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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梭始料未及,但却也临危不乱,问道:“你是谁?要什么?”
黑影不答,剑也未松。
赫连梭在黑暗中看不清来人是谁,就算有光,他也猜想这人肯定着黑色夜行衣,肯定蒙着面。
“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想要什么?”赫连梭继续问着。他虽然知道肯定得不到答案,但至少能拖延时间。
黑影动了动,似有犹豫,但还是开口:“我要你皇位,要你女儿!”
“老四?!”赫连梭真的没有想到,拿剑抵着自己喉咙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要你的皇位!因为我要你的女儿!”赫连擎回答。
“你想弑父?想弑君篡位?”赫连梭失望至极:“迟早是你的,你何必那么心急?”
“甯儿等不起!我不能让她为难!我必须保护好她!”赫连擎已经下定决心。
“她是你皇妹!”
“我自然知道!可已然爱上了,放不开手!何况,她已怀了我的孩子!”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她已有两个月身孕!”
“畜生!逆子!你休想得到皇位!朕还没死!”
“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你已经提醒我很多次了!所以,今日我便来送你!”
“逆子!你敢!”
“为了甯儿,我自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完,赫连擎趁皇帝不备,将一药丸塞入他口中,点住他麻穴和哑穴,将他抬回榻上。
赫连梭死死地瞪着眼睛。赫连擎复又说道:“父皇,儿臣为您送行!”便跪倒在地。
赫连梭哪里都动不了,死命地想解穴,可赫连擎却幽幽开口:“父皇,别费心了,药力发作很快,不会痛苦的。儿臣也向您保证,御医们查不出原因来,只会是暴毙二字。死法就跟国公公子一样。”
赫连梭仍是死命地瞪着他。赫连擎又开口:“父皇,其实,母后也一直很想您,您快去陪陪她罢!她说,她死得太痛苦了,让我问问父皇为什么要让她那么痛苦?”
时间慢慢过去,赫连梭再也没有力气瞪视,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他,就这么安静地死在自己最优秀的儿子手上。
赫连擎深深一拜,窜了出去,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翌日,皇帝驾崩的噩耗传遍整个皇宫,阖宫上下恸哭哀悼,举国同哀是为国丧。
作者有话要说:
☆、新帝登基
皇帝驾崩,淑妃携含章夫人、荣妃及众皇子皇女守在灵柩前。
淑妃已然哭得没有力气。与他重逢没有几个月,他居然就这么离她而去了,让她如何能不痛心?往后的日子她要如何度过?
赫连擎跪在首位,尽到了一个儿子该有的所有责任。他统领宫中众人有序安排各种奠仪、各种祭祀,还通宵守灵,眼睛里全是血丝。俨然一副孝子模样。
弋甯跪在母妃后面,身形更显单薄。眼睛红肿、声音沙哑。赫连梭作为父亲,前面十五年虽未尽父亲的责任,但在相认后的日子里,倾尽全力弥补,给弋甯一个从未有过的荣耀地位。弋甯承认他是一个好父亲,所以也痛惜父亲的早逝。
昭兰更是哇哇大哭,不停地叫着“父皇、父皇”。其余一众嫔妃和子女也都恸哭不已。
皇帝的葬礼自然礼极致隆大象其生。赫连梭的这一生终于在腊月划上句点。
先帝崩逝,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虽然其他皇子也有觊觎皇位之心,但无奈没有赫连擎的兵力、财力和人力,也都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也都不敢随便造次。赫连擎在众望所归中于元月初一登基称帝。
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先帝嫔妃移宫。一众无子的先帝嫔妃均移入了寿安宫和寿康宫。有子嗣的仍居原来的殿中。
安顿了先帝嫔妃,新帝开始大封自己的妻妾。慕容嫣因诞有世子,封了德妃,赐住飞羽殿。另又封了诞有公主的世家女萧为华阳夫人。其余只是些品级低下嫔妃。
……………………………………
建章宫
自先帝驾崩后,弋甯去求见慕容素多次,慕容素都未见她。弋甯知晓母妃伤心,可却不给她尽孝的机会。弋甯因有孕又经先帝驾崩,身体更加羸弱。
弋甯恹恹地躺着,不思饮食。小琉看着也异常担心,又劝不动小姐,实在无计可施,便只能去求皇帝。
赫连擎看着躺在榻上养神的人,有些惊异于她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任。好好的一个人,单薄到这种地步,似是风一吹就能把她吹走。
手轻抚上她的脸,见她眉头微触,他想要帮她抚平。
弋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一身明黄的他。似是有好久没有这么正眼看过他了。现在,他已经是一国之君,坐拥天下。她已经不能对大呼小叫或者赶他出去,她也是他的臣,不能忤逆他罢?
见她醒来,他倒没有不自在,只是关心地说:“怎么一直不喜欢乖乖进食呢?你没有发现你已经轻飘飘地可以被风吹跑了吗?”
弋甯未置声,只是听着。
“你如果还这么不听话,我可真的会生气。”赫连擎似是在威胁小孩子那样威胁她。
“皇兄国事不忙吗?”弋甯随意打断他:“何故来皇妹这里管用膳进食之事?”
“我只是担心你。”赫连擎无奈又担心的说道。
“有小琉伺候,皇兄不必挂心。皇兄还是回去罢!”弋甯下逐客令。
赫连擎虽说不悦,但考虑弋甯的身体,也不与她置气,遂摆驾回了。
赫连擎暂时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来安置弋甯,也没有把握弋甯会听自己的,索性下旨将建章宫与外面的宫室划开来。并下令:未经皇帝允准,其他宫室之人不得踏入建章宫半步,违者严惩!
次日,赫连擎又颁了道旨,封赫连弋甯为护国长公主,领十万东宫卫。这道旨,将弋甯推上了一个更崇高的位置,成了北朝第一位史书可考的拥兵十万的公主。
弋甯接到圣旨后虽惊讶,但也未拒绝接受那统兵的东宫卫兵符。只是她一个弱质女流,能服众吗?亏他想得出来!
而慕容素听闻此信后,却在自己殿中剪去了一头青丝,请皇帝恩准她去守先帝皇陵,她愿意落发修行,日日伴在先帝陵寝为圣灵祈福。
弋甯急急地赶去见慕容素,慕容素死也不见,头也不回地离了宫。只留下几句话:“此生,你已不再是你自己了!你我此生也不必再见了!你若还念着我这个母亲,你自然知道日后如何自处!”
弋甯在慕容素离去的马车后哭着追着喊:“娘…娘…”
赫连擎上前扶住她羸弱的身体,安慰着她:“淑太妃深爱着先帝,才会抛下你去伴先帝。你也别太伤心了。”
弋甯伤心到几度晕厥。赫连擎一直陪着她。正月没有为她带来喜庆,却让弋甯尝到了生离的痛苦。
先帝驾崩、母亲出家守灵,亲人都要离她而去。她是祸水吗?大家为什么都要离开她?弋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不能自拔。赫连擎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让她开心的方法。
……………………………………
慕容素,她的母亲离开了,弋甯再也没有亲人依靠。整理着母亲宫里的物品,首饰、衣物、金银都没有带走。只让她的贴身嬷嬷拿了一封信给她。
弋甯万分激动:原来,母亲不是真的不要自己了!
急急地拆开信件,母亲秀丽的字迹映入眼帘。
甯甯我儿:
母亲自从有了你,便事事为你考虑周全。只是,母亲现在已经没有能力来周全你了!
以前还有你的父皇可以撑腰,可现在已经是赫连擎的天下了!母亲真的无能为力,请原谅我!
赫连擎狼子野心,甯甯你不得不防。国公公子和学士府公子卒得蹊跷,你父皇也早有怀疑,只是难有证据。偏偏你父皇却在怀疑赫连擎的当口崩逝了,母亲很是怀疑!
甯甯,你父皇虽在前十五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但此事不该怪他!是母亲当时冒用了别人的名字,才让他找了十五年。这更看出他对母亲的情深意重。
赫连擎对你之情已几近疯狂,你如若能逃,便早做打算,如果逃不了,必先以怀柔为上。他既已赋你兵权,自然是最爱重你,你且委曲求全保全自身。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当回报父母。如果你还念着我这个母亲,你必要查清你父皇崩逝的真相!不然,你愧对天地、愧对父母!
母亲怕成为赫连擎威胁你的筹码,所以决意离开。你定要自立自重!
看完信件的全部内容,弋甯才有所觉悟:原来,母亲是为了不拖累我。
回想着母亲信里的内容,弋甯有些胆战心惊:难道,真的是他害死了父皇?不,不,不,不可能,他不会弑父的!
弋甯急急地将信件烧了。整理出了一些贵重物品,如数带回了建章宫。
作者有话要说:
☆、半年的空白
弋甯拖着三个多月的身孕,实在没有好心情。每天晨起的孕吐,每天闻到异味又吐,吐得整个人没有一点力气。
赫连擎根本不可能给她招驸马,这样下去,自己这个骂名估计必须得担着了。越来越担心自己往后的日子了。
正月已过,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快到了。想来皇帝应该会比较忙吧?总不能真的这么坐以待毙!
虽不懂医理,但药理总还懂些。藏红花和麝香能助落胎的功能,大概宫里的女人十之八九懂罢?反正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云英未嫁的公主要这些东西的用处罢?只说身体不适,御医应该会以为她是葵水之日才这样罢?
打定主意后,便故意支开小琉,偷偷吩咐了一个小宫女去御药房取这两味东西。小宫女真的轻松办成了!
弋甯有些兴奋,忙遣了这小宫女去把藏红花煮水泡茶喝。麝香便随身携带。多闻着这味应该会有功效罢?
小宫女不一会儿就端来了煮开泡水了的藏红花汤。弋甯有些大功告成的雀跃,可惜水太烫,无法立即喝下,遂放着凉一凉。
很多事,差一点就是差一点。赫连擎竟然早早地出现在建章宫,让弋甯有些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藏起那些秘密。
“咦,这是什么?红红的。”赫连擎疑惑地盯着碗里的汤水。
“是汤饮。”弋甯急忙回答。
“哦?御医开的方子?有何功效?”赫连擎问。
“不知。许是暖胃的。”弋甯继续编着。
“哦?是吗?”赫连擎凑上去一闻:“我倒是没瞧过。来,你过来…”赫连擎唤着那小宫女:“替公主试试。”
小宫女可不知道个中厉害,呼呼吹两口,小心翼翼地尝了口。赫连擎走近小宫女身边,笑问:“怎么只试这么一口?来,朕喂你!”
“奴婢不敢!”小宫女立马跪下。她哪敢让陛下来喂。
“起来。再喝一点试试。”赫连擎声音有种不寻常的温柔。
小宫女倒有些羞涩起来,遂起身继续尝试。没料,赫连擎脸色突然一变,上前用力握住她的下巴,把一碗未凉透的藏红花汤全数倒入这宫女口中。
见她如数喝完,赫连擎砸了那碗,厉声下令:“来人,将这以下犯上的小蹄子拖出去!仗毙!”
“饶命!陛下饶命!”小宫女虽然不知怎么惹了圣怒,拼命求饶。
“皇兄,饶了她!饶了她!”弋甯现在才知,赫连擎识穿了她的意图,跪下来求她饶了小宫女一命。
“饶了她?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饶了她?”赫连擎逼视着弋甯问道。
“是我,是我的主意,跟她无关。”弋甯解释。
“身为奴婢,未尽到照顾主子的义务,自然得受罚!你求也没用。”赫连擎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地说。
弋甯心凉了一大片。
“甯儿,你这么不想要你我的孩子?”赫连擎温柔地问她。
弋甯本能摇头。
“看来,我是没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咯?”赫连擎再问。
弋甯仍然摇头。
“我会成全你的!”说完,赫连擎拂袖而去。
弋甯呆滞地坐在地上。小琉连忙扶起她,将她安置到榻上。
弋甯像木偶般失去生机,就这么呆呆地躺着。
只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一躺便是半年多。毫无知觉地躺了半年多。
弋甯似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梦里有个明黄的身影,每天坐在她的床边,唤着她,然后给她喝一些苦药。弋甯想:“我是生病了吗?为什么每天都要喝那么苦的药?我怎么什么力气都没有?”
弋甯似是做不完这场梦,她好想醒来,好想自己起来。可是为什么没有力气?这么日复一日地喝药、喝药、喝药…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就是很长很长时间。突然有一天,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从肚子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