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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讲,我的确是个“爱花之人”,但是爱的却是所有的花,并不单单痴爱菊花一种。对于菊花的一些知识,顶多就是知道菊花原产自我国,是十大传统名花之一。还知道宋朝,也就是现在,是中国菊花发展史上第一个□时期,栽培技术方面呢就是由直接在土地上栽培过渡到了盆栽时期,出现了许多菊花新品种,并且有《菊谱》问世。
跟温冷香会面定下“菊花赛诗会”的当天晚上,我就将自己知道的关于菊花的上述一点知识全部写了下来。
写完了之后,我又开始搜肠刮肚地回忆所有跟菊花相关的诗作,宋朝以前著名诗人的咏菊诗作,宋代以后著名诗人的咏菊诗作,还有自己以前曾经写过的咏菊诗作,都一一录了下来,然后准备从中挑选出比较满意的作品来。
可惜,还没录完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困倦得不得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伏案酣眠起来。
睡到不知什么时辰,白云瑞到桌边抱起了我,他一碰我就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确认是他,便又放心地抱住他的脖子,继续睡了过去。
感觉他给我轻手轻脚地盖上了锦被,然后回到他的“地铺”上去了,耳中似乎还传来轻微翻动纸页的声音,我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到他倒在地铺上并没有睡,而是认真地翻看着我整理出来的那些东西。
他自从苗青青事件之后,是绝对不放我单独行动了,住客栈也是,所以才会跟我一个房间。
我想起来他郑重其事地赌咒发誓说绝对不会趁人之危有不轨行为的场景,就想微笑,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也越来越信任他。甚至,有时候偶尔有那么一刹那,我还会因为自己没有认出山洞里的冒牌货而去误会他而心存愧疚。
因为记录的还有我自己以前写的诗,因此看到他在看,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怕写的不好,让他笑话。精神上一集中,发现困意渐渐地消退了,于是我就歪在床上想跟他说话。
头刚歪过来,他就回头冲我笑笑说:“醒了夕颜?”
我点点头。
他就呵呵直傻笑。
我心想,他难道真的在笑话我菊花诗写的不好?一时有点难为情。
他大概是看到我有点难为情,居然笑得更开心了。
我忍不住了,小声叱问了一句:“笑什么啊你?”
“夕颜,”他说,“我真高兴,呵呵,今天是我们第一次住在一起啊,以前在个个楼的时候,也没住在一起过。”
原来这厮再想这个,我本来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有点不舒服了。
是啊,我又忘记提醒自己这里是宋朝,是古代,民风淳朴到封建顽固,他当时赖着要在这里守着我的时候,我应该果断且坚决地拒绝就好了,毕竟苗青青父亲去世已经回去月亮谷了,而除了她之外,我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防备的人,似乎是不需要白云瑞这么贴身保护的。
唉,当时只是顾着心烦“菊花赛诗会”的事情,他说什么我也没仔细考虑,现在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把我看成一个轻浮的女人呢?
我心里百转千回地转着念头,半晌没有理会白云瑞。
他小心翼翼地问:“夕颜你生气啦?”
我看着他微皱的眉头,知道他心里为我的情绪而忐忑,忽然就想开了。
是啊,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只要我行得正坐得端,他想必是不会胡思乱想的,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眼下,应该担心的似乎还是“菊花赛诗会”的问题,骨子里那股争强好胜的基因再一次蠢蠢欲动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在现代的时候,在跟着父母捡垃圾的时候,在被同龄人嘲笑和嫌弃的时候,骨子里就会翻涌着这样的情愫,我要比他们强,将来我一定要比他们强,我要站到一个他们难以企及的高度,不再接受他们垂怜或者鄙夷的目光,我要成为他们仰望的所在。
在这样情愫的作用下,我发狠地学习,先是得到了老师的认可和喜爱,接着得到了同学们的尊重,但是这是在中小学的时候。到了大学之后,似乎还玩命儿学习的人就成为了一种异类,自己的言行举止,背后总会有不以为然的议论声。
这个时候,我忽然又想起了方扬老师。
不知道他和沈姑娘怎么样了。
我越来越像一个古代人,相信沈姑娘好转之后,也在赞叹和惊诧之后,逐步接受和适应了新时代了吧。
对于女人来说,还是在文明社会里比较幸福。
但是,我看看仍旧在一脸担心看着我的白云瑞,同样觉得很幸福。
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白云瑞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夕颜,你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哦?什么人?你在凉州城的朋友吗?”我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啊,嘿嘿。”他还跟我卖关子。
我想了想有点为难地说:“我明天还准备走访一下凉州城里养菊的人呢!”
“我带你去看的就是一位养菊的人,”白云瑞继续得意地说,“要是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就白白说喜欢你了。”
我听了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我摸摸颈中一直带着的血玉玛瑙扳指,问他:“白云瑞,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啊?”
“当然可以啊,”白云瑞故意答应得很利落,接着说,“不过有一个条件。”
他从地铺上坐起来看着我说:“夕颜,你要跟我说你也好喜欢我。”
我当然不上当了,转移话题说:“那你得先告诉我带我去见什么人?”
他这次倒没有搪塞,正儿八经地说:“人称菊隐的刘蒙泉。”
“刘蒙泉?”我惊问,“著有《菊谱》的刘蒙泉?”
白云瑞却更加吃惊,他愣怔地看着我,半晌没说话。
“到底是不是那个刘蒙泉啊?”我有点着急地问。
他终于回话了,他说的是:“夕颜,你怎么知道他打算写《菊谱》?”
……
菊花赛诗会(2)
呃……
虽然我没有说明白为什么知道刘蒙泉要写《菊谱》,好在白云瑞也没有追问,他最后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了一句:“这些都无所谓啦。夕颜快点睡,明天起早哦。”
就这么一句话,让我想起第一次受到苗青青袭击之前回忆往事的时候,我思索着如何开口告诉他们穿越这回事,也是他当先站起来笑着走开说:“这种事,无所谓啦!”
我忽然觉得,也许我喜欢的正是白云瑞这一点,对我的信任。
也许是太累了,我舒心地沉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闻到了粥的甜香才睁开了眼睛。
白云瑞在外间的桌子那里招呼着我快去趁热吃饭,然后我们要赶早出门。
想到今天要去见个爱菊的高人,我琢磨了一下衣着打扮,顺口喊了一声:“嗯,我换好衣服就来。”
参加菊花会之前,白云瑞带我去买过新衣服,制衣店的老板还根据我的要求给我做了些改动。
虽说已经到了夏末秋初,但是南方的天气依然是炎热逼人。最后我选了一身湖水碧的真丝裙衫,领、袖、襟的部分都绣有织锦墨绿金丝花朵形状的边边,考虑到要走路很远,特意换了软缎翘头锦鞋。
洗了把脸之后,先去吃饭。喝粥的时候,白云瑞笑道:“夕颜,你这样穿好美,只是……”
他犹疑不言,我担心仪容不整得罪爱菊的高人雅士刘蒙泉,赶紧问他:“可是什么啊?”
“可是,你头发好乱啊!”他笑嘻嘻地指着说。
我睡觉向来不老实,这发质还好呢,虽乱却柔顺,稍微梳理便可以了。哪像在现代的时候吹染烫过,每次醒来的时候,头发就跟杂草窝似的。
几口吃完,我回到梳妆镜前,仔细地梳好了头发。仿照刘亦菲的小龙女造型挽了上面的头发,其余的散垂到腰部,我也没什么首饰,好在这个发型也不需要繁复的首饰,最后翻出来以前买的几朵雏菊的黄色小绒花,想着这倒是应景讨喜,就并排簪到了脑后。
这边的胭脂水粉之类的,油腻重彩,实在是不敢恭维,我仗着年幼皮肤好,一直是一张素脸,脂粉不施,这样倒很是节约时间。
出门后,白云瑞带着我一路往城东行去。
眼见着再走就见到城门口了,他还是脚步不停,我停下来问道:“再走就要出城了,他在城外吗?”
“怎么累了么?”白云瑞回头说,“该给你叫辆轿子的,也省得这些人的眼珠子老往你身上瞅。”
“别胡说了,我怎么没看见啊。”我掏出手绢擦擦汗问他,“刘蒙泉是不是在城外啊?”
“嗯,你当然看不见了,你现在眼里心里啊就想着见刘蒙泉。”白云瑞哼哼两声道,“他啊住在城东的山上。”
我点点头自言自语说:“嗯,隐士一般都住在山里,俗人才住城里呢。”
白云瑞未置可否。
到了山脚下的时候,白云瑞带我去一处高坡指指远处的山腰上的草庐说:“看,就在那!”
我看了郁闷地说:“在那就走好了,都这么累了,你干吗还拖着我爬到高坡上来啊,真是浪费体力。”
他忽然邪邪地笑笑说:“我上来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我看看四周说:“没什么人。你要干什么?哎呀……”
随着一声惊呼,我已被他半搂半抱地腾空而起。
快到草庐的时候,白云瑞将我轻轻放下来。我实在不习惯这种武侠式的交通方式,等到脚踏实地的时候还是有点脚软头晕。
白云瑞拿出水壶来,我靠着一棵垂柳,喝了几口,才感觉好些,喝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这里的垂柳刚好是五棵,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
再行上几步,草庐已经近在眼前,白云瑞老远就招呼道:“菊隐老头在不在啊?”
我扯扯他衣袖,他却对我摇摇头,接着喊道:“菊隐老头在不在啊?”
有个小童从草庐后面探出头来说:“爷爷说了,女客请到花圃,姓白的那个,直接赶走。”
我听了,再瞅瞅白云瑞难得赧然的样子,不禁莞尔。
白云瑞小声嘟囔道:“真小气,不就是踩坏过你一株菊苗吗?也不是故意的。”不过他却大声对着那小童说,“跟你爷爷说,要是姓白的带了个仙女来,能不能通融通融?”
小童还真的回转身去传话了,我觉得好有意思,心情变得轻松起来,对于什么“菊花赛诗会”的担忧也暂时放到了一边。
不多会儿的功夫,小童又出现在草庐边,仍旧是探头探脑的,倒是没有立刻说话。
白云瑞奇道:“你这次怎的安静了?你爷爷怎么说啊?”
小童俏脸一红鼓起勇气说:“我爷爷说,这仙女要是能给我做媳妇儿,就饶了白云瑞。”
我看看那小童,忍不住大声笑起来,边笑边看白云瑞,想看看他怎么办。
没想到白云瑞也笑起来,笑着笑着一晃身就到了小童身边,把他捉了起来举到半空说:“行啊小子,敢跟你白阿叔抢媳妇儿了?!”
小童连连讨饶,白云瑞接着大喊道:“菊隐老头快出来,不然你这小孙儿我可就带走了啊!”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白云瑞,你哪像个世家公子啊?简直就是个山中草寇,还跑我这里掳人来了?”
我快步走到白云瑞身边,那小童眼巴巴地瞅着我,我伸手将他从白云瑞的魔爪中解救出来,他却顺势抱住了我脖子,出其不意“叭”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在我愣神的功夫快步滑了下去跑到他爷爷身后。
白云瑞恨恨地说了一句:“好小子,等我再抓住你的!”
那小童从爷爷身后探出头来说:“白阿叔,嘿嘿,你媳妇儿我亲了,我媳妇儿还不知道在哪呢,这个茬儿你是找不回来喽!”
气得白云瑞连连跳脚。
我看向眼前这个因《菊谱》而青史留名的刘蒙泉,他一身粗布衣衫,高挽着裤腿,肩上荷着一柄花锄,大约四十左右年纪,虽然五官平平,但是身正腰直,目光如炬,自透出一股隐士的气质来。
此刻,他见白云瑞被孙子气到,为他报了菊苗之仇,心中高兴起来,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抚着那小童的头,颇有赞赏之意。
此举更是让白云瑞有点火大,他竟然急中生智想出了应对之词,笑嘻嘻地对着那小童说:“臭小子,你的臭婆娘我才不希得搭理呢!你倒是说说,你倒是实话实说,你还能找到像我家娘子这般的媳妇儿吗?”
结果白云瑞还是没斗过那小童,因为他眨巴眨巴眼睛居然说道:“能找到。”
“嗯?”随着白云瑞的疑问,我和菊隐也忍不住想听听他下面的说法。
那小童得意洋洋地说道:“真笨,你们的女儿啊!想想就只有更美,不会丑的。难不成你认为自己以后会生一个丑八怪女儿?”
“哈哈哈哈哈!”菊隐听完畅快地大笑起来。
这个小鬼,真是个人精儿!
菊花赛诗会(3)
菊隐刘蒙泉的草庐名曰九华居。九华是菊花的别名。
菊隐将我们让进屋子,小童很乖巧地捧了茶壶出来,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