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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殇平白无故的,会有如此好心?
“少主?”上官燕轻唤。
千寻这才回过神,“何事?”
“少主在想什么?”上官燕蹙眉。
低眉望着手中的木盒子,千寻摇了摇头,“没事,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
半空中,盘旋着低低的“咕咕”声。
何其熟悉,好似……
千寻快速走出马厩,蓝天白云之下,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在空中飞旋,红色的冠羽若隐若现。
“是小白!它还活着!”上官燕大喜。
朱唇微扬,千寻清浅的笑着,如释重负。
真好,还活着!
小白依旧发出“咕咕”的声响,而后飞离。
“它要去哪?”上官燕一怔,随即想要腾空去捉。女冬肝弟。
却被千寻一把摁住,“随它去吧!只要知道还活着,便已经是天可怜见,何必还奢求那么多?”
上官燕似懂非懂,“少主你在说什么?”
千寻嫣然轻笑,而后跪在地上,神色肃穆的朝着帝都的方向,狠狠磕了三个头,“多谢祖母!”
闻言,上官燕稍稍迟疑,心里也明白了大概。
锦衣卫大军朝着关外开拔,关内军士夹道相送。离开黄龙关,就该是关外,一直走下去就是韩城,过了韩城就是卢塞江。
越过卢塞江,便到了南理国的边境。
画像之事,千寻亦没有告诉楼止。楼止那性子她自然是清楚的,若然晓得是云殇所赠,二话不说便会毁得干净。
奈何这是千寻母亲的画像,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见到母亲的真容,怎么舍得毁去。
临到韩城的时候,适逢入夜,自然无法行军,便暂时安营扎寨下来。
不得不说,越往边关走,夜色越美。
那种空旷无垠,星月当空的感觉,妙不可言。
仰卧星空下,望着繁星点点,心都明朗起来。
借着上官燕布置房间的时候,千寻独自一人走上韩城行宫的正殿。望着被燃起的火台,她苦笑两声,不由的垂下眼帘。
四下静谧一片。
她听见风,掠过硕大的石柱,敲响的回音。
这里,曾经血染无数,屠城灭户。
千寻无可想象,当年的惨绝人寰,也不想去猜,当初是出于什么愿意,才让楼止动了如此杀机。
死了就是死了,她唯一心存疑惑的是完颜凉。
那个曾经许给楼止的南理国公主,何以也会死在这里?跟楼止在一起那么久,她也算有些耳闻,当年的韩城屠戮也许就是冲着完颜凉去的,更有甚者完颜凉就是因为楼止而……
可是……
身后有华贵的皂靴落地之音,一步一顿。
☆、第403章 我还想打地铺
千寻没有转身,只是定定的望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曳的火光。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终于停驻在她的身后。
他那一身的冷戾,纵使相隔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得清清楚楚。
“想知道?”慵懒的音色,带着几分微凉。
想了想,千寻深吸一口气望着空荡荡的大殿,“以前这里很热闹?”
楼止红袖轻拂,陡然扣住她的腰肢,直接将她拽入怀中。四目相对,他的指尖略重的捏起她精致的下颚,“看着本座的眼睛。”
千寻轻盈一笑,“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想知道完颜凉的死因,想知道当年,本座为何屠戮韩城,老弱妇孺无一放过。”楼止轻描淡写的说着,宛若当初的一幕幕血腥屠戮。原就与他无关。
心,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自从离开了京城,觉得整个人都有些神不守舍。
他置于她腰间的力道微微加重,有些疼。
沉默,良久的沉默。
终于,他忽然俯下头,含住她的唇,继而将她摁在自己的怀中,容不得她丝毫挣扎。
千寻嗅着他身上极为好闻的曼陀罗香气。“你说过,要永不相疑,我说永不相问。”
“完颜凉从不是你的威胁,屠城只是为了找一个人,也为了封锁消息。”楼止漫不经心的嗅着她的发,清香怡人。甚好。
他没有说。找谁,也不说要封锁什么消息。
但他愿意开口,千寻已经知足。
他原就是高冷傲娇之人,曾经秉承的是看不顺眼,杀了便是。只是所有的规矩到了她这里,才算告一段落。
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个寻常男子。
只是所承受的,和所拥有的,都超出了常人所能接受的范围。
于是乎,他魔化了自己。再疯狂的外表形态,也不过一种伪装。
“有你在,我便心安。”她埋在他的怀里。
他身上的温度刚刚好。足以暖心。
“少……”上官燕乍见二人相拥,红了脸掉头就走。
才刚出殿门,便一头撞上应无求,直接撞进他怀里。一抬头,上官燕二话不说扯了应无求的袖子就往外跑。
跑出去甚远才算松一口气,这才注意到应无求奇怪的面色,“姑爷和少主正卿卿我我,你莫要进去讨嫌。”
“我是来找你的。”应无求定定的望着她,若木头一般杵在那里。
上官燕一怔,“找我作甚?”
应无求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的绣春刀刀柄,“我、我想说……打地铺的感觉不错,所以……”
他犹豫了一下,略带懊恼的搔着头,却没能说下去。
许是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然后呢?”上官燕素来是榆木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你的风寒痊愈了?”
应无求点了点头。
“所以呢?”上官燕凝眉。
见状,应无求站在那里,憋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不远处,千寻一把甩开楼止的手,大步上前,“所以他想问你,今晚能不能再跟你共处一室,他不在乎再打一次地铺!”
上官燕的嘴角直抽抽,月光下,面色通红,视线左右飘荡,不知该置于何处。
应无求张了张嘴,就像骑虎难下一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留也不得,走也走不得。真当是羞赧到了极点!
“你们,能不能把话敞开了说?”千寻无奈的揉着太阳穴,“不若这样,你们反正一个愿嫁一个愿娶,由我做个媒怎样?”
“谁要嫁他,他还没打赢我!”上官燕掉头就走。
应无求顿时慌了神,急忙上前拽住上官燕的手,“我、我、我、我……”
一句话,结巴得不能再结巴。
千寻幸灾乐祸的走开,“唉,不记得是谁曾经说,此生非君不嫁,来日好生相爱。怎的出了大漠,便抛诸脑后了呢?”
上官燕一跺脚,“少主你……”
“燕儿……”应无求喜上眉梢。
脸颊滚烫,上官燕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似从热水里捞出来的,烧得难受。一咬唇,一跺脚,撒腿就跑。
嘴角噙着笑,上官燕神使鬼差的去了应无求房间,纵身飞跃,落在床沿处。
“少主有心帮你,但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上官燕直接将棉被丢给应无求,“老规矩,你要是敢心生歹念,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应无求笑着抱着棉被,也不说话,只顾着狠狠点头。
千寻站在院子里扭头望着身旁的楼止,以手肘轻轻顶一下他的胸膛,“诶,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便用十里红妆,许燕儿嫁与应无求。”
“那为夫就用百里聘礼,教应无求风风光光的娶上官燕。”楼止低眉看她。
闻言,千寻嫣然一笑,“好。”
有情人终成眷属,到底是最好的。
修了几世缘,才得今朝执手百年,共度余生?
锦衣卫大军浩浩汤汤的渡江,对岸有南理国的军队严阵以待。站在船头,望着随风扬帆的天朝旗帜,千寻深吸一口气,却被楼止一把揽过怀中,直接置于膝上。
五指撑开,旁若无人的撩搜着她的青丝。
“有人!”千寻想要扯掉他不安分的手,奈何却被他忽然含住了耳垂。身上陡然一震,千寻微微愠色,“众目睽睽之下你……”女冬休血。
“本座压根没当他们是人,何来的众目睽睽?”楼止凤眸微挑,飞扬的眼线越显妖娆。却在垂眸瞬间,有冷戾眸光溢出,泛着点点血色。
千寻稍稍迟疑,他这是……
指尖,饶有兴致的摆弄她垂落的青丝,艳绝的唇角勾起凉薄的弧度,似笑非笑,却在眼角眉梢晕开幽冷之气。纵使阳光之下,也照不进眼底的阴霾。
她凝眸看他逐渐冰冷的瞳仁,华贵的蟠龙网纹官帽下,诡美如狐的凤眸幽邃似深渊,散着来自九幽地狱的死气,足以教人肝胆俱颤。那一刻,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天朝锦衣卫都指挥使。
无可亵渎,只可顶礼膜拜!
船靠岸的瞬间,锦衣卫齐刷刷的飞身落地,崭崭齐齐跪在那里,齐声高呼,“恭迎指挥使大人!”
红袖轻拂,他依旧慵懒妖娆。精致的大红金丝绣蟒袍,越发衬着他精致无双的眉目。懒洋洋的半倚软榻,旁若无人的软怀香玉,视一切如无物。
风过桅杆,海风刮得旗帜呼啦呼啦的响,四下一片冷彻骨髓的死寂。
下一刻,南理国大军围将上来,将周遭围得水泄不通。
☆、第404章 南理国
有马蹄声越过人群,及至军前。
奢华的车辇上,走下身姿健硕的南理国国主——完颜穆。马车旁,国师阿朗克翻身下马。
楼止傲然斜睨。这才徐徐起身,松手放开千寻。红衣蟒袍,千寻站在他身后,望着风路过他的衣袂,耳畔传来船帆被风吹动的“哗啦哗啦声”。
红袖轻拂,修长的手微微抬起,顿时甲板传至岸边。
楼止睨了千寻一眼,红袖轻拂,漫不经心的走下船去。
“想不到南理国就是这样欢迎,远道来客的。”若琴弦拨鸣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却暗地里凝了一股阴戾之气,直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略显疼痛。
千寻急忙退后几步。捂着耳朵,这才避开一劫。
晃了晃脑袋,心头思想片刻,她便快速走到乳母身边。与陌上无双一左一右的站在乳母两侧,以防有变。
乳母抱紧了孩子,不敢大意。
完颜穆面色一紧,眸底冷冽,“天朝的指挥使,果然好功夫,名不虚传!”
阿朗克只定定的望着千寻,那种眼神,即便隔得远。依然有种难以言说的灼热。袖中拳头紧握,眼底浮起一丝氤氲的雾气,渐渐的被风吹散。
楼止凤眸微挑,颀长的身姿,红衣似火。于万军之中,亦难掩其灼灼风华。艳绝的唇,浅薄勾起,楼止轻哼,“国主打算站在这里多久?本座可没时间陪你耗!”
完颜穆一怔,他乃一人之上,哪里受得了楼止如此倨傲无礼,面色难看至极。
见状。阿朗克轻笑两声,“国主不辞辛苦来迎,并早已在国都备下行宫,可供指挥使休憩。锦衣卫大军,可酌情安排,眼下先入关再说吧!”
从南理国的国都赶赴边关,恭迎锦衣卫大军,完颜穆早就憋着一口气。奈何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必须忍耐。
至少在目的没有达成之前,他只能如此。
楼止拂袖。望着徐徐而来的精致车辇,鄙夷的轻嗤两声。千寻这才率众下船,亲自抱了孩子及至楼止身边。
“这便是公子?”阿朗克上前一步。
千寻看了一眼楼止,确认他的脸上并无出现异色,才点了点头,“是。”
音落,剑眉微蹙。何以她觉得阿朗克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这种眼神。教人浑身不舒服,如坐针毡一般。
阿朗克艰涩一笑,“长得真好。”
曦儿安然睡着,长长的羽睫若楼止一般,轻缓垂落,恰得岁月静好之美。小小年纪便极具楼止之貌,来日怕是个了不得的妖孽,绝不亚于他父亲。
语罢,阿朗克又看了千寻几眼,“你是千寻?”
“是。”千寻抿着唇,不知阿朗克要做什么,满脸的警戒。
上下将千寻打量了一番,阿朗克笑了笑,“极好!”
千寻不懂,楼止也不解释,只是冷哼道,“走吧!这该死的风!”说着,极为扭捏的抚过自己的脸颊。风吹肌肤容易干燥,他这张皮面如何能舍得?
稍稍点头,千寻抱着孩子上了车。
马车徐徐而去,她下意识的望了望被风撩起的车窗,若有所思的开口,“他认识我?”
“不认识。”楼止的指尖轻轻掠过曦儿的脸颊,眸光微暗,说不清是何情愫。
千寻深吸一口气,扭头看他,“那他认识我娘?”
手,停顿了一下,楼止挑眉看她,笑得越发邪肆狂狷,揶揄般的冷嘲热讽,“恭喜,又攀上一门亲。”
“没个正形!”千寻撇撇嘴,一把拍掉他不安分的手。
这厮总喜欢摸曦儿的脸,而后有事没事对着镜子摆弄自己的脸,最后嫌弃的摸着她逊色于他的脸,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当真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