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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力的趴在他的身上,眩晕得没能回过神来。
下一刻,他忽然翻个身,直接将她压在身下。
发丝垂落,他笑得格外惊心,凤眸微扬,眼底波光潋滟。精致的悬胆鼻下,如月弯唇勾勒出摄魂的笑意。指节分明的手掠过她的眉心,那种温柔得教人揪心的举止,让千寻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楼止,缭乱的美,魔化的男人,透着蚀骨的销魂。
他的发垂落两边,低下头来刚好能遮住她左右的视线,她的世界突然就暗了下来,只剩下他在自己的视线里,逐渐放大的脸。
羽睫止不住颤抖,千寻盯着他的脸。
他的吻终于落下,一如往昔般带着啃咬的痕迹。微微的疼,微微的麻,而后是他的舌挑开她的贝齿,她生硬的回应着他的赐予。
不知道为什么,在云殇那里的排斥感,此刻竟荡然无存。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会不由自主的回应他的灼热,就好像一种使命,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气,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抵是第一次吻她,第一次抱她,第一眼!
微凉的手环上他的脖颈,她觉得整颗心都跳到嗓子眼,恨不能蹦出来。可是他的吻那么深,教她难以自拔。
他吻着她素白如玉的脖颈,那里还烙印着属于他的红印。
眼底的光,沉了几分。
便是这样,也没能挡住云殇?云殇是真的不惜一切了?
她喘息着,附在他的耳畔呢喃着,“徒儿说过,许是那一日徒儿会舍不得走,舍不得离开师父。”
他琉璃般的眼底有过异样的东西划过,渐渐的归于黯淡,“你这是在玩火。”
“师父如此颜色,让人长久对着不动心也难。”她眸光晶亮,第一次主动的吻上去,因为躺着,她只能吻到他的下颚。
“爱上不该爱的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咬着她的耳垂呢喃。
“代价吗?那徒儿赔上这颗心,以及这个身子,全部交给师父。”她回应着,唇角笑意清浅。
下一刻,他愣了一下,忽然发疯似得撕开她的袖子,胳膊处鲜红的守宫砂依旧在。
“你敢骗本座?”他骇然翻脸,表情惊怖得难以言喻。
千寻一愣,“是,徒儿还是完璧。怎么这不是师父要的结果吗?徒儿不辱使命,没有失身却拿到了师父一心想要的御寒决。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她不懂,为何他发现自己还是完璧会如此激动?
这样的欺骗最多只是善意的谎言,何况现在她确实想过,把自己给他。
谁知他却戛然而止!
楼止脸上的表情极为怪异,似惊似怒,又似一种黯淡的绝望,透着少许的恨意。他的手死死按住她的双肩,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下一刻,他陡然痛苦的凝眉,“滚!滚得越远越好!永远都别再回来,别再出现在本座面前!滚!”
最后那个“滚”他几乎抓狂得如同恶魔临世,歇斯底里的声音划破苍穹,带着暗哑的嘶吼,彻骨的疼痛。
他怒然起身,转身便往坡上走。
千寻坐起身子,望着表情转瞬即变的他,那个颀长的背影透着隔世的凉,让她的眼眶忽然滚烫起来,“为什么?”
楼止翻身上马,“本座做事,无人敢问缘由。”他深吸一口气,而后居高临下的冷睨着狼狈得往他跑来的千寻,眸光微凉而暗沉,却是压低了声音,“滚!别再回来!”
音落,马声嘶鸣,他已策马而去。
夕阳西下,她在后头追着马,他却越行越远。红色的蟒袍在风中呼啸,她只能捡起地上的墨色披肩,忽然就淌下泪来。
此生两朵桃花,一朵被人摘了去,她断了心肠;一朵翻脸无情,还未开花便已经凋零。
千寻觉得爹说得是对的,她此生命硬,本就不敢沾染宫廷之人,不该有觊觎之心不该有非分之想。可是控制不住也有错吗?阵杂爪圾。
捧着手中的墨色披风,抬头间,那抹红衣已经消失无踪。
日薄西山,寒意阵阵,却比不上心头的凉。
“我也好希望他能如此吼我,让我滚。可惜,我没有机会。他却把机会给了你!”身后一道幽怨而微冷的声音陡然传来。
千寻骤然转身,却见修缘不知何时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后。
可见她的武功何其之高,高深莫测得教人心颤。
“你到底想说什么?”千寻倔强的抚去脸上的泪痕,这个人她见过,当时在无尘阁上,千寻见过修缘杀人。
但她此刻出现在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而修缘的话,为何如此奇怪?
修缘挽唇谩笑,眼里满是嘲讽,“你配不上他,只能毁了他。可是我不准!不管你是千寻还是她,在我眼里没有区别。这世上,他不能做的事,我来做。他舍不得杀的人,我来杀!明白了吗?”
千寻的羽睫赫然扬起。
☆、第128章 世上有一种人,爱不得恨不得杀不得舍不得
云殇还站在那个篱笆院里,望着千寻消失的方向,静静的等到了天黑。看尽了夕阳晚照,没能等到她回来。
“王爷走吧,百户长不会回来。”砚台低低的唤着。
“本王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藏了两年,终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落索。本王不怪她,无怨。只是以后这担子,她再也卸不下来。本王觉得心疼,原想帮她避开,偏偏亲手将她带入了漩涡。”云殇不着边际的说着,看似没有情绪的眼底,划过流星般的陨落之色。
云殇垂下眼帘,低低道,“是不会回来了。”
上车的时候,云殇眸色一沉。
不多时,车内却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爷?爷将东西交给了指挥使?”
“那又怎样?他早晚都会拿到手,还不如本王做个顺水人情。”
“只是如此一来,爷的筹码便……”
“拿到又能怎样?不过一张纸,他们还能翻了天去吗?说到底,这也是阿寻的东西,本王只是……只是完璧归赵罢了!”
“如果指挥使借此对付爷,岂非反受其害?”
“那东西,只会让他们越陷越深。望而不得,爱而不得。没有最后一味药,他们又能怎样?”
“爷运筹帷幄,属下佩服。”
云殇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良久才又低低的道,“照计划行事吧!”
“就怕他们到时候反咬一口。”
“本王没有证据落在他们的手里,他们如何反咬?更何况,没等到他们反咬就会……去办吧,小心行事。”
“爷终于下定了决心。”
“有舍有得,有失也必有得。”那是云殇暗沉的声音,带着夜的冷。
有黑影从马车内窜出去,借着夜幕的遮挡,几个落点便消失无踪。
是的,有失必有得。
而这一个得字,需要多少鲜血的浇灌,又有几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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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垂垂,楼止翻身落马,抬头望着南北镇抚司的匾额,眸色微沉。上弦月,月如钩,钩似万千重,寸寸痛人心。
“大人?”应无求快速上前。
楼止一人策马而去,他们都未能追上,若是楼止动怒谁都别想活。
抬步走上台阶,他沉重的垂下眼帘,忽然抬手就将门口的吞金稳兽削去半边,惊得身后的锦衣卫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大人息怒!”
楼止面色黑沉如墨,睨了应无求一眼,“跟着来。”
应无求张了张嘴,实则想问千寻……但看见楼止如此脸色,心想肯定出事了,便也不敢再多嘴。
无尘阁上头,修缘迎风而立,黑色的罗裙迎风飞舞,美丽的脸上却凝着冬日的霜寒。她低眉,望着底下快速移动的人群,上弦月如钩。
很快,一切都会解决。
秘钥阁内,御寒决上面所有的药材都已经备下。
“大人,没有流兰石。”应无求俯首。
“他岂会没有后招,本座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楼止临窗而立,一身红衣妖娆。烛光下,没有人能看清他此刻的容色,颀长的背影,被风吹动的衣袂各自蹁跹。
修缘面色微凉,低低的呢喃,“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处著相思。”
楼止眸色一沉,身影一晃已经站在了院子里,“修缘?”心底忽然有些异样,似乎哪里不对劲,有种不知名的不安。
怎么回事?
“为何你要放她走?是因为会有危险,所以你不舍得?难道你忘了,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她低低的问,音色中难掩一丝颤动。
“与你何干?”他冷了眸,一身戾气惊得身旁的枝叶嗖嗖落下。
修缘仰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月色隐退,星辰就会透亮。
“与我何干?哼,这话我也问过自己多回。许是你不该救我,若我一直困在那里,或者死在那里,我还是那个我。可惜你不该救我,既然你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我知道自己脏,脏得你都不愿正眼看我。无碍,你能活得好好的便也罢了!”修缘自顾自的说着,身上微微透着酒气。
楼止幽邃的眸子陡然凝起,飞身落在无尘阁一侧的屋脊上。黑暗中红衣蟒袍,好似漫天的辰光都聚在他的身上。
风过,衣袂蹁跹。
“你喝酒了?”他冷笑,指尖捋过鬓间散发,披散的墨发如斯垂落,在风中翩然飞舞。
“喝醉了,才能做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说平日里不敢说的话。”修缘笑得微凉,“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流兰石,最后的流兰石在孔翎身上,可惜她死了,所以……除了千寻身上的血能让你平安度日,不受蛊毒侵蚀,其他的都已无必要。”
楼止的眉骇然扬起,“你什么意思?”阵东纵亡。
蓦地,心下一抽,“你对千寻做了什么?”
修缘低低的笑着,“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只是想让她活得有价值,死得有意义,仅此而已。”
“你敢!”楼止双拳握得咯咯作响。
“拼得一身剐,换你一条命。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命,应该比我有价值。”修缘握住一旁的酒壶,将壶中之酒一饮而尽,“许久不曾这般畅快了。”
楼止眸色一沉,身影若鬼魅般一闪即逝,眨眼间已经近至修缘身前,修长的手掐起了她的咽喉,“人在哪?”
他的速度太快,快如闪电,教人得根本来不及眨眼。
手上的力道快速加重,“人呢?”
修缘手中的酒壶咣当一声落地,底下的应无求快速跑上来。
“她很快就会做回她的九小姐。”修缘面色涨红,唇色因为窒息而略微青紫。她没有还手,没有挣扎,仿佛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应无求快速推开房门,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迎面而来。
心里咯噔一声,楼止骤然扭头望着房内,忽然抬手,直接将修缘丢下阁楼。应无求心惊,却见底下赤魅飞过,接住了毫不挣扎直挺挺落下的修缘。一回头,他看见楼止疯似的冲进房,及至内阁的时候,他看见楼止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内阁的床榻上,千寻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藕根般白净的胳膊垂在床外,腕上一道刺目的划痕,鲜血若烧开的水不断往外冒,地上以一只面盆接着她的血。
楼止伸手便制住了千寻的几处大穴,“撕拉”一声扯下衣角将她的伤口紧紧缠住,血量稍稍止住,然则千寻的面色却惨白如纸,恰若死人一般难看。
“千寻?”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应无求一惊,“属下即刻去拿止血散!”
蓦地,楼止冷了声线,“不必了。”
“大人,她……”应无求瞪大眸子,心想着莫非千寻没救了。
楼止冷笑着,竟有些苦涩,迷人的凤眸黯淡了所有光泽,“把这盆血拿下去,把血竭丹和刚刚调配的药拿来。”
“大人?”应无求已然明白楼止要做什么,顿了顿便无言的捧起了血盆,快速的走了出去。
走到底下的时候,他看见修缘与赤魅站在院子里,修缘的表情僵硬迟钝,原本冷戾的眸子此刻空洞得教人害怕。
若不是赤魅及时救了她,楼止丢她下楼的力道一定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便是这样,赤魅接她的时候,也被那股子力量震得五脏俱颤。
应无求将御寒决上头的方子煎成两碗,取了最后一枚血竭丹,经过院子的时候,却听见修缘又哭又笑的声音,“没用的,他要么杀了她,或者现在就要了她。我知道他百毒不侵,我也知道媚药对他没用,他自制力太强,宁可伤了自己也不会强要她。”
“所以我改变了方式,我把药下在千寻身上。你们的指挥使大人,要么看着她血尽而亡,要么得到她的处子之血彻底解了彼此的蛊毒。只要断了他们的牵连,这颗心就会自由,再也没有理由牵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