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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娄被拖过雪地,脖颈处的伤口渗出的血在地上划出一道长痕,
金石头翻身悄悄离席,金怀古轻酌清酒,目光却随着神色匆匆的金石头掠过长长廊道。
金石头脚不点地一般地飞跃入后院,一横身捡起地上的树枝卷起凌厉含怒劈下,那黑衣人好似背后生了眼睛,侧身一个反剪将金石头缠在绳索之中,钢刺刺入他的肌肤,他咬牙右袖疾拂,咔嚓一声打在那人的肩膀上,那人被他的掌力硬生生地打退了几步。
金石头一手握住了绳索全凭着内力扯断了绳套,阿娄脖子一松在地上一个打转闪躲在金石头的身后,愤怒地盯着那黑衣人,他白皙的脖颈上一圈红点,鲜血溢出染红了衣领,金石头低头问了声,“还好吧?”阿娄忍痛点点头,“我没事,你小心。”
另一厢,金一诺在那里呆的窒闷,想早点回房间去休息,穿过长廊不觉走到了后院。
那黑衣垂着肩膀一手按住另一只被金石头打折的手,露出蒙面外的眼杀气尽显,剑眉微蹙着,轻轻喘息着伺机而动。
金石头挡在阿娄的面前,暗运内力,蓄势待发,双方僵持不下。
“啊!”金一诺看到面前的景象惊愕地大叫了一声,金石头听到了金一诺的声音扭头朝她望去,这一分神,那黑衣人伺机甩手中断成半截的绳套,粗沉得绳鞭犹如游蛇一般重重地甩在他的脸颊上,血珠迸溅。
金石头只觉得耳边嗡嗡直作响,眼前一片昏乱,喉中一股热腥冲口而出,旧澄澄的家仆衣服上溅出一片血色。
他竭力地平复胸口翻涌的气血,冷静地对阿娄道,“带金一诺先离开!”
阿娄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金一诺已经呆若木鸡,看着那黑衣人,看清他的眼睛,他身上有着一种自黑暗中扑涌而出的危险气息,黑眸半眯着透出枯死的灰败,显得阴森恐怖,叫人毛骨悚然,像极了阴间的鬼魂。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段……
杂乱的脚步声,凄惨的呼救声,无数的刀光剑影……
她头剧烈地疼痛着,眼前一片模糊。
那黑衣人见阿娄要离开,长袖劲抚,从袖底打出无数闪着寒光的银针,金石头惊怒之余挥树枝甩向银针,银针纷纷击落,剩下的一小撮朝着阿娄和金一诺射去。
眼见悲剧就要酿成。
一道微不可闻的风声从暗处嗖地而出,银针像被什么击中,恪的一声,全部偏了位置,擦过金一诺的鬓角直直没入廊柱中。与此同时,金一诺只觉眼前晃过一个身影,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带着她飞离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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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上)
【一】
我姓钱,名真多。
我爹叫钱元宝,他有很多钱也有很多老婆,老来得独子,六十岁才有了我。六岁时我生了一场大病几欲丢了性命,算命的老头儿说我命中有场大劫数需要剃度出家当和尚十八岁还俗才可躲过劫数。我那爱子如命的老爹既心疼又无奈地打包将我送去了寺庙里做了个小和尚。
六岁时我便搬去了寺庙剃度当了小和尚,我每天都不开心,念经打坐真得无聊,方丈大师也不准我吃荤,餐餐都是粗茶淡饭,师兄们还老背着师傅欺负我,一个月下来我面黄肌瘦,夜里常常躲起来哭,想爹娘,想家。
我有个好兄弟,他叫何家福,寓意阖家幸福的意思。
我们穿开裆裤时就相识了。
有一天我正百无聊赖之际见到了何家福,我以为在做梦,他躲在佛像下面朝我做鬼脸。
后来我们跑进寺庙后院爬到树上躲起来,他从怀里掏出弹弓棋子一些好玩的小玩意还有很多好吃的点心,“我知道你在这里一定很无聊的啦,我来看看你陪你玩会儿。”
我摸摸光头道,“你外公知道了一定要罚你的。”何家福从小就是他外公外婆带大的,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爹娘,不知何家福见过没有,我不敢问。
我还没出家前曾经和何家福在一个私塾里读过书,他自小又谦逊又低调,身为沈家的金贵小少爷,身后总一对双胞胎少年保护着他,没人敢动他一根寒毛,没人敢伤分毫,连私塾的师傅见了他都巴结赔笑脸。
同学中有一个大个儿不知从哪里知道听来些风声指着何家福的鼻子嘲笑他没爹没娘是从石头缝里奔出来的。
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过他生气,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又寒又冰。那双胞胎侍从要替他揍大个儿被拒绝了,他不准任何人帮他同大个儿大汗淋漓地打了一架,后来他被揍得很惨,鼻青脸肿的。可是那大个儿却被揍得躺在床上半个月才能下床。
我想他的爹娘的事情大概便是他的死穴吧。
何家福听我问他躺在树枝上得意笑道,“外婆一定会救我的。”
我摸摸光头难过地对小福子道,“光头真得好丑啊。”
何家福笑嘻嘻地摸摸自己的头。
翌日,何家福仍躲在佛像下面朝我做鬼脸,他的光头又闪又亮好像抹了油似的,他龇白牙偷偷朝我做了个鬼脸。我吓呆了,他什么时候也去整个光
20、第20章 。。。
头,我想笑又拼命地憋住,脸涨得通红,方丈师傅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走到我的旁边赏了一顿毛栗。我摸着光头上涨起来的红肿还是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
“现在我们是两个小光头。”他笑嘻嘻地摸摸自己的光头又摸摸我的光头。我踮起脚看看他脑门上有好几道伤口,一定是他自己剃头时不小心弄伤的。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一辈子都是好兄弟!”
“一辈子都是好兄弟!”
我们勾肩搭背在寺庙后院笑得灿烂。
那一年我们六岁。
【二】
有一天何家福又跑来寺庙里,这次他的身后跟了条小尾巴。这条“小尾巴”有两个甜甜的小梨涡,她笑起来又甜又可爱,穿着一件淡黄色的小袄,看起来像一只懒懒的小猫儿。
我一边吃着何家福给我的带的精致点心一边含含糊糊地问他,“这家伙是谁啊?”
何家福颇为无奈地耸耸肩膀道,“唉,我也不知道,你自己问她。”他说这话时嫌弃地想推开这块狗皮膏药。可这小家伙死死地抱住他的手臂鬼溜溜的眼眸笑盈盈地盯着我,“你就是福哥哥的好兄弟真多哥哥?”
我捡了一根树枝轻轻地戳了戳“小尾巴”的头,她的个子小小的,只到我和何家福的胸口。此时我和何家福已经九岁了,个子如箭一般的拔高,“你是谁啊?”我轻咳一声问她。
她一手扯着何家福的衣摆一边笑道,“我叫左芷栎,我喜欢福哥哥,我要当福哥哥的未来媳妇儿。”
我和何家福同时噎到,这小家伙也太霸道了吧,小小年纪就要当别人的媳妇儿。
这条小尾巴每次都跟在何家福的身旁进进出出,何家福曾跟我抱怨,“怎么办,怎么甩都甩不掉她。”
我笑着抱胸绕着何家福转了一圈,不怀好意笑道,“你何家福真心想甩难道还甩不掉了,”我托着下巴打趣道,“说不定是你自己舍不得甩掉。”
那个时候何家福已经是京城里长得最好看的少年了,不知道有多少少女思慕他,为了他夜夜哭泣、为他得相思病、为他要死要活,但从他八岁直至十二岁,他的身边就只有左芷栎。
只有她可以抱着何家福的手唧唧喳喳地唠叨个不停,只有她能在他算账打算盘时跑来跑去胡闹,只有她一个是被何家福带来见我的,只有她一个能在沈家如入无人之境,他虽然时而有烦恼的情绪,但却渐渐不再赶她,因为他知道这条尾巴脸皮太厚,赶了四五年也赶不掉,怕是以后再也赶不掉了。
何家福开始会在我面前主动提起她,他说起她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乱,说她的破记性,说她的破坏力,说她的捣蛋事迹,他说起她来又无奈又嫌弃。可我太了解他了,毕竟我们是做了十几年的好兄弟了,若是他心里没有小尾巴,以他何大少爷的脾性又怎可能将这个捣蛋的麻烦鬼天天挂在嘴里。
我想何家福一定很喜欢左芷栎吧。
小尾巴的愿望一定会成功的。
因为何家福的心里已经渐渐被她这个麻烦鬼占满。
【三】
慢慢的,我们的光头行列里又多了两个光头,一个是比我和何家福大两岁的闻宁,一个是比我和何家福小一岁的斐齐乐,我们四个真是相见恨晚,好似前辈子就是生死之交一般,意气极其相投。
斐齐乐有个表哥远在扬州,有一天他邀请我们一起同他去参加他最敬重喜爱的表哥的婚礼。我们自然相允,只是左芷栎的爹娘不放心,所以左芷栎不能随行。我们去扬州的时候,她抱着何家福的手哭得天崩地裂。
一路上何家福都是心不在焉,我们打趣他,“是不是舍不得你的小尾巴啊。”
我们的何大少爷的脸居然暗红,他哼了声道,“我巴不得再也见不到那条小尾巴,纠缠了我好几年,我生活中的一切都被她搅和地一团糟。现在见不到她正好,我可以轻轻松松自由自在地同你们一起玩了。”他说这话时,眉梢染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和怜惜。
我们在扬州,何家福只要看到什么好玩的玩意都要多买一份收起来带回去给他的小尾巴。
我们都想,小尾巴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有哪家漂亮的小姑娘会从她的手里抢走何家福了。
我们到了扬州的两日后便是斐齐乐的表哥成亲之日,我们四人都准备了一份薄利聊表心意。
何家福托腮看着那漫天漫地的大红喜灯笼笑道,“小尾巴来了肯定会很高兴,说不定她会闹着要当新娘子。”他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竟低着脸温柔又害臊地偷偷笑了。
我和闻宁大哥齐乐相视一笑,“你已经中了剧毒,命不久矣。”
何家福瞥了我们众人一眼,我执着佛珠道,“施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何家福面含笑意地执着筷子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下,我们笑得前俯后仰。
后来婚礼上出了大事,没想到斐齐乐的表哥纠缠了一笔糊涂情帐,后院里新娘子和旧恋人大打出手,我们不好上去围观,斐齐乐去劝架回来后气愤大骂那打新娘子的女子不知羞耻。原来斐齐乐的表哥的未婚妻上有一个姐姐是个养女,也不知这养女哪里会错了意,痴痴颠颠地偏生喜欢他表哥,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在后院同新娘子打了起来,撕头发打脸模样难看的很。
何家福笑笑道,“我倒是很好奇有哪个女子这么勇敢敢在婚礼里大打新娘抢新郎。”
斐齐乐吐吐舌头笑道,“她肯定没你的小尾巴讨人喜欢。”
何家福似乎很受用这句话,脸上神色十分的心满意足。
我们在扬州呆了半个月才回京城,一去一回到京城时已经过了一个月。
我这时已经十二岁,似乎开始真得去领悟一些禅理,玩心也收了许多,方丈师父慢慢开始教导我更深奥的佛理,何家福也开始替自己的外公学习打理生意上的事情,我们四兄弟相聚玩乐的时间少了许多。
再见何家福是在自扬州回京城后的半个月,他似乎神情恍惚,心中有心事。我问他他也不肯说只说一些玩笑话糊弄过去,我知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从斐齐乐那里打听到原来在我们去扬州的那一个月里,左芷栎认识个少年陈庆年。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本来是五个人渐渐加入了一个陈庆年变成了六人一起玩了。
我直觉的很不喜欢陈庆年,方丈师父见过闻宁斐齐乐何家福陈庆年,他老人家后来对我说,陈庆年那孩子眼睛不纯净,我看不清他的心。
左芷栎还是很黏何家福,只是她同何家福玩闹的时候总要拉上陈庆年,“他很可怜的,他是个庶子,爹爹不喜欢他,娘亲又死的早,大奶奶还老是给他脸色看,他和福哥哥你不同,福哥哥你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庆年他什么都没有,福哥哥,我们要对他好一点。”
何家福摸摸左芷栎的头,我看得出他心中的不安。
陈庆年和何家福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何家福是那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