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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事。”赖笙歌转身就往外走。
门口,早已有人拦阻。
兰景煌一笑,“下了山,你就是朝廷要犯,一旦被抓到,皇帝会杀了你。他六亲不认,必不会留你。”
“拜你所赐!现在就不必你来操这份心,是死是活,我自己承担!”赖笙歌冷然。
“来都来了还想走出去,有那么便宜的事吗?”兰景煌挑眉,“这衣服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试试吧!”
“休想!”赖笙歌冷哼,别过头去。
却因为动了气,竟有些轻咳。
兰景煌眉目微凝,“不试就不试吧,那跟我去大堂。”说着便上来想要搀着赖笙歌,却被他狠狠甩开。
“喂,你别给脸不要脸!”一帮子老爷们已经看不过眼,他们的寨主在他们眼里那是神一般的人物。
长得好,武功好,才学好,竟被赖笙歌这个白面书生给降得服服帖帖,自然是……打心眼里不舒坦。
“赖笙歌,你发个性子也就算了,不过我也不妨告诉你,今儿个我跟你是拜堂拜定了。”兰景煌绕着赖笙歌走了一圈,“打从你救了我,我就觉得这辈子跟你肯定缘分天定。”
顿了顿又道,“你呢也别想走下山,我能留你两年,已经足够给你时间适应和缓冲了。人家说牛不喝水强按头,就是我今天这个道理。”
赖笙歌嗤冷,“你这是什么道理?”
“霸王硬上弓的道理。”兰景煌毫无羞色,“横竖我都是朝廷钦犯,何况还是个盗匪头子。你没瞧着我这一窝子都是强盗吗?我现在是强盗头子!所谓强盗,那就是不问自取的那种人,明白吗?”
“你!”赖笙歌第一次觉得无言以对。
某人不要脸,已经到了极致。
“嗯,还有什么要说的?”兰景煌瞪着澄澈的眸,略带无辜的望着赖笙歌绷紧的五官,微红的脸,“那不如这样,我们每人退一步。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娶你,你当我的压寨夫人;要么换你来娶我,以后这颠狼寨,你就是寨主。如何?”
“荒谬!”赖笙歌想要出门,奈何门被堵住,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何能走出高手如云的颠狼寨?巨乒双才。
要知道,云殇多次派兵围剿,皆被一一退去,可想而知在行军打仗上面,兰景煌绝不输给她爹兰辅国。武将出身,混迹军中多年,兰景煌的名号纵然在天朝的朝廷,也是教人胆战心惊的。
如今另立颠狼寨,与朝廷对抗,更是教朝廷束手无策。这四里八乡的土匪盗匪,都汇聚于此,不断的壮大颠狼寨。
在兰景煌的精心培植下,这些乌合之众如今都成了数一数二的打仗能手。
众人皆心甘情愿拥立一个女子为寨主,甘心任凭调遣,可知兰景煌的本事绝非泛泛。
“给他换衣服,带着他去大堂。”兰景煌冷了眉,快步出门。
赖笙歌刚要喊,随即被人一把按住。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强按住换喜服。
☆、第490章 我有喜欢的人
所谓牛不喝水强按头,如今的赖笙歌便是这样的状况。他是抵死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被女子按着强娶。他堂堂男儿,岂能轻易就缚。
奈何他一个文弱书生。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连杀鸡都不行,如何能敌得过山寨里的老少爷们?
一身的喜服,衬得赖笙歌素白的面色愈发的娇艳。他本就生得几分女相,如今因为愤怒越添娇艳。
在兰景煌的衬托下,越显女子般的纤弱。
“放手!”赖笙歌怒然,狠狠抖肩,甩去肩上按着的壮汉之手。
“放开他!”兰景煌眸中略带惊艳,“极好,果然是个十足的美人。”
“真是荒谬至极!”赖笙歌拂袖,“纵然民间婚嫁,若不是心甘情愿,岂能强娶强嫁?何况我为男儿,你身为女子。竟如此恬不知耻,简直是……”
兰景煌挑眉,“是什么?是什么?”
一众的壮汉跟着叫嚷,“混账,竟然如此诋毁寨主,看我不剁了他!”
“瞎嚷嚷什么?”兰景煌道。“没瞧见我两打得火热吗?”说着,扭头笑嘻嘻的望着面色铁青的赖笙歌,“相公,你说是不是?”
“你!”赖笙歌冷然,哪知忽然被兰景煌扣住了胳膊,骤然愣住,“你要做什么?”
兰景煌邪邪一笑,“做什么?自然是拜堂成亲啊!”
下一刻,她一脚踹在他的后膝肘,赖笙歌不防,吃痛跪地。抬头,刚好迎上正堂上头的大红蜡烛和斗大的大红喜字。
“我不会娶你!”赖笙歌想要挣扎,奈何兰景煌一把按住他的脖颈就往地上冲。
“寨主,外头有人求见!”这头刚拜了一头,便听见外头有人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紧接着外头便响起了清晰的刀剑碰撞之音。
一声飘渺之音快速传入正堂。竟是熟悉的故人之音,“师弟成亲,竟也不叫上老头子,不知道老头子最喜欢喝喜酒吗?没想到这颠狼寨如此小气,连杯水酒也不肯。”
“大师兄?”赖笙歌勉力起身。
兰景煌眉头陡然蹙起,忽然飞身直奔门外。
外头空荡荡的校场上,千成端坐在高高的旗杆架子上,双手抱胸看着底下的战局。兰景煌面色僵冷,盯着那被自己的人,团团围住的黑衣少年。
看这人身手,绝非泛泛之辈!
“你们到底是谁?”兰景煌冷然。
“大师兄!”赖笙歌如遇救星。
千成纵身飞落,煞有其事的望着二人大红喜服的模样,“啧啧啧……兰家那老头子的女儿果然是……虎父无犬女。从前觊觎江山社稷,意欲国贼。如今都干起了打家劫舍,强掳成亲的勾当?”
“你说什么?”兰景煌腕上一抖,瞬时拔出身边那人的长刀。直接朝着千成劈去。
“哎呦,还恼羞成怒,果然跟那老东西一模一样。”千成继续戏虐,纵身避开。
兰景煌飞身直逼。“你到底是什么人?”
“千伯父?”那头一声喊,黑衣少年已经如鬼魅般欺身而至,一剑荡开兰景煌的刀,身手干净利落,狠戾至绝。
“南赫,让开!”千成道,“我倒要看看,这女娃娃到底有几斤几两。”
兰景煌却忽然住手,“你是相公的大师兄?”想了想道,“大师兄在上,进去喝杯喜酒吧!”
千成一怔,“变脸真快!”
一侧的黑衣男子始终垂着头,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火光下,那张熟悉的脸,慢慢侧向一旁,依然是昔年的南赫,也是曾经的青弋。
一身无温,没有半点生气。
就像泥塑木雕,唯有见着千成的时候,还能说上几句话。
“不过……”千成轻叹一声,“你找错了人。命中有劫,但绝非是你,强留在身边怕也无意吧!”
兰景煌蹙眉冷笑,“什么意思?日久生情,难道……”
“你留了他那么久,可见着他动情?”千成反问。
闻言,兰景煌眼底的光随即冷下去,没有半分友好,“若是来喝喜酒的,欢迎。若不是……现在给我滚!”
千成无奈的摇头,望着一侧面无表情的赖笙歌,“你自己说清楚吧!”说着,直接越过他们进门,开始肆无忌惮的喝酒,“自己种的因,自己受的果。我找了你那么久,想不到你躲在这里……倒也是冬暖夏凉的好地方!”
赖笙歌望着兰景煌,“我有喜欢的人。”
这大概是赖笙歌这辈子说的,最直白的也是最坦诚的话。原想放在心中一辈子,却没想到……
兰景煌仲怔,“你说什么?”
“我心里有人。”赖笙歌深吸一口气,没有表情的脸上,连最后的愤怒情绪都彻底抚平。一如她初见时,那个面无波澜的男子。
“为何你先前不说?以为这样说,我便会信你吗?”兰景煌看了周围人一样,突然怒道,“都给我滚出去,看什么看!滚!都滚出去!”
突如其来的一声吼,惊得众人撒腿就往外跑,谁也不敢继续留下。
原本热闹喧嚣的大堂,只剩下千成与他们两个。
门外,由南赫守着,与众壮汉面面相觑,却不许任何人靠近。
“我爱她。”赖笙歌看了千成一眼,缓缓取下腰间的封带,褪下大红喜服,“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包括你。”
“谁?”兰景煌握紧手中的刀。
赖笙歌迟疑了一下,“有必要知道吗?”
“我一定要知道。”兰景煌愠色。巨坑场扛。
面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唯独在提起那个人的名字时,他鲜少流露光泽的眸子,竟泛起了少许涟漪,“她叫……千寻。你也该认得她!”
“指挥使夫人?”兰景煌愕然瞪大眸子,“你说你……怎么可能?”
“放我走吧,我不想耽误你。”说话间,他的大红喜服已经丢在了地上,素白的脸上愈发的淡漠疏离,“我们之间没有情劫,相逢不过是一段缘,可惜有缘无分。而我,注定不会再为任何人停留。”
兰景煌冷笑着摇头,“我不信!若然你喜欢她,何以不去……”
“去什么?”赖笙歌淡漠的盯着她,“她若安然,我便心安,何必苦苦紧握?”
“那你这话,跟她说过?”兰景煌愣了半晌。
赖笙歌半垂着眉眼,“不曾。”
“为何?”她一顿。
“既无望,勿施于她。”他回答得干脆,却难掩口吻中一丝复杂的情愫。她不是不知道,他是个不会掩藏情绪之人,所以现在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第491章 回去
“所以呢?”兰景煌盯着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试图在他的脸上,寻找一丝半缕的异样情绪。两年时间。她与他朝夕相处,可是……
从未进入他的心。
他属于那种超出寻常的理智清醒,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要不起什么。所以该说的他从不吝啬,不该说的纵然是死,也不会说。若今日不是千成过来,教他有了几分把握,他是绝对不会说这些话。
“所以我不会娶你,不会爱你,更不会跟你在一起。”赖笙歌缓步走向千成,见着千成灌了几口酒,伸手便取过了一个空杯子,自倾一杯酒,继而一饮而尽。“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就此别过吧!”
他徐徐扭头看她,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到此为止,结束了。”
“赖笙歌。你说结束就结束吗?我喜欢你!”兰景煌将手中的刀丢弃在地。她在军中充当男儿多年,赖笙歌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子,也是唯一一个,怎舍得就此放手?
“那是你的事。”赖笙歌放下手中的酒杯,“大师兄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回南理国重建圣手门,来接你一道走。”自从赖笙歌走后,千成便寻了很久,直到不久前才有了他的消息。这还多亏了小白四下求助,才算找到了险些直奔漠北的千成。
赖笙歌点了头,“从该来处来,回该回的地方。”
“我不许你离开颠狼寨!”兰景煌挡在门前。
闻言,赖笙歌毫无表情的望着一身嫁衣的兰景煌,“那就杀了我吧!”
兰景煌一怔。
却听得千成嬉笑道,“听得你兄长兰景辉,曾教十一公主三嫁未果,如今这也算是果报。你们兰家造的孽。自然要你们兰家人慢慢受着。这世上什么都能勉强,唯独爱恨离愁,勉强不得,强求不得。”
“你……”兰景煌一怔。
“我拿秘密跟你交换。”千成一笑,示意赖笙歌出去。
想了想,兰景煌抿着唇不语。
及至赖笙歌出去,千成才道,“兰家还有血脉幸存,是上苍垂怜,你若不自惜,当自断福根。兰景辉还活着,夕凉公主亦安然无恙。虽然夕凉公主浑浑噩噩渡一生,倒也不失为最好的结果。”
兰景煌心下微凉,“我哥还活着?”
当年兰景辉与夕凉的事情,人尽皆知,而兰辅国也是因为兰景辉之死。日益萎靡最后逐渐病入膏肓。
她没想到,兰景辉还活着。
纵然活着,却连父亲的葬礼都没有回来。
“他在哪?”兰景煌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千成轻叹,“莫问归处。他们已经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此生都不会再回来。”
“因为十一公主?”兰景煌深吸一口气。
“不全是。”千成摇头,“前些时候,我便是从那里赶回来。十一公主虽然仍旧如痴儿般不认得人面,但如今有夫有子,也算是合家团圆,到底痴儿有傻福,幸甚!只不过京城险恶,历经那么多的生离死别,谁都舍不得手上的幸福。”
兰景煌背过身去,“告诉我,他在哪,我就放你们走。”
“死了。”千成挑眉,笑得戏虐,“谁人不知,兰家长子早已死在柳庄?你这是要寻坟祭拜还是挖坟泄恨?”
“你!”兰景煌一怔,竟有些哑口无言。
“赖笙歌我带走,你自己告个别吧!”千成拂袖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