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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微启,轻声地唱着,仿佛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五月的晴天 ;闪了电,有生之年 ;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 ;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 ;算不出 ;流年,哪一年 ;让一生 ;改变……”
太后娘娘细细地听着歌词,顿时间感慨万千。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已经远离我 ;一光年……”然后是循环、重复。
云卿之渐渐步入了意境,缓缓地闭了眼睛,只有修长的手指还在琴弦上抚弄着。她的声音像泉水一般清澈,让人在不经意间就会迷醉于此。
“……懂事之前 ;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 ;算不出 ;流年,哪一年 ;让一生 ;改变。”云卿之的声音在歌词结束后也结束了,只有琴声在弹完节奏后才停下。
太后娘娘在弹完之后还在慢慢地回忆着歌词,回过神后,亲自起身扶起了她,眼里满是赞赏和慈爱的神情,然后拉着云卿之坐到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事。
站在一侧的云凌烟被忽略在一旁,走也不是站在这里也不是。
婆媳
等走出了太后娘娘的毓灵宫,云卿之又赶往了皇后娘娘的景昭宫。
刚进景昭宫,袭露就迎了上来:“皇后娘娘正念叨着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呢,这不就来了。”然后匆匆往外跑。
“袭露姑姑,这是要往哪儿去?”龙宸问。
“小玄子说你们还没用早膳,奴婢这是要去御膳房。”
云卿之微笑着提议:“不然让沄笙去把东宫中原先准备的早膳热一热端来便好,我和太子殿下都不建议的,何必劳烦袭露姑姑呢?”说着还对龙宸眨了眨眼睛。
龙宸附和道:“是啊,袭露姑姑还是跟我们一起进去吧。”
说到这里,袭露也不好再推辞了,于是便领了他们二人到主殿去了。
“月姨。”“母后。”
皇后娘娘轻点云卿之的额头:“你现在还叫我月姨吗?”
云卿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母后,哦不对,叫娘亲比较亲。我想我娘一定不会吃月姨的醋的!”
娇俏的声音把皇后娘娘逗得也笑了起来:“你这鬼丫头。你们也别急着走,在我这里留下吃饭吧。”
龙宸点了点头,然后就听自己母后和自己妻子聊家长里短。
“小姐,我帮你把菜热了一下,你和太子殿下就着吃点吧,一会儿就吃中饭了,小心积食!”沄笙还是没有改口,但是也没人责怪她。
云卿之和龙宸喝了小碗鸡丝粥,就坐在哪里聊天了。云卿之坐着坐着竟然就睡着了。
皇后娘娘叹了口气:“宸儿,你先送卿儿去偏殿吧,一会儿吃饭了再叫你们。”
龙宸点头,然后抱起她到偏殿去。把云卿之轻轻放到榻上,他抚了抚她的睡颜。他不知道是该叫她什么,但是他想过去的事情就让过去吧,这一世好好的就够了,只要能就这样陪着她就好了。如果真的有一天灭世预言实现的话,他会抵挡一切的。
就这样看了很久,龙宸欲起身,手腕却被拉住。
“不要走……”女子的呢喃声止住了他的脚步。
“好,我不走。”他任由她握着手腕,用另一只手帮她理着额前的碎发。
“你骗人……”云卿之的小嘴嘟起,毫无疑问是梦话,但似乎梦到什么,她痛苦地抱住了头:“啊!”然后眼泪从眼角滑过,滴落在枕巾上,然后又沉沉睡去。
龙宸帮她擦了眼泪,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就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而云卿之也没有再闹。龙宸也不知道,明明改了样貌但是自己还是在开启记忆后就确定云卿之就是想儿,但他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就这样靠在软枕上,把云卿之抱在怀里,也睡了过去。
皇后娘娘正招了太医来看看云卿之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但看着这幅和谐的场面也轻笑着退了出去。
话说,云卿之在梦中看见一个女子从一座山崖上跳了下去,然后一个男子也跳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而且感觉心里有种钝痛。后来她觉得自己被一种温热包裹着,让她突然踏实了下来。
“小姐,吃……”沄笙刚打开门就马上合拢了,站在门前默念:“我什么都没说!”
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个小丫头瑛鸽看见沄笙这个模样,便好奇地问:“沄笙姐姐,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太子妃和太子殿下一会儿就来。”然后沄笙在瑛鸽走后,小声在门前喊道:“小姐,吃中饭啦!起床啦!”但是她也不确定小姐会不会起床。
幸好云卿之听见了,她揉着惺忪的睡颜,用手肘定了定抱着自己的龙宸:“快点,吃中饭了。”
于是乎,还没睡醒的太子殿下就被睡好了神清气爽的太子妃娘娘一路拖到了主殿。
龙宸闭着眼睛扒拉着碗里的饭,让沄笙大开眼见,原来自家小姐真不算什么!然后又庆幸,还好小姐不像太子殿下那样,要不然自己肯定更痛苦!
“皇后娘娘,储秀宫里那位流产啦。”小德子接到消息后马上进了来,就当着几位主子的面直接说了。
云卿之疑惑了,如果她记得没错长乐宫主殿住的是刘嫔,偏殿只住了一位芳贵人,这两位最近都很安静啊,怎么会流产?
皇后娘娘立马放下碗,和蔼地对云卿之说:“卿儿,我先去看看,你和宸儿在这里自己先吃吧。”
“月娘亲,反正以后我也要处理这些事情,现在我也可以帮衬着点。”云卿之笑着说。
“也好。”皇后娘娘点了点头。
龙宸一下子就清醒了:“啊?要不要我陪你们?”
“你以为逛街啊?你陪我们?!”云卿之毫不犹豫地打击。男子就算尊贵如现在的皇上也不方便涉及后宫,更何况太子殿下。
“小心点。”龙宸顾左右而言他。
全天下最尊贵的婆媳俩就这样相携着走向长乐宫。
“月娘亲,流产的是刘嫔吗?”她结果沄笙递来的油纸伞,撑在她和皇后娘娘的头顶上。
皇后娘娘叹了口气:“是啊,这茹贵妃也不能收敛点,连我都知道皇上为了这天下也不能专宠一人,可是她在后宫也算老人了,怎么还不懂这个理?”
“月娘亲希望父皇独宠你一个人吗?”
“当然,这是每个女人都希望的。”皇后望了望这皇宫里的四角天空,“但是尊贵如皇帝也有必须恪守的原则。所以卿儿,我当初给你的是两道懿旨,你娘希望你能找个自己爱的人。”
她继续说:“我再想让你做我的儿媳妇但是如果宸儿或者你都不喜欢这门亲事的话我就会作废,因为那样不幸福啊。”
云卿之感慨,还好自己有个这么豁达的婆婆。
刘嫔
长乐宫里,刘嫔痛的在地上打滚,看见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娘娘来了,因为没那个胆子拉皇后娘娘就狼狈地爬到云卿之脚边,拉着她的裙摆:“太子妃娘娘救救我,救救我啊……”
云卿之接到皇后娘娘默许的表情,就弯下腰用几根手指抚上刘嫔的脉搏,过了很久才惋惜道:“孩子八个月了,立即准备接生,如果生不下这个孩子,大人和小孩都可能保不住。先把刘嫔抬到卧榻上去。”
刘嫔的几个丫鬟急忙把她合力抬上卧榻,然后下意识地等着太子妃娘娘的下一个指示。
“你,去拿人参,给刘嫔娘娘含着。你,去打热水。你,去拿把赶紧的剪刀和毛巾。”云卿之指着这几个丫鬟,可以看得出来她们是整个长乐宫刘嫔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手里可用的也只有这些人了,然后对沄笙说:“去,给我喊个接生婆子来。”
沄笙睁大了眼睛,小声道:“可是,小姐你不会接生呐,刘嫔娘娘的羊水都破了。”
躺在卧榻上的刘嫔听见沄笙的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你现在相信的只有我,而且现在我不会害你。”云卿之捏住刘嫔的手,喊道:“用力!”然后转过头对皇后娘娘说:“月娘亲,你先去偏阁坐会儿。”
皇后娘娘这会儿也愣了神,看着刘嫔咬牙用力的痛苦神情,“卿儿,你会接生吗?”
“不会,但是不也就这个样子吗?用力!”云卿之接过丫鬟递来的人参,看了看觉得还不错,“张开嘴。”把人参放到刘嫔嘴里,“含着,这可是用来吊命的。”
刘嫔也只能按照云卿之的命令去实行,确实她现在只能相信这个面前还没及笄的女孩子,在没有希望的时候她只能放手一搏。
长乐宫的偏阁里,芳贵人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杯站在皇后娘娘身侧侍奉。
“刘嫔这是怎么了?”在这个时候,皇后娘娘的威仪显露,“你们是闲皇上还不够乱吗?净惹出这些幺蛾子。”
芳贵人也有些委屈,她素来跟刘嫔都是楚汉分明的很,这会儿怎么来怪她了,但是还是不好说什么,只能在一边点头应是。
“最近有什么人来给刘嫔送东西吗?”皇后娘娘也知道细问芳贵人也问不出什么来。
“回禀皇后娘娘,今日早晨茹贵妃给刘嫔送了一匹衣料,说赏赐给刘嫔裁衣裳。”芳贵人仔细想了想,也只知道这些了。
“把那匹衣料给本宫送过来。”她吩咐袭露道,这茹贵妃做的这么嚣张,是认定她不会管么?那今天索性清扫一下后宫。
很快,袭露就从主殿拿出了一匹枚红色的衣料:“皇后娘娘,太子妃说这匹衣料的芯子里涂了麝香。”
皇后娘娘把芳贵人手里的茶杯气愤地掷在地上:“来人,把贵妃娘娘请过来!”语气加重在“请”字上。
但是袭露小声在皇后娘娘身边说了什么,让她喊住了小德子:“算了,不叨扰贵妃了,把敏妃和德妃还有淑妃请过来吧。”
芳贵人的眼里极快的闪过了一丝不屑,什么叫不叨扰,果然站边是要站在贵妃娘娘这边的。
“再用力,头马上就要出来了,刘嫔娘娘用力啊……”主殿里稳婆大声地喊着,里面混杂着刘嫔痛苦的尖叫声。
皇后步至主殿外,有些紧张,卿儿还在里面呢!如果孩子生下来了倒是好,如果不在 ;里面的话,这件事恐怕会牵涉到卿儿。
于是她问同样等候在外面的王太医:“太医,你看,刘嫔现在的情况还好吗?”
王太医在太医院可是一把好手,听到皇后娘娘问话,便赞赏道:“刘嫔娘娘目前的情况非常好,太子妃娘娘做的措施很到位。敢问皇后娘娘,太子妃可是懂医术?”
皇后娘娘听了王太医的保证便放下了心,笑道:“这丫头也就看了点医书罢了,而且 ;她还不懂接生就直接上手。。”
王太医捋了捋胡须:“太子妃娘娘现在小小年纪便能冷静地处理这等事情,却是有学医的天赋。可惜啊……”可惜,作为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她是无法完全醉心于医学的。
皇后娘娘也不再说话,只是听着里面的喊叫声。
“刘嫔娘娘,太子妃娘娘,是个小公主呢!”稳婆抱了婴儿来,给刘嫔和云卿之看了看,用锦缎包裹了给了丫鬟去清洗。
待稳婆离开后,刘嫔挣扎着起身给云卿之下跪,但被她扶起,皱眉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刘嫔含泪道:“若不是太子妃娘娘,嫔妾现在已是一缕孤魂。”
“你想报仇么?”云卿之把一旁干净的锦被盖在她身上。
“想!”刘嫔的手指蜷起,都是茹贵妃都是茹贵妃!
“一会儿父皇会派人给你升一级,怎么做可知道?”
刘嫔咬牙,点了点头:“是,太子妃娘娘。”为什么一个才十四岁的女孩脸上会有这样高深莫测的笑容,刘嫔疑惑。
云卿之用毛巾擦了擦手,起身:“那就好,不需要我教你了。”走到门口又说:“唉,现在德妃娘娘她们都在呢,若是茹贵妃这时……”话就在这里收住了,却让刘嫔懂了。
皇后娘娘看云卿之出来,就焦急地说:“卿儿你还好吧?”说着眼睛已经扫过了她全身,看身上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