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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极为不解的盯着饶舌的皇帝,一句话说得如此隐晦,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谓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她虽然不想搀和在宫闱里的尔虞我诈,但如今看来,要独善其身确实是件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
微微点头,千寻道,“卑职一定竭尽全力。不知皇上要找谁?”
皇帝从袖子里取出一样东西。
由简易的黑线穿过,中间挂着一枚玉指环。羊脂白玉,看上去成色极好。只是悬于黑线之上,越发的黑白分明。
“找这个东西的主人。”皇帝递给千寻。
千寻蹙眉接过,“敢问皇上,此人是男是女?”
皇帝不说话,只是看着千寻小心翼翼的托着玉指环,“戴上吧,带着这个去找它的主人。哪日你找到了,便是教朕许你半壁江山也未尝不可。”
“卑职不敢!”千寻心惊,万没料到这东西如此贵重。阵宏宏亡。
“朕准你跟随楼止出征,去吧!”皇帝拂袖往后殿走去。
千寻行了礼,“多谢皇上!”
免死,还全身而退,得以跟随楼止出征。
等到走出正殿大门,千寻才惊觉脊背上的冷汗,手心冰凉得厉害。若说不怕,除非是神不是人。若没有霹雳弹,她知道自己定会死无全尸。
枭首?斩立决?
那都是轻的!
只是赵玉德刚刚提及了贵妃?
贵妃为何能在第一时间得知十三王府的事情?她也是刚刚才来,还有人比她更快速?除非是……信鸽?
十三王府有贵妃的人?
脑子嗡的一声,闪过一张容脸。
千寻眼底的光涣散了一下,没有继续想下去。
有些事不能想,也不该想,那就不必去想。
半真半假半浮生,亦真亦假亦无情。
将玉指环戴在脖颈上,千寻略略蹙眉,皇帝也真奇怪,让她找人也不告诉她是男是女。这天下茫茫之大,上哪里去找玉指环的主人?
走出道德殿的时候,正好皇长孙云辰风与赵玉德拉拉扯扯的纠缠不清。
见着千寻走出来,赵玉德先是一怔,随即还是那副欠揍的表情。
“千寻!”云辰风推开拦在前头的赵玉德,“皇爷爷没有对你怎样吧?”
千寻行了礼,“多谢长孙殿下,卑职无恙。殿下若是没什么事,卑职就先行告辞了。”
“你去哪?”云辰风盯着千寻,她鲜少穿得这般鲜艳,如今嫁衣似火,英气之外平添几分女儿家的妩媚。
“皇上准许卑职出征,自然是去追上指挥使大人。”千寻抬步欲走。
谁知却被云辰风一把拽住,“皇爷爷惩罚你吗?本殿下去说,哪有女子出征的道理。”
千寻蹙眉,“并非皇上惩罚,是皇上成全了卑职。”因为有赵玉德在一旁死活不肯走,千寻也不能与云辰风太过亲昵,免得又被冠上大不敬之罪。
“那你是不是,不用嫁给十三皇叔为侧妃了?”云辰风憋了良久才道。
“是。”千寻点头,抽回了手,“卑职要走了,殿下保重。”
下一刻,云辰风将那块玉珏重新塞进千寻的手里,“本殿下等着你得胜归来的消息。”
千寻笑了一下,不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
这长孙殿下还是一脸的孩子气,说的话都是孩子话,教千寻忍俊不禁。
云辰风面色一沉,“本殿下已经长高了不少。”
“是,长高了。”千寻也不放心上,夜幕将至,晚上行路多有不便,千寻不能再作逗留,“希望回来的时候,殿下更高一些。”
“那是自然。”云辰风不舍的盯着她,死死抓着她的袖口,“要不本殿下送你出城吧!”
千寻摇头,扯回自己的衣袖,“卑职自己可以走。”
音落,她大步流星的离开,也不回头,只是伸手过头摆了摆手,“保重!”
云辰风抽了抽鼻子,定定的看着千寻离开的背影。
早前他得了消息,说是春风得意宫大闹十三王府的婚礼,而后又听说千寻入宫了。急急的赶来,生怕皇帝对千寻下毒手,没想到……
“殿下,回去吧!”赵玉德凑上来。
云辰风瞪了他一眼,“老刁奴,下次若教本殿下发现你对千寻不敬,我就给你一顿板子。哼!”
赵玉德随即赔笑脸,“是是是,奴才不敢!”
“你最好不敢!”云辰风哼哼两声的离开,到底也是孩子脾气,发一发也就是了。
千寻望着手中的玉珏,想起云辰风红了眼眶的模样,不觉想笑。赤子之心,说的大抵就是云辰风这样的。
身处宫闱,怕是鲜少还能保持这般纯净的心。
虽然简单是件好事,但对于云辰风的身份而言,太过简单的心思,只会让他愈发的危险。她甚至在想,若以后真的是云辰风继位,这样的性子,能堪当大任吗?
轻叹一声,算了,这些本是男儿间的斗争,与她何干,她又何必庸人自扰。
将玉珏塞进怀中,千寻直接出了宫。
及至宫门口,她愣了半晌。
“这是……”千寻盯着绿萼与海棠。
赤魅领着赤字部所有暗卫,一人一马立于宫门口。赤魅为首,所有人身着黑红色的夜行衣,将周身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双无温的锐眸在外。显然,他们是在等她。
绿萼与海棠上前一步,“大人刚刚入宫,赤字部所有人便已经等在这里。”
千寻越过二人身边,径直走到赤魅身前。
赤魅躬身点头,“赤字部全体暗卫,奉指挥使之命,接百户长追上锦衣卫大军。”
“指挥使知道我会入宫?所以你们便一直在此处等我?”千寻挑眉,眼底的光冷了几分,心里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闻言,赤魅颔首,将千里良驹牵至千寻跟前,“是。”
千寻冷哼,“他就不怕皇上一怒之下杀了我吗?”
赤魅抬头,面无表情道,“指挥使有命,若是皇上动了杀机,我等便立刻劫人。”
“他倒会两手准备!”千寻翻身上马,一脸的不甘不愿。她以为自己大义凛然,真心真意,谁知到头来却逃不开他的步步算计。
这般想着,心里便是一股子怨怒。
然则,若不逗弄逗弄他的小徒弟,长日漫漫,他又如何打发百无聊赖的时光?
☆、第146章 心甘情愿被算计
赤魅不语,只是与众赤字部一起翻身上马,聚在千寻身边。要知道,赤字部暗卫集体出动,这在锦衣卫都是极为罕见的。
然千寻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千寻唯一想通的就是,为何楼止会放心让她去地宫看到有关“火云珠”的东西。大抵他早就料到了今日,这厮高冷傲娇,便是一肚子坏水也不会叫人看出来。
这点,她觉得楼止与云殇是共通的。
一个笑,一个傲,同样的腹黑一族。
“指挥使现下何在?”千寻问。
赤魅深吸一口气,“出城百里,安营扎寨,静候百户长。”
千寻挽唇冷笑,“不愧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我真是甘拜下风!”她必得问清楚,这厮长了一副怎样的心肠?如此狠心,如此深不可测?
一声“驾”,一行人策马狂奔,紧追锦衣卫大军而去。
锦衣卫大军营地,篝火燃起,锦衣卫四下巡逻,戒备森严。
安坐灯下,楼止红衣妖娆,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中的血玉。灯火跳跃,倒映在凤眸之中,溢出诡谲的笑意,似笑非笑,凝眸便是惊心。
应无求从外头走进来,肩头立着一只鹰隼,“大人。”
从鹰隼的脚环处接下一张信纸,楼止缓慢接过,睨一眼上头的内容,薄唇轻挽,“与本座所料不差。”
“千寻无恙?”应无求一怔,“皇上竟然也肯?”
“较之万里江山,她不过是个女子,生与死何足道哉?”楼止冷笑。
应无求颔首,“只是此事委实冒险,若是千寻一念之差嫁入十三王府……”
楼止低哼两声,“她那性子,肯吗?”起身瞬间,红袖轻拂,烛光也冷了半分,“更何况,你以为陌上无双是傻子吗?如此机会,他岂会白白错过。杀了十三王爷,这朝廷还有谁能堪当大任?”
是缠绵病榻的太子爷?还是少不更事的皇长孙?
最多就是不得宠的五皇子!
如此一来,春风得意宫想要染指朝廷,便也顺理成章。
只是公然刺杀皇子,势必会让春风得意宫惹怒朝廷,他们只能暗下毒手。至少在楼止的信息情报中,春风得意宫还没有完全跟朝廷开战的能力。
这场婚事,若不搅黄了,以后陌上无双的人就更不敢碰千寻。
锦衣卫百户长,十三王府侧王妃,加一起足够陌上无双喝一壶。所以这场婚事,他们不太敢对千寻下手,反而会盯着云殇。借着千寻的名义杀了云殇,锦衣卫与皇家算是杠上了!
够狠!
这也是为何要将千寻掉包的缘故。千寻性子倔强,若不是自愿,谁都带不走她。
所以陌上无双最本质的思想,只是想让人误以为轿子里的是千寻,等着杀了云殇,千寻便是百口莫辩。楼止若是相帮便是同谋,若是不帮,陌上无双就能堂而皇之的以相救之名,引千寻投诚。
果然煞费苦心。
“只是千寻若是知道大人作壁上观,会不会对大人心生怨言?”应无求道。
(首发,楼止的真实目的,详见作者有话说)
夜幕垂垂,营地里的火光将四周照亮。
应无求紧随其后,肩头的鹰隼“呼啦”飞上夜空,隐没在黑暗中,“想必此刻赤魅已经接到了千寻,大抵在赶来的路上。”
“嗯。”楼止低低的应了一声,抬手轻轻揉了揉肩膀,眸色微暗。
“大人不舒服?”应无求不解。
楼止剜了他一眼,应无求随即垂头不语。
良久,楼止才道,“夜半赶路,也够她受的。”
他们白日里行军了这么久,想来千寻要追上他,也该是清晨时分。若不是他早早的安营扎寨,这丫头不知要追多久才能跟上他的行程。
“她是愿意的。”应无求小心翼翼的回答。
这话仿佛颇得楼止心意,火光中,飞扬的眼线恣意狂狷,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让京里的人盯着点,稍有差池,提头来见。”
应无求颔首,“属下明白!”
摆弄着手中的血玉,楼止眼底的光深了几分,“吩咐下去,明日巳时启程。”阵宏宏划。
“若是千寻还没赶到,岂非?”应无求一怔,不明白楼止为何突然这般反复。
“若是没赶到,只能说明赤魅动手了。若她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楼止凝了眸,望着黑漆漆的天际。
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会是新的开始。
千寻马不停蹄,身上还穿着嫁衣,顾不得换衣服,也顾不得休息,只想着快点追到锦衣卫大军。
她忽然很想知道,楼止第一眼看到她时,会有怎样的表情?
是赞许?是期许?
还是缱绻流连?
嘴角噙着笑,这厮是危险,但就如同开在她心底的剧毒曼陀罗,只能毒发身亡,绝无第二条路可走。
落在他的手里,想要脱身,谈何容易。
而这一次,她也不想再脱身。
要死,就死在他手里吧!
女人之于爱情,就好比含笑饮毒酒,一笑饮之,将生死都置之度外。
耳畔冷风呼啸,天再黑,心也是亮的。
楼止,你不就是想要我刻骨吗?如今你做到了!我来了!
分明是她自己的选择,却也在他的算计之内。
狐狸师父,狐狸小徒儿。
天际浮现鱼肚白的时候,千寻终于看见不远处的营地。
马不停蹄的往前冲,她从来不知道此生还会有如此激动的时候,紧张得心都跳出嗓子眼,全身血液悉数冲上脑门。眼眶滚烫,左肩下方微微的疼,脸上却洋溢着不可遮掩的笑。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期待见他一面,告诉他,她解除了婚约。
只等着来日见了爹和娘,她就可以放下一切,他去哪她就去哪。
黎明的微光落在她的眼角眉梢,青丝迎风飘。血色的嫁衣,灼烧了天涯,染了谁的盛世韶华?
赤字部暗卫护送,千寻直接策马入营地,无人敢拦。
“应大人?”千寻翻身落马,一夜的奔波让她看上去甚是狼狈。眉目间还有少许霜花,嘴里哈着白雾,却笑得宛若晨曦般迷人。
应无求等在帐外,“大人在里头。”
千寻含笑,将马缰丢给绿萼,快速撩开帐子走了进去。
营帐内安静如常,第一缕阳光从被风微微吹起的窗口落进来,楼止一身红衣蟒袍,侧靠在软榻上。奢华的紫叶小檀软榻,铺着名贵的墨狐大氅,他若美人无骨,慵懒的以手托额,兰指微微上扬。
帐内黑漆漆的,却有流光从窗口泻下,宛若在他身上披一件金缕玉衣。衬着他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