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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被捏的连连讨饶,但还是吐吐舌头道:“奶恨不得天天念叨,别说是我,再过几日栓子和留哥儿都得学会了。”
第七十一章 油炒面飘香
天气越发的干冷起来起来,今年的雪似乎很是矜持,就就之前下了那么一场,之后就始终不肯露面,懂的人不敢出屋。
但是外头冰天雪地的,依旧还是有半大的小子,活力壮得没处散发,天天在外面疯玩疯跑,九九歌儿唱得村头村尾的都隐约能听到:“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凌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冬至节一天一天的进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忙活起来,在这会儿向下又“冬至大似年”的说法,基本可以说是除了过大年之外最重要的节日,这天家家户户都要祭祖,给现任送寒衣,烧纸钱儿,好让阴间的亲人也能过个暖和富裕的年。
荷花家里这几日比往年更加有过节的气氛,米兹果子这一笔进项虽然说还没到手,但还是让方氏的眉眼越发的舒展,整个人虽然整日忙里忙外,但瞧着竟像是年轻了几岁似的。
荷花靠在屋里的门框上,脑子里转着自个儿的小主意,但是眼睛却滴溜溜的围着在炕上打纸钱儿的方式身上。向下铺子里卖的姜黄色草纸,粗粗拉拉的边缘还有些个毛糙,这些都是没有打过钱孔的,比人家用铁的铸钱儿打出的铜钱印儿的要便宜一些,所以方氏每年都买了这样的纸钱回来自个儿打钱儿,也不用非像铺子里那样打出镂空的花样儿来,不过是拿着用红绳编成一串儿的铜钱一排排的比划个遍,就算是打了钱儿。
她抬了几次头都见荷花眼神儿虽说是盯着自己,但是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那片儿林子里去了,最终还是忍不住抬头道:“荷花,你发个啥呆呢?”
“哦,没啥,我是瞧着娘这几日越发欢d田k喜g地g贴y吧o叮d当r步j摇j手o打s的年轻好看起来了,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娘倒真是应了这句话,等冬至那天爹一回家,该认不出自个儿的媳妇了。”荷花听到叫声才把心思收回来拿方氏取笑道。
方氏听到前面还算个好话,后面越发说得不想回事儿了,凭空朝她啐了一口道:“小姑娘家家的,过了年也不过才八岁,满嘴胡沁的什么玩意儿。”
荷花汉子道方氏没恼,所以也不当回事儿地道:“我不过就是在家说两句,又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儿讲。”
方氏因为心情大好,所以也懒得跟她计较,手里一边儿干活一边儿念叨:“今年可谓是双喜临门,明个儿二十七是冬至,后天正好二十八是个双日子,两家都已经找人去掐算过了,是个宜嫁娶、祈福、入宅、出行、求嗣的大好日子,今年的年尾就那一天最最好的日子,到时候咱家先过冬至节,然后是你小姑出嫁的大喜日子人都说年头喜,喜当月,年尾喜,喜来年,咱家年尾这么一场大喜事儿,明年准时要红火一年的。”
“唉,小姑这么早就嫁人了,以后我若是想她,岂不是得去方庄子才能瞧见了。”荷花从心里对妹子很是不舍,自己老爹的几个兄弟姐们和祝老四相处的时间最多,他俩也都十分疼爱自己,两年多的时间早就存下了深厚的情谊。她虽说管梅子叫小姑,但梅子实际上也不过才是个十五的女孩儿,比她的真实年纪还要小了许多,所以一想到梅子以后就要嫁做人妇,要跟方氏一样,除了操持家务还要生儿育女、孝敬婆母,就总觉得心里说不出的什么滋味。
“真是傻话!”方氏觉得荷花今个儿有些奇奇怪怪,抬头瞥一眼道:“你那小脑瓜子里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荷花偎到炕上哼道:“娘,以后在咱们村儿里给姐姐找婆家吧,这样咱们想见大姐也方便,都在一个村里住着,管保婆家也不敢欺负她。”
“这些事儿哪里说得准的,都是得看缘分,人间的姻缘,自有那月老在天上牵着红线儿呢!就算你姐嫁到村儿里,指不定你就嫁到远处去了呢!”方氏抬手揉揉荷花的头,被她说的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也有个感伤,都说养女儿是赔钱货,但是当真嫁闺女的时候,就是嫁出去再好的人家,做娘的心理也是难受得紧的,也难怪有些地方习俗要哭嫁,方氏一想到再过几年自个儿两朵花似地闺女也得加到别人家,就觉得刚才的欢喜劲儿一下子全都顺着毛孔溜了,只留下满怀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弄得心里酸酸楚楚。
荷花见自己把方氏的愁绪也勾了起来,忙夺过她手里的铜钱儿道:“娘,我新踅摸了一种做糖果子的法子,咱试试看,若是做出来好吃,到时候让爹带进城看能不能卖出去。”
方氏闻言便停下手里的活计,一边下炕穿鞋一边道:“荷花,你如今的年纪该开始学针线活计,不能总想着如何赚钱,虽说咱家是不宽裕,可也还不至于到揭不开锅,这些就让你爹跟**心就是了。”
荷花在心里撇撇嘴,也难怪家里总是红火不起来,大部分人的思想都跟方氏一样,只要有吃有穿,就觉得很是满足,不会再努力去追求更好的生活品质,不过这也难怪,祖祖辈辈在乡下中的,思维早就已经被局限在这片土地中,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转的过来的。
“哎呀,不过是做个糖果子,娘咋都还要有这么一大堆的说教,你就当我嘴馋总行了吧?”荷花拉扯着方氏往外走,她心里合计了两个吃食,一个是油炒面另一个是核桃芝麻酥糖。家里条件毕竟有限,做什么精致的吃食也比不过人家城里的店面,而且那样成本还极高,所以她尽量找一些直接能从山里获取原料的东西,做一些简单但是这会儿没有的东西,不过就是给人吃个新鲜。
她对油炒面的记忆最是深刻,小时候那种油滑香甜的口感,让她一直到如今都还记忆犹新,家里没有白面,所以只能用细蜀黍的口感,如今不许宰牛弄不到牛油,就只好用猪油代替,一下子两个挑大梁的主料弄了替补上场,荷花也就是有些个拿捏不准了,只能斟酌着盛了两碗蜀黍面儿,心道若是当真做出来不好吃,那自己就只能认倒霉包圆儿了也不能浪费。
这东西的做法其实十分简单,最紧要的就是掌握火候,先把锅刷的干干净净,架火把水汽都政法干净,然后把灶压成小伙,倒入蜀黍面不断的翻滚,用擀面杖细细的擀上几遍,把里面的小面疙瘩全部擀散,这时候挖上一勺猪油丢进锅里化开,然后把面重新调入国力翻炒,一边炒一边把结块的面拍散,这样直到把猪油和面都炒的均匀之后,再次出锅摊到面板上,重新细细的擀上一遍,晾凉后拌上砂糖、另外炒熟的山核桃仁儿,瓜子仁儿,和一小撮熟芝麻,如此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看着那一小盆油炒面,荷花吸吸鼻子,虽说用的是蜀黍面儿,但是这会儿纯天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然无污染无农药的粮食,本身就散发着一种粮食的香气,炒熟后又加了猪油和核桃芝麻什么的,还没冲就已经丝丝缕缕的散发出香甜的的味道,连栓子都在屋里有些呆不住了,不住地叫着他会说的那几个词。
方氏也觉得味道很好闻,捏了一点儿尝尝还算香气满口,但是也不禁疑惑地问:“就这么吃吗?会不会太干得噎人了?”
“哦,自然不是这么干吃的。”荷花取个小碗盛了半碗油炒面,去灶前拎了烧开的滚水倒进去,然后用勺子飞快的搅匀,直到此时油炒面的香气才充分的被激发出来。她一边搅动一边吹得不那么烫口,先盛了一勺塞进方氏的嘴里,问:“好吃不?”
方氏眼睛一亮,细细地品了品道:“又香又甜的还软滑,倒是很适合给老人和孩子吃。”
荷花又一一地端去给茉莉和博宁尝过,自己也抿了半勺咂摸了味道,剩下的都细细的喂给了栓子,把他吃得眉开眼笑,不住地往荷花身上扑,;连茉莉气得朝他的小屁股怕挨了两巴掌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谁有好吃的就找谁,以后可别再来腻着我。”
荷花把碗放在一旁,搂着栓子抓着他的小手指指着茉莉道:“大姐吃醋了,小心眼儿了,她妒忌咱们吃好吃的呢!”
茉莉过来一把抱走栓子,白了荷花一眼斥道:“你就不知道教孩子句好话!”
栓子挥着手一个劲儿的喊:“醋、醋!”
方氏把剩下的油炒面分作两份道:“一分拿去给你椰奶和大姑还有留哥儿尝尝,剩下一份让你爹那进城看看有没有人喜欢吃,若是有人要买咱再炒了去卖。
”两个都用油纸包好才想起来问,“这东西叫啥?”
“就叫油炒面!”荷花出来拎着油纸包道,“我去给爷奶送去送去,顺便出去溜达一圈。”
荷花都出门了方氏才咂摸着名字道:“油炒面,可不就是用油炒了面嘛,还真是个合适的名儿!”
第七十二章 老祝头思乡
方氏原想着祝永鑫当晚能回来,所以吃过晚饭就也没着急着安顿孩子睡觉,跟荷花一起做她说的那个核桃仁儿的糖。
核桃糖的做法其实并不难,先把核桃仁和芝麻在锅里炒香搁在一旁备用,主要比较麻烦的是熬糖的火候,荷花自然是掌握不好,只能绞尽脑汁地把糖汁需要熬到的火候说给方氏听,让她更具经验来实验,头一回也没敢多弄,但外头风吹门板的声音让方氏一晃神儿,错过了起锅的时间,糖汁中多了一股子糊味,只能以失败告终。
第二次的糖汁熬得正好,粘圌稠透亮看着如同上好的蜂蜜,把核桃仁和芝麻倒入糖汁中,搅拌均匀之后,导入一个涂了薄薄一层香油的盘子里,搁在屋外头懂得凉了影视了之后,端回来扣出来,切成两寸长一寸宽的长条。
方氏伸手把切掉下来的渣蘸起来搁进嘴里尝尝,荷花直接捏起一块糖给她塞进嘴里问:“娘,你尝尝好吃不?”
“又香又甜的能不好吃?”方氏见荷花鼓捣的还真都成功了,对先前浪费的那些糖汁也不是特别的心疼了,笑着说,“这玩意儿味道还真是怪好的,咬着还脆生生的,就算卖不出去,咱家今年过年也准备点儿,来客了端出去也好看。”
荷花把切得方正的拣出来,用油纸包了一包拿到外头吊在房檐下,剩下的分作两份,给家里人每人尝了点儿,另拿了一些给杨氏和祝大姐送去,正好见博源和芍药也在屋里吃油炒面,便也给他们每人分了一小块。
祝大姐一边喂留哥儿吃油炒面一边说:“荷花,你上回弄的那个洋芋泥,咱们留哥儿就喜欢得紧,今个儿这个也好吃得紧。”
“明个儿我那些洋芋过来,那洋芋泥做起来极是简单,大姑以后给留哥儿做着吃就是,不过这油炒面小孩子吃多了不好,滑肠子,容易拉肚子,给他天天醉就得了。”荷花搁下东西道,“我娘让问,明个儿冬至是全家一起过还是分开自家过?”
老祝头的牙口不如年轻的时候了,别人都拿着糖要的嘎巴脆的,他只能含圌着那核桃糖磨蹭,听了这话含含糊糊地说:“这还用得着问,冬至大似年,自然是全家一起过了。”
荷花听了这话有些失望,不过也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她回家后洗漱完毕窝到炕上,对还在灯下做活的方氏道:“娘,别等了,爹说不定明早再回来呢!”
方式闻言觉得也对,见孩子都躺下了,她也就把针线都搁在一旁,吹了灯钻进了被窝。
全家都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打门声,荷花立刻就惊醒过来,推着方氏道:“娘,你听外面是不是有人敲门?”
“肯定是你爹回来了!”方氏翻身起来披衣下地,点了油灯就要出去开门,荷花在她身后嘱咐道:“娘,你问清楚再开门啊!”
不一会儿,祝永鑫带着满身的寒气进了屋,冻得直搓手地说:“原本早就该到了,但是走到半路开始下大雪,有那么一阵子大的都看不见路,牲口怎么抽多不肯再走,只好等雪小了些才有继续赶路,可真是冻死我了。”
方氏用扫帚给他扑打掉身上的雪,让他赶紧把都被冷风打透了的衣裳换下来,荷花欢w田y喜v地j贴d吧y叮l当v步s摇g手wk打ik披着衣裳到外间提了灶前用炭火温着的水壶进来,倒水让祝永鑫赶紧泡泡脚暖和一下。
祝永鑫脱去外衣,从腰间解下用布缠好有紧紧捆着的四吊钱给方氏。
方氏见他竟然只空心儿套了个夹袄,气得嗔道:“你当真是不要命了,难怪冻得这样冰冷冰冷的,穿的这样少,还不一吹就是个透心儿凉?”
“这不是身上带着钱还赶夜路,我怕被人瞧了去嘛!”祝永鑫不当回事儿,钻进被窝轻声道:“你快别吵吵了,都已经把荷花吵起来了,别再把茉圌莉弄醒了。”
荷花把壶拎出去,拨了拨灶底的火,少烧了点儿水,给祝永鑫热乎乎的冲了一碗油炒面,端进去道:“爹肯定饿了吧,肚子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