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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的时候,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粗壮的年轻汉子,从远处跑了过来,“姑娘,慢走!”
赵巧儿见他跑得急,似乎是有急事,“这位大哥,你可是叫的我们?”
年轻汉子在赵巧儿面前站定,让赵巧儿奇怪的是跑得那么急竟然一点也不喘的样子,只是脸色稍微红润,看来是有些本事的,“ 刚才我娘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你娘?”
“就是这么高……,长的像……”年轻汉子尴尬的解释道。
赵巧儿一拍脑袋,“你说的是刚才拿了我一碗肥肠的大娘吧?”
“对,我娘她……,上次吃过肥肠之后,一直说好吃,在一听是白得来的,就动了心思,我今日来卖柴,非要跟着过来,不过一会,就趁我不注意跑开了,等回来的时候端着一碗肥肠……,起初我以为姑娘今日又是白送,只是恰巧有个主顾来买柴,他也是买了你家的肥肠……,我才知道我娘她……”
赵巧儿看年轻汉子越说脸越红,就知道他品性不坏,她本就没有太过生气,加上这诚恳的道歉,那么一点点的不快立时烟消云散,“不妨事,既如此,就送给大娘吃吧。”
年轻汉子连连摇头,脸憋得通红,从兜里摸出了十个铜钱,“这些钱,请收下,我娘她……,怎么也不肯把碗给我。”
赵巧儿见那汉子手上的铜钱占满了汗水,湿漉漉的就知道这铜钱肯定是口袋里翻来覆去的摸,又见他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裋褐,就知道他家中也不宽裕,心中犹豫起来,竟有些不忍心接过这铜钱。
年轻汉子赵巧儿皱着眉头犹豫不决,以为还没消气,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姑娘,你是……嫌少吗?”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远处飞奔而来,待到近处一看,就是那个老太太,“我的儿……”老太太一把夺过年轻汉子手上的铜钱,不高兴的喊道,“不许给她,这是她白送的。”
这下年轻汉子的脸从红又变成了紫色,显然是觉得非常丢脸,“娘,你怎么又胡搅蛮缠起来了,快把钱给我。”
年轻汉子说的大声,老太太一听这厉声的责骂,立时眼中含着泪珠,“我不活了,连你都欺负娘……,你爹跟那下贱货跑了,娘就守着你这一个孩子,把你辛苦拉扯大……”
赵巧儿看着眼前的混乱的情形,立时当机立断道,“这位大哥,钱我就不要了,就当送给大娘了。”说完就拉着姐姐的手离去。
年轻汉子本想追上去,无奈被老太太抓住手脚,老太太脸变的飞快,立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缺牙“你看,我说了是那丫头送给我的,她都承认了……”
“娘……”年轻汉子看着渐渐远去的赵家姐妹,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一天回来的早,徐二娘下地干活还没回来,赵巧儿帮着姐姐一起收拾屋子,因为天气晴朗,又拿出被子来晒一晒,洗衣服,好一通忙乎。
忽然门口传来扣门声,“有人在吗?”
赵巧儿一听是个不认识的成年男子声音,就有些纳闷,“敢问是哪位?”
“这里可是赵家姐妹的家嘛?鄙人元春,特地来拜访的。”那男人说的彬彬有礼很是客气。
赵巧儿拉开了一条门缝望去,这不是那天拦着她的那个男人吗?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元公子,家母不在,恕我不能开门相迎,您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元春露出理解的笑容,只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过了好一会,见赵巧儿都有些不耐烦才说道,“我前几日吃了姑娘家卖的肥肠,觉得味道甚好,想问姑娘这做法如何?”
“做法?这都是我娘在做的,再说卖钱的东西,我家怎么会告诉你?”不知道为什么,赵巧儿从上一次遇见元春,就对他没有好感,感觉此人虽然客气有礼,但是为人不够真诚坦荡,总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摸样。
赵家有女 缘起
王渊庆回到家中闷闷不乐,见到人就喊着要姐姐,把王母弄的一愣一愣的,找来王渊庆的贴身大丫鬟翠云,细细询问,才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母李氏本以为儿子只是一时的兴趣不过几日便会忘记了,没想到王渊庆竟然生起病来,找了大夫来诊脉,说是郁结于心,吃点药剂就没事了。
晚上王员外回到家中,王母李氏便说起此事,王员外赚下这偌大得家业,竟然只得一个痴傻的儿子,他早就想着多添几房小妾,为王家开枝散叶,无奈李氏娘家不是等闲之辈,有个嫡亲的哥哥在朝中做官,他不敢放肆,这才听到消息,心中大乐,对李氏道,“何须担忧,我儿今年也是17岁的年纪,刚好娶来做了媳妇,我们也好早日抱孙,为我王家传宗接代。”
王母李氏哪里没想过这个方法,这几年她没少往儿子房中添些貌美性情温柔的丫鬟,就想着儿子兴许来了兴致……,只是她这儿子对那男女之事统统没有兴趣,连他最喜欢的大丫鬟翠云去撩拨,也只当玩耍,如今却对偶遇的赵家丫头念念不忘,她有心想给儿子娶来,又觉得娶个乡下丫头回来委屈了自个的儿子,如说是拿来做妾,都是正经人家,徐二娘定是也不同意,左右为难,一时也难定结论,只好暂时作罢。
王渊庆吃了几幅药,渐渐好了起来,只是人有点懒懒的没有精神头,这一天他躺在窗前的美人榻上望着院内的青葱绿色,发了一会呆,忽揉了揉眼睛对服侍在一旁的翠云道,“翠云,我困了。”
翠云急忙帮着王渊庆铺好床铺,又仔细帮着他脱去衣衫,王渊庆人虽痴傻,但是不影响容貌,倒也长的五官端正,身材粗壮挺拔,颇有些英气。
翠云从小伺候着王渊庆,时间一长竟然对他产生了暧昧的心思,王母李氏也频频暗示自己,她想着王家就这么一个痴傻的儿子,想来正经人家的姑娘也不愿意嫁过来,只要她率先有了身孕……,不怕这位子坐不稳,到时这王家偌大的家产,还不是她的囊中之物!想到这里翠云不顾羞涩,撩开了交领的单褂,露出脖子上雪白的肌肤,往王渊庆□的身上蹭去。
只是向来都是温和的王渊庆忽然大怒,一把推开翠云,眼中冒着火气,“我要睡觉!”
翠云措手不及被推的狼狈,哐啷一声,屋外守门的几个丫鬟惊吓的推门而入,恰好看到翠云狼捂着胸口蹲坐在地上的摸样,不禁都有些发愣。
“翠云姑娘,少爷!这是怎么了?”董婆子拨开挡在前面的丫鬟,诧异的问道,她是王渊庆的乳娘,除了翠云之外第二个被王渊庆喜欢的人。
王渊庆委屈的瞪大了眼睛,“嬷嬷,翠云,她不让我睡觉!还摸我!”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丫鬟们立时红了脸,翠云在也忍不住捂着脸,嘤嘤哭着跑了出去。
董婆子早就看不惯翠云一副以少奶奶自居的摸样,见她这样,心里乐开了花,只是面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厉声说道,“你们还不快出去,小心惹了少爷不高兴。”
几个丫鬟悄悄散去,关好了房门,董婆子走到王渊庆的身边,给王渊庆盖好了被褥,轻轻拍打他的肩膀,就像是小的时候一样哄他睡觉,“少爷乖,嬷嬷在这里,不要怕。”
王渊庆听着熟悉的声音,渐渐的眼皮打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在梦中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好看的姐姐,眼中含着他喜欢的温柔笑意,不像是其他人,虽然笑着,但是眼神怪异,他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那个姐姐脱下衣服来,露出白皙的脖颈,饱满的胸部……,那一朵嫣红就像没有绽开的花骨朵,隐人遐思,王渊庆手足无措,想起翠云以前抓着他的摸到她的浑圆,竟然忍不住就摸了上去,这种软腻弹性的触感和翠云似乎是相同又似乎是不同,他说不上来,只觉得什么滋味也比不上,他心脏猛烈的跳动,下腹处也肿胀的难受起来,好看的姐姐看他这摸样,噗嗤一笑,笑的特别好看……,王渊庆心中激动,刚想开口,只觉得尾骨处一阵触电……
董婆子守在床边昏昏欲睡,突然听着王渊庆露出痛苦的呻吟,额头上竟然冒出细密的汗水,心中一惊,别是梦魔了吧,“少爷!少爷!你醒醒!”
王渊庆猛然睁开了眼睛,有些沮丧的说道,“嬷嬷,我看到姐姐了……,湿了难受……”
董婆子撩开被子一看,忍不住老脸一红,“阿弥陀佛 ,恭喜少爷了,我可得赶紧给夫人禀报去。”
另一边,王母李氏得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见到王渊庆床单上的痕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儿可算是长大了。”
王渊庆这时刚好换上新的衣衫,他拽着李氏的手撒娇道,“娘,我梦里看见好看的姐姐了,你让她来陪我好不好。”
李氏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儿子的发丝,终是下了决心,准备隔了几日就让媒婆去提亲。
赵巧儿看着元春说的模模糊糊,似乎有欺她年纪小随意糊弄的心思,心中更加不喜,“ 这位大哥,家中无人,还望速速离去。”说完就要关上门。
元春心中一急,把手放在门缝中,“姑娘,你且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了!”赵巧儿越发来气,大声的喊道,用力关门。
只是她一个九岁的孩子那里抵得过成年人的力气,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是合不上,赵巧儿眼中冒火,“你待要如何 ?”
“我只是想见见做出这肥肠之人……”元春苦口婆心的说道。
正在两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刚好徐二娘回到家来,看着一个男子在门口和赵巧儿争执,想也没想就拿着扁担狠狠的挥了过去, “竟到我家门口撒野!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是吧!抽死你!”
赵巧儿只是不喜此人,但是见到徐二娘满脸阴沉,不要命的打,而那元春看着身材壮实,竟然一时也被打的只能躲闪,她怕打出什么好歹来,急忙上前拦住徐二娘,“娘,消消气,没得和这种人计较。”
元春见徐二娘的扁担被赵巧儿抓住,急忙趁机对着徐二娘施礼道,“婶子,我是三关庙西街元风楼得掌柜,只是来求这做肥肠的做法,并无其他歹意。”
徐二娘这下才开始打量,只见他穿着细棉布的圆领长袍,腰间系着同色系的腰带,衣服有些发旧了,但是穿着干净得体,皮肤白皙,眼中闪着商人特有的精明,确实不像是乡下村民,诧异的问道,“肥肠的做法?”
“正是,能否进屋一叙。”元春不慌不忙的说道。
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从高高的篱笆缝隙的透了进来,照在院内的喇叭花上,显出朦胧的红色光晕
元春喝了一碗清水,接着说道,“……后来,我爷爷去世后那做肥肠的方子也找不到了,家中生意渐渐淡了下来,元风楼已经是入不敷出,越发的艰难,说来惭愧,那一日我去集市采买,因这小集的东西比起镇集市要便宜些,恰巧遇到巧儿姑娘……,那一口肥肠真是口齿留香,让人流连忘返,和我家祖传的方子颇有相似之处……”说完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徐二娘听后眼睛一瞪,“怎么,我听元掌柜的意思,难道只有你一家才能做得吗?别人做统统都是像你家的味道?”
元春本有试探之意,无奈徐二娘根本就不接他这一茬,来前他确实怀疑爷爷的方子流落到了这里来,但又不好直说,此时被徐二娘这么一抢白,竟然有些不知如何接下去,“哪里,哪里,我只是想问问,婶子如何想到做这肥肠?”
赵巧儿在一旁听得火大,怎么说之前说话支支吾吾的,原来是怀疑她家拿到了他爷爷做菜的方子,此人定是以为她们都是乡下的村民,没见过世面,存了轻视的意思,被他三言二语就能套出,这才直接上门来问,真是好大的胆子……,也太气人,“如何做的与你无关,怎么?你还要我娘演示一遍,手把手教你做法?好让你去卖?你说你家爷爷的方子如何如何,那也不过你单方之言,空口无凭,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元春被赵巧儿说中了心思,不禁脸色通红,指着赵巧儿“你 ,你……,好生无礼! 如果真是你家拿了方子,我要是告上官府,那李师爷可是与我有些交情……”
赵巧儿火气腾腾的往上冒,哄骗不成还想威胁?真是可恶至极,“没有元公子你无礼,平白的找上门来,就为了索要我家做肥肠的方子,还要不要廉耻?别说你告上县衙门,就是告上知府那里我也是不怕的,还不快滚!”
元春虽然加到中落,但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总归有份家业在那里,从小也算是养尊处优,哪里被乡下的丫头这么无礼对待过,此时真是郁结难当,只是他的心思均是被赵巧儿看了出来,也有些诧异,不禁压住心中的窘迫,头一回细细打量着赵巧儿,见她大大的双眼,透着股说不出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