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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早被朋友拉到了一边严刑拷打。
“说,这么一个宝贝,是从那里拐来的?”
顾延卿被纠缠得不行,转过头,看着已经成功控制住场面的麦影西,摸了摸鼻子,笑道:“路边捡的。”
“切,骗人!难道还怕我们抢了她不成?”朋友不屈不挠。
顾延卿笑而不语。
真话反而不容易让人相信啊。
麦影西讲得喉干舌燥,好容易有人宣布宴会进入后阶段,那些人也渐渐地散开了,麦影西赶紧去找已经与她分散了的顾延卿。
顾延卿却因为临时有事,正在露台上接电话,露台前有厚厚的落地窗帘,她一时没看见。
麦影西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顾延卿的身影,她不禁失落,以为顾延卿被其他人拉走了,把她抛下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走,可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自己竟都没有问清楚顾延卿的电话号码,如果这样一走了之,万一他又回来找自己,你该怎么办?
麦影西有点进退维谷,刚好有个侍应生托着酒盘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她正口渴,也不想这样傻站在会场中间,便信手从托盘上拿起一只看上去像柠檬水样的高脚杯。她放在唇边啜了一口:恩,甜甜的,冰爽可口,几乎没有酒味。
方才讲了那么多奇闻异事,喉咙都有点沙哑了,麦影西索性将手中的这杯酒一饮而尽,刚放下手,那个侍应生又走了过来,将空杯换到托盘上,极恭敬的递给麦影西另一只斟满的杯子。
麦影西道了谢,接过来又喝了。
清醇解乏,不知道是什么饮料。
接下来的时候,麦影西似乎一口气喝了好几杯,这里的侍应生很尽职,基本上,只要看见客人的酒杯空了,就会立刻送上斟满的,麦影西不太懂得拒绝,而且,顾延卿一直没有出现,她又不认得其他人,只能站在角落里喝饮料。这样不知不觉,直到胃都觉得有点涨了,她才停了下来,有点尴尬地问侍应生,“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侍应生微笑,领着她穿过大厅,又走过弯弯曲曲的走廊,上了楼,又下了楼——第二次是那种四分之一的小楼梯,总而言之,直到把麦影西都绕晕了,才终于看见厕所的字样。
——到这里,麦影西才不得不佩服这座别墅设计者的别具匠心:一个洗手间,怎么能这么九曲十八弯呢!
不过,这间房子真的很大,顾延卿的这位朋友,财力之雄厚可见一斑。
洗手间出来后,麦影西想:自己果然是转晕了。
莫名其妙的有点头重脚轻。
之前带她来的侍应生早就回去工作了,偌大的洗手间外,有长廊有花瓶有名画雕塑,却就是没有人。麦影西的头越来越晕,好像每一脚都是踩在棉花上一样,重心不稳。她扶着墙壁走了一会,走着走着,便发现自己迷路了。好像到处是一样的长廊,一样的房间,连电梯都找不到。
头则越来越晕,视线开始慢慢变得模糊,麦影西伸手撑住最近的墙壁,却未想是一扇门。
手放上去,还未使劲,门……开了。
麦影西愣了愣,站在门口有点无措。
屋里面,本来面对着落地窗户的转椅慢慢地转了过来,穿着深色西装的男子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他坐在椅子上,此刻逆着光,麦影西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是依稀觉得异常英俊,而且,他在看她。
他的目光仿佛有实质一样,即便是初识,也有着让人不敢忽视的力量。
“抱歉……我走错地方了。”短暂的走神后,麦影西道着歉,就要退出房间,将门掩上。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头晕得越发厉害,在她走出去的时候,竟然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在了地板上。
男子皱了皱眉。
“我让人带你下楼。”他开口。
声音竟异常好听,低沉磁性,好像是从胸腔发出来的,同他的目光一样,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不用,不用。”麦影西唯恐给别人惹麻烦,或者让顾延卿觉得丢脸,她现在已经笃定自己是生病了,还是赶紧找到回去的路,自个儿先回去吧。
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这样想着,意识却更加模糊起来,麦影西扶住墙壁,勉强地走了几步,终于退出了房间,临转身时,她还小心地将房门关好,而那个时候,她的脸明明已经煞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了。
男人目送着那个奇怪的闯入者离开,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起刚刚放在桌上的一叠文件,慢慢地翻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正要拿起话筒吩咐下面几句,走廊上突然传来“噗通”一声响动。他下意识地往外面看了一眼,突然意识到什么,男人放下手中的文件,大步走了过去。
房门只是虚掩,稍微一拉便开了。
男人站在门口,往走廊那边淡淡地看了一眼。
他立刻觉得头大起来,一脸“麻烦死了”的表情。
果不其然,刚刚出去的那个、分明是喝酒喝多了的贪杯少女,已经倒在了离他五步远的地方。
这个问题女孩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现在,且不去追究这个丫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甚至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现在已经不能坐视不管了。
总不能就让她就这么躺在这里吧。
男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终于走了过去,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回平时用作办公的书房。
书房按照他的吩咐,布置得分外简洁,除了书架之外,就只剩下一台办公桌椅,还有靠墙放置的一个单人沙发。
他先将麦影西放在了沙发上,正要转身,叫秘书进来收拾这个残局,哪知,他还没完全站起身呢,那个醉酒少女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袖子,哀哀地叫了一声,“爸爸。”
他愣了愣,维持着半起身的动作,没有动。
“不要丢下我,我可以赚钱,可以做家务,不怕吃苦,可是不要丢下我。呜呜呜。”少女凄凄切切地说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秀气白皙的脸上泪水涟涟,看上去异常楚楚。
他怔了一会,本想将袖子从她手中拽出来,可是这个女孩的力气竟然该死地大,就这样死命地拽着他,指甲扣得发白,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最后的,近乎绝望的牵绊。
他到底没有掰她的手,只是有点无奈地坐在了旁边,闻着她身上那种香香甜甜的酒气,他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种新型的香槟酒,看来,真的害人不浅啊。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
女孩醉得很离谱,根本就是不省人事,他尝试地问过她几个问题,回答他的,却只是有点可爱的呼声,呼噜呼噜的鼻息,像一只小小狗。
而她抓住他袖子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男人抑郁了,好几次都想强行离开,可是见到那种泪痕犹存的脸,又将自己的烦躁压了下去。
他顺手拿起原本放在沙发旁侧的一本财经杂志,半靠着被她占用了一大半的沙发,调整了一下姿势,索性看了起来,就这样渐渐地看入了神,他蹙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直到他将一本厚厚的杂志全部翻阅完,一转头,才发现女孩早已经松开了他,转过身,面朝着沙发里侧,用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蜷缩着,继续安睡。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竟然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
他又扫了她一眼,终于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按铃把秘书叫来,“琳琅,你来一下。”
豪宅楼下,正在举办宴会的大厅里。
顾延卿有点烦躁地抛下一句“我明天去亲自去意大利盯着,别再出错了。房子一旦造好,可能就是几辈人的居所,你们到底明不明白!”,恼怒地叱完下属后,他挂断电话,看了看上面显示的通话时间:竟然长达一小时。
刚才太专注了,似乎忘记了时间。
他很快想起了麦影西,自己带她来,却把她丢在一边冷落了那么久,顾延卿实在有点过意不去,想着明儿一早就要飞往意大利,还是带她去吃一顿晚餐道歉吧。
这种场合,麦影西肯定没有吃饱。
可是,等顾延卿从窗帘后绕进会场时,又哪里还找得到麦影西的人?
而且,他也突然忆起:自己甚至都没有留下女孩的电话号码。
她应该是觉得无聊,所以提前走了吧?
顾延卿想。
虽然觉得有点惋惜,不过,他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明天飞意大利,今天就必须把那边分公司的资料全部整理出来,很多事情他都得自己去完成,新来的秘书又毛毛躁躁……
这样想着,顾延卿招手叫来一位侍应生,让侍应生给雷皓天转告一声他先行离开的消息,随即驾车离开了雷氏公馆。
琳琅将与会宾客的名单翻了又翻,最后,还是笃定地摇了摇头,扶住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道:“这位姑娘不在我们的邀请名单里,应该是那位客人带来的女伴。”
男人皱眉,“那是谁带来的女伴?你去问清楚,总不能让她一直躺在这里。”
看本人醉醺醺的样子,估计一晚上都不会清醒过来了。
“宾客都已经走了。”琳琅有点为难道:“也没有哪位宾客说丢了女伴……”
“那就去酒店开个房间,把她弄出去,这点小事不需要我教你吧。”男人冷淡地打断她的话,从厚厚的楠木桌后面,抬眸,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美丽能干的助理兼秘书。
说起来,琳琅跟着他也有五年了,五年来,她的聪敏利落是业内闻名的,她一向被称为雷氏的亿万助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摩拳擦掌意欲挖她过去。她却一直不需要他操心。始终忠心耿耿,兢兢业业。
怎么今天这点小事,她就变得如此婆妈起来?
“有消息说总裁又要结婚了,对方是澳门地下拍卖会买的一个女孩。现在公馆外面全是记者守着,如果送她去旅馆,明天的头条,将全是董事长你的绯闻。”琳琅不急不恼地解释道。
琳琅的话音刚落,男人的脸便沉了下来。
“又要结婚了吗?竟然还是一个拍卖会上买的女人。”他冷笑,无言,继而,又冷笑。
琳琅在一边小心地看着他的表情,未敢做声。
“什么样的女人?”等了很久,男人才继续问。
“听说还在上学。”琳琅道:“具体背景还没有查出来,听说交易结束后,女孩就失踪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还在上学?”男人连冷笑都懒得有了,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挥挥手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那这位客人?”琳琅请示地看向他。
按照琳琅的意思,可以将她暂且搬到客房里去睡一晚,反正,雷氏公馆的房间并不少,只是大多数都是常年空闲的,如果临时住进去一个人,需要打扫一番。
“就这样吧,拿条毯子给她。”男人似乎有点不耐烦,冷淡地吩咐了一句,突然想起什么,转眸看了麦影西半晌,有点阴沉地意识到:还在上学的女孩,大概,也不过这么大吧?
就像刚刚高中毕业的小屁孩。
他又烦躁起来,连带着看麦影西也觉得讨厌了。
麦影西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醒来的时候,因为宿醉的关系,头痛得厉害,几欲裂开。她懵懵懂懂地坐了起来,身上的薄毯也随着她的动作滑了下去:麦影西有点茫然地看了看身下的真皮沙发,精良的做工与上好的皮质,显然是意大利典藏的珍品。再环视周围:高高大大的檀木书架,屋角两只古色古色的大花瓶,一套办公桌椅,素净而精致的大吊灯——这个书房的装帧极其简单,可是处处透出一种低调的奢华与高雅,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
她的脑子有点短路,正勉强回想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实在没什么热情的声音,“醒了?”
她惊了一跳,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将身上的衣服胡乱地整理了一番,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可是,她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匆匆转过身的侧颜,脚步响起,还有那特别的,深沉粘磁的声线,带着冷漠与不耐,从走廊那边传了过来,“琳琅,吩咐司机把这位小姐送回去。”
他甚至都不关心她是谁。
麦影西此刻已经记起了自己昨晚的窘态,知道这里是顾延卿的朋友家,似乎叫做雷皓天。
那么……这个人就是雷皓天吗?
虽只是匆匆的一瞥,可是,那惊鸿般的侧脸,还是让麦影西不由得怔了怔,心中默默地感叹。
世上原来真的有这么英俊的人啊,像希腊最完美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立体白皙。
果然是毒药。
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