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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
憋着一口气,安文彦道:“既如此,我便不进去打扰了。”说罢转身离去,守门的丫鬟满头雾水。
想着安若澜孤零零一人,安文彦又回了东厢房内,想陪陪年幼的妹妹。
而见他去而复还,刘氏几人都惊讶不已。
第二十三章 开窍
“三少爷怎么又回来了?”刘氏赶紧把人领到暖阁里,一边使了丫头子去房里传话,一边吩咐小丫头们上茶和果子。
安文彦没答话,只在炕边坐下,道:“不必惊动澜儿了,我自坐会。澜儿还好?”
“回房歇着去了。”刘氏替安文彦斟上茶,恭敬回答,“大夫说了,小姐白日退了烧,晚上许是还会发热,是以嬷嬷们都安排妥当了,今晚连夜照料着,想是无大碍的。”
依旧让丫头进去通报一声,搭了句三少爷让小姐好生歇着。
安文彦放心地点点头,谦和道:“有劳妈妈和两位嬷嬷了。”
又问:“澜儿可用过晚膳了?”
刘氏笑了笑,见他神色凝重,也不多问,只道:“三少爷来时小姐才方醒,只用了小半碗米粥,这会也该饿了,奴婢正打算去厨房做些吃食来。三少爷还未用吧,要留在这里与小姐一同用膳么?”
安文彦有些迟疑,本欲推辞,然一想母亲房里的欢声笑语,对比妹妹如今处境,心中不由一痛,遂颔首应了,“也好。”
不忘嘱咐道:“做些清淡易下口的。”
刘氏含笑应了。
出了暖阁,刘氏思及安文彦凝重的神色,便招过一个小丫头,让她去正房前面瞧瞧,又让人去把百灵叫来,这才急急忙忙去了厨房张罗。
里间,安若澜刚歇下,听闻兄长去而复返,便要起身出去相陪,张嬷嬷连哄带劝,她都不依,无法,张嬷嬷只得又把她抱进了暖阁里。
安文彦见妹妹苍白着一张小脸出来,眉头立时皱得老高,低声呵斥:“不好生歇着,尽瞎折腾!”
安若澜只嘻嘻笑,“躺着多没意思,不若出来与哥哥说说话解闷儿。”
安文彦无奈,见她精神倒是不错,也就不再责难,带着三分无奈,七分疼惜,轻声道:“想跟哥哥说话,让哥哥进去陪你就是,何故劳烦嬷嬷抱来抱去的。”
说完,自个儿先怔了怔,旋即又释然了。
以往妹妹生病,是有母亲相伴照料,他放心,才会有心思拘那些礼数,眼下妹妹无人陪伴,他破例一两次也是无妨的,终归比起礼法,还是妹妹重要些。
听到兄长宠溺的话语,安若澜震惊不已,她这刻板的哥哥,怎的突然开窍了?
前世她可从未听过兄长这般直白的关心,更何况兄长还自愿为她破例!
这真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她这一病值了!
安若澜眉开眼笑,全然不知这是兄长心疼她生病时母亲不来探望陪伴。
因着刘氏还未将晚膳备好,兄妹二人便寻了事儿来打发时间。
安若澜知晓兄长不是多话的人,便投其所好,差人寻了字谜和诗集来,两人猜字谜念诗歌,嬉笑怒骂,全无以往关系淡漠的景象。
望着兄长绞尽脑汁猜字谜的模样,安若澜用书掩着嘴,偷偷笑了,她与兄长再也不会出现相对无言,相坐沉默的情景了。
兄妹两人轮流猜字谜,猜不出或是猜错了,就要罚吃果子,安若澜不敢暴露前世所学,便故意时常猜错,被罚吃了不少,最后索性撒泼耍赖,硬是不肯吃了,还义正言辞,说是要留着肚子用晚膳的,那娇俏活泼的模样,逗得安文彦和在一旁陪着的张嬷嬷笑得不行。
担心两个孩子吃多了零嘴不用饭,张嬷嬷出来问:“刘妈妈那边可好了?”
门边的小丫鬟回道:“方才去问了,道是快了。”
张嬷嬷点头,又问:“秦嬷嬷呢,好一会没见着了。”
“不知呢。”小丫鬟摇头。
张嬷嬷眼珠子一转,嘴角的笑浅了几分,转身回暖阁去了。
不一会,刘氏端着四菜一汤进来,三荤两素,很是清淡爽口,安若澜两兄妹都用了不少。
饭后,安若澜终是撑不住开始犯困,安文彦便起身告辞,临走前再三嘱咐她好生养病,还道明日再来看她,这可把安若澜欢喜坏了,连声答应着,目送兄长离开。
刘氏与张嬷嬷照料着安若澜歇下不提。
再说秦嬷嬷,此刻正在侯府正院的颐荣苑里,给老夫人传话。
老夫人宋氏,乃是先帝最敬重的老太傅的嫡女,出身书香世家,教养脾性是一等一的,手腕也是一等一的,如今侯府的中馈还把持在她手中,可以说,在这侯府后院里,她说一,就无人敢说二。
虽是手腕强硬,行事果决了一些,然老夫人一向公正严明,对待底下的嫡子庶子并无偏颇,是以底下几个媳妇,府上一众下人皆是服她的,且都十分敬重她。
也就唯有孟氏,对她少了几分忌惮。
说来,也是因着老夫人与孟氏有几分亲戚关系,是孟氏父亲的表姐。
只是老夫人也并未因此就偏疼孟氏。
听了秦嬷嬷的话,老夫人眼中闪过不悦,锐利清明的眼半敛,不疾不徐道:“你说五夫人今日都不曾去看望过六小姐?”
“不曾去过。”秦嬷嬷躬身回话,态度很是严谨恭敬。
闻言,老夫人手指一松,茶盖落回了茶杯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秦嬷嬷心口一紧。
老夫人今日穿了一身缕金福寿云纹的石青色缎面褃袄,外罩双色刻丝褂子,斑白发丝箍在金丝镶暖玉太君套内,鬓角整齐,脑后一套白玉雕花钗,妆容虽是不显奢华,却是雍容干练,端庄肃穆,令人心生敬畏。
她从黄花梨暖榻上坐起身,拉了拉膝上的五彩刻丝暖被,淡淡道:“既然五媳妇无心照料澜姐儿,那明儿就把澜姐儿接到老婆子这里来吧,至于那犯上的丫鬟……”
顿了顿,语气愈发冷淡:“既是五媳妇的人,如今五媳妇又这般看重那庶女,便就送去给那庶女吧。”
“是,老夫人。”秦嬷嬷喏喏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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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探听
今天才发现第十二章因为网络太卡一下发了两次,我果然是晕头了,真是抱歉,已经把重复章节删掉了,么么哒~~~感谢杨恋诗儿的香囊,简和玫瑰的评价和推荐票,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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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兄长亲近,安若澜好梦正酣,便不知自己的命运在此刻转了个大弯。
从颐荣苑回来,秦嬷嬷悄声回了自个儿屋子,却不想张嬷嬷竟等在屋里。
“你不是在照顾小姐?”秦嬷嬷忙关上门,跺了跺脚暖和身子。
若不是惦记着小姐身子,她也不用这般急着回来。
“刘氏在那守着呢,换我歇一阵子。”张嬷嬷回话,拉了秦嬷嬷到桌边坐下,问:“你又去老夫人屋里了?”
秦嬷嬷不说话,只点头。
张嬷嬷皱眉,撇嘴道:“你也别事事都往老夫人跟前说,不然五夫人如何自处?”
秦嬷嬷嗤笑一声,“得了吧,老家伙,你以为我不知你私底下的动作?都是为了六小姐好,咱们谁也别说谁。”
老脸一红,张嬷嬷带着几分辩解嗔道:“瞎说个劲儿,我是五夫人的陪嫁嬷嬷,夫人将我与了六小姐,我自然要为六小姐好……”
“行了行了,不耐烦听你这些,我去瞧瞧小姐去。”秦嬷嬷笑着摆手,转身又开门出去,张嬷嬷咬牙一跺脚,也跟了去。
东厢房里间,刘氏正坐在床头做针线,腿脚捂在被子里,替安若澜取暖,不时抬头望一眼床里的情况。
秦张两位嬷嬷进来,见主子睡得小脸通红,很是安稳,便低声与刘氏交谈了几句。
说起正房里的事儿,刘氏愁眉不展。
她派去打听的小丫鬟说,夫人不仅把娴小姐接了过来用膳,还与五爷一起陪着娴小姐玩儿了好半晌,直到要歇下时,才将娴小姐送回金桂苑去。
这无疑是戳小姐心窝子的事儿,她真是不知夫人是如何想的。
张嬷嬷听闻刘氏的担忧,直叹夫人糊涂,秦嬷嬷早在老夫人院里知晓了此事,是以便不多说什么。
说过一阵,三人便歇了话。
一夜相安无事。
晨曦微露,风雪已歇,触目所及,屋顶檐角,廊下道上,皆是白茫茫一片。
已有早起的仆妇们拿了铁锹扫帚,在院子里扫雪,哗哗声不断。
有刘氏并两位嬷嬷轮流照料,歇过一晚,安若澜已无大碍。
一大早,安世延入宫当职,孟氏梳洗过后,总算是想起派人来问问安若澜身子如何了,彼时,安若澜还未醒,刘氏便代为回了话,说是已好得差不多了。
孟氏听闻是刘氏代为回的话,心里涌起的去看女儿的心又歇了,正巧安文彦来请安,她立即将此事抛到了脑后。
安文彦进了馨月苑正房次间,规规矩矩向孟氏问安。
“母亲安康。”
孟氏见了长子很是欢喜,忙拉了他坐下,亲热地嘘寒问暖,笑颜如花,满目的慈爱。
“近日歇息用膳可好?读书可好?都学了哪些文章了?”
安文彦都一一应答,很是耐心恭敬。
只是他还记着昨日的事,心里有些疙瘩,是以态度不免比以往冷淡一些。
孟氏察觉到儿子的异样,眼中露出哀伤来,双眉微颦,轻声问:“彦儿昨晚怎的没有来给母亲问安?母亲一直在等你。”
安文彦似不曾听到她话语中的哀怨,一板一眼回道:“儿子昨日下学后来过一趟,只是母亲尚未回来,是以儿子便先去探望了妹妹,迟些再来,又见母亲繁忙,是以就没有进来打扰了。”
闻言,孟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局促道:“原、原来是这样。”
这才想起门房丫鬟是这般禀报过。
掩饰性地抚了抚鬓发,柔声笑道:“你还未见过娴姐儿吧,就是你的庶妹,真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很是让人欢喜。”
见安文彦面色微变,又道:“自然是比不过澜儿的。”
安彦文颔首:“澜儿很好。”
忆起昨晚妹妹的活泼开朗,眼中显出几分笑意来。
心里惴惴不安的,孟氏笑容僵硬了几分,“你昨晚去看了澜儿?倒是少见你们兄妹这般亲近,澜儿……你们兄妹都说了什么?”
笑意减退,安文彦皱了皱眉,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愿揣测母亲话中的含义,只道:“说了些族学里的事儿。”声音愈发冷清。
孟氏心中一跳,望向儿子的目光愈发忧伤,焦急解释道:“彦儿,你不要误会,母亲、母亲只是担心澜儿还在生母亲的气,不愿见母亲,是以才想向你探听一二,母亲并没有其他意思……”
那模样,像是快要哭出来般。
以往见到母亲如此,安文彦都会心生不忍,事事顺从,然眼下,他却浑身不自在。
怕澜儿生气,还会去亲近庶女?还是在这种时候?
安文彦心中没来由得一阵憋火,只觉眼前的母亲陌生得紧。他站起身拱手道:“母亲,时辰不早,儿子要去上学了,恕儿子先告辞。”
“彦儿……”孟氏想挽留,却又不知如何挽留,最后只能含泪目送他离去。
安文彦一走,孟氏就哭成了泪人儿,夏荷与李嬷嬷在一旁好生劝了半晌,才劝住了。
哭过之后,孟氏重新整理了一番妆容,就要去看望安若澜,她可不想因着和女儿的隔阂,影响了与儿子的关系。
然她还未出门,就有颐荣苑的嬷嬷过来传话,说是老夫人有情。
孟氏不得不改道。
第二十五章 无知
颐荣苑。
正堂松鹤堂内的炭火烧得正旺,屋子里暖融融一片,比之春日也毫不逊色。
通报过后,孟氏进了正堂大门。
只见老夫人斜倚在正位的暖炕上,身后垫着石青缎面云纹靠背,手边搭着同款引枕,肩上披着褐色貂皮半身大氅,膝上盖着秋香色富贵花开条褥,依旧是往日肃穆端庄的模样,此刻,正与坐在底下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