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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看着女孩,看了半天发现她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走过去,这才惊讶地发现,女孩正在流泪。
女孩看都没看文轩,哭着转身朝来路走去。
“可以谈谈吗。”文轩终于忍不住问道。
女孩这才抹干净眼泪,抬头看着他,点点头,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文轩看着女孩离去的方向,眼中再次沉思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石桥边,女孩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文轩已经拿出了手帕,作势要递给她的动作一顿。
只见女孩顺势接下他的手帕,低声道了句谢谢。
“其实——那个——”文轩不知道怎么开口。
女孩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文轩想了想,便开口道:“我就直接说了。”
——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女孩看着文轩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文轩点点头,说道:“好。”
于是,女孩说道:“有一个女孩,她是一个异类,她生下来,她的父母就不认识她,然后抛弃了她,她一直靠着别人的救济生活,终于悲哀的活了下来,她有了属于自己的愿望,就是找个人能把她记住,一辈子不忘记,她渴望找到破解诅咒的希望,直到有一天,她遇到那个能够记住她的人,但是那个人只要一睡觉就会忘记她。”
讲完了,女孩微微叹息道:“不存在于时间的记忆,只有付出没有收获,即便遇到一个能够记住她的人,只要睡一觉就会忘记。”
说完,她看着文轩,问道:“你觉得呢?”
文轩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女孩说道:“可以送给他一些东西,这样子,看见东西就可以想起来了。”
女孩点点头,说道:“是的,她那么想过,也那么做了。”
“那结果呢?”文轩好奇地问道。
“为了让他记住,女孩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送给他,他也送给了女孩东西,是一枚星光护符,可是只要送给女孩之后,他连这个也会忘记。”说着,一枚星光护符赫然从女孩的脖颈里露出来。
星光护符只有大拇指般大小,看上去很漂亮,晶莹剔透。
文轩这才明白女孩的话,说道:“坚持下去,总会有希望的。”
女孩摇摇头,眼中满是失望之色,“已经不想坚持了,心力憔悴了。”
“你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看到你之后,能够记住你。”文轩看着女孩,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你是——”女孩看着文轩,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文轩脸上露出微笑,叹了口气,说道:“既然那么多失望,就把我的希望给你吧。”
他看着女孩,心中早已经震惊起来,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经过一番交谈之后,女孩眼中露出惊讶之色,看着文轩,问道:“你说我是在你的记忆中?”
文轩点点头,开始思索起来,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我好像明白了幻术的一些原理,大概是将我记忆深处的东西给具现化出来,只要印象深刻,应该都会出现,而且,我家里确实有那个小箱子。”
“怎么可能,你是——”女孩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是的。”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漂亮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你是谁?”女孩一看到漂亮女子,立刻警惕起来。
“娜塔莎。”文轩目光一阵黯然。
只见天空一闪,一只全身长满黑毛的怪物出现。
怪物身高两米,体型壮硕,看着三人,口水立刻流了下来,迈开大步扑过来。
“小心。”文轩大喊一声跑过去,将娜塔莎拉在身后,然后挥拳朝怪物打去。
拳头落在怪物身上,他的手臂也被划开一道血口子。
剧烈的疼痛袭来,让文轩脑袋一阵眩晕,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正常人。
这里是幻术,文轩深吸一口气,默默告诫自己。
只听一声嘶吼传来,那怪物抬起利爪再次朝他抓来。
“小心。”这次是两个女声不约而同的响起,只见娜塔莎一步迈出,挡在文轩身前,怪物的利爪正落在她身上。
娜塔莎发出一声惨叫,娇躯颤抖着,缓缓倒下去。
“娜塔莎。”文轩眼中有几分呆滞,他摇摇头,努力让脑袋清醒。
只见娜塔莎拿出一只枪,对准怪物开火,子弹呼啸而过,扎进怪物身体。
怪物被子弹的冲击力击的不断后退,眼中冒出霍霍凶光,脚下一跃,以极快的速度扑了过来。
顿时一股危险的感觉涌上文轩心头,他抱起娜塔莎往旁边扑去。
怪物扑了个空,身形并未停下,而是顺势朝女孩扑了过去。
“躲开。”文轩大叫一声,再次翻身朝怪物跑去。
怪物半途中回头看了他一眼,挥爪将他拍飞出去。
女孩吓的尖叫起来,只见怪物的利爪朝她抓下来,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出现在身上。
女孩也被怪物的蛮力撞飞出去,文轩快速跑到娜塔莎身边,夺过她的手枪,朝怪物开火。
砰砰砰
子弹一颗颗扎在怪物的面门上,其中一颗射穿了怪物的眼睛,痛的它大叫着,朝文轩冲撞过来。
文轩抱起娜塔莎,早已躲开了,问道:“有匕首吗,借我用一下。”
娜塔莎一直在看着文轩,听到这话,乖巧的从小腿肚子上摘下一只匕首。
文轩接过匕首,把娜塔莎放下来,看着怪物。
面对怪物,换做以前的文轩,也许他转身就会逃。
此时周围早已空无一人,整个城市仿佛变得空荡荡起来。
“这是我心理的阴暗面。”文轩猛然明白过来。
他一直好奇一个问题,若是仅仅将他的记忆具现化出来,黑暗天使的这个幻术该如何把他杀死。
“将人心理的阴暗面唤醒,在他们的记忆中将他们杀死,只要畏惧,阴暗面的力量就会无限增大。”文轩叹了口气,握紧匕首,朝怪物迎了上去。
换做以前的话,他一定会吓的掉头就跑,如今再看到没有丝毫感觉。
身体能换成普通人,战斗本能和经验无法抹去,他心里快速计算着,在怪物冲过来时,身体一蹲,轻快侧过怪物的攻击,眼睛瞄准了怪物的后脚跟,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扎过去,使劲一挑,一道血箭喷出。
怪物惨叫一声,身体一个匍匐栽倒,文轩趁机再次冲上去,割下怪物头颅,鲜血立刻喷了他一身,他毫不在意地提着头颅扔向河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将人的记忆和阴暗面一同具现化出来,应该不止这点。”文轩又再次思索起来。
他想着来到女孩身边,女孩身体失血过多,皮肤显得极为苍白。
“我——”女孩看着文轩,想说什么,只见她身体开始一点点消散。
女孩看到这一幕,并没有露出沮丧的表情,反而高兴的笑了起来,“希望现实中的那个我,能够看到这一幕,告诉她要一直坚持下去,若是这样,相信我也会知足了。”
文轩沉默不语,眼中一片黯淡,直到女孩消失之后,依旧站在原地。
经过文轩的讲述,娜塔莎也明白过来,说道:“这么说,我也是记忆之体。”
“记忆中什么样,你就是什么样,我会保护你的。”文轩看着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娜塔莎点点头,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沉思起来,“若是这样的话,那个阴暗面一定会再次出现。”
“不停的复活,不停的袭来,直到把我杀死为止。”文轩想了想,如是说道。
“刚才那个女孩?”娜塔莎忽然问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文轩又把女孩的故事给她讲了一遍。
娜塔莎听完,沉默起来,眼圈红红的。
过了许久,她问文轩,“你记起来她的名字了吗?”
话音落罢,只听远方再次传来一声嚎叫。
文轩眼中精光一闪,阴暗面终于再次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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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格子
“你知道怎么走出幻境吧。”娜塔莎说着,眼中露出忧伤之色,“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愿意离开你,就算在幻境中也好。”
文轩没有直接回答,神色平静,说道:“这就是我了解的你。”
他迈步朝声音传来到方向走去,娜塔莎跟在他身后,她不知从何处拿出另一把手枪,紧握着,紧张地盯着左右。
“如果那是真的。”文轩忽又想起那个女孩,声音渐渐沉默下去。
“那个女孩好可怜,这个世道真可悲。”娜塔莎立刻忿忿不平起来。
文轩不再说话,他的眼睛开始打量起四周来,他们来到了一条街道上,街上空空如也,一辆辆小车空落落地停满了路面,仿佛末日一样。
一种极度荒凉的感觉涌上文轩的心头,他穿过一辆辆汽车,最后脚步一停,只见前方一只怪物出现,朝他们扑过来。
文轩立刻开枪打向怪物的面门,他一边开枪一边说道:“这些怪物的弱点是头部。”
砰砰砰
一阵乱枪,子弹打完了,文轩又装上一梭子,继续开火,怪物最终惨叫着倒下去。
杀掉怪物之后,文轩带着娜塔莎继续前行。
路上两人再次遇到五只怪物,五只一起扑来,形势对两人来说,急转直下。
“快没有子弹了。”娜塔莎充满忧虑的说道。
文轩默不作声,打掉其中一只怪物之后,那四只怪物已经冲过来,他握紧匕首,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怪物嘶吼着,疯狂向他围攻,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
文轩拼着挨了几下重击,杀掉其中一只怪物,转身又朝另一只扑去,顶着攻击又强杀掉第三只怪物,他后背也被抓的血肉模糊。
吼吼吼
剩余的两只怪物也都杀红了眼,攻击更加猛烈,眨眼间,文轩身上再次被抓下一块肉来,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站在一旁观战的娜塔莎,此时已经看傻眼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文轩大吼一声,手中的匕首快速割下另一只怪物的头颅,毫不犹豫地又扑向了第五只怪物。
半分钟之后,第五只怪物也最终死在他的匕首下,文轩站在地上,只感觉脑袋一阵阵眩晕,好悬身体没有跌倒。
娜塔莎慌忙跑过来,扶着他坐下来,给他治伤。他一边处理,一边看着文轩的表情,眼睛再次一红,一颗颗眼泪活下来。
这还是文轩第一次看到娜塔莎流泪,他毫不在意地冲她笑了笑,说道:“都是皮外伤,一会就能恢复。”
娜塔莎默不作声把伤口擦干净,又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和纱布给他处理好,文轩这才站起来,继续朝前走去。
“到底怎么走出困境?”娜塔莎充满疑问的声音传来。
文轩摇摇头,说道:“目前还不确定。”
两人穿过一条又一条空旷的街道,最后来到一条百货大街上,只见远方的古楼上,再次出现了怪物的影子。
文轩立刻拉着娜塔莎钻进旁边的小巷子里,两人顺着小巷子,来到另一条街道。
凌乱的路面上,各种垃圾散落,车辆和广告牌有的已经腐烂的严重了,就连路边上也长满了杂草,看样子这条街道至少荒废了两年的时间。
娜塔莎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等两人再次穿过几条小巷子,路面变得更加古老,文轩感觉自己走在时间的长河中,几乎每一步落下,就不知道过去多久。
这种未知的变化,让他心中充满了忧虑。
天空乌云密布起来,开始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
文轩早已从一家商店里,拿了两把雨伞,两人打着,漫步在城市中。
前方的车子猛然被一辆辆掀翻,只见一只只怪物出现,看着他们,大吼着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