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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咱去瞧瞧。”大妞跟有根又走上前去,端起那盆花细细的端详起来。大妞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花盆,没有什么裂纹和瑕疵,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问道:“老板,这盆花多少钱?”
“三文。”老板见有客人上门,从木凳上站起身来,客气地道。
“能便宜点儿么?”
“哎哟,姑娘。您看,其它的花儿都 是五文一盆的,就这盆花儿还有些弱,所以才三文,不能再便宜了的。”
“成,那我买了。”大妞也不多作讲价,只想赶紧把花盆拿到手。正伸手进怀里掏钱,耳边传来个透着小气抠索的声音:“三文钱也太贵了些,老板,再给便宜些吧?”
大妞抽抽眉角,对凑上来的小木道:“木捕快,市场买卖价格也是您的管辖范围么?”别在这多管闲事,快一边儿去。
小木朝大妞露出个友好的笑:“这位姑娘,你看,这盆花儿你买,三文钱。可是,我能替你讲到两 文。若是讲下来了,不如,你的那把短匕,卖与我,如何?”
“不卖。”大妞皱着眉,这花盆就是外面糊了太多的泥巴,见不到真形所以人们都没发现它。要是吵嚷起来,注意的人多了,自已怕是就买不成了。
“是这,你要多少钱都行,我绝不还价。”小木的眉可疑的轻抖了抖。
“不卖”大妞递出三文钱给花摊老板,端着花盆儿就要走。
小木忙上前拦下大妞,想伸手扯住她,又觉不太礼貌,只好伸手扯住了花盆:“你等下的。”又回头对花摊老板道:“你这三文太贵了,你瞧这花,这哪能叫个花,奄不拉塔的,三文实在太贵了,干脆一文钱吧”
那花摊老板的眉角抽了 抽,干笑道:“木捕快,您真能开玩笑,这都付了钱的。再说,您虽是个捕快,管偷管抢管摊费,可是,也不能管到咱们卖东西上来吧?”
“我不会卖的,你赶紧走开吧。”大妞不耐烦的挥挥手,端着花盆转身就走。
“等下的”小木扯住花盆往后一扯。
“啪”一声清脆,花盆掉在地上,碎了。
……大妞捏捏拳头,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忍住了上前揍人的冲动,这丫的,怎么就这么罗嗦,还无比抠算,还想充大气买短匕,真是……真是……
“啊~啊”小木也没想到花盆会碎了,望着地上的碎片有些可惜地道:“唉,我说了可以两文的麻,你这一下子,可就讲不成价儿了。”
嗷~~~大妞终于爆发了,一把扯住小木的衣襟:“你这人怎么这么能叨叨?你要不是个捕快,我早揍你了现在砸了花盆,你要咋办吧。”
小木被揪起衣襟,眼里亮色一闪而过,嘴里称赞道:“姑娘家,这把力气实在是不小,而且刚刚我看你跟赵玉高打架时,身手也相当不错。姑娘,啥也不说了,那把短匕,让与你了”
大妞翻翻白眼儿:“短匕本来就是我的。现在,你得赔我花盆儿钱。”
“哦,哦。”小木伸手进身上掏起来,掏了半天,掏出两 文钱来,其中一文还是损了的:“诺,只有这两 文,还是早晨收的刘大爷的摊子费。你瞧,花盆虽然碎了,可是,花儿还在呀,我赔你一文半,算是不错了。”
死丫的,几百文的买卖都叫你搞砸了,还在这一文半文的抠索,大妞瞪圆了眼睛:“三文钱赶紧拿出来,别叨嗦~~”
小木死皮赖脸的一摊手:“可是我身上实在是没带钱麻。”
“你~……”大妞刚想开骂,一旁的花摊老板看不下去了,这两 人再吵下去,他生意都没法做了,他道:“两 位,两 位,别吵了别吵了,正巧儿,我这摊子费还没交呢,诺,木捕快。”说着,掏出两 文钱来,递给小木。
小木望着手里的钱,皱皱眉似乎是在怪花摊老板多管闲事,一张脸难看的把那枚损了的铜板收起来,把另三枚递给大妞:“诺,三文。”
大妞收起钱,又狠狠的剜了一眼木捕快,拉着有根 转身离开了。
好好的几百文钱的买卖,硬生生的就叫这个抠货给破坏了。在几百文面前,三文跟两 文有什么区别?自已怎么就用着他来瞎帮倒忙?真是倒霉催的,白折腾一场了。
“那个木捕快,瞧着人长得挺好,也挺会过日子,可是,也太抠算了些,好好的就弄砸了咱们的几百文钱。啧啧,那可是几百文钱呢,真是的。”连抠算的有根也抱怨了起来,拉着张脸,一脸的肉痛。姐弟两 个边说着,边往镇口子走去。
两 人一人背着木桶,里面装了白面,一人背着装有肉跟菜的竹蒌,相伴着往回走。经过柳村时,大妞正要说这回没见着那几个爱咬耳根子的媳妇子和老婆子,却见两 人的姑母,卫春花正坐在路边一棵老树下歇息。
虽不愿碰见她,但三人已经碰了面儿,大妞跟有根只好都上前叫了一声:“姑母。”
“哎哟,是大妞跟有根啊。”卫春花擦了擦根本没汗的额头,起身走过来:“大妞,这大木桶是你买的?你上哪弄来的钱那?哟~~~这么大一块肉”卫春花眼尖的瞧见有根背后竹蒌里的肉条儿,一把捞过来,拎在手里掂了掂:“得有四五斤那,大妞子,你这是上哪倒腾的?”
“啥叫倒腾”大妞皱了皱眉:“这是咱们买的。”
“买这么多肉做甚?哦~~~还是妞子孝顺,知你姑母我这几日有病在床,特意 买了肉来叫我补补的吧?我现在虽然能下地了,可补一补还是最好的,真是贴心的娃子。”说着,拿着那溜儿猪肉就欢喜的看了起来。
“姑母,那不是给你的”有根见卫春花这么说,顿时急了起来:“那是俺们后儿伺候瓦匠们用的”
“伺候瓦匠?你们要做啥哩?”
“翻院子啊……”有根没瞧见大妞递过来的眼神,单纯的就向卫春花透露了这个重要的消息。
“翻院子?”卫春花像是听见个什么震天的大事件儿,撑圆了眼眶子,惊讶地望向大妞:“大妞,你们要翻院子?做啥要翻院子哩?你们姐弟哪能翻得动院子, 再说哪来的钱?不对啊大妞,你这,你这又翻院子,又买肉,又买木桶的,你上哪折腾这么多钱来?”
见藏也藏不住了,大妞干脆也不掩饰,反正她一个卫春花也作不了什么妖:“嗯的,要翻院子。钱是我们赚的。”
“赚的?”卫春花砸了砸嘴:“怪不得这些日子你大伯说你们姐弟了不得了呢,敢情真是赚了不少钱了,连院都能翻上了哇。”
“咱们跟卫大庄已经断亲了,什么大伯不大伯的。”大妞从卫春花手里抽回肉条儿,放回竹蒌,道:“姑母,咱们要翻院子了,也是个忙活的,行咧,这就先走了。”
“等下的”卫春花忙上前拦下大妞,眼珠子转了转,道:“大妞哇,你翻院子,订青砖了没?你姑父正巧在砖窑做活儿呢,叫他帮你订呀?咱叫他帮着订,价儿指定便宜的。”
“不用了姑母,咱已经订好了,明儿就送来。”大妞心里暗笑,叫你订?你订的砖能便宜了了?再说,那质量谁 敢信?指不定哪天就倒了砸着人那。
“啊,订了啊。”卫春花点点头,眼珠子继续转着,又拉住大妞:“大妞啊,那你翻院子,劳力费是多少哇?中午管吃不?你姑父这几天正在家闲着呢,叫他去帮你忙 哇?”
“不用了,人都请好了,钱低得很,姑父怕是做不了。姑母,你不是说姑父在砖窑做活儿么?怎么一会儿工夫又变成在家闲着没事儿做了?”大妞一挑眉,对着卫春花道。
“啊,啊,他,他这不是这几天砖窑上没什么活儿么。就在家闲着了。”卫春花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珠子乱转。
她那些心思,大妞哪能不懂?上回她刚回来的时候,给了卫大庄熊皮的事,她就上门找过好几回,只是一直没油可揩,失望的很,牙痒的很。这次自家要翻院子了,有油水可以揩了,她哪能不转眼珠子?
“行咧姑母,咱们得走了。”大妞可没时间在这瞧卫春花继续转眼珠子,她得跟有根趁着午时之前赶紧回家,早些做了饭吃了,下午还得去一趟邱婶家。
邱婶家有台石磨子,大妞已经跟她提前打好了招呼,要去她家把玉米磨成面儿。麻烦人家一趟怪不好意思的,所以下午得尽可能多的磨一些玉米面儿出来,一方面是后天伺候瓦匠们吃饭时好用,一方面姐弟两 个以后吃窝头或是饼子,也得把玉米磨成面儿。
“等下的呀。”卫春花忙不迭的又拦下了大妞,道:“成,谁 叫我是你们姑母呢。赶后儿翻院子的时候,我过去给你帮帮忙,做不了瓦匠活儿,做做饭伺候一下茶水总成的。”
第六十五章磨玉米面儿
大妞根本就不想叫卫春花去,她这种在床上装病也不愿意下地的人,能做什么活儿?只不过是想去蹭吃蹭喝一顿罢了:“姑母,你这地里的活也够你忙活的,就别再麻烦你了。再说,我都请好人了,明儿做饭也有孙婶相帮着。”
“哎呀,没事儿没事儿的,明儿我一准去。”卫春花挥着手,一副烂好人的模样。这时,远处走来个老婆子,看上去六十多岁的年纪,步履很硬郎。卫春花眼尖,老远就看见了那个老婆子,拍了拍大腿,不再跟大妞叨嗦,扛起地上的锄头就奔着地里去了。
看来卫春花这又是在偷懒了,见着自已婆婆来了,才赶紧下地去装样子了。大妞跟有根摇摇头,继续往孙家屯方向走去。
回到家整理了一下买来的东西,又吃了午饭,姐弟两 个便紧赶着背着搓好的玉米粒儿去了邱婶家。
邱婶算是屯里的富户,她跟老头儿孙正一般不做活儿,家里养了几只鸡,闲来无事就做些零工,主要靠的是她家那二十亩的肥地,收上来的地租子足够两 人滋滋润润的生活。
大妞跟有根到了的时候,邱婶正在与孙永武的老婆柳美芸坐在屋里的炕上一块儿闲聊,一边磕着瓜子,孙正去老孙头家的老柳 树下乘凉去了,那也有几个闲散的老头子,他们凑一起,爱下两 盘棋。
柳美芸见是大妞,朝她露出个朴实的笑,连忙下炕来:“哟大妞来了?”
“哎,美芸婶子。”大妞礼貌的叫一声,又对也同相下了炕来的邱婶道:“邱婶,今儿我们姐弟得用一下您的石磨子了。”
大妞身后的有根也礼貌的跟着姐姐叫了‘美芸婶子’,‘邱婶’,然后就老老实实的站在姐姐身后,眨着小水眸望着几人说话。
“嗳,就用吧。”邱婶一扬手:“我这就是跟你说好咧要用石磨子,才在家等到这时候。不然,早跟你美芸婶子去西边儿溪里洗衣服去了,你美芸婶子都在这儿等了一会子了。大妞啊,我给你敞着院子,你们姐弟两 个磨吧,啊。”
“邱婶,你要去洗衣服啊?不锁门么?”大妞抬了抬头,邱婶毕竟家里算 个富的,把自已姐弟单独留下,就算邱婶放心,可是终究是不太好。
“嗯,这不是都收拾 好了么。”邱婶说着,从门后端起两 盆衣服,递了一盆给美芸,对大妞道:“你放心,我把屋门落锁就成了。咱们一个时辰左右就回来,你们姐弟要是磨完了,就先在这儿替我看会儿家。”
“嗳,那成。”大妞点点头,把屋门锁上,就没事儿了。
“那咱走咧。”邱婶跟柳美芸相伴着往院门口走去,走了几步,柳美芸突然回过头来,望了大妞一眼,又仔细的寻思了一下,伸手将手里的木盆塞进邱婶怀里:“你上院门口等我去,我跟大妞说两 句。”
“啥事咧,美芸婶子?”大妞有些疑惑的望着柳美芸,她神神密密的,要做啥?
“大妞啊,我是瞧你是个好娃,所以这事儿我不敢瞒你。”柳美芸走到大妞面前,压底了声音,又附在她的耳根子上,道:“我前几天回了一趟娘家柳村儿,听说了这事儿。你那姑母,这几日在家装病不下地,叫她家的小叔给狠折腾了一顿。她气不过,就偷 摸儿的给小叔家的鸡下了药,一下子药翻了好几只。现在这事儿,只是村儿里几个媳妇子知道,我赶紧跟你说了,就怕到时候那小叔知道了去找你姑母的碴子哩”
“哦,这事儿啊。”大妞心里暗爽, 好,打打,狠打,狠闹,这样那个卫春花就不会上孙家屯儿来烦姐弟两 个了,面上却装得担心:“这可真不是个小事儿,谢谢美芸婶子啊。”
“嗳,谢啥。成,我走咧。”柳美芸喜爱的摸了一把大妞的头发,轻快的转身走了。
邱婶跟柳美芸走了,大妞跟有根便紧着推 起石磨来,得赶在天黑之前,尽可能多的磨出些玉米面儿来。
石磨是个样式最古老的磨子,上下两 面的石面带着锯齿,中间穿了根粗木棍固定住两 块圆石的中心点,上面一那面圆石的侧面钻了洞,里面扎了粗圆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