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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得好吗
在墙壁另一头接应的,是观护卫,已经两年未见了,永乐对他微微颔首,他不发一言,将他带到一辆简陋的马车前,永乐犹豫了一下,提步上车,竟然看到燕王在车内。她微微一怔,请了个安,燕王淡淡道:“坐下吧。”
永乐坐在他身边,他对马车外的观护卫说:“走吧。”马车便驾了起来,车篷歪了一下,永乐倒在他身上,燕王顺势就抱住了她,没打算放开。永乐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心中滋味复杂。如今他就是她救命的稻草,靠在他怀里,竟然觉得十分踏实。
这样静静地搂着,约莫着已经走了很远,走出了晋王府的范围,进入驿道了,燕王才开口说话,“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他淡淡的口气,好像她不是死里逃生,而是久别重逢一样,永乐鼻子一酸,眼眶便湿润了,她多么希望他这两年一直在想着她,可是他竟然一点消息都未捎过来。燕王见她不说话,试着问:“还没有原谅我?”
永乐在他怀中轻轻摇头,如今走的人已经走了,有什么样的恨值得她恨如此之久?他还是心中有她的,不是吗?那就够了,她是要离开的人,不会多给,也不会多要。
燕王扳正她的身子,深深凝视着她,欲言而未言,又将她紧紧搂住。永乐突然觉得这份爱满满的,她不希望这是错觉,也伸出双臂,将他拥得紧紧的。
马车走了大半日,渐渐停了下来,燕王撩开车帘瞧了瞧,对永乐说:“在这市集客栈休息一晚,明早再启程。”永乐点点头。下了马车,居然看见马公公和几个贴身护卫在恭候。
随燕王上客栈二楼,进了房间,燕王命人将饭菜端进房,抽空写了一封信,交给马公公,“一定让他亲手交给戴御医。”马公公领命,出门去,顺手带上了门。
燕王见永乐还站在桌旁,桌上的饭菜都没动过,一笑道:“坐下来陪我吃顿饭。”永乐却突然间下跪道:“永乐还没谢王爷救命之恩。”燕王自己坐下,问:“你是非要如此见外?”永乐怔了一下,自己起身。
她可是知道,那个替换她的婢女,是必死无疑,但是怎么办,眼下他救了自己,难道要去装清高指责他吗?但是她最想知道的,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何处找来一个和自己身形样貌都差不多的女子,还让她甘愿赴死。面前的燕王神情淡然,安静地用膳,永乐不想再多提此事,缓缓坐下,也拿起了筷子。
但是饭菜入嘴,毫无滋味。她不想连累任何人,可是如何做到,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替她而死。看来,一个人想要活下去,都如此不易,如果还想活得好,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她默默地看着他,他往后的一生,诸多褒贬,也是身不由己吧。
燕王感觉到她的目光,嘴角挂上隐隐的笑,没有看她,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这话问到她的心坎里去了,她在这朝代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几颗陨石,一个回去的希望,还能有什么打算。
燕王说:“你想要的陨石,你全知道它们的下落吗?”永乐答:“还有一颗不知。”燕王说:“那就是秦王的与钦天监的都在你手上了?”永乐愣了一下,他是做足了功夫啊。燕王说:“你所不知的那一颗,在父皇手上。也就是说,在宫里。”说完,他凝视着永乐,问:“如此,你便打算入宫去吗?”
永乐思索片刻,回视着他,“如果是在宫里,我自然会想办法进宫。”燕王突然笑着点点头,“你真是个执着的女子。……到了京城后,你去找戴御医,他自会有安排。”
想起他刚才写了封信给戴御医,恍然明白,他竟然一切都料到了。
用完膳后,有护卫来报急事,燕王看了一眼永乐,示意护卫到另一间房再说。永乐心中有预感,一定与自己有关,便留了个心眼,假装从那房外走过,隐约听到护卫报:“……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晋王府……起火……”还没来得及整理,抬头见马公公上楼来,忙与他打了个招呼,马公公神色恭敬,回道:“如今姑娘出来行走,多有不便,还是在房内呆着吧。”永乐颔首,转身回房。
多公公之前提到烛火之事,难道那女子……不敢多想,人家定是都以为她一时想不开自尽,谁还会去验证身份呢,还不草草葬了了事。这一切,怎么都如梦境一样,模糊而又离奇。
半夜,突然间风云变化,像是要变天了,马公公急急地来敲门,“姑娘可睡下了?王爷身体不适,还得麻烦你一趟。”永乐忙去开门,担心道:“王爷怎么了?”马公公边领着她出门边说:“这几年王爷在边境的时间较长,定身体受了风寒与湿气,一遇天气变化就浑身疼痛……”
永乐心中甚是焦急,如果是这样,那这病很难根治。进了房间,见燕王卧床,表情甚是难受,永乐忙对马公公说:“去拿点酒来。”她走到床前,询问燕王哪里特别疼痛,燕王对她挤出笑容,不发一语。
接过马公公递来的酒,她说:“还得麻烦公公,到药铺去买灸。”马公公出门,她对王爷说:“王爷先喝口酒暖暖身子,我先给推按一下,待马公公买灸回来,灸过之后会马上就好的。”燕王点点头,她边先从背部推按起,重点推按了腿部和四肢。马公公很快就回来了,施灸之后出了一些汗,永乐说:“风随汗出,湿随灸出,寒随热出。王爷现在是不是感觉轻松多了?”
决定入宫
燕王直起身子,永乐给她披了件外衣,说:“王爷以后可不能再受风寒,不然这病痛会伴随一辈子。有空多施灸。”燕王说:“你做大夫很是细心,也挺温柔,让人如沐春风。记得在边境那次受伤,你的精心照料,让我久久难忘。”
永乐想到,就是在受伤之后,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突然不自在起来。燕王拉住她的手,深吸一口气道:“父皇去年冬日大病一场,情况很糟,如今你要进宫,很是危险。你,会不会再重新考虑?”
永乐怔住,他这是在表达什么意思?是希望她留在他身边吗?还只是,善意的提醒?历史上的朱元璋,活不过今年,接下来朱允炆即位,定是要削藩,燕王的活动会大大受限,他也觉得前途难料不是吗?
她定定神说:“王爷不用为我担心,我会一切小心的。”燕王看和她的眼神复杂难辨,眼前的女子虽柔弱,但是很刚强,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们竟然如此相似,虽示弱于人,却是是个狠心人。他说:“现在的李永乐已死,你需要换个身份。”
永乐点点头,“我会见机行事的。”她反而担心起他来,朱元璋一死,他便处处受制,不禁提醒道:“如今皇上龙体有恙,王爷要是清闲,可以多上京师探病,如果有什么要安排的,一定要早做安排。”
燕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的意思——”永乐截道:“我没有任何意思。只是考虑到皇太孙不是小孩子,皇上又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王爷于永乐有恩,永乐也为王爷担忧。”
燕王干笑两声道:“连你一介女子都看得出朝局变化,这是很明显的事吗?”永乐说:“我不敢妄论朝局,只以人之常情而论。”看他陷入思索之中,永乐说:“时候不早了,王爷还是早点歇息。身体,永远是最重要的。”
她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便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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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挑选了两个护卫护送永乐上京,他一直深深看着她,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永乐也不知该说什么,甚至不敢回视他。两人心中都是心事重重。
永乐过来请安离别,燕王酝酿许久,才吐出两个字:“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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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虽然只过了十几日,却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戴御医见到她便告知:“前日,皇上已赦免了晋王府良医数人——之前老夫就一再强调,晋王的病很有可能复发,再复发就回天乏术,皇上就算再震怒,也要讲个道理。良医们这两年来服侍得尽心尽力,不然拖不了这么久——如今倒是害得姑娘你冤枉一番,虽然此事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想起来着实令人唏嘘……”
永乐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还是会有人给晋王殉葬吗?”戴御医摇摇头:“选几个灵巧熟悉的婢女下去服侍,那是一定会的,好在殉葬的人不多。”
永乐只在心中大叫不好,欣与一直随侍左右,甚得晋王欢心,若是选灵巧熟悉的婢女,她又一心求死,那一定是凶多吉少了。欣与啊欣与,你这是殉情啊。
戴御医说:“燕王托老夫代为照顾姑娘,本来皇上的赦令一下,姑娘是可以恢复本来身份的,可惜,当初为了早日救姑娘出来,已是先下手为强。不知接下来姑娘有何打算?”
永乐思索一下问道:“能否入宫?我听说皇上从去年冬日以来,一直身体不太好,可需要增加几个宫女随侍左右的?”戴御医一脸焦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刚从鬼门关走回来,你又要去一趟?”他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依老夫看,皇上来日无多,要是有个万一——”
永乐知他担心什么,皇上死了肯定会有很多人会殉葬,但是最后一颗陨石在他手上,如果不接近他,如何拿到?她会尽快在他死之前拿到手的。永乐对戴御医说:“劳您担忧了。若是同样的事再来一次,我也认了。但是——”她想了想,“但是给晋王殉葬的,有对我一直很照顾的婢女,她的亲姐姐在宫中当差,我有些话还要亲自带给她。”
戴御医考虑了一下说:“带你入宫见上她一面还是可以的,但是留在宫中随侍皇上这个念头,你还是早点打消。”永乐一笑道:“那就麻烦戴御医安排一下了。”心中却是想着,朱元璋几个儿子都先他而死,他的日子不多,留在他身边怕是每个人都不想的,可以先入宫探探机会。
戴御医说:“明日我会入宫与郝大人一起为皇上会诊,你可以扮作我的药童随我一同入宫。你要找的宫女在哪里当差?叫什么名字?我先安排一下。”
永乐谢过他,然后与他细细说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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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皇宫,王公公前来接戴御医的时候说:“皇上今日气色不错,在东暖阁歇着。”戴御医点点头,将永乐介绍给他:“这次的事多谢王公公,还得有劳公公带她去见一下那位宫女。”王公公瞧着永乐,虽然她做一身药童打扮,但是王公公还是觉得她很面熟,“这位姑娘……”
永乐忙说:“这位就是王公公吧?有劳您了。”王公公虽然面色疑惑,但是看着永乐一副初见他的样子,心想,也许人有相似吧。
欣与的姐姐同心在宫中这些年,听王公公说,早就是宫女头头了。见了她,永乐拿出指环,她一见便流下泪来,“前些年托人带信给她,希望她能回到我身边,我们姐妹相互有个照应,没想到她——”
永乐安慰说:“欣与希望你能理解她。虽然我不支持她这样做,不想失去一个这样的好妹妹,但是我理解她。”同心说:“我理解,为她感到欢喜。不像我,一辈子在深宫中,年岁也大了,接下里的日子,或病或老死宫中,再无出宫之日。”
永乐思索一下问道:“不知有什么法子能很容易的入宫?”同心惊了一下,“你是想进宫做宫女吗?我看你年岁也大了,很难。”永乐算算自己,快三十了,别说是在古代,就是在现代,也算大龄剩女了,她摇摇头,“不管做什么,只要能进宫就行。”同心狐疑地看着她,“你不会是?”
努力入宫
“不会是什么?刺客?卧底?”永乐笑了,“我不过想找一样别人都不要的东西。”
同心说:“我只是在皇太孙这边做个领头的宫女,偌大的皇宫,不知道你要找什么。偷换人入宫的事,被发现了罪很大的。”永乐说:“我不是要你冒这个险,只是向你打听打听。”
同心叹口气,“别人都以为进宫很好,其实你不知道在宫中当差有多战战兢兢,稍有差池,遇到主子们心情不好,轻则刑杖,重则送命。如果你能在外面平安过一生,就不要进宫来受这份罪。这件事我给不了你任何建议,你还是请回吧。”说完她自己转身走了。
永乐呆在那里半天没动,抬头望望天,这深宫就是一座天大的牢狱啊。她知道进宫不是闹着玩,但是她别无选择。待到转身时,却发现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那人上下打量一下她,口气还算温和,“你是谁?”永乐也细瞧起他来,看上去不像是公公,也没有侍卫的英气,他温文尔雅,书卷气很浓,样貌像极了永乐曾经暗恋的一位师兄,惊讶之余不禁脱口而出,“是你吗?你也来了?”
那人笑一笑,“你是宫中的宫女?但是看你的装扮不像。”永乐在心中取笑了自己,哪会人人都碰上穿越这种事呢,她说:“你很像我的一位故友,不过不是他。”那人说:“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也觉得你似曾相识。”永乐笑起来,“我们的这个搭讪好像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