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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气猛的浮躁起来,等,还是不等,那个女人,真的就那么骄傲,骄傲到即使对他,也不肯稍稍低下一点点她高贵的头颅?
她有她的骄傲,他又何尝没有?他是王!是凌苍帝国至高无上的王!
他怎么可能毫无理由的将说出的话收回,低声下气的向一个女人认输?
他需要她给他一个理由,哪怕那个理由再蹩脚,再微不足道,他都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取消让锦儿和亲的事情,然后换了别的女子去。
蜡烛在摇摇晃晃中明灭,最后终于走到了尽头,萧南予也从烦躁的来回走动中安静的坐在了椅子上。
外面的夜陷入深重的黑暗,然后又一点一点,慢慢的透出些微的光亮。
四更的报更声嘹亮的响起,门外传来宫人小步的走动声,片刻后,门外一个太监小心翼翼的叫道:“皇上,起身了……”
萧南予茫然的应了一声,动作僵硬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门的方向,那个女人没有来。
她居然没有来。
他以为以她的性子,是必然会来的,就向那时为了石婉灵,执着的在他门外跪上好几个时辰,可是,如今换了她身边最最重要的人,她居然不来。
“该死!你到底在想什么?!”房间中传来压抑的闷响起,伴随着什么东西碎裂的杂音。
门外的太监狠狠的吓了一跳,等萧南予叫他们进去帮他更完衣,准备上朝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来貌似不经意的说道:“那张桌子用久了,裂了,叫人换张新的来。”
小太监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上等的紫檀木家具,用了不到两年,裂了?谁会相信?!
131。 锦儿的姓
不是不想去求你,而是根本没有想过要去求你。
己经伤过的心,和己经失去的信任,就象己经泼出去的水一样,我不是大卫高柏飞,也不会还原基本法,所以,再也收不回来了。
神威十五年五月,大将军沐靖远帅精兵锐卒搬师回朝,精绝王十七子凤清魅同时到访,神威帝萧南予龙颜大悦,定于三日后于紫金殿内布下盛大宴席,劳军宴客。
月明楼内,苏暮颜穿着一袭宽大的雪纺衣衫,慵懒的半躺在园中的软榻上,沐靖远回来的消息她己经听说了,因为路上遇到大雨连绵,他们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七天左右。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并不能阻止锦儿成为政治和亲的牺牲品。
整整一个多月,她没有见过皇上,也没有出过月明楼,但是各种吃穿用度却绝不会少了她的,沈玉楼也会定期来帮她看诊。
因着那句“我相信她”,苏暮颜对沈玉楼的心结释怀了不少,每次见到他,面上也会有婉约的笑容,这些日子来的苏暮颜越的纤细柔弱,苍白的几欲透明,也越来越让人觉得,说不守什么时候,她就会谪仙一般,随风而去。
沈玉楼几次张口想劝劝她,为她与萧南予的爱情做最后一点努力,可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有什么立场与资格说。
然而心底深处总还有另外一个声音,不住的告诉他,你不是没有立场与资格,你只是不想说,因为,你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有野心。
这种尴尬的折磨让沈玉楼即使明知苏暮颜对自己的谅解,也总是不能再以之前的那种坦然去面对她,每次看完脉后,总是逃避般的仓皇离去。
苏暮颜微微的笑笑,许多事情,都不能说,这些男子在腥风血雨的日子里度过了自己最年少最纯真的时代,真的有了什么感情,都太不懂得隐藏,太不懂得妥协,即使是看起来最为豁达与深沉的沈玉楼,也并不能意外。
在一个从小就隐藏了自己的声音,隐藏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在角落中默默的看着周围的人演戏的女子面前,这样的感情,太明显,太热烈,张扬到甚至不需要费心去感觉,就能认知的一清二楚。
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当作不知道,我己然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背叛萧南予,背叛自己的心,又何苦,还要拖着你一道下水。所以,就这样吧,彼此泾渭分明,殊途陌路。
“娘娘,御前侍卫队长方黎求见!”
方黎?那个阴郁又深刻的面庞轻易的浮现于脑海中,苏暮颜唇边弯起一抹笑容,是时候该来了。
起身,整理好衣裙,轻启朱唇,淡淡说道:“宣!”
暗金色镶银边的侍卫制服完善的衬托着眼前这个男人颀长劲瘦的身材,一头长一丝不苟的高高扎起,没有戴头盔,飘逸的束带长长的在脑后垂下。
动作利落的单膝下跪:“微臣见过娘娘。”
“免礼。”神色淡然的挥手轻抬:“方侍卫此来何事?”
“臣带来皇上的口喻。”
“臣妾接……”一手捞起裙摆,动作笨拙的想要下跪,四个多月的身子,身材己现了臃肿。
“娘娘请起,皇上特别叮嘱,娘娘身怀六甲,多有不便,可不必行礼。”
“谢皇上龙恩。”仍旧福了一福,曾经做惯了的礼数,忽然觉得无比厌烦。真的是心死了吧,曾经因着他,所以于这宫中的一切烦扰沉闷都愿意忍受,而如今绝了心,断了情,年少时无比渴望与向往的自由如山崩地裂的劈头砸下,于是所有的一切,甚至连这沉重的身子,都成了负担。
“皇上说……”
“等一下!”抬手制止了方黎的话,忽然转身对着身后侍候的一干人等漠然的说道:“你们都下去。”
“这……娘娘,后妃单独一人见外臣,这不合……”管事的太监硬着头皮开口。
“有什么事本宫自会担着,你们下去!”话语猛然严厉,带着不容辩驳。
“……是!”揣度一下自己的身份,该说的话己经说到了,又有这么多的人做见证,再反驳下去,只会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于是挥挥手,与一干人等一并退下。
“启禀娘娘,皇上说,请娘娘……”
“锦儿三天后就要嫁到精绝去了,你真的无所谓?”不留一点情面的再次打断方黎的话,苏暮颜紧盯着方黎,目光清冷。
方黎眼观鼻,鼻观心,身体坚实的一丝动摇都没有,接着说道:“皇上请娘娘三日后……”
“皇上说什么本宫知道。”苏暮颜不在意的摇了摇手:“不就是去为锦儿做主婚人?这倒是个好差事,从我捡到她那天开始,我就一直昐着有这一天了。”
方黎仍旧一动不动,却是抿紧了嘴唇。
“精绝王封了凤清魅为太平王,严令任何做了下任精绝王的人都不许加害太平王,可是,难道凤清魅就不会很不巧的出个什么事故?比方说,摔下山涯?再不然食物中毒?又或者,突然惊了马被摔死?”
苏暮颜仿佛在自言自语,然后又摆摆手:“我这是在说什么呢?这种事情的机率也太低了点,除非有人故意。我苏家果然是出贵人的地方,出了一个贵妃,出了一个皇后,如今,又要出一个精绝王妃了,真是可喜可贺。”
方黎木头人一般站在原地,听着苏暮颜说了这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终于再次单膝下跪,平静的说道:“既然娘娘己经知道皇上三日后在紫金殿宴请太平王,就请娘娘准时出席。属下先行告退。”
也不等苏暮颜再说什么,方黎起身,小步后退几步,身形一转,就要离开。
“站住!”苏暮颜厉声叫道。
方黎的身体听话的停住,听到身后传来苏暮颜微微喘息,片刻后,苏暮颜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再次开口,却是幽幽的问了一句:“锦儿姓什么?”
方黎的肩膀一紧,手中的拳握了又松开,终于几轻微几不可闻的声音低低的说了一个字:“向!”
紧蹙的眉尖蓦然分开,苏暮颜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笑:“请方侍卫回皇上话,就说本宫一定会准时出席!”
再没有任何停顿,方黎大踏步的走出月明楼,去给萧南予复命。
暗影下,一个存在感淡漠到让人几乎怀疑他的真实性的人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行踪,一双细细的眸子里流露出思索的光芒,但这光芒并没有持续很久。
就向他所习惯的那样,他只需要把他看见的东西如实的告诉萧南予,至于他要如何判断,那是他的事情。他只是萧南予的眼睛和耳朵,没有下决断的必要。
132。 真正的凤清魅(上)
“启禀娘娘,皇上有旨。”第二天傍晚时分,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来。看着苏暮颜要下跪的动作,急忙又补了一句:“皇上特别交待,娘娘怀孕期间,免去一切礼数。”
停下笨拙的身子,苏暮颜无声的笑了笑,这算是种体贴么?皮鞭加糖果,先狠狠的抽她一顿,再喂一颗胡萝卜,当她是他手底下的兽么?
“启禀娘娘,皇上今日在烟雨阁摆私宴先行招待精绝永安王一行人,请娘娘梳洗一下,即刻过去。”
“我知道了。”摆摆手,打了赏,苏暮颜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这种小型的家宴,是用不到她出席的,为什么非要着人巴巴的把她叫去呢?
想了一会儿想不出原因,也不就再去想。反正事情终归是要到来的,去了自然知道。
因为只是小型的私宴,用不着穿的太过正式,又有了身子,不能再象以前紧紧的束着腰身,就挑了一件浅湖绿的宽大衣裳,外罩银丝暗绣的白纱袍,头随意的在脑后上半部绾成简单的同心髻,下半部分自然垂下。没有雕琢,却自有一分别样的风情。
带了仪仗,坐在软轿中慢慢的往烟雨阁行去。
方至半路,忽然听到前面开路的宫女大声斥责道:“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阻皇后娘娘的道!”
“什么事?”苏暮颜掀开轿帘,向前方望去,对那宫女的跋扈极不喜欢,既然在皇宫之中,多少总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容得一个小小宫女这样狐假虎威,大呼小喝?
锦儿走了,身边的人,总是用不上一个顺手的。
“启禀娘娘,前面有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蹲在地上,刚好阻了娘娘的路。”
苏暮颜的目光越过那宫女的肩头向后望去,果然见到一个身穿一袭琉璃紫裳的男子半跪在地上,背对着她,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即使听到了宫女的呼喝,也浑不在意般,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他身边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挺拔青年男子,五官阴冷,眼中精芒闪烁,一看便是侍卫。
秀眉微微一皱,苏暮颜起身正要下轿,忽然前面那个人影双手一拍,轻笑着说道:“好了!”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苏暮颜情不自禁的愣了一愣,那声音如玉珠落盘,又如流茑出谷,清脆中透着婉转,竟是苏暮颜生平所听得的最为动听的声音。
随着那个声音,前面的白色人影流云一般转过身来,带动着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旋转,而当苏暮颜看清楚他的面容的时候,更是惊讶的连话都几乎说不出来,她实在很难想像,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漂亮的人。
那份风致与姿仪,一举手,一投足,仿佛就连头丝都在诉说着风情。
面前的人影微微一笑,苏暮颜顿时觉得己近夜暮的天空忽然间光亮起来,甚至连他对自己行礼都没有察觉到,耳边只依稀听到那个动听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破国之臣凤清魅,见过皇后娘娘。”
刹那间拉回自己的心神,苏暮颜恢复一贯的神色,心里暗暗印证了石婉灵的描述,这样的男子,姿容雅训,气度天成,委实有如天人,怎么可能不让人流传歌颂,难怪石婉灵会说每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都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够见他一面,若能在有生之年见得这种天人,当真是死也无憾。
缓缓的走出轿中,苏暮颜颔答礼:“永安王不必多礼。”
向前走了两步,又问道:“皇上在烟雨阁宴请永安王,永安王不去赴宴,却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凤清魅一怔,闪身让开,笑道:“为了这小东西,竟然阻了娘娘的路,真是罪过,清魅在这里赔罪了。”
苏暮颜的目光望过去,看到地下有一只小小的鸟儿,一支翅膀伸展,另一支翅膀耷拉在胸前,在翅膀中部有一块淡紫色的丝绸,一望而知与凤清魅身上的衣料相同,衣料上,还透出淡淡的血迹。
“这只鸟儿?”苏暮颜疑惑的问道。
“伤了。”风清魅简洁的回答:“大概是什么人无意中击中了它,挣扎着飞到这里,实在没有力气了。”
苏暮颜抬头多望了凤清魅一眼,忽然觉得这个十七王的美丽比之刚才更胜一筹,一个人心底里的善良,总是要远比外面这副皮囊更让人觉得美好。
“永安王真是心地仁慈。”苏暮颜说的由衷。
“但这仁慈却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凤清魅望着那只小鸟,面上神色惋惜:“我马上就要去赴宴,总不能带着它一起去,只好把它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