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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丫鬟上茶和点心,突然对她说:“我只有两个妹妹,二妹为代王妃,三妹为安王妃,我对李良医是一见如故,若是李良医不嫌弃,我想多认一个妹妹。”永乐忙起身道:“永乐出生低贱,实在不敢高攀,还望王妃打消此意,免得令王妃脸上蒙羞。”
徐王妃笑道:“李良医太谦虚了,我看李良医以后还有更好的光景,还不知是谁高攀谁呢。”她又拉永乐坐下,丫鬟端上精致的糕点,徐王妃招呼她尝尝,然后与她细细说了一番糕点之事。
临行前,徐王妃又提了一次认她做妹妹的事,永乐道:“如今您贵为王妃,恕我冒昧问一句,是不是还需王爷同意为好?”徐王妃说:“那是自然,妹妹要是同意了,再与王爷说不迟。”永乐道:“还是您先与王爷商量一下,如果王爷王妃都同意,我也自然是很乐意的。”
徐王妃点头称好。永乐只有在心里苦笑,女人之间的斗争,真的不适合她。
不做你的小姨子
吴王妃闹出家这件事被王爷知道了,还是马公公对她讲的。他来唤永乐去为王爷按摩身子,特地提醒他,王爷身子不爽,心情也不怎么样。永乐谢过他的提点,小心翼翼地来到书房,燕王正在看信,见到她来,忙把信收好,对她温柔一笑,起身过来拥她在怀里。
两人静静地拥了一会儿,她从他怀里仰起头道:“马公公说王爷身子不爽,哪里不适?”他轻啄了她一下,眼中温柔无限,“有你静静地陪着,已是通体舒畅。要是女人都像你这样,多好。”
永乐想,他定是为吴王妃的事烦恼,遂道:“女人和男人,身体构造不同,思维不同,情感出口也不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像天书,忙笑着解释道:“有很多不同,有烦恼也很正常。”
他问她:“你有烦恼吗?”她笑道:“目前,王爷的烦恼就是我的烦恼。”他也笑起来,问她:“王妃对我讲,她要认你做妹妹,你怎样想?”永乐沉默了,没说话。他试着问:“不同意?”永乐道:“我与王妃并不是很熟,这个提议,太突然了。”
燕王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替你回绝了她。她知道你无父无母,本来是想认你做妹妹,随了她姓,有个好出生,好为你挑户好人家。”永乐故意道:“王妃想得真周到,要是早知她的一片苦心,我就应了她!”燕王扳正她问:“你真的愿意?”看他一本正经的神情,永乐笑道:“那要看她给我取的名字好不好听了。跟着王妃姓徐,她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叫什么?”
燕王点头道:“徐妙锦。你喜欢不?”
永乐猛地从他怀中挣开,徐妙锦,那个传说中子虚乌有的人,永乐大帝苦追的小姨子?要是她做了徐妙锦,岂不是代表,她这辈子休想回去了?燕王见她反应之大,怔了一下,问道:“怎么了?”永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请王爷回绝了王妃的好意,永乐断然受不起!”
燕王欲拉她起来说话,永乐简直带着哭腔喊道:“王爷不答应,永乐不起来!”燕王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答应了她不再提此事。
永乐只有在心中暗暗道歉,她可以等待九年,愿意为了陨石出卖自己,就是不会放弃回去的念头。
怀疑
在房间整理衣物,听到低低的敲门声,去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地上用石头压了一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
永乐拿进屋拆开,一看称呼,就知道是欣与写的。心莫名地跳得紧,复到门口再次确认无人瞧见,才小心地插好门,再次展开信纸。
“姐姐:恕我冒昧送这封信给你,很多话此时不说,以后再说就没了任何意义。我只知晋王对你有意,没想到他却是这样的在意你,现在他生死难料,如果你心里有他,就尽快来见他最后一面吧。”读到这里,永乐一下子蒙了,无力地跌坐在凳子上,最担心的时刻还是来了……
“那日你于大帐内献歌舞后,一夜未归,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要启程时我去见王爷,竟然发现他一夜未曾合眼,饮了一整个晚上的伤心酒,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他喃喃自语‘她还是对他动了情……她真的对他动了情……’我问冯公公才知,他亲眼看到你与燕王月下谈情,然后去了他的营帐,一夜未归……”
“姐姐,王爷对你用情至深,你真要这样伤他的心吗?你知道他动怒会有生命之忧的,从边境回府,王爷就一病不起,良医们束手无策,皇上派了戴御医过来,现在还是生死难料,如果他就这样走了,我恨你一辈子……”
无声的泪从永乐脸上滑落,想起了大帐内他赏她那碗酒,那直勾勾的眼神,燕王月下吻她,他也看见了是吧?脑中晋王受伤的眼神一直挥之不去,为何她一点消息都没有,连皇上都知道的事,燕王不可能不知道,为何没听他说起?
“不……”永乐猛地站起,她最不愿想到的就是,一切都是燕王故意的,可是这个念头偏偏毫无阻拦地跳出来。他故意不让她为他包扎伤口,他故意让她献歌舞,然后追她去月下,引他去营帐,留足她一夜!
永乐突然激动地撕了这信纸,心很痛,她隐隐希望过燕王有那么一点真心,哪怕她将来回去了,她也希望他会记着她。现在看来,一直以来表现得那么洒脱,那么不同于一般女子,都是自己太天真。他已表明不会给她名分,不会给她幸福,若是真心待她,应该是像晋王这样……
一动不动,面对一桌子凌乱的纸屑,等到眼泪不流了,用烛火点燃它们,静静地看着它们燃烧出细小而颤抖的火焰。
她有什么资格怪燕王,他一早就表明了自己的目的,就算他没说,她知道历史,知道他一直深藏着的目的,斗争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杀人于无形,真正的高手啊。一面为他开脱,一面又不禁觉得心冷。
永远留在春日里
一大早,马公公过来请永乐去吴王妃宅院,“吴王妃一病不起,气若游丝,不看大夫也不服药,王爷特地命奴才来请李良医过去一趟。”一夜未眠,脑袋现在昏昏沉沉的,无力地应了一声,整了整仪容,出得门,马公公见永乐红肿的双眼,关切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不适?”
永乐对他挤出一丝微笑道:“睡得不太好,没事的。”于是随他一路走一路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马公公道:“昨夜王爷去吴王妃宅院,说了好长时间的话,王妃立意出家,王爷自是不允许的,王妃哭哭啼啼,今日丫鬟来报,说是情况不大好,起不了床,请了良医过去,王妃不让看,饭不吃,药不服,唉!”两人加快了脚步,永乐只在心中琢磨,这心病怕是只有那心药才能医。
一进大堂,看见燕王与徐王妃坐在那儿私语,永乐上前请安,徐王妃对她笑笑,温柔娴静,不说话,看着燕王,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燕王与她对视一眼,对永乐道:“听王妃说,你刚到府上的时候给吴妃诊治过,如今她卧病,拒不看大夫,还得再有劳你一趟。”“是。”永乐抬眼看他,收到欣与的信后再见他,心中甚是复杂。
吴王妃的贴身丫鬟走过来道:“李良医请随我来。”永乐对王爷与王妃欠了欠身子,随丫鬟走进一旁的侧厅。
吴王妃静静地躺在床上,惨白的脸,双眼大而空洞,并未看来者何人,听到丫鬟禀告,只是无力道:“你走吧。”丫鬟焦急地看看永乐,永乐对她道:“你先出去吧,”看着床边立侍的另外一位,道:“你也出去。”两位丫鬟退出侧厅,永乐走到床沿坐下。
半晌,吴王妃的眼珠动了动,终于把视线移到她身上,永乐替她掖了掖被子,柔声道:“你何苦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她把视线移回到帐顶,缓缓说:“十七岁嫁为王爷侧妃,十年了……我在这王府整整圈禁了十年,身心俱疲……时间越久,越是看不到希望。”她右眼流下一滴泪,喃喃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永乐无法回答她。她自言自语道:“改变不了的事,只有认命。”认命?如果燕王认命,怕是登不上皇位,如果她也认命,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哪怕希望渺茫,前途难料,也不能轻易放弃。永乐道:“不要就这样认命,你不要放弃行吗?”
她苍白地笑了笑,看着她,把手从被子下伸出来,永乐忙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没有一丝热气,她说:“听说王爷要了你,希望你将来不要和我一样……现在每每都会想起小时候,爹还只是一个小官,我可以漫山遍野地去玩……后来爹爹的官职调动,我们随他去过很多地方,我还记得幼时的一位玩伴,用泥巴捏了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以为嫁人很幸福,现在才知,是要嫁给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才会很幸福……”
听她缓缓道来这一生的事,永乐不禁热泪盈眶,她最幸福的时光是自由的年龄,她决定不了自己嫁给谁,过得不如意轻易离不了婚,她不应该生活在这个时代。永乐的泪滴在她们相握的手上,吴王妃看了看那滴泪,笑道:“我最喜欢春日里,如果我这一生注定这么短暂,我希望永远留在这个季节。”
听她说这样的话,突然一阵不好的预感袭来,永乐扳正她的手腕,细细查了她的脉数,这么多年的病拖过来,加上一直情志不舒,已是油尽灯枯。吴王妃还在继续说:“我学过一支舞,嫁入王府以来,一直没有机会跳给王爷看,你说他会喜欢吗?”
永乐把她的手重新塞进被子里,对她笑道:“你的舞一定很美。你要是想跳,我来帮你准备。”一丝光亮进入她的眸子里,强撑着要坐起来,永乐道:“不要如此心急,我去给王爷说一声,我们再慢慢准备,一定叫他终身难忘。”吴王妃点点头,眉头舒展,静静地想着那遥远的曲调。
伯仁因你而死
从侧厅出来,燕王与王妃还在,永乐行了个礼,燕王上前道:“如何?需要什么药材但说无妨。”永乐答道:“药材用不着,如果王妃能慢慢地吃点东西还可以缓几日。”
“什么?只能缓几日?”燕王皱眉,眼中尽是不解:“你能否说得更为详细一些?”
“王爷,”永乐看了看一旁的徐王妃,“能否借一步说话?”燕王也回头看了一眼徐王妃,王妃笑着对他点点头,先带着丫鬟出去了。燕王道:“现在你可以讲了。”
永乐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我有三个问题要问王爷,吴王妃嫁入王府后,您可对她有过半分关怀?吴王妃诞下小王子后遭幼子夭折之痛,您可对她有过半分关怀?吴王妃这些年身体一直抱恙,您可对她有过半分关怀?”她含着怒气,隐忍着悲伤,替吴王妃不值。燕王一时怔住。永乐道:“如今吴王妃心灰意冷,打定了主意要离开王爷,她已没有多少日子了,王爷现在才来关心,会不会太迟了点?”
被她质问,燕王怒道:“放肆!本王如何做,轮得到你来指点?”永乐道:“不是我放肆,是王爷自知理亏。”她盯着他,目光无惧,“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难道你心中竟没有一丝愧疚?”燕王道:“你,话中有话?”
永乐在心中说,是的,你不杀晋王,晋王因你而死。她想说出这句话,但是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哪日偷了禁园的陨石,远走高飞算了,如今情根深种,怕是将来只能如吴王妃一样,被这情丝束缚,永不得超生。
燕王上前一步,要替她拭泪,他虽然不容她质疑他,但也是有份深情在其中的吧?永乐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下跪道:“吴王妃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能为王爷舞一曲,还请王爷垂帘她,了了她的心愿。”
而永乐的心愿就是,远走高飞,哪怕一点点情根,都不会允许它发芽。
吴王妃的观众,只有燕王一人,他早早地到来了,坐在台下喝茶。台子是临时搭的,雪白一片,灯光照着蒙住舞台的布匹,发出莹白的光。
永乐走回侧厅,吴王妃对镜梳妆,丫鬟边梳头边笑道:“王妃今日气色好多了。”吴王妃于镜中看着永乐进来,问道:“王爷到了吗?”永乐道:“早到了,喝着茶,外面都准备好了。”她对着永乐笑笑,穿了一身红粉的裙装,肤色看上去不那么苍白,永乐上前,为她扫了扫胭脂,想让她更红润一些。
吴王妃说:“我也觉得今日更有精神了。”永乐点点头。吴王妃又问:“吹笛子的师傅也到了吗?”永乐笑着再重复一遍:“早到了,外面都准备好了。”吴王妃起身,对永乐行了个礼,“这几日多亏了你,不胜感激。”永乐忙扶住她,“王妃对永乐行此大礼,永乐愧不敢当。”
吴王妃从梳妆盒的下层拿出一些珠宝,分给两个贴身丫鬟:“你们跟了我这些日子,服侍得尽心尽力,从来没有因为我是个不受宠的妃子而奚落我,这也算我在王府内最窝心的事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你们收着吧。”两位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