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知她前脚进门,转身关门的档子,某人如风一般的掠过,安然坐在了床边的软榻上。关上门,千寻无奈的望着施施然侧卧软榻的楼止。
美人倒是美人,柔若无骨,我见犹怜。
只不过这美人的心思太难猜。
今儿个也不知吃的什么飞醋!
“爷?”千寻卸下腰间的绣春刀,“有话直说。”
楼止伸手,“过来。”
想了想,千寻才走过去。
哪知刚走到软榻旁,直接被他拽过去,按在了身子底下。温热的呼吸就扑在她脸上,“以后离阿朗克远点。”
“为何?”千寻不解,上官燕没说他们之间有恩怨,不是娘的二师伯吗?怎的楼止也上了心?那这阿朗克到底是敌是友?
楼止轻哼,“作死的东西,教你离远点就离远点,废话太多,小心咬了舌头。”
千寻一脸的莫名,“爷与阿朗克有仇?”
“无仇!”
“有怨?”
“无怨!”
长叹一声,千寻无奈的望着楼止,那双诡美如狐的凤眸,微微泛着红光,几欲吃人。
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千寻在他喉结处轻轻吻着,直教他喉结连连滚动。
“爷……你说……为何?”她凑在他的耳畔,耳语呢喃,音色极尽温柔娇媚。
楼止二话不说摄住她的唇,带着几分惩罚式的啃咬。
千寻一惊,陡然蹙眉。唇上有血微微溢出,满嘴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若要见他,倒也好办!改日,本座送他去司礼监,便算了事。”楼止轻嗤,望着她红肿的唇,以及她那张憋笑的绯红面颊,眼底的光更是寸寸冰冷。
“爷是以为我……”千寻捂着肚子笑,“你以为我……我一个爹不够,还要给你找第二个老丈人?他那年纪……”
楼止冷哼,起身便走。
见状,千寻一惊,直接窜他背上。若八爪蟹一般,双腿缠着他后腰,双手勒他脖颈,“真生气了?”
“放!”楼止忽然眸色陡沉。
霎时一股强大的气劲自他身上迸发,千寻的身子若丢出去的沙包,瞬时被震出去。
“作死的东西!”他懊恼的一声低喝,下一刻已然移身接住了她,所幸并无大碍,“不会用内劲护体?本座教你的东西,竟一点都记不住,打量着让本座护你一辈子吗?”
四下桌椅板凳被强大的气劲震得集体往墙上摔去,房内一片狼藉。
便是这句话落地,房内陡然寂静无音。
千寻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个眸色肃杀的男人,赤瞳如血,仿佛要在她的身上、她的生命里烙下属于他的,永不磨灭的痕迹。
四目相对,她看见属于他的一丝无奈,一种已然做好离别准备的决绝。
如果可以,她愿意把命分他一半,生一起,死一处。看他手握生杀,不惜屠戮,却只为她一人休止干戈。
“世上还有一颗流兰石。”她哽咽了一下,“我……”
他敛了眸,却是口吻僵冷,“记住,你是本座的女人。”
眸光,微颤,千寻重重点头,“刻骨不忘。”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而后是应无求与上官燕的呵斥,脚步声渐渐散去。
笑卧君怀君莫笑,今朝哪知明朝事?一曲飞天泪白绫,春燕衔泥盼归时。
外头,上官燕甚是不懂,“二师伯虽是男子,但如今也是上了年岁的,怎的姑爷还这般计较?何况二师伯也不见的俊朗,他……”
应无求一把拽过上官燕,直接捂住她的嘴,“别说了,大人听得又要生气。你可知那阿朗克是什么人?也敢在这里胡说。”
上官燕一怔,“不是二师伯吗?”
☆、第407章 生面孔,熟面孔
应无求摇头,也不多说,只是压低声音叮嘱道,“以后让夫人离阿朗克远点。至少别单独见面。”
上官燕张了张嘴,但应无求摆明了不肯松口,也只好点头不语。
明日便是上朝见礼,锦衣卫一则天朝使团,二则楼止又是曦儿生父,所以见礼自然隆重。要知道楼止的性子,若是见着不顺遂的,别说是南理国,便是天王老子下来了,也是不给面子的。
千寻身为女子,自然不可轻易上朝。
何况……
曦儿是自己的孩子,若是要留在南理国做什么储君,她身为母亲是断断不肯的。楼止也避开千寻。教千寻去御花园等着,自己带着使团上朝。
端坐在御花园内,千寻望着阳光下开的极好的花卉,剑眉微蹙。南理国的温度较之天朝暖和许多,如今这天气,天朝梅开三度,南理国却是春花灿烂。
玉兰还在枝头尽情绽放,心里却有些不安的感觉。
“少主在担心什么?”上官燕上前一步。
“燕儿,你来过南理国吗?”千寻问。
上官燕摇头,“燕儿不曾来过。”想了想又道,“但燕儿听主子和爹爹提起过。”
闻言,千寻点了点头,“按理说我娘在这里呆了长久。也该有些痕迹。为何我竟没有半点亲切感,于此只觉得惊怖不安?”
“少主,你是不是想多了?”上官燕不解,“姑爷尚且在此,你担心什么?”
千寻自嘲般的讪笑,“不知道,或许是最近没睡好。故而多思多虑了。”
正说着,不远处有清扫的宫女拿着扫把和簸箕缓步而来。
是个年迈的老宫娥。发髻花白。
也不抬头,她只是握着扫把,絮絮叨叨的一路扫过来,左顾右盼的打量着石子路边的脏秽,“唉……还是回去扫我的冷宫清静,真是没一天安生的……”
千寻一怔,却听得上官燕嗤笑两声。“冷宫有什么好?”
“你懂什么,这宫里没有半点人情味,独独冷宫……”哪知那老宫女抬头的瞬间,手中的笤帚顿时落地。
双目圆睁,死死盯着千寻。
下一刻,老宫女忽然瘫软在地,“你、你你你……你……”
上官燕的笑,瞬时凝在唇边,略略蹙眉去看身边的千寻。
千寻不动声色,与上官燕交换了一记眼神,上官燕会意,快速走到一旁,环顾四周以免生人靠近。
“你认得我?”千寻挽唇,伸手去搀了老宫女起身。
握住老宫女胳膊的一瞬,千寻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微颤。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激动,总之她那双眼睛,始终没能从千寻的脸上移开。
许是确认千寻并非记忆中的那个人,老宫女才算松一口气,眼底仍然带着几分敬畏,“奴婢不、不认得贵人。”
说着,老宫女捡起笤帚转身便走。
“你认识孔翎?”千寻开口。
“不认识。”老宫女快步离开。
“那么拓跋翎呢?”千寻眸色微沉。
脚步顿住,老宫女陡然焦灼的环顾四周,快速走回千寻跟前,“贵人莫要生事,若是教外人听见,可是要丢脑袋的。”
千寻剑眉微挑,依旧笑得邪肆,“不过是个名字,何以如此严重?”
“你是什么人?”老宫女神情略显慌乱。
“千成是我爹。”千寻也不挑破,既然拓跋翎三个字是忌讳,那她避开就好。
老宫女一怔,“千成?”
千寻颔首,“是。”
“那你娘……”显然这个老宫女知道一些事,否则不会有这副表情。千成孑然一身,怎么可能有儿女。而千寻的容貌与母亲拓跋翎极为相似,所以老宫女对千成与拓跋翎,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像……”老宫女上下打量着千寻,“太像了。也是这般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只可惜……”
“可惜什么?”千寻接过话茬。
老宫女愣了半晌,意识到自己失言,“奴婢,奴婢什么都没说!”
千寻一笑,“话说半截,你就不怕寝食难安?”
“告辞!”老宫女转身便走。
“拓跋翎死了。”
老宫女继续走。
“我爹去了漠北,没能回来。”
那一刻,老宫女站在那里,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你说,他没回来?”
“漠北帝都,生死难料。”千寻忽然意识到,这个老宫女或许跟爹有什么瓜葛。
“他……”老宫女骤然转身。
岂料上官燕快速走来,“少主,有人来了。”
千寻一怔,那老宫女想要离开,哪知还是晚了一步。
“什么人在哪里?”来人一身锦衣玉服,浓妆艳抹,吊梢眉越显泼辣劲。美眸微抬,长长的睫毛微微撩起,以一种极度不屑的表情冷睨那老宫女一眼,“怎么是你?你在这做什么?”
“这宫里太脏,总该有人扫一扫。”老宫女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反倒显得几分傲慢,“戚姬娘娘让一让,这脏秽之处,怕沾了您的脚。”
说着,左右挥动笤帚,不行礼不多言,直接走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千寻不动声色。
一个宫女在宫里能如此目中无人,想必不是常人。而且这个戚姬娘娘,似乎也没有要迁怒于老宫女的意思。
看周旁奴才们的态度,似乎司空见惯。
所以……
“你是天朝来使?”戚姬径直走到千寻跟前,一双眸凌厉得宛若可以吃人。
上官燕见着形势不对,缓步走到千寻身后,手中的血蔷薇握得生紧。
戚姬冷笑两声,“想不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还能再见到这张脸。听说天朝指挥使夫人千寻随军而来,可就是你?”
闻言,千寻躬身抱拳,行的是军中礼节,“锦衣卫百户长千寻,见过戚姬娘娘。”女来休亡。
“你很聪明。”戚姬眸色微恙。
军礼,那就是说,她现下是使臣身份,故而不必以君臣之礼相见。
一则全了天朝威仪,二则也教戚姬明白各自的身份,莫要刁难,免得误了两国邦交。
千寻抬头,望着戚姬依旧凌厉的眸光,扬唇轻笑。
“有兴趣随我一道走走?”戚姬打量了千寻一番,继而敛眸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众人垂首退开一旁。
见状,千寻颔首,示意上官燕莫要轻举妄动,“娘娘请。”
一前一后走在石子路上,千寻不打算先开口。这个戚姬什么来头,她尚且闻所未闻,刚才的老宫女之谜还没能解开,如今她只打算以静制动。
她在等,等着戚姬先开口。
果不其然,及至荷池旁的假山下,回头离奴才们已经相隔甚远。戚姬才算停住脚步,饶有其事的会头盯着千寻,“你是拓跋翎的女儿?”
千寻嫣然,“何以见得?”
“因为二十多年前,我是亲眼看着拓跋翎从这儿走出去的。”戚姬冷然,也不去看千寻,只是定定的望着一池碧水,无风无浪无波澜。举目远眺的模样,犹忆往昔。
宫里的女人,见惯了勾心斗角,装惯了莲花素洁,千寻也是从宫里的出来的,岂会吃她这一套。眸微垂,笑清浅,千寻面不改色,“千寻侧耳恭听。”
☆、第408章 戚姬
戚姬许是没料想,千寻竟然如此淡然从容,当下稍稍一怔,“你这性子。倒是极好的。左不过,当年她若有你这份从容,许是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千寻笑了笑,“今日方知当年事,当年难料今朝祸。”
闻言,戚姬笑得有些怪异,“看样子你知道得不少。”
“愿闻其详。”千寻不是傻子,戚姬摆明了想探她的口风,故而表面上是与她闲话,实则怕是别有目的。
戚姬也不恼,年逾四旬的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瞧这白皙的肌肤,以及云鬓花颜。透着岁月沉淀后的媚骨。
想来一个女人,无论身处哪个朝代,哪个国家。要想宠冠六宫,没有那么点手腕,是断断不能的。
戚姬,也不例外。
“宫中禁事,我也不便多言,只是见着你倒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许是缘分,难免多说一些,到底这宫里也是冷清了太久。”戚姬轻叹一声,美眸微垂,略显倦怠之意。
千寻依旧谈笑如常,“娘娘花容玉貌。圣宠优渥,福分极好。”
“福分二字可望不可得。”戚姬看了千寻一眼,眼底浮起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后宫佳丽三千,哪个女子不希望白首一人。只可惜……生就帝王家人,何其疲累,年岁渐长也便无心再争宠。随其去吧!”
闻言。千寻不语。
戚姬顿了顿,转而望着千寻。“听闻天朝锦衣卫都指挥使手握天朝生杀大权,可堪御笔朱批,至今还无缘得见。想来指挥使格外宠爱你,否则出使南理国,何以连你都一起带着。果然是鹣鲽情深。”
千寻挽唇,“娘娘有所不知,咱家爷没别的癖好。便是有些喜好干净,旁人是断断不许沾染他的东西。人也如此,他掌中之人,决不可心思朝外,否则咱家大人惯来不会手下留情。”
轻笑两声,戚姬别有深意的颔首。
便是那一笑,尽数落在千寻眼中。
见状,千寻继续道,“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男儿三妻四妾惯来正常,女子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