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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生脸上大放异彩,他的学问已经停留在一个地界好长时间了,刘先生毕竟所学有限,此时得了这样的先生哪里能不高兴,忙点头道,“ 好啊。”
“不急,会有的。”赵巧儿脸上露出笃定的神色,她并不讨厌连罕,甚至是有些赏识他的傲然,一个人总是要有些脾气,这说明这人是有原则的,而一个有原则的人则多是有气节。
只是她需要让连罕明白,一分钱是怎么逼死一个英雄的,让他明白世道的艰辛,让他真正的理解自己这一番作为到底付出了什么。
第 74 章
果然过了不到一日,连罕就长跪在酒楼门口,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娘亲又急需要治病,哪里还有其他门路,赵巧儿亲自去把人领了进来,只是连罕跪着怎么也不肯起来。
赵巧儿轻轻一笑,行礼说道,“先生可是还在怨我?”
连罕急忙摇头,“没有,没有。”
“那就快快起来。”赵巧儿有碍男女有别,所以没有上前亲手搀扶,但是倒了杯茶水过去。
连罕本以为会受赵巧儿一番挖苦,心里都做好的准备,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礼遇,忙接了茶水,这才站了起来,只是依然不肯坐在椅子上。
赵巧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穷苦出身,哪里不懂先生的难处,只是先生恐怕不知,这许多银子都是小妇人的相公几乎是用命换来的,用在自家身上到还是合情合理,哪里敢这么大手笔的去帮助别人,如若是相公回来,我真是无言以对。”
连罕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当日他失魂落魄的回去,他娘醒了之后询问了原有,大哭了一场,只是哭后倒是把他训了一顿,连罕的母亲虽然难过儿子已经不是自由身,但是她更重视承诺,不是一般的老妇人,她说既然赵巧儿危难之际拿了银子填补,连罕自当是需要去偿还,不管是今日卖身还是以后想办法偿还。“夫人我都知道……,要怪就怪我太过迂腐,总是想着气节……”
“当日我虽签了先生的卖身契,但是我心里知道先生这样的人总是不甘心为我所用,留在这里也确实是可惜,我只等相公回来,就寻问于他,他也不是个心胸狭窄之人,必定会理解我的做法,放先生自由。”赵巧儿到了这里,才把当时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不过当时她其实也不想试试连罕的人品。
连罕仔细打量着赵巧儿,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心里越发的愧疚,本来傲气的腰身,渐渐的颓了下来,“是我错怪夫人了。”
两个人这一番恳谈,去了彼此的心结,赵巧儿觉得连罕还不是太过迂腐的人,在加上有这样的才华早晚都会有些成就,而连罕却觉得自己把赵巧儿想的太过势利,想着她一个年轻的小妇人支撑着整个家也太过不易,自己也确实为难了她。
赵巧儿喝了一口茶说道,“我当初让先生当帐房先生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先生看我弟弟资质如何?”
连罕点了点头,难得露出笑意,“不错,小小年纪颇有见解。”
“先生可愿意教他?”
连罕一惊,有些诧异的问道,“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赵巧儿笑得灿烂,“当然是真,我在村里为先生寻一住处,先生就专心教我家的宝生读书就好。”
连罕沉吟一番,忽而笑了起来,这一笑去了他这几日的愁苦,整个人精神一抖,在日光下,好一副风姿清癯的模样。
赵巧儿眼前一亮,心中暗想,这才是原来的连罕吧……
“夫人,我既然承了夫人情,总是要为夫人出力,酒楼这片家业……,做个帐房我还是有些信心,我看这样,我每隔三天去村里为小公子授业,平日里就在这里做帐房,总是为夫人尽些薄力。”连罕徐徐的说完,又把卖身契递了过来。
赵巧儿接了过来,忽然笑的有些意味深长,“连先生这般用心,是不是……大娘的病有些不妥,需要我这里做些什么吧?”
连罕脸一红,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我就坦言了,谭神医说有个方法,不过太过凶险,诊费也极高……”
赵巧儿猛然一震,心中暗想,难道真的是开刀去瘤的方法?“可说是有几成把握?”
“不到三成。〃连罕黯然。
“即使这样连先生也想试一试是吗?”
连罕又跪了下来,“求夫人成全!”
赵巧儿的想,连诊费都一百两,如果真是开刀,那费用可不是顶天了吗……,真的要去帮吗?徐青云回来会不会说自己太过恣意妄为了?可是赵巧儿心里又有些跃跃欲试,想看看谭神医到底是用何种方式,如果真是开刀……,撇开那日对自己的轻薄,真是一个令人赞叹的天才。
望月楼开张三天,天天都是爆满,特别是那来听说书的,靠个墙角也是要听,这下店里的生意蒸蒸日上,张掌柜更是乐的连嘴多合不拢。
只是这一日结帐的时候,赵巧儿确是不在酒楼里,原来她带着连罕亲自去了趟谭医馆。
出乎连罕的意外,每次自己来都是推三阻四的小厮见到赵巧儿竟然有些献媚的急忙迎了进去,赵巧儿暗自嘀咕,有些胡乱的想,难道谭仁义真的是看上自己?
赵巧儿越发的小心,到了内里,谭仁义一袭碧蓝色的锦袍端坐在太师椅上,头上戴着宝石缎带,腰间更是玉石做的腰带,真是一副玉树临风,风神俊逸的模样。
出乎赵巧儿的意外,谭神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少见的耐着性子把自己的治疗方法说了一遍,连罕听后已经是有些怒意,赵巧儿确实一副震惊的模样。
原来谭仁义说的方法就是开刀……,赵巧儿问道,“那么先生是如何解决术后感染问题?”
“感染?”谭仁义诧异的挑了挑眉,似乎非常意外赵巧儿能问出这个问题。
赵巧儿点了点头,看着谭仁义的目光少了戒备,更多的是一些说出的佩服,谭仁义发现,自己很喜欢这样的目光,大大的眼睛,水灵剔透,带着这样的渴求的目光……,真想狠狠的……,他低下头急忙掩饰住,内心的想法。
“我配了几位草药,效果颇为不错,我担心的不过是老妇人腹中的瘤子已经到了成熟期……”谭仁义自信的说道。
赵巧儿暗想,他说的成熟期是指良性还是恶性?又或者晚期还是早期?不过她对癌症的也不熟悉,也没办法问出个所以然来。
正张这时,连罕猛然站了起来,他用手指着谭仁义,厉声喊道,“你要干什么?开膛破肚?你真是好恶毒的心肠。”
谭仁义哈哈一笑,这笑容里没有欢愉,只有无限的悲伤,他冷然的说道,“既然不愿,还请速回,谭某还是有事情,就不陪各位了。”
“夫人,您看看,他说的是什么?”连罕听都没有听过这种事情,自然是反映极大。
赵巧儿摇了摇头说道,“我看着这办法倒是可行,果真是奇才……,先生,你还是考虑一二。”
两个人缓步走了出去,自从上次林中的事情之后,赵巧儿就琢磨着买个丫鬟在旁边,前几日找了人牙子,买了个十二岁的一个小姑娘,姓顾,名莲花,这次也是一起过来。
莲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模样的男人,自然有些心动,拽着赵巧儿说到,“夫人,那谭神医果真是个好样貌。”
赵巧儿无奈摇头,“小馆里的小哥也都是好样貌,你觉得可好?”
莲花知道赵巧儿有些生气了,诺诺的说道,“谭神医又不是……”
赵巧儿越发觉得自己买了个傻丫头,原来觉得年纪小好听话,但是心里竟然是这般藏不住事的,以后怎么去给她办事?
忽然莲花一副惊惧的模样,“夫人,钱袋……”
“你又丢到了哪里?”
“好象是刚才在医馆……,夫人我错了,求你不要卖了我。”顾莲花害怕的瑟瑟发抖,这是她被转手的第五次,人牙子说了,这次要是在被退回来,就直接卖到芸香楼里去。
赵巧儿哪里顾的上安慰她,那钱袋里银子倒是不多,但是自己亲手缝制,还有一方手帕在,在古代这东西都可以当定情信物了,谭仁义对自己心存不轨,别是用了这东西毁了清誉,到时候徐青云回来……
想到这里赵巧儿急匆匆的走了回去,那小厮似乎早已预见赵巧儿会回来,笑着迎了进去,却在二门把顾莲花拦了下来。
“我家公子说了,要拿回东西,要夫人自己去。”
赵巧儿气的要吐血,思来想去,觉得光天化日的总不至于在……,她拉过顾莲花交代了几句,匆匆跟了进去。
小厮带着来到一处后花园,这里和病室不同,种着奇花异草,假山湖水,倒是别有一番雅静,湖中有一亭台,一个人正被手而立,不是谭仁义还有谁。
“快还给我!”没有外人在,赵巧儿也懒的装假,直接问道。
谭仁义转了过来,把手摊开,修长的手心上躺着一个金色的暗纹钱袋,赵巧儿急忙伸手去拿,却被谭仁义一把抓住了手。
赵巧儿刚要发怒,确见谭仁义很快的放开了手,说道,“你走吧。”
赵巧儿松了一口气,疾步走了回去,就在她要走出亭台的时候,忽然听谭仁义说道,“你真的觉得我是奇才吗?不觉得我说的事情是惊骇世俗吗?”
第 75 章
赵巧儿停顿了一下,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里很危险,不要在跟他纠缠什么……,只是她的脚像是生了根一样没办法挪动一分,她听到自己说,“是的,你是个奇才。”也许你能开创新的一个天地……,这句话她却放在了心里。
“你在胡说,我知道你们都是怎么想的,你们都以为我疯了”谭仁义一阵风一样来到了赵巧儿的眼前,怒视着她说道。
“不是……”
谭仁义打断了赵巧儿的话,露出阴森的笑容,“你知道吗?我从十三岁开就去剖尸了!”他满意的看到赵巧儿脸色苍白,不知道为什么他很讨厌赵巧儿一副了然的表情,似乎她真的能明白他一样,她能懂些什么呢?只是在假装而已,他继续说道,“那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死因不明。”
赵巧儿无法想象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情去解剖人体……,是医学上的执着还是天生的暴虐……“找到死因了吗?”
谭仁义挑了挑眉毛,“是被憋死的。”
“憋死?”
“我从他的腹中挖出了泥土……,显然他太饿了。”他还记得自己把结果告诉师傅的时候,他震惊的摸样。
赵巧儿黯然的低下头,“真是可怜。”
谭仁义捏住了赵巧儿的下巴,直直的凝视着她,“只是可怜吗?他们都说我毁了尸首,说我是个疯子,你不觉得害怕吗?”
赵巧儿似乎听学医的人说过,刚开始解剖的时候,几天几夜的都吃不下饭……,谭仁义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当时也不过才十几岁,他也会害怕吗?
谭仁义从赵巧儿的眼中看到了同情的神色,他猛然一惊,心里却越发的讨厌这样的感觉,同情?他记得当时只凭着一股气血,但是等看到开膛破肚的尸首,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觉,要不是师傅劝慰……,赵巧儿凭什么同情自己?她到底懂些什么,“滚!”
赵巧儿被谭仁义推倒在地上,措手不及跌入了湖水中……,湖水并不深,只是已经是有些深秋,水很凉,赵巧儿喝了几口水才找回了平衡,刚想游出去,却被揽入一个宽厚的怀中。
谭仁义怒喝声在头顶响起,“不要乱动,我带你游出去。”
两个人狼狈的爬在岸边,浑身湿漉漉的……,秋风一吹,带来一股冷意,谭仁义冷眼旁观半天说道,“你换了衣服在出去吧。”
赵巧儿知道自己应该马上走,但是这样湿漉漉的出去,别人看到又会说什么呢?
看到赵巧儿戒备的神色,谭仁义面色一冷,讥讽的说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这是一件水蓝色的掐腰夹袄,裙子是同色系的八福湘裙,点着白色的梅花图案,淡然素雅,赵巧儿摸了半天也察觉出来这是什么材料,只是觉得贴在身上,又暖和又轻薄,她没有犹豫的换上,头发粗粗一弄就走了出来。
谭仁义早就换好了衣服,靠在走廊的窗边望着院内的湖景,他刚才是怎么了?那些话他有多久没有对别人说过,师傅临终前的话还有犹言在耳,“不要让,让任何人知道,你是怎么学习的,没有人会理解你,你会被孤立起来……”
后来他就像是上了瘾一样,开始研究人体,在医馆里得到病死的尸体并不难,很多穷苦人家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慢慢的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