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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晋王拍手站起,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永乐,端起一碗酒,缓缓走上前来,笑着对席下的将士们道:“李良医的歌舞精湛,是不是该赏?”将士们喝起彩来,晋王把酒伸到永乐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道:“好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就为这句词,本王赏你这碗酒。”
“谢王爷。”永乐捧起这碗酒,回视着他,他的眼神像深邃的大海,很深很深。他与她对视了一会儿,转身回到上席,永乐仰头一饮而尽,将士们叫好起来。饮罢,永乐退出了大帐,接下来又响起二弦琴和辽阔的男低音,大帐里热闹非凡。永乐快步走到远处的雪地,直到喧闹声越来越远,她的泪水才夺眶而出。
那个吻轻如蝉翼
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饮下那碗酒后就很想宣泄一场,她跪在雪地上,大哭了一场。
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一个人,她忙擦泪转身,那人是燕王,她对他请安。
燕王望着明月道:“第一次见你在月下徘徊,是那年你随刘璟大人巡视王府,那是一个清凉如水的深夜……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他转头看她,“第一次见到的你与众不同,着奇怪的服装,像是涉世未深,又像对一切了然于胸,但为何,又迷茫无依?”他兀自笑笑。
永乐没想到他还能回忆起这么久远的事来,幽幽道:“我自己也不清楚,好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燕王一笑道:“你是让人觉得奇怪的人。你说你失足跌入井内,对以前的事不记得不足为奇。”
原来他信我是失忆之人,永乐在心中苦笑一下,曾用这样的说辞搪塞过他,于是顺着他的话说:“也许吧,很多事记不起,很多事又格外清晰。”
他眼含笑意看着她,走到她面前,抬手轻抚她的脸颊,永乐一时愣住,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轻轻地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那个吻轻如蝉翼,仿佛落在她的心上,微微颤抖,又好像从未来过,让人无限期待。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忙低下头,燕王柔声道:“该换药了。”永乐慌忙点点头,不敢抬头望他。
随他来到营帐,却没有勇气去解开他的外衣,内心很乱,脑海一片空白,燕王含笑问道:“怎么了?”永乐忙上前,颤抖着为他宽衣,突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坐在他的腿上,轻声道:“今晚就留在这儿吧。”
永乐绯红着脸,起身下跪道:“还请王爷开恩,放过我,打我也好罚我也好,就是不要这样逼我……”燕王的眼神渐渐冷峻,“要是本王就想要了你呢?”永乐跪在地上发颤,答不出话来。
喝的那碗酒让她头晕,刚才月下大哭,也让她头晕,如今跪在燕王的营帐内,提心吊胆,一直跪倒丑时,实在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翌日醒来时,发现睡在燕王的火炕上,忙检视自己的衣裳,还好一切完整,身上也没有不适之处,想着昨晚发生的事,突然马公公掀帐帘而入,吓得她从炕上跳了下来。马公公看她的神色竟然有了细微的变化,他低声说:“姑娘醒了。”随后进来两个护卫,端了早膳进来。
永乐懊恼地想,他们一定是把她看成王爷的女人了,怎么办,一夜之间毁掉清白。顾不上多呆,冲回自己的小帐,欣与的东西已经收拾了,难道他们一早就上路了?冲出帐外,早就没了晋王的人马,连苍茫的远处也见不到背影。
眼睛有点肿胀,昨夜不知流下多少眼泪。怎么会这样,一个王爷要她的心,一个王爷要她的人,她在这个世界孤立无援,她该怎么办?
决心
欣与走后,她又回到了最初的孤寂状态,现代社会还可以看看电视逛逛街,寄情于工作,丰富得很,如果选择留在古代,不知这漫漫一生该如何过。
半夜睡不着觉,出了营帐去看星星,看天空中划过一颗流星,很是欣喜。接下来越来越多,难道今夜有陨石雨?想起马司宫姐姐推算的陨石雨,她说两年后在蒙古有一次,难道就是今日?
颤抖着拿出四颗陨石,它们在一起转动,发出奇异的光,她想站到光里去,却无法走进。天空中被越来越多的流星划亮,陨石的光射不到天空,对接不上。
她站在那里暗暗着急,直到流星越来越稀少,陨石的光越来越弱,最后都消失了。她扑上去,把它们捧在手心,还差了三颗,力量少了一半——为什么,为什么要在今夜让她遇上陨石雨?有两颗在燕王那里,还有一颗到底在何方?
想起昨夜燕王说,“要是本王就想要了你呢?”她不听他的话,是不是做了他不愿她做的事?突然害怕起来,要是到时候他不给,岂不是又要错过一场陨石雨,要再等到下一次——可是,还会有下一次吗?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推着她往燕王的营帐走去,守帐的执戟士见了她,并未拦她,她走进燕王的营帐,黑暗中,听到燕王问:“谁?”永乐答:“王爷,我是永乐。”感到火炕上的人坐起身来,永乐的眼睛渐渐适应了这黑暗,她朝火炕走去。
在炕前站定,她深吸一口气道:“王爷昨日的要求,我答应。”燕王朝帐外喊道:“来人,点灯!”马上有护卫快步进来,点亮了油灯。燕王披衣从火炕上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见她甚是楚楚可怜,不由得软下声音道:“半夜三更闯入本王的营帐,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永乐点点头,动手去解衣,燕王一把按住她的手,惊呼:“怎么如此之凉?”他帮她把衣服整好,起身下炕,把石灶里的炭火拨亮了一些,倒一碗壶里温着的酒递给她,“喝下去暖暖身子。”
永乐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冰冷,忙捧着热碗,大口饮起来。突然想起,几天前,她与他做过同样的事,递碗酒给欣与,还说了同样的话。这样想着,不由得直视起燕王来。
燕王也凝视着她,昨夜她的歌声直捣他的心房;她在月下痛哭,他也跟着心疼;回想一路对她的异样情感,情不自禁地对她无限温柔;而她跪在地上求他不要逼她,他也想反悔过;当她晕倒在地,是他抱她上炕;守着她一晚,看她熟睡的容颜,那时而紧蹙的眉,是不是在怨恨他无理的要求?如今她冰冷地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我答应你,她的心也冰冷了吧?
一片春情
两人静静对视了片刻,燕王沉声道:“昨日只是随口问问,无意逼你,若是给你造成了困扰,向你赔罪。”永乐好气地看着他,他说的好轻巧,只是随口问问,不知道她都像在地狱走了一遭吗?
但是马上又嘲笑起自己来,不就是献身吗,又不是天塌下来了,至于如此苦逼自己吗?她的气愤转化为一丝笑意。
看着她又气又笑的样子,突然胸中柔情万分,不由自主地走向她,捧住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唇如此温热和柔软,永乐觉得全身麻酥酥的,不由得回应起他来,刚才饮下去的酒,像在她体内炸开一样,散发着热情,又让人迷醉……点着的油灯正和时宜地灭掉了,她抱紧了他,不肯放开那一丝暖意……
后半夜,星星都藏了起来,草原上的积雪还发着暗淡的光,营帐内早已是一片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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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天微微发亮,被他拥在怀中,浑身上下一片暖意。可是还是有地方不适,掀开被子,发现了一片殷红,燕王伸手把被子盖好,重新拥好她,在她耳边摩挲着问:“后悔吗?”
永乐睁眼看着石灶间微弱的炭火,轻轻问自己,后悔吗?她需要心的回答,过了半晌,她在他怀中轻轻地摇头。
燕王续问:“给不了你名分和幸福,也不后悔吗?”想要名分吗,心里的回答是否,幸福呢?幸福是个人感受,把目的改为能掌握能达到的,幸福不就是在手掌间吗。她也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觉得心头猛地一缩,把她搂得更紧了。
今日的自己,怎么和昨日的自己如此不一样?是时候正视自己的情感了,真被晋王说中了,原来她的心里早就住了一个他,已经没有地方给别的人了,哪怕以后回去了,他也会深藏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轻易不会去开启。不想问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叫了永乐这个名字,冥冥中已与他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有段时间她狂追与他有关的一切,总认为历史留下的只言片语不是真正的他。她转过身问他:“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心里微微一怔,他是对不起她的人,这样一个念头闪过,居然害怕起来,慌忙用缠绵的吻封住了她的唇。
有谁听到旧人哭
从边境练兵回来,燕王待她与从前并无差别,只是有时候望着她的眼神复杂难辨。永乐安守着本分,就当从未发生过那件事一样。
洪武二十九年真的来了,一切又欣欣向荣,光是过个春节,王府内就忙了整整两月。春节的事忙完,永乐特地去探望了吴王妃,之前几次见她,脸色都不大好,按理说调养了一年半载,应该有起色才对。
见到吴王妃时,她正在摆弄她的兰花,神色黯然,见了永乐淡淡地打了个招呼,永乐自寻一个位置坐下,静静地观察了她一会儿。吴王妃道:“李良医过来,有什么事吗?”永乐道:“几次见王妃你都满腹心事的样子,想问问王妃的身体调养得怎么样了。”
吴王妃无力地苦笑一下,“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她把兰花移到窗台上,见永乐不说话,接着道:“以后我是不是要改口称呼你为妹妹了?”
永乐不解,“吴王妃何出此言?”她笑道:“你看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病了这些年,脑子越来越不好使,应该先恭喜妹妹才是。”永乐恍然,她定是听说了她与燕王的事。吴王妃说:“经营了这些年,一朝得幸,你也算是飞上枝头——”
永乐愤愤地起身,她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模样,还以为她早就看开了一切,“王妃要是总为这些事伤神,怕是身体越来越难好。我以为王妃念佛之后会看得开阔一些,没想到还是在钻自己的牛角尖。”
吴王妃一下子掉出眼泪来,“看开?呵,人人都知道趋炎附势,攀龙附凤……我不得宠,又没有一儿半女,连低贱的婢女都敢嘲笑我,倒不如真的削发入佛门,一了百了。”
看她的样子,很难再生起气来,纵然她口不择言又如何,她心里是真的苦。永乐叹口气道:“你始终是出生名门,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不要如此糟蹋自己,嘴长在别人身上,管他们说什么,身子是自个儿的,你不待它好,谁来管它?”
吴王妃只顾落泪苦笑,永乐觉得无味,呆了一会儿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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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没过几日,徐王妃差人来请她过去一趟,到了那里,发现王王妃也在,王王妃轻蔑地瞥了她一眼,永乐给两位王妃请安,王王妃道:“都快成姐妹了,就不必多礼了,你进王府这么多年,怎么到现在才让王爷看上呢!”
徐王妃嗔怪了王王妃几句,打发她道:“你不是有事要去办吗,怎么还不走?”王王妃对她行个礼,走过永乐身边的时候,说:“对了,前几日你是不是去了吴姐姐那里?很有手段嘛,居然气得吴姐姐要王爷休了她,好遁入空门。”她凑近她的耳边低声笑道:“不错哦。”说完扬长而去。
徐王妃代王王妃向永乐赔礼,“她就是嘴上不饶人,你不要往心里去。”永乐表面上对她笑着,心里想,只怕你才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坏事都让别人做了,自己当好人。
徐王妃道:“刚才王妹妹说的吴妹妹的事,让我很是头痛,昨日她来央求我,让王爷休了她,她愿余生伴着青灯。以前你为她看病,她心里一直感激着你,今日找你过来,就是向你讨教法子,怎样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永乐一笑道:“徐王妃太看得起我了,身体上的病我还能将就着治治,这心里的病,恕我才疏学浅,帮不上忙。”
徐王妃笑着走到她身边,拉她坐下,“不是要你现在就想出法子,这件事最好还是先不要让王爷知道,你放在心里琢磨琢磨,有法子了再来告诉我。”点天灯的事,让永乐一直对她保持着警惕,她说什么,打哈哈就是了。
永乐装作不经意地说:“对了,我记得王妃身边有个婢女叫小翠的,怎么好久不见她了?”她观察着徐王妃的反应,徐王妃面色如常,回忆了一下道:“那个小翠,在我身边没多长时间,就到年龄回家乡嫁人去了。一个婢女,李良医倒是记得很清楚。”永乐故作轻松道:“以前随刘璟大人来王府巡视的时候,是她服侍的我,她爱说话,又会办事,所以印象较为深刻。”徐王妃只是陪着笑了笑,没有接话。
吩咐完丫鬟上茶和点心,突然对她说:“我只有两个妹妹,二妹为代王妃,三妹为安王妃,我对李良医是一见如故,若是李良医不嫌弃,我想多认一个妹妹。”永乐忙起身道:“永乐出生低贱,实在不敢高攀,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