的眉,在眼角处触碰到属于她的温热。艳绝的唇,勾勒出迷人的弧度。“上来!”
他伸手。
千寻定定的望着他,“不许再松开!”
她将手递出去。
十指紧扣,楼止快速将她拽上马背。却不教她端端正正坐在马前,而是让她与自己面对面坐着。
马,百无聊赖的走在道上。
他直接松了马缰,一手掐起她精致的下颚,一手托住她的脑后,狠狠摄住她的唇。唇齿相濡,传递着属于彼此的温度。
她以手环住他的脖颈,指尖顺着他的脖颈缓缓而下,似撩拨,似惩罚,最终在他的胸口以指尖绕着圈慢慢画着。
舌。相抵。
他霸道的汲取属于她的美好,容不得她丝毫挣脱。
她也不想挣脱,拼命的回应他的蛮横。鼻间充斥着属于他的淡淡曼陀罗香气,顿教千寻眼眶一热。
终于,他松开她。
望着她红肿而带着齿痕的朱唇。笑声清朗而恣意,宛若这苍穹天下。也不过他手中的玩物。他若想要,何愁不得?
唯眼前的女子,纵使倾尽天下,也换不得。
将她按在马背上,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他温热的呼吸就扑在她的脸上。月光中,千寻看见他那张精致得无与伦比的容脸,凝着勾魂蚀骨的魅惑之色。
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最终他吻着她迷人的锁骨处。“若要死,你还会相随吗?”
她深吸一口气,“都已经为你远赴漠北,怕什么生死?”
他抬头,满意的望着她倔强的脸。
毅然如铁的心,誓死相随的宿命。
“我只问一句。”千寻抿着唇。
他的手及不安分的探入她的衣襟,逗得她浑身一个战栗,险些摔下马背,所幸被他一把握住腰肢,才算松一口气。
“说。”他漫不经心的回她。
“若不是蛊毒的缘故,你会不会爱上我?”千寻扣着他的手腕,视线牢牢锁定在他的脸上。
见她面色泛着异样的红晕。楼止凤眸微扬,直接将她拽起,狠狠按在怀里,“你原就属于本座,何来会不会之说?不管前尘如何,此生来世,唯你一人。”
千寻死死抱着他的腰肢,“此生足矣,死生不相负。”
“足矣?”楼止揶揄般的勾唇,“为夫可还没满足呢!”
音落,千寻陡然心惊,“这是在马背上!”
下一刻,他直接托起她置于腰间。
马声嘶鸣,顿时朝着一侧的密林奔去。
千寻一声嘤咛,狠狠咬住楼止的肩胛。马背颠簸,此起彼伏。任凭他折腾,她只能拼命忍耐,始终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四下无人,谁能与他抗衡?
等到回驿馆的时候,应无求已经等在那里。
楼止抱着千寻下马,千寻整个人貌似疲软无力,面色泛着异样的绯红。纤细的胳膊环住楼止的脖颈,一言不发的靠在她怀中。
四下无人敢抬头,锦衣卫皆恭恭敬敬的伏跪在地。
“大人?”应无求行礼。女刚岁血。
“下次再有人闯进来,你们都把自个儿吃饭的家伙剁了!”楼止冷哼两声,抱着千寻转回房。这丫头装睡!
然则大老远送上门的,他岂能白白放过。
丫头,你自找的。
这段时间他禁了如此之久,也该开开荤才是。方才是第一次,接下来……
敢拿剑对付他,就该明白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所以今晚……
进门时,楼止仿佛想起了什么,忽然朝着身后的应无求道,“明天早上不许任何人打扰本座,扰,杀!”
应无求颔首,“是!”
房门关上时,应无求重新布置了驿馆内的防卫,而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千寻都来了,他却没能见到上官燕,难免心里失落。
按理说,上官燕跟千寻应该是寸步不离的,怎的这一次……就在千寻与楼止出去的这段时间,为防还有人潜入,也想着能见到上官燕。
应无求将整个驿馆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始终没有发现上官燕的踪迹。
“她会在哪?”应无求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