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本来她是有利用价值的,可是他不希望她受苦,他原来想留她在身边,做王妃吗?不,那不是她所想要的,徐王妃王王妃吴王妃她都了解过了,每日等着同一个男人来施舍爱情,寂寞与不甘一辈子相随,她只想要一份平等的爱情,也许就像马司宫和刘公直大人那样吧,在这里,她自问没有这个福气找到。原来自己是很清醒的,她兀自笑着摇了摇头,如今只想回去。
换完药没多久,晋王过来了,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春风般的微笑,“听说你的伤好得很快。”永乐点点头,为他倒了一杯茶,不打算承接他的真心后,发现再见他满是愧疚,递上茶去,晋王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手,柔声道:“留在我身边。待伤完全好后随我回王府去吧。”
端茶的手颤抖了一下,他为何非要去惹燕王呢,不管怎么说燕王是最后的赢家,还削了所有的藩,不惹他至少能为自己留条后路。奈何以前没有好好学习历史知识,不知道晋王后来究竟如何。她放下茶杯在桌上,叹了口气,“一切来得太突然,我……有点乱。”
他脸上的光暗淡下来,“跟着本王,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永乐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想了想,不知道如何去说,晋王等着她说下去,她只是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他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深吸一口气道:“不是这个意思就好。我只是通知你一下,并非征求你的意见。”放下茶杯在桌上,补充道:“过几日就起程吧。”
看着他出门,永乐才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直接说明,他总是这样独断专行,喜欢为她做决定。
她拿起夜明珠放在桌上,盯着它许久,为什么它不是一颗陨石呢,如今只知道燕王府禁园内有一颗——突然想起,方才那侍卫说,让她去查那禁园之事,有什么事是他们也一直想知道的呢?难道那禁园之内除开陨石,还有秘密?她不关心秘密,但如果就此随晋王回晋王府,那燕王的陨石她一定拿不到了。
——————————
逃走
子时已过,丑时与寅时是最难熬的,此时护卫们的防御最为松懈,昨日已悄悄打探好,别苑东边围墙有一个狗洞,努努力应该能钻过去,钻狗洞之事对古人来说应该是不屑为之的吧,永乐想,幸好我是现代人,懂得变通,该伸时伸,该趴时趴。
想给晋王留一封信,考虑到自己的字拿不出手,平日未加练习——恰是字到用时方恨丑,只好把夜明珠留于桌上,简单地写了“禁园”俩字,希望他看在自己也有好奇心的份上,饶了她一马。
钻出围墙,眼前一片漆黑,这是东边,听说往东大半日就能到燕王封地,那就一直往前走好了,大半日算起来两三个时辰的样子吧。天亮之后应该就到了。
连续奔走了几个小时,口干舌燥,到处见不到路牌,不知到没到北平。隐约看见前面有炊烟升起,应该是一片村庄,像是在沙漠中看见了绿洲的兴奋,顾不得停脚歇息,急急奔了过去。如有早起的人,去讨杯水喝也行。
最近的这家,还没走到就听见一阵哭声,永乐上前敲了敲门,一个头发蓬乱的妇人来开门,脸上泪痕交错,永乐一时愣住,不知是否打扰了她,两人站了一会儿,妇人只是流着泪,眼睛浑浊,晕了一下,靠在门上,永乐上前扶住,那妇人后退一步,无力地说道:“姑娘要讨水喝,到别家去吧。”
永乐发现她有点不对劲,问道,“你好像身体不太好,需不需要看大夫?”那妇人摇了摇头,“我家相公感染风寒这些日子了,越看越糟糕,我是累着了,不碍事。”说完推永乐出去,关上了门。
只好再往前走,路上的行人很少,听见几家传来咳嗽的声音,没有再去敲门,走过这片村庄,是一片田野,但是毫无耕种的痕迹,一位老者坐在田边叹气,永乐上前问道:“请问北平离这里还有多远?”那老者细细打量她半晌,方才开口:“姑娘是从北平来还是要去北平?”永乐只有重复一遍:“我去北平。”那老者道:“我劝姑娘快点回去,不要再往前走了。”
永乐不解,“我有要事需要上北平一趟,只是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到达。”老者叹口气,望向远方:“连续两年失收,大灾之后必有大瘟,差不多了。”
长城卫所
永乐心下一惊,难道刚才路过的村庄出现了瘟疫?忙央求道:“老先生,你能否说得更清楚一些,什么大灾大瘟?”老者起身,用手指向远方,“这里就是北平之地,过了那片荒草地,走得几里,翻过长城,就是燕王府封地。”顿了顿,续道:“姑娘要去就赶紧走,不过沿途一定要多加小心,人人谈瘟色变,如果遇到有人身体有恙,离远点就是了。”
如果真的有瘟疫,那该怎么办,古代发生的瘟疫说法太笼统,是流感还是天花或是其它?老者虽然没有说清,但就他说的来看,人人忌讳瘟疫,怕别人说这是瘟疫,应该还只是在初期,没有大规模爆发,朝廷没有引起重视,染上瘟疫要被隔离,隔离就是等死,如果大家都不重视,岂不是爆发范围越来越广?
一路怀揣担忧,要过长城的时候被守卫的拦住:“干什么的?”永乐答:“我是燕王府中人,有急事赶回燕王府。”守卫打量她道:“既然是燕王府中人,出府的令牌有吗?”永乐暗自着急,祈求他不要太刁难,越早告知王爷情况越好。一位长官路过,问守卫:“怎么回事?”守卫道:“百户长,这位姑娘要通关,说是燕王府中人,但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永乐对百户长行了个礼,百户长示意她借一步说话,永乐过去,焦急道:“我真是燕王府中人,现在有急事要向燕王禀告,还请百户长行个方便。”百户长细细打量她,“不知姑娘在燕王府任何差事?”永乐道:“本是王府良医……”但后来成捣药的了,一个捣药的凭什么能出府办事?思及此,没有往下说,不相信就罢了,不从此地走,自有能过去之处,以前读书时去景区,为了逃票,不是有丰富的找路经验吗,遂对百户长笑道:“也罢,既然非要令牌作证,我还是打转回去……”一面说就转身回走。
百户长快步到她身前拦住,“姑娘且慢,虽然卫所直隶京师,但既然是燕王身边的人,我们自是不敢为难,那就请姑娘在卫所静侯片刻,我们派人去传话便是。”永乐一笑道:“那也好,麻烦百户长了。”
百户长引她到卫所城中,吩咐一护卫快马去燕王府通传,旋即安排永乐静候,但并未离开,思索了一会儿,客客气气道:“姑娘既为王府良医,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姑娘行个方便。”
永乐道:“请讲。”他叹口气道,“卫所总旗是我的同乡好友,半月前从青州回来后一直患病至今,奈何卫所医士半路出家,水平有限,用药至今还不见好转,我心甚是焦急,不知姑娘能否趁等候之时前去诊疗一下?”
瘟
永乐愕然,忙问:“症状可是发热,寒战,咳嗽?”百户长道:“正是,起初以为是偶感风寒,现在整个人像是油尽灯枯。”永乐又问:“与总旗接触的人可有异样?”答:“同乡生病之后可以不参加点名,一直卧床休养,接触的人不多——好像有两个护卫稍有不适,不过并未在意……”永乐愕然道:“快带我去看看。”
随百户长来到总旗住所,并未立即进屋,心想,如果是瘟疫,传染性极高,遂让百户长在门口等候,让人拿了一块方巾,遮住口鼻,进屋去了。过了片刻,出来时面色凝重,总旗的情况较严重,已经出现并发症了。百户长焦急道:“如何?还有没有得救?”永乐凝思一会儿,道:“我写三个方子,一个是给总旗服用,一个是接触过总旗身体有恙的护卫,还有一个是卫所其余所有护卫,人人都要服用。”
百户长忙唤人准备纸笔,永乐提笔欲写,思索一下,将笔交给百户长,“我说你写,要快。”百户长怔怔地接过毛笔,欲要开口问究竟是何事,永乐已念道:“先写总旗的药方:连翘、葛根、栀子各十五克,苏叶、香附……水煎内服,一日一剂。接触过总旗,身体有恙护卫的方子是:柴胡、陈皮、牛蒡……也是水煎内服,一日一剂。卫所其余所有护卫的方子是:金银花、连翘、柴胡……水煎内服,一日两次。”
百户长看着三张药方,皱眉道:“没有患病的护卫也要服用吗?”永乐肃着脸道:“我要禀告燕王的正是此事,之前心中还不是很确定,如今见了总旗之病,已是有了八九分肯定。”顿了顿,思索一会儿,道:“我从西边过来,那里的村子有人染上此病,还望卫所能对来通关的人多加盘查,如发现有人有类似的症状,及时隔离为好。”
百户长为难道:“本卫所医用经费有限,如果要处理此事,还需要朝廷或燕王府的帮助。”永乐淡淡道:“此事你不用操心,如果朝廷知道了此事,定会竭力相助。”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通传的护卫回来禀告,“燕王府已确认此人身份,可以放行。”永乐叮嘱了一番,别了百户长,匆忙地赶路去了。
——————————
禀
燕王并未马上见她,等待的过程很是焦急,已经顾不得去想如何交代消失之事,任他处罚便是,如今最要紧的是采取瘟疫的预防措施。泪痕交错的妇人的脸,客气而焦急的百户长的脸,担忧的老者的脸在她面前一一浮现,结合现代的医学知识,她料想这次的传染病应该是禽流感,是哪种家禽还不得而知,必须找出传染源在哪里。
马公公闪身进屋,永乐瞧了瞧他后面,并未有燕王的身影,上前问道:“王爷呢?我有急事禀告。”马公公客气道:“王爷正与刘大人对弈,不知何时能结束。”瞧着她半晌,语带责备道:“姑娘这次的事,影响不小,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王爷解释。”永乐点点头,马公公低声问:“姑娘的伤可有大碍?”永乐回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默了一会儿,续问道:“不知柳夫人的病情如何,有没有好转?”马公公摇摇头,“病来得太急,良医束手无策,怕是——”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前日已启程回去了……”永乐像是想起什么,不确定地问:“柳夫人来的时候路过青州吗?”马公公诧异地盯着她几秒钟,缓缓道:“柳夫人的夫家就是青州。”
难怪,也许瘟疫是从那里爆发的,不能再等了,永乐道:“还请马公公带我去见王爷——”见马公公面露难色,补充道:“我不打扰王爷对弈的好兴致,只是在旁候着。若是王爷怪罪,我一力承担便是。”
马公公带永乐来到偏厅,燕王正与刘大人谈笑,许是一盘棋已下完,刘大人捋须摇头,不经意间扫过永乐,忙对她笑道:“永乐姑娘,好久不见。”永乐对他行礼,燕王没有瞧她,只是唤人换茶。刘大人起身,对燕王道:“今日棋兴已尽,改日再行切磋,老臣先告辞了。”转身对永乐道:“这次巡查来得真不凑巧,姑娘出门采药去了,呵呵,老夫还有要事在身,今日就不多聊了,我们改日再叙。”永乐微笑着点点头,刘大人走了两步,回身,欲言又止,笑了笑,出门去了。
永乐偷偷地瞥了眼燕王,发现他正在看她,慌忙低头请安,刘大人刚才说她是出门采药,应该是燕王这样说的吧,看来他并未向刘大人直言此事,那晋王打探的参了他一本的事应该也半真半假吧。
燕王饮了口茶,淡淡道:“没有话对本王解释吗?”永乐愣了一下,下跪道:“永乐自知犯了大错,回来领罪,任凭王爷处置。”燕王没有说话,可怕的沉默,永乐壮了壮胆子道:“不过,在王爷处置之前,我有要事禀告。”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只知他还是沉默,便接着说道:“在回王府的途中,遇到很多疑似感染风寒的患者,大都发病迅速,久治不好,还有传染性,我以为……此病是从东边传来的……瘟疫。”
如此自罚
燕王冷冷地问:“你是说东边发生了瘟疫?”永乐答道:“我只是猜测,大概就在青州一带,连续几年失收……所谓天灾之后必有人祸,如果是地方官有意掩埋此事,只会令瘟疫传播的范围越来越广——王爷还是及早对封地做出防范为好。”学医的都明白,预防大于治疗,如今没有特效药,染上了就只有扛着,大部分最后都死了。
他冷哼一声,“这件事本王知道了,剩下的你就不用操心,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犯下的事吧。”永乐抬起头,两人对视了几秒,她吸口气道:“还请王爷把染病的人及早隔离——永乐愿意……愿意去照料所有染病的病患。”听罢,他愤愤地起身,**起伏着,半晌露出一丝冷笑,“你要是愿意如此自罚,本王不拦你。”
永乐忙谢恩,燕王甩袖抬步而去,马公公疾步跟上,走到永乐跟前,叹了声“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