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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一诺坐着马车来到金府却不急着拿礼物。她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跟金草学下棋,棋瘾上头便想同小叔叔厮杀一番,于是便命人在亭子里摆了棋盘烧了暖炉子侄俩人兴致勃勃地下了起来。
金一诺还是初学者,几步走下来就被逼得有些紧,金怀古安慰她,“慢慢来,下棋讲究的是心静。”金一诺认真地一子一子慢慢的想,金怀古也不催她,一边饮着茶一边含笑着看着正绞尽脑汁想棋招的金一诺。
金一诺步步走得都很谨慎,今天竟然意外的吃了金怀古不少棋子,心中不禁暗暗高兴,待到棋至尾声发现双方均只剩下一兵一将,她猛地一抬头对上金怀古的笑眼才知道是他故意让着自己的,心里不禁有些害臊又有些温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天都快黑了,“小叔叔,我是不是下的太慢了啊。”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金怀古笑道,“你比之我离京前已经大有进步了。”他低首轻啜了口茶,“听说你已经同你未婚夫同房了?”他冷不丁地问道。
金一诺一口茶呛到,“小叔叔,你……你这是听谁说的啊。”
金怀古一边拿茶杯盖撩茶叶一边道,“难道不是吗,我听你父亲说你家里来的何子珏就是从小与你定了婚约的人,你即便是和他同房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没什么好害羞的。”
金一诺几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小叔叔你不要糗我了,我跟他……我们真得什么事都没有。”
金怀古淡笑道,“可是你家的家仆说看到你们两个已经玉帛相见了。”
金一诺无奈叹了口气,“那天我不小心着了凉所以有些发烧,他只是抚我回房休息,而且我脱掉的只是外衣,亵衣都是完完整整的,而且何子珏更是没有一点衣衫不整,这都是下人们的自行想象啦。”
金怀古若有所思,“唉,即便是这次你真的没有和他同房,但总有你一天你也是要嫁给别人的。”
金一诺有些意外地看着金怀古。
自金怀古府里出来,金一诺金龟众人坐在一辆马车里,金怀古因为喜好清静,所以府邸建在郊外。回京城还有好长一段路程,帘内四位姑娘掀裙露出白生生的大腿盘膝坐在软塌上取出了骨牌开始打发时间。金一诺别的琴棋书画没学会,可这骨牌打得却溜的很,摔了一牌,“七万,我上了!”她得意得眉飞色舞,眉抖了抖,伸手就要放牌。
坐在她对面的三大金钗金龟捻牌放下,“碰。”
金一诺微微皱了皱眉头神色忿忿,假笑道,“金龟,你牌艺不错嘛。”
金龟谦虚道,“都是小姐教的。”
金家一下子大富之后,父亲买了些丫鬟给她挑选陪伴她,金一诺却挑选了最漂亮的三个,金龟是负责保护她的,金虫是负责她的饮食起居,金草则是负责她的诗书功课。这四人简直是一拍即合,最近金一诺从外面学了玩骨牌也教会了她们三个,于是大部分时间她们都在自己的院子里玩玩骨牌自己玩乐。
一圈而过,金一诺摸过自己手中的牌,瞧了瞧面前自己的三个丫鬟,见她们均是面有难色,心中不免得意,眼见金虫刚打下一牌,金一诺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甩下手中的牌,“哎呀,九筒,我……”
“我碰。”金草捻牌懦懦放下,“糊了,小姐。”
金一诺气鼓鼓地又看了遍牌,怎么处处都给她们截糊了,真是学会了就忘了师傅了,她拉了拉领口,扇着风道,“再来再来。”
几圈下来,金一诺皆被半途截糊,一肚子的憋屈,可巧,终于让她抓了一手好牌——这圈还不让我糊!为免轻敌,她故意捻牌摇头轻叹,沉定地瞥了三丫鬟一眼,轻咳一声压抑着内心狂喜,半晌方才淡淡道,“我六万。”
三大丫鬟面露难色,金一诺心中已然狂笑,正欲发牌,金龟面无波澜地伸手微微拦住了她发牌,“碰,鸡糊。”
金一诺死死瞪着她,“鸡糊你也要!我好歹也是你们小姐!”
金龟抬眼睨了她一眼,“小姐,要愿赌服输。”
金一诺揣着一口怨气继续打马吊,皱眉看着自己的牌,匆匆一瞥,心中大喜,仓皇推牌道,“终于糊了!”
三丫鬟凑头过来一看,捂嘴大笑,“小姐,诈和。”
金一诺摔了手中的骨牌,“不玩了!不玩了!白瞎了我平日里这么疼爱你们,白瞎了!白瞎了!”她赌气趴在案几上,整个身子都压住骨牌。
三大丫鬟们早已见怪不怪,自数着锦盒里的碎银子,各忙各的,不亦乐乎。
“我来看看金爷给咱们小姐送了些什么礼物。”金龟拉出塞在软塌下的木箱子,“好多的东西啊。”
金草也凑了上来,“是啊,金爷每次出门回来不论怎样都会给小姐带好大一份的礼物。”
金一诺笑道,“我是小叔叔的侄女嘛,他对我好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金虫道,“我倒觉得金爷的那几个侄女里独独对小姐你最好。”她捧脸想着,“说起我们这个本家金爷那是有才有貌有家世,为人有温柔,你们说说要是哪家姑娘嫁给了他还不幸福死。”
金一诺推了她脑袋一下,自己开始拆礼物,有胭脂有水粉,有各种新奇的玩意,“这个是什么?”金一诺拿起一个黄铜做的长筒放在嘴上,又放在眼睛上,“啊!”她大叫了一声,金龟忙问,“小姐你怎么了?”
金一诺脸从黄铜长筒下探出来,“我从这里看,金虫好像就贴在我的眼睛前面。”
金虫好奇道,“这么奇怪,我也来看看。”她撩开窗帘朝外看去,“哇,真的好有趣,百丈外的东西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金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道,“这个是西洋玩意儿,我们给它取的名字叫千里眼,不止百丈远的东西,千丈远的东西我们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呢。”
金一诺喃喃道,“那可真是好东西。”
金草道,“可不是,小姐,你看金爷对你多好啊!”
金虫不仅感慨,“金爷对小姐这么好,虽然比咱们小姐大了六岁,可是成熟一点更疼娘子嘛,若是我们小姐嫁过去肯定每天都过得快快乐乐的,只可惜你们是叔侄关系,虽说只是远房叔侄,可是毕竟是两辈人,真在一起的话那不就是乱伦?”
“嗳,你乱七八糟地瞎想什么呢!”金一诺掐了掐金虫的脸。
金草也道,“是啊,若是你和金爷不是叔侄关系就好了,要不然他一定是最好的姑爷。”
金龟正把玩着千里眼,“金爷本来就喜欢咱们小姐啊。”她继续用千里眼看着窗外,“早几年小姐有一晚住在金爷家,他趁着小姐睡着了轻轻在小姐的眼睛上亲了一下,刚巧被我看到了,金爷还说要等你长大了娶你呢。”
金一诺听了呆在那里。
这么一说,她陷入数年前的回忆中,当年金家徒然大富引来了灾祸,金家被人洗劫了一次还将年仅八岁的金一诺抓了去,金一诺在土匪寨子里待了四五年,除了学了一身匪气诗词歌赋一窍不通,被救回时又黑又瘦简直没法同自己那玉兔般可爱的妹妹相比,正当小叔叔十八岁生辰,作为侄女她也去了。其他的侄子侄女要不是弹奏一曲便是送上一副亲自做的画,金眉生则是绣了一块帕子送给金怀古。金一诺既不会弹琴也不会作画更不会刺绣。
于是她花了好几个夜晚雕刻了一只小象送给金怀古。当他自她手里接过木刻小象时,第一次温柔地揉揉她的头,“一诺,好乖。”
可是……他们只是叔侄关系啊……她对他的感情从来都是对长辈的喜爱和敬畏……
唉,很多事情真是越想越是头痛,人想多了事情就容易老,她还是暂且将这件事放在一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早点把金石头这个祸害早日赶出金家。
金石头抱着旺财坐在窗柩上,修长的腿自然地靠在墙壁上,一流发懒懒地束着,呆呆地看着漫天漫地的白雪。
这便是金一诺穿过长廊时看到的场景。
金石头见金一诺出现忙抱着小狗连着跳跃过几道栏杆轻巧的落在她的面前,金一诺吃惊地看着玉立在自己面前的金石头,揉着鼻子终于忍不住打了喷嚏,接着不停地打喷嚏。
金石头抱着旺财凑了上来,那张俊俏的脸无限放大,“大小姐你没事吧?”
金一诺步步朝后退,半掩着鼻子摇摇头,“我没事。”说罢她又是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脸涨得通红。
金石头看看怀里黑葡萄滴溜转的旺财,再看看不停打喷嚏脸涨得通红的金一诺,恍然大悟,“原来大小姐你对小狗过敏啊。”
金一诺含糊地应了声,转身回自己房间,金石头突然在后面喊住她,“大小姐。”
金一诺回头望着他。
“谢谢你留下旺财。”他眼睛弯弯如皎月,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微露,梨涡绽现。
金一诺别扭地揉揉鼻子朝自己房间走去。
长廊的尽头,金眉生拥着白狐披肩,亭亭玉立,风夹杂着飘雪吹乱她的发。
8
8、第8章 。。。
早上金怀古命人送了几盒精致点心过来,金一诺院里领了一盒,打开漆盒,精致的点心有淡淡茉莉花香。
“金爷真有心。”金龟吃着茉莉花糕笑道。
金一诺突然想起那日她说的话心里微微发堵,不知不觉地走至窗边,隐隐觉得窗外有人,哗地打开窗子,金石头正仰着脸陶醉地闭着双目,鼻子一嗅一嗅的好似缩在他怀里的旺财。
“好香……好香……好远我就闻到了……茉莉花香的点心……”他期待地看着金一诺,那眼神无辜地令人沉沦,就差看到他摇尾巴了,金一诺无奈地让金草分了一些给他,金石头心满意足地离去。
金虫边吃着点心边笑道,“金石头真可爱,我知道他最喜欢吃甜食了,谁给他一些甜的点心估计他就跟别人跑了,小姐你可要看紧别让他给人拐走啦。”
金一诺懒懒道,“让他跟别人走吧,我还巴不得呢。”
金龟将头靠在金一诺的肩膀上,“小姐,那可是我们未来姑爷啊。”
金一诺捏她鼻子,“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扒了你的皮。”说着她便呵着双手就去挠金龟的痒痒,金草金虫也对金一诺发动搔痒,四人玩闹成一团。
金一诺拿着千里眼站在院子里四处的看,远远见金眉生立在阁楼上眺望远方出神,真正美得好似画里的人儿一般。她将千里眼移向别处,筒的另一端先是一暗,接着凑上来两个小梨涡,慢慢的上沿,又出现了两个弯弯的月牙眼,“大小姐。”金石头突然冒出来打招呼。
金一诺瞥了他一眼,从他身上挪开了视线,继续看着院子里各种景色风景,冷冷地问他,“你柴劈好了吗?”
金石头笑道,“劈好了啊。”
金一诺又道,“厨房里的水挑好了?”
金石头笑道,“都挑好了。”他突然问道,“大小姐啊,你有没有心上人啊,你什么时候才会成亲啊?”
金一诺转头瞧着他,“问这个干嘛?”
金石头可怜兮兮地道,“你也知道,我爹我娘把我卖身在你家,除非你成亲了有了丈夫我才可以离开。”
金一诺道,“是吗,那你可以在这里养老了。”她说完便拿着千里眼离开了花园。
金一诺也在犯难,到底该怎么才能让这个瘟神早点离开他们金家呢。他有卖身契在他们家,那把卖身契给他不就行了。这么一想,她顿时信心百倍,只要从爹那里把卖身契偷出来就可以赶他走了。
夜渐渐深了,金一诺蹑手蹑脚地来到她爹的房门前,雷般的鼾响不时从屋内传出,看来爹爹已经睡着了。手指在唇上沾了沾戳破了窗纸,从纸洞里朝里望去,她爹正挺躺着搂着刚娶进门年轻貌美的五夫人沉睡着。
轻轻地推开窗子,她翻身跳进了屋内。
他爹把家里的房契银票账簿就拜放在堂中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的后面,掀开字画,果见里面有个暗格,轻扭机关,暗格缓缓打开,金光闪闪的金块叠得整整齐齐,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都是按一类类的摆着。她并没有多留意这些珠宝而是去找金石头的卖身契。
到底在哪里呢?她左翻右翻还是不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