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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我们不帮忙吗?”一侧的黑衣人不解的问,“不是说不许她死吗?”
“主子有这样交代过吗?你哪只耳朵听见?”这声音分明就是韩池。
黑巾蒙面,作壁上观,也不知要做什么。
眼瞧着千寻等三人逐渐占了上风,韩池眸色一沉,“留活口,知道吗?”
冷剑出鞘,众人扑了上去。
千寻一怔,还不待她反应,两拨黑衣人开始混战,分不清谁是谁。这一下子,场面乱了套,千寻与秋风秋雨传了个眼神,便悄无声息的退到一旁。
这些人,到底玩什么花样?
就连赖笙歌也有些迷惑不解,无温的眼底皆是迷雾重重。
一拨人要置他们于死地,然后半路杀出程咬金,愣是要救他们?
前一波肯定不是好人,这后面的……赖笙歌扭头看着千寻,千寻两手一摊,“你放心,我敢肯定不是锦衣卫。”
若是锦衣卫,在千寻跟前没不要藏着掖着。
蓦地,韩池忽然道,“太子爷何必赶尽杀绝,得饶人处且饶人。”
千寻的眉睫陡然扬起,却将第一批杀手愣了半晌,虽然彼此没有放弃厮杀,但一个个的力道显然放缓放弱。这些人,相互之间都认识?
太子爷?
太子云铎?
为何太子云铎要杀她?
她不记得自己惹过东宫,除非是为了云辰风?皇长孙!
但她与云辰风并未有过多少交集,何以太子要对自己下狠手?
说不通,猜不透,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第一批的黑衣人怒喝,显然彼此都想知道身份,否则一旦失败,他们这帮人也是没办法跟太子交代的。
韩池摊开手掌,掌心印着鲜明的“皇长孙玉印”字样。这是皇长孙的印鉴所为,对这些人造成的惊恐可想而知。
是惊恐。
又惊愕,又恐慌!
见状,黑衣人顿时停手,两批人站成了两条战线。
第一批人忽然退了下去,小声低语,“是长孙殿下的人,我们撤!”
音落,黑衣人策马而去,再也不敢逗留。
韩池眼底的光冷了几分,这才领着手下的人转身朝着千寻行礼,“百户长受惊。”
“你们到底是谁?”千寻方才隐约听见,那些人离开时说的是长孙殿下。云辰风看上去甚是单纯,不似会豢养这些死士的人。
难道自己又看走眼了?阵乐吉号。
“属下奉长孙殿下之命,前来相救。”韩池恭敬道。将掌心伸出,奉与千寻查看。
赖笙歌颔首,“是皇长孙玉印。”
千寻却没有说话,眼神一直上下打量着韩池,良久她才道,“既然是长孙殿下派来的,何以只有印记没有印鉴?再说,长孙殿下如何知道我会被人追杀?刚才你所说的太子爷何必赶尽杀绝,不知是真是假?”
韩池犹豫了一下,只是垂着头道,“既然百户长无碍,属下等告辞。”
“不说清楚就没事了吗?”千寻冷笑,“抑或你觉得锦衣卫都是浪得虚名,故而查不出来?”
闻言,韩池垂下眼帘,仿佛若有所思。
“若然是皇长孙的人,断不会直言让太子爷得饶人处且饶人。隐藏身份还来不及,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父子相残,是不是戏太过了些?你当自己是傻子,当别人也跟你一样蠢吗?”千寻不紧不慢的说着。
韩池眼底的光又冷了几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百户长。”
“不是瞒得过瞒不过的问题,而是常理罢了!你没有常识就算了,连常理都不懂,还当什么十三王府的影卫?”千寻这话刚说完,韩池瞬时抬头,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千寻冷笑两声,“你不必像见鬼一样的看着我,我并不是什么神机妙算,而是他曾经……”她顿了一下,“曾经在心上多年,他会怎么做,我心知肚明。试问有谁既想救我又不想与我而知?又有谁,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如此小心翼翼?小心得宁可伤了别人,也要有十分把握保全自己。”
韩池点了点头,“百户长好生厉害。”
赖笙歌走上前,“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望着赖笙歌面无表情的脸,千寻颔首,朝着韩池道,“我不想再欠他,若这次有命回去,我必定如数奉还。”
韩池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翻身上马的赖笙歌与秋风秋雨,眼眸微恙。眼见着海棠上了马,千寻跟着朝马匹走去,韩池突然道,“百户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话便说。”千寻勒住马缰,几欲上马。
闻言,韩池有意的望着赖笙歌等人,而后跟千寻递了一下眼神。
见状,千寻抿着唇,便朝着赖笙歌道,“稍待。”
赖笙歌略带阴冷的睨了韩池一眼,“我们在前面的竹林里等你。”音落,也不待千寻答复,直接与秋风秋雨策马而去。
海棠翻身下马,站在那里看着千寻随韩池往崖边走去。
“说吧!”千寻深吸一口气,“王爷有什么话要说?”
“不是王爷,是属下有话要说。”韩池黑巾蒙面,那双略带杀气的眸子死死盯着千寻的脸。
千寻一怔,“你有话说?你跟我有什么可说的?”
“如今华阳城内危机四伏,指挥使却放任百户长以身犯险,未免太不把百户长放在心上了。若是换做王爷,绝然不会如此这般,王爷待您可是……”
不待韩池说完,千寻剜了他一眼,“你要说的便是这些?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别说是你,就是王爷来了,于情于爱之事,谁能说得清楚?喜欢就是喜欢,不爱就是不爱,拖泥带水作甚?”
许是没想到千寻如此决绝,韩池凝眸,“你对王爷,当真没有半点情义?”
“我放他在心上时,他在别人的床上。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回去告诉王爷,不必在我身上动心思,我这颗心已经给了出去,再也收不回来。我自己尚且无力为之,何况是他。劝他还是别白费功夫,我这条命是生是死都由我自己做主,就不劳他费心。”千寻不想给自己犹豫的机会,不想摇摆不定,也不想给云殇第二次受伤的机会。
既然不喜欢,那就说清楚,纠缠在一起,不是她的作风,也不是她愿意看见的结果。
云殇?
不管他有没有爱过自己,千寻知道自己爱过就可以了。
而现在她也清楚,都过去了。再也回不到过去!
她早已不是昔日的三等小宫女,千寻!
“想不到王爷一番痴情,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韩池低低的说了一句。
千寻的羽睫微颤一下,“痴情?这世上谁不是痴人,只是错过罢了,怪得了谁?不堪错过苦苦挣扎,还能怎样?能改变什么?烦劳回去告诉王爷,不必再派人来。是生是死,都随我自己吧!”
韩池颔首,“不愧是锦衣卫,何等恣意潇洒。何等的……冷漠无情!”
“此刻多情不是害了你家王爷吗?”千寻转身往回走,“你若没有话说,现下就回王府,别再来了。”
“属下这次来身负使命,只怕暂时回不得。”韩池依然站在那里。
千寻一怔,“什么使命?”
韩池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奉王爷之命,送一样东西给百户长。”
“我不会收他的东西。”千寻冷然。
“若是南心所托呢?”韩池眼底的光越发冷冽。
南心?
南心要做什么?
她怎么会有东西要托付给自己?
“是南心出了什么事?”千寻蹙眉,抬步朝韩池走去。
“南心听闻百户长有难,恰逢王爷愿意出手相助,便托王爷,将一样随身之物交付于你。说是你看到了,自然会明白她此刻要说的话。”韩池托着锦盒,站在崖边一动不动。
千寻戒备的看了看韩池,又望着那个锦盒。这个锦盒她倒是认识,那是去年南心生辰的时候,她送给南心的上阳宫胭脂。上阳宫胭脂可是出了名的好,寻常人都难以买到,她是托了十三王爷,才算得了一件,便许给了南心。
南心当时感动得险些抱着她哭。
心下一软,千寻鼻子泛酸。
终于,她走到了他面前,“南心现在……”
“她在十三王府很好。”韩池道,“给。”
(韩池的阴谋,详见作者有话说)
☆、第162章 海棠花开半娇羞
韩池没想到海棠也会跟着跳下去,当下一怔,但随即回过神来,“撤!”
语罢,直接上马离开。
快马飞驰,韩池黑着整张脸,一言不发。
身侧的黑衣人冷道,“你杀了她?王爷不是这样交代的。”
“王爷什么都没有交代,你想说什么?”韩池策马狂奔。
“王爷并不想让她死。”黑衣人冷然。
马声嘶鸣,韩池勒住马缰,陡然扭头直勾勾盯着他,“你懂什么?只要千寻存活一日,王爷就会多一分的牵绊。成大事者岂能因小失大?杀一个千寻,王爷就能所向无敌,自此了无牵挂。”
“但是王爷!”还不待那人说完,韩池的剑已经出鞘,直接砍下了那人的脑袋,速度之快快如闪电。
韩池骤然扭头望着身后目瞪口呆的所有人,“这件事谁都不许在王爷面前多嘴饶舌,否则我不会让你们活到明日!”
“是!”所有人都被震慑。
冷笑两声,韩池眼角微扬,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必死无疑。
只要千寻死了,王爷才能心无挂碍的成就大业。
马队快速而去,扬起飞尘如烟。
殊不知就在他们离开的当下,一道蓝色的身影若鬼魅幽灵,飞速跳下悬崖。
千寻只觉得身子不断的往下坠,耳畔都是冷风呼啸的声音。她睁着眼,风刮得脸颊生疼,刺刺的若针扎一般。
她看见海棠飞速坠落的身影,看见海棠焦灼的眸,还有海棠伸出来的手,却始终够不到她。
“海棠……”肩头疼得入骨,千寻无力的喊了一声,青丝随风飞舞,不断遮挡视线。
“大人!”海棠一直伸着手,奈何她下得晚,始终无法抓住千寻的手。咬着牙,她想让自己下降得更快速一些,可是坠落的力度与风速始终无法让她得偿所愿。
终于,海棠抓住了千寻的手,那一刻,千寻看见海棠笑了,眼底却涌出了晶亮的东西,她迎着风喊了一声,“大人,海棠会一直陪着你!”
千寻只觉得身体里的气力都被抽走,肩胛处断骨的疼痛,让她几欲晕厥。
蓦地,她使劲瞪大眼眸,看见了海棠身后那抹蓝色的声音。
是蓝鹰?
是蓝鹰!
腰间颓然一紧,千寻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陡然被人拎起,下一刻,只见他骤然旋身,左脚垫右脚,竟自己给自己借力。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抓着海棠的肩胛,三人飞速往上升。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修为已然达到了化界。
千寻记不得后来如何,只记得被人揽在怀里,便没了知觉。
昏昏沉沉的,一直在梦里起起伏伏,找不到边际。
耳畔有人在交谈,说是肩胛骨脱臼,如今要接骨。
而后便有剧烈的疼痛传来,紧接着千寻只觉浑身冰凉,如置冰窖。
双眸紧闭,冷与疼痛交替浮现,占据了她所有的理智。
便是在梦里,她也梦见自己的身子不断的往下坠,然后海棠拽着她的手,说,大人抓紧我的手前往别放手,大人一定要撑下去。
那一刻,她惊悚的发现,海棠七窍流血。
嫣红的液体涌出她的眼眶,然后整张脸都血肉模糊,渐渐的化为泡影。
“海棠!”千寻惊梦,一下子坐起身子,浑身被冷汗浸湿。
“大人你醒了?”海棠惊喜的走过来,忽然红了眼眶,将水壶递到千寻跟前,“大人喝口水。”
千寻稍稍一怔,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深处竹林。身子底下铺着厚厚一队的竹叶,不远处升起火堆,赖笙歌与秋风秋雨围坐着。
正出神,身后便有一个颀长的身影无声无息的站着,“既然醒了就死不了。”
她愕然抬头,正好迎上他俯下来的眼神,幽冷如墨,没有半分光泽。
“蓝鹰?是你救了我们?”千寻勉力起身,海棠急忙搀着她,生怕她又动了伤口。
“不相信可以再跳一次,看我会不会救你。”蓝鹰冷然打量了她一眼,擦着她的身子走过去。
千寻蹙眉,蓝鹰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冷傲?
“小姐,是蓝鹰帮你接骨的。”海棠道。
这话刚出口,千寻这才意识到身上凉凉的。惊觉自己香肩外露,肩头还上着药。急忙拢了拢衣襟,千寻终于明白蓝鹰为何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海棠垂下眉睫,“是蓝鹰说,要等药效吸收了才能穿衣,所以属下……”
“是他帮我接骨,那他……是不是也看到了?”千寻抿紧唇。
闻言,海棠不语,只是不敢抬头去看千寻。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