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一只!”我说。
“不是我们不给,实在是我们没有。”老婆婆慌乱的说,“除了我们两个老废物,这院里真的再找不出活物了。”
我这才注意到,他们院子里确实没有听到有鸡犬的声音。甚至整个村子都闻不到犬吠。
“这里应该已经出了潼关吧?”我问,按方位大致判断,这里应该离潼关不远。潼关是入关中的唯一官道,往来客商络绎不绝,附近就算是荒村,也不至于贫穷到如此地步吧。
两位老人有些迟疑,还是老公公先发了话,“我们这村子离潼关守不过七、八里地。前两日新来了位武威将军,说是国舅爷来着。他一来就说此地甚好,已经住了有十来天了。这国舅爷住就住吧,却还有一个毛病,喜欢四下里搜刮。这不,连我们偏僻的小村子也已经来过武威军的军爷了。旦凡能见点肉的活物,全被他们打去吃了。”
在老公公说话的时候,老婆婆一直在拉老公公的衣摆。
我眼睛转了转,我舅舅是来了潼关有几日了。老黑和他交割后,他就一直没回长安。连中秋的节庆都回避了。我原以为他是爱岗敬业,在这里熟悉业务呢。搞半天,他是来干这个的!连这么贫困的山村都搜刮到了,怕是经过潼关的客商更是不能幸免!
看样子我舅舅是找到肥差了。
我回身看看洌,他安静躺着,呼吸粗重,但总的来说看起来还算平稳。我在坑沿坐下,握了他的手,他的手冰凉,这种体表高温、四肢冰凉,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我该怎么办?去找我舅舅?
“我们喂他吃了粟米粥。”老婆婆有些抱歉的说,“也没别的好东西,他倒是吃得快,一下子就吃了一大碗。”
这就是我的老黑呀。我满足的叹了口气,还能吃就好!我下了决心,“洌,我要把你弄回家,但我一个人不行,我得去想别的办法。所以我又要离开你了。”我把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我不怕,你也别怕,等我。”
我起身把金簪放在了屋中的木桌上,“还得烦请两位老人家再照顾他一天,最晚,最晚到明天清晨,我会带人来把他接走。”
两位老人家看看金簪又看看我,显得更加慌乱。“我们本就打算照顾他,小娘子不必……”
“他在这里的事,还请两位老人家保密。”我说。“我不想惹那些军爷。 如果我回来时夫君无事,我日后必当厚报,如果他出了事……”我没有说下去。
“不敢……”两位老人吓得拼命向我摆手,他们可能真的把我当成山精了。我并非有意吓唬他们,我得以防万一。
我提了裙摆,大步的离开了这个小院,七、八里路,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但我还是要快,更快!
耸列的两峰间,巍巍雄关就立在眼前,和我在现世看到不太一样,也许还没有现世那么高,那么新。但眼前的潼关,每一块灰暗的砖石上都有一种苍莽威严的气象。让人觉得不可触犯不可亵渎。这里是扼守关中的要道,也是大景王朝都城长安最后的防线。
关碍处可见许多的商旅通行,车队马匹排了长长的队伍。我上前,对守关的士兵说:“我要见窦公,对他说他的外甥女求见。
☆、第81章 闯关
我的舅舅真是让我吃惊;因为我蹋入的的花厅时;还听到他花厅的挂落后面有女人咯咯的笑声。这里可是武威军军营!
看到我;舅舅似乎并不吃惊;嘴里高兴地客套:“飞帘,你怎么到了这里。”
见我好奇地向挂落后面张望;他又笑着解释:“别理她们;是我新娶的几房小妾,不懂规矩。”
我暗暗冷笑;秦王还在四处逍遥;他这个国舅爷倒没事人似的?秦王难到是只针对洌和我吗?他们也太黑心了吧。我心中不愤;脸上却只有焦急,“我是来求舅舅救命的。”
“哦?”他似乎吃了一惊 ,又上下打量我;好像才发现似的:“我的乖外甥女,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我昨天被劫持,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一夜,长安的急报应该早就到了。这里是潼关,舅舅是一等公,是武威军的首脑,大景王朝无论发生什么事,肯定都是第一时间告诉他的!
“我刚从秦王手上逃出来。”我说,“嘤嘤嘤。”我作害怕状哭了两声,也不知道装得像不像。
“秦王?什么秦王?”
我现在可以断定,许多事情不该和我舅舅交底了。
“就是皇上的兄弟,过去守潼关的那个秦王啊!秦王没有死!嘤嘤嘤,昨天他在中秋大典上谋刺皇上,后来劫持了我。”
“还有这事?”我这位舅舅把声音提高了八度,看样子是打算装到底了。
我现在有些挤不出眼泪来,所以只好单刀直入,“舅舅,送我回长安。”
“啊啊,当然,”他随口说,又赶紧补充,“在舅舅这里住两天也不要紧。”
“不行,我一刻也不想多呆,我要回长安找老黑,啊!就是宁王,我要找他去算账!这次的事全怪他,他居然不好好保护我!”
“宁王不是……”我的舅舅差点说漏了嘴,好在他及时打住了。“宁王一定出来找你了,你出事,他定是急死了。”他试探的打量我。
“呸!他会找我?我在秦王那里担惊受怕,他却不知在哪里逍遥自在呢。只让我一人受苦。嘤嘤嘤。”
“你没遇到宁王?”
“他不管我了。”
我的舅舅长吁了一口气,“你一个人如何逃出来的?”
“我乘他们睡觉,自己走了出来,我在山里绕啊绕啊,绕了一夜,好不容易绕到官道上,这才找到舅舅这里来了。”
“哦哦哦,我的乖外甥女,真是……真是……”真是什么他最终没说出来。
“我要一匹马。”
“好的好的,先吃饭吧,你一定饿了吧,我叫人用车送你回去。”
我是饿了,但我现在哪里的心情吃东西!“我要一匹马,现在就要。”
“我的乖外甥女,不急不急。”
“我才不乖,我是夏公的女儿,武将世家,急脾气。”我申明。突然想起了望舒,好吧,其实我给夏家丢脸了。但我怎能不急,我担心有人不希望宁王再回长安了。
我已经提了裙子站起来,直接向后面的马厩闯,我是外甥女,拿舅舅的东西天经地义。“让他们备马!”我也让我位舅舅记得,我不仅是他的外甥女,还是一位和他一样公爵的女儿。哼,这种时候,正是利用身份的恰当时机。
他急忙跳起来,捣着小短腿追在我身后,“宁王,宁王,现在不知在哪里呢,未必在长安吧。”
我心中冷笑,果然,他早知宁王不在长安,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这不能不让人疑心,他是在什么人的授意下,有着不可告人的打算。
“我要回自己家洗澡换衣服。宁王爱在哪在哪,有本事他永远别回家。”我说,绝对不会让他疑心到我和洌之间的联系,我不能让人有利用这次危机的任何可能。
舅舅的马厩里,马倒是不少,好不好我不会挑。拣了手边最近的一匹解了缰绳。
“外甥女,外甥女。你……”
“备马!”我大声呵斥旁边目瞪口呆的马弁。他一愣之下赶紧上来备鞍具。
舅舅只在旁边念叨“住两天,住两天吧。”我这位舅舅气场忒弱了,和老黑与秦王这些人比,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一个狡黠的,一个到处捞钱的奸商,还想挡我的道?!
哼!当然,我也不由得担心,一旦突厥人叩关,他怕是也挡不住。
从潼关到长安,300里路,全是笔直的隧官道,快马不用两个时辰就到了,我骑术不行,到晌午时分才赶回宁王府。我那位舅舅无论出于什么想法,最后还是派了一队校卫跟着我一起回来。我没有拒绝,一来他们确实能够保证我的安全,二来,到时候我说不定还可以利用一下他们。
宁王府中的气氛不言而喻,一听到我回来了,三位大管家全都迎了出来。跟着他们一起迎出来的还有小梁,他今天一改往日的稀松,变得异常紧张。这一张张焦急憔悴的脸,一看就知道他们全都是熬了一夜。
我飞快的向他们打眼色,嘴上吩咐他们,带这几位潼关来的军爷下去好好招待。几位管家见机,立刻由陈妈带着他们下去了。
“你手上现在有多少人?”我边走边问胡管家。
“只有护卫宁王府的百余人。还有狄远将军手下几十人,现在狄将军正带着手下四处在找你们呢!再有就是杜平威将军。听到消息,正从陇山关那边向回赶。”
“通知他们能回的都回来。”我说,又回头对小梁说:“小梁,你得和我走。”
“好!洌没事吧?”其实他们最关心这个。我倒一直没说。
“他在潼关七、八里外的一个小山村里,受伤了,目前还算稳定。”
秦妈尖叫了一声,“怎么又伤了!”
“我拍秦妈的手,你去给我弄一身干净方便的衣服,我换了就立刻上路。再随便弄点吃的给我,方便拿在手里吃的。”
秦妈眼眶里全是眼泪在打转转,可还是转身为我去准备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胡管家说,“我就是腿脚不方便,骑马慢些,你们先走,别管我,我一定会跟上的。”
我对胡管家说,“我疑心洌孤身一人去找我的事已经有人已经知道了。我现在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只能信任你和小梁两个。小梁和我两个马上出发,最好抢在潼关城门关闭前冲出潼关。你,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做。狄将军那边你让他仍旧在外面追捕秦王,别放松对秦王那边施加的压力。如果小杜将军赶回来了,你让他带了那几个潼关来的校卫还有所有可带出去的人一起跟上来。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赖在潼关卫等我们。当然,还要带上能接伤员的车马之类。”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你一定要办好,在小杜将军出发一个时辰后。你在长安城中遍散消息,就说‘宁王在外抓昨天刺杀皇上的秦王,现在正在潼关附近与秦王厮杀。’记住一定要说到潼关、秦王、和昨天的刺杀。”
胡管家也许没有领悟我的意图,但他坚定的说:“我一定办好。”
我匆忙去换衣服,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希望小梁看过洌后,洌能够没事。至于其它的东西,我不懂,也不想懂。我舅舅吱支支吾吾不恳承认他知道宁王流落在外,从头到尾没有关心一下洌的安危,这中间肯定肯定有诈。我玩不来诈道、诡道,所以只能还以直道。把他们捂着盖着的事揭示出来,让民意来决定事情发展的方向。
小梁心里非常急,早背好药箱在马上等着我。我一上马,他就把一副烧饼扔给了我。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这时代饼子随处可见了,这玩艺儿方便携带和保存,是逃难、打仗之必备之良食。
秦妈则在小梁的马边拴了一只鸡,活鸡!还有些厨房用具什么的。她抬了头看我,半天只挤出三个字:“你懂的!”这是她不知何时从我这里学去的字眼吧。
我和小梁带了几个王府的亲兵立即出发了。
去潼关的路,由于有他们带着,骑行的速度更快,我们果然抢在谯鼓三声之前到达。此时正赶上大批的商旅抢着最后的时间通关,我们一行人夹在中间,几乎没有引起人的注意。我只担心明天带着受伤的洌,会遭到舅舅的刁难。
夕阳西坠的时分。我们赶到了那个小村子。茅草屋在夕阳的余光下闪着金光。小梁赞了句:“好美!”
“这种茅草屋。刮起风下起雨来,你就知道美不美了。”我说。翻身下了马,发现此时我股间生疼,怕是磨破皮了。我到底是不惯这么长时间骑马奔驰的。
那对老夫妇见我带了这么多精壮的汉子到来,显然是吓坏了,倚在墙角瑟瑟发抖。
“我夫婿还好吧?”我边问边向屋里走。
“他……他不在那里了……”
我猛地刹住脚。
“在这里!”老公公赶紧地引我向屋后去。“我们把他挪到地窖里了。”
我松了一口气,“为什么?有人来查过?”我心中有升起一片阴云。
“潼关那边的军爷来过,我们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