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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们凭什么信你?”窦东旭冷笑两声,“如今战局吃紧,谁会相信他有那么好心,送来妙计安敌。”
黑衣人摇头,“不是安敌,而是助你们杀敌。对岸驻扎着锦衣卫大军,你们有几分把握可以全身而退?若不是隔着华阳江,就凭楼止一人,就足以打开城门。”
“他有那么大的本事吗?”窦东成冷哼,一脸的不屑。
“信与不信全在你们,我不过是来传个信。”他的声音越发沉冷,视线终究落在了一语不发的窦慈年身上,“侯爷觉得呢?”
窦慈年平静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行伍出身的威严不容小觑,“连你都能出入自如,何况是楼止。老夫虽然没有与楼止正式交过手,但对于他的手段还是略有耳闻。十五岁杀了前锦衣卫都指挥使王韬,一人执掌锦衣卫生杀大权至今,又岂是池中物。”
“还是侯爷明理。”黑衣人淡淡道。
“哼!”窦慈年剜了对方一眼,“不过那又怎样,他一人能敌得过我的数十万大军吗?”
“一人自然不行,但楼止有锦衣卫大军随行,侯爷觉得硬拼会是什么后果?两败俱伤还是胜负难分?如此一来,只要朝廷援军赶到,侯爷还有几分胜算?”黑衣人眼底带着阴冷的笑。
窦东旭冷然拍案,“你敢威胁我们!”
“岂敢岂敢,只是想来提醒一下侯爷,时不可失失不再来。”黑衣人握紧了手中的剑。
“你!”窦东旭刚要开口,却被窦慈年摆手示意噤声。
眼底的光冷了不少,老谋深算的脸上慢慢堆砌着狠戾的笑意,窦慈年斜眼看他,“就凭你也能杀得了楼止?”
“自然是杀不得,但有人可以。”黑衣人眸色幽暗,“只要侯爷肯出手,一定能马到功成。只要锦衣卫大军全军覆没,必定会给朝廷重大的打击。到时候侯爷挥师入京,定然势如破竹无人能阻。”黑衣人上前一步,“侯爷意下如何?”
窦东旭看了窦东成一眼,两人双双盯着自己的父亲。
打着褶子的脸上,有着无法辨清的复杂神色。
是轻信?还是保持己见,等抓到赖笙歌再说?
“要如何做?”窦慈年冷了声。
“抓住一个人,就等于抓住了楼止的要害。”黑衣人从袖中取出一副画影图形,“此人名唤千寻,乃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座下弟子,身负锦衣卫百户长之职,现下就在华阳城内。”
窦慈年骤然起身,眯起冷戾的眸子,“你说锦衣卫已经打入了内应?”
“没错。”黑衣人颔首,“锦衣卫无孔不入,侯爷现在该知道楼止的厉害了。”
拳头骇然握紧,窦慈年低眉看着画中的女子,陡然一怔,“你说这人叫什么?”
“千寻。”黑衣人重复一遍。
窦慈年别有深意的拿起画像,“这人为何如此熟悉?似乎哪里见过?”
“侯爷常年驻边,怎么可能见过她。她原是宫中的宫女,机缘巧合才得以进入锦衣卫,根本不可能与侯爷相识。”黑衣人淡淡道,“侯爷只管生擒她便是,若是下手晚了,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窦东旭冷喝。
黑衣人笑得诡谲,一双眼睛里都是阴冷的风,“还有人在找她,不过却是要她死的。”
窦东成不屑,“她是香饽饽不成?你们一个个都要抓她?”
“抓到了她,就能威胁楼止,你们不会没听说云龙关的事情吧?楼止出动大批锦衣卫,只为保护一个女子。那女子不是旁人,就是千寻。”黑衣人挑眉。
此言一出,窦家两兄弟陡然面面相觑。
如此,他们便彻底意识到千寻的重要性。
早前云龙关的事情,他们已经闻风,但没想到就是画像上的女子。
“你为何要帮我们?这对他可没有一点好处。等到我们挥师京城,他还能作甚?”窦东旭蹙眉。
黑衣人垂下眉睫,“因为我家主子,要楼止的命,不惜一切。”
“果然是不惜一切。”窦慈年深吸一口气,“想借刀杀人,总该留下点什么才是。”
仿佛早就料到窦慈年会有此一招,黑衣人上前一步,奉上一个精致华贵的锦盒,打开来是一枚印鉴。
“这是什么?”窦东旭看了父亲一样。
窦慈年面色稍霁,“没想到你连这个都带来了。”
黑衣人噙着笑,“那是自然。我家主子特意吩咐属下带来,表示合作的诚意。侯爷觉得这个诚意如何?”
长满茧子的手抓起了锦盒里的印鉴,窦慈年看了黑衣人一眼,复而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们。将印鉴沾了印泥,按在了白纸上。
“皇长孙玉印”五个鲜红的字迹,跃然纸上。
“不愧是皇长孙殿下,颇有太子爷的心思。未雨绸缪,为了杀楼止一人,不惜赔付整个锦衣卫。了不起!”窦慈年重重颔首,口吻清冷,听不出是赞许还是轻蔑。
自己打自己,需要多狠才能做到如此的孤注一掷?
“爹?皇长孙这么做,会不会是个圈套?”窦东旭还是不信。
“印鉴在此,侯爷可一辩真假。”黑衣人昂起头,目不斜视。
窦慈年冷笑两声,望着手心里的印鉴,“既然长孙殿下有此雄心壮志,那老夫就勉强收下。等到杀了楼止,再与长孙殿下共话天下。”
“好!我会如实转告殿下。”黑衣人转身便走,笑得越发得意。
望着黑衣人消失在门口,窦慈年握紧手中的印鉴,嘴里低狠的吐出两个字,“千寻!”
☆、第157章 被人出卖
华阳城内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定南侯窦慈年不惜打破苦心经营的安稳表象,出动大批的军士挨家挨户的搜查。千寻的画像被挂满整个人华阳城,仿佛此刻连赖笙歌都不再重要。
窦慈年老谋深算,手握皇长孙玉印,只要抓住了千寻,就能制住外头的锦衣卫大军,可以有足够的底牌对付楼止。
四合院内,海棠急急跑进来,几乎是一个趔趄摔进门来,可见慌张程度,“大人,外头……外头都是你的海捕文书,定南侯派人四处抓你。”
“灯下黑,他只怕没想到我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千寻面色森冷,“只是,他们的消息未免来得太快了些。”
蓦地,千寻凝眸,“难道是昨日那人?”
海棠的羽睫陡然扬起,眼底的光慢慢淡去,继而快速拍去身上的灰尘,这才道,“大人,现下该怎么办?”
“蓝鹰还没消息,等他们探得消息再说。”千寻刚说完,外头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二人急忙顺着声音寻去,是蓝鹰等人。
蓝鹰面色微恙,整张脸呈现着异样的白,“快走,这里不安全了。”
“为何?这里不应该很安全吗?”千寻不解,心里陡生不安。
“原本是安全的,但是方才我们入将军府,惊觉定南侯世子窦东旭已经开始调兵,筹划着要围困这里。所以我想,我们又被出卖了。”蓝鹰深吸一口气,“从后门走,还来得及。”
千寻急忙颔首,“走!”
音落,便带着早已备好的干粮和水从后门撤离。
马车快速离开四合院,远远的望着大批的军队包围了四合院,确实跟蓝鹰所说不差。他们确实被发现了,更确切的说,他们被出卖了。
悄无声息的!
若不是蓝鹰等人日夜监视着将军府,只怕千寻此刻已经是瓮中鳖,笼中鸟。插翅难逃!
到底是谁?
千寻端坐在马车内,望着撩了车窗帘子一个劲往外瞅的海棠,千寻蹙眉,“海棠你做什么?”
“大人,你说他们会追上来吗?”海棠扭头问。
“不知道,搜了四合院,发现我不在,估计会追。不过你放心,到那时我们都走远了。”千寻轻轻吐出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盯着海棠,“海棠,当初你姐姐的事,你真的不怪我吗?如果当初我坚持救她,她也许不会死。”
海棠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放下了车帘,静静的坐在千寻身边,艰涩的扯了唇,“大人怎说起这个?”
“海棠,你真的放下了吗?”千寻的神色有些复杂。
深吸一口气,海棠颔首,“放下了。”继而抬头看千寻,“我知道大人在疑心什么,大人方才说,我们被人出卖了行踪,所以大人以为是我。海棠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在丞相府这么久,多多少少还是懂的其中厉害。”
千寻不说话,只是听着海棠继续道,“当初海棠一心要为姐姐报仇,三番四次的想要杀了大人。可是后来,海棠想通了,是姐姐一心求死,何况她杀人偿命在先,根本怪不得大人。大人还不记前仇,留下了海棠性命,海棠铭感五内不敢有叛逆之心。”
说完,海棠从怀中取出那个没有绣完的海棠花璎珞,“这个东西,海棠一直都随身带着,是海棠最重要的东西。也时刻记着,大人的再生之德。”
握住海棠的手,千寻点了点头,报之一笑,“是我太敏感了,对不起。”
“不,换做是海棠,也会疑心身边的人。大人没有错,只是事发突然,海棠也不明白我们的行踪何以会这么快就泄露出去?”海棠小心翼翼的将璎珞收回去,那是她唯一值得念想的东西。是姐姐留下来的,也是千寻救下她的恩德见证。
千寻沉默不语,他们的行动极为隐秘,锦衣卫的规矩又极为严格,若说是出了叛徒,那是很难解释得通的。但……
谁又能熟知暗卫的接头暗语,将蓝部赶尽杀绝?
谁又能在他们来到华阳城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定南侯来擒她?
定南侯一定是知道当日在云龙关的事情,否则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发海捕文书,这种势在必得与赶尽杀绝是两码事。
他们,想生擒她!
后头传来马蹄声,千寻心惊,急忙撩开车帘,却见后面飞尘满天,显然是大批的马队。
“大人?”海棠大喊了一声,整张脸煞白如纸。
马车戛然而止,蓝鹰急忙撩开车帘,“我们把人引开,明日天亮之前在西郊破败的城隍庙见。若是见不到我们,你们就尽快离开华阳城。”
语罢,蓝鹰直接砍断了马车的绳索,腾出马匹,将最快的两匹马交给千寻与海棠,“快走!”
“好!明日天亮,城隍庙!”千寻自然明白,此刻追兵要抓的是自己,她只能成为蓝鹰等人的牵绊。唯有自己安全,他们才能灵活逃生。
策马狂奔,千寻与海棠在前,身后有小队的追兵紧追不舍。
看样子大批的军士被蓝鹰他们成功的引开,留下的是几个小分队。若是留下与人交手,千寻只怕万一被后面的大部队追上,就会成为困兽。
眼下的境况是,能逃多远逃多远。
快马飞驰,追兵穷追不舍。
出了林子,前头似乎是个荒废的庄园,门庭凋敝,断壁残垣。
放眼望去,四下一马平川,压根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千寻知道,若是不解决身后这帮人,自己跟海棠都难逃一劫。然则赤手空拳,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后面的人一旦耍上车轮战,她就死定了。
眼下有个藏身之所,我在暗,敌在明,那就好办多了。
“下马!”千寻跳下马背,直接进了废庄园。海棠亦跟着快步跟上,进门的第一瞬间,不禁打了个冷战。
一眼望去,唯有八个字:蔓草丛生,荒凉至绝。
破败的屋瓦,剥去红漆的廊柱,被枯死的藤蔓缠绕着的回廊。进去的时候,惊得一大片的乌鸦哗啦啦飞起,檐下随处可见倒挂着的黑漆漆的蝙蝠。
到了夜里出去觅食,光看见这些小东西就几欲作呕,闹心不已。
她们推门进来的时候,门外陡然出入的冷风,拍得屋檐下头的青铜铃跟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一种杳渺的冥音,又似一种催命符咒。
“大人?”海棠抱紧自身,只觉得这里阴森恐怖,不断有阴风往自己的脖颈里头灌。
千寻抓住海棠的手,“怕什么,神佛无忌,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二话不说,她拽着海棠便往院子里跑去。
这院子就像一个迷宫,甚至于好似摆着一种阵法。这院子看着不大,但千寻领着海棠跑了一圈才算愣住,该死,他们又回到了原点。
竟然一直在兜圈子?!阵厅贞才。
门外马蹄声戛然而止,千寻怒不可遏,该死的,竟然又回到了原地!拽着海棠就躲进了一侧的假山群里。
庄园左侧是大型的假山群,里头一洞连着一洞,有生门也有死门,行差踏错根本出不来。
“大人,这是哪里?”海棠望着狭窄的假山洞,除了顶上偶尔落下来的光亮,里头黑漆漆的一片,“大人,这里好恐怖!”
千寻咬着唇,蹙眉不语。
“大人你在想什么?”海棠惊问。
“我如果告诉你,我也迷路了,你会怎样?”千寻双手叉腰,“这个破地方,估计是被高人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