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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调,“我要去厕所,先挂啦。”嘟嘟的忙音传来,顾珀时缓缓放下电话,转头对上傅含潋似笑非笑的眼,问道,“宁四呢?”
傅含潋眼里的笑意更深,“她们三个想干嘛?你怎么不直接把宁四打包送到童一床上?”
顾珀时挑眉,“有何不可?”
迟杉端着酒杯刚从长辈那边过来,听到傅含潋那句话,困惑道,“四哥怎么了?什么打包?送给谁?”
能容纳一千多人的宴会大厅,就他们这桌尚未坐满,曾经不可一世的太子。党随着时间的成长朝世界各地散去,幼时那些飞扬跋扈的记忆,如今想来不过是尘封在箱子底的黑白胶片,只等着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拿出来晒晒。人生也就不外乎这两个结局:圆满和遗憾。胶片会曝光,照片却不会,地球虽是圆的,却隔着千山万水,世界再大,也不过许下对方的小小承诺。
顾珀时端起酒杯往椅背轻轻一靠,看着贝壳形状的礼台上巨型婚纱照,唇边浮起微微笑痕,“迟杉你去把宁四和简七叫过来,我们哥几个好好喝几杯。”
如果时光是礼台上凝固的巨型照片,那耀眼、陆离、馝馞缤纷如糖果一样的年少时光便是人们再也回不去的梦,月似当时,人却不可能一成不变,如果有心,就不怕难以实现,经不住岁月的考验。
………【第七章罂粟情暖】………
纪廷员前段时间去了县里视察工作,他走那会苏昂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撒娇。
每次他出差,苏昂都会在头天晚上上网查他要去的那个地方的土特产,并拿笔记了下来,再三嘱咐他一定要记得买。
纪廷员白天要忙工作,晚上回了酒店,躺在床上想起女儿的话,爬起来摸出西装上衣口袋的纸条,上面漂亮隽秀的柳体连门牌号都注明得清清楚楚,其实这些琐事他完全可以交给秘书的,可是他一次也没有,每次苏昂接过那些包装精美的盒子,都是说,谢谢爸爸。然后后面还会加句,章叔叔真好。章怀是纪廷员的秘书,他也知道苏昂误会了,却只是笑笑也不解释。
或许是在这个岗位呆久了的原因,纪廷员总习惯了不苟言笑,后来职位越做越大,他脸上的表情就更少了,有时候面对苏昂,也是严肃着一张脸,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是什么时候想起这唯一的宝贝,他的心里都像是有滩水在轻轻搅动。
午休的时候,纪廷员出来给苏昂买唐品凤梨酥,在人群里排队时,前面是个抱着小孩的年轻女人,小孩趴在妈*肩上,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瞳孔里的天真无邪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苏昂。
只是苏昂是好动的、调皮的,她永远不会安静的趴在纪廷员的背上,她会扯着爸爸后脑勺的头发,喉咙发出愉悦的笑声。
最近纪廷员越来越不安,年轻时的纠纷以失去妻子为代价平息了十多年,现在那边又开始蠢蠢欲动,他有感觉,潜伏在海平面下的巨鲨一但浮出水面,所带来的灾难和伤害绝对是无法估计的,他只想尽快将女儿以后的路安排好。
在宁广权的婚宴上纪廷员遇上顾先生,对方竟主动谈起了这桩让他最近一直心神不安的事情。那会,两人站在酒店二楼的天台上,往下面一望,是整个花园略显调零的秋色。
顾先生说,廷员,无论你的想法是什么,顾家一定会护小五的周全。
有这样的保证,纪廷员本该松口气,却没想到心里反而像是塞进了块大石,更加沉重起来。
同顾先生一前一后从天台上下来,刚好碰见顾珀时寒着一张脸,拉着苏昂从外面进来,苏昂看到他,欢快地叫了声爸爸,便挣脱顾珀时跑过来。
半个月不见,苏昂剪了梨花头,齐刘海柔软的搭在额前,衬得脸部皮肤愈加白皙*。她挽着纪廷员的手臂,嘴角绽开,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括号,就像一朵清新的茉莉花,“爸爸,你刚才去哪里了,我还在到处找你呢。”
苏昂从童一她们那里回来,也没有去找顾珀时,而是循着宴会找父亲的身影,后来她正准备从侧门溜出去看看,就被顾珀时发现了。
纪廷员点点头,拍着女儿的手,说道,“我也正好找你有事。”看到顾珀时从后面走上来,又道,“你先去吃点东西,我一会还要回局里,晚点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顾珀时等纪廷员说完,才礼貌又恭敬的叫了声纪叔叔,不卑不吭的样子作足了教养。
纪廷员对上顾珀时琥珀色的眸子,点头,“苏昂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顾珀时笑笑,还未作答,苏昂已经叫起来,“我才没有辛苦他,我这段时间一直和唐萌她们在一起。”
纪廷员怀疑的看了两人一眼,明显不信。
苏昂举证,“真的拉,你不信问唐萌,这些天我都是在她家睡的,我们”
顾珀时适时打断她,“行了,你从昨晚就没有吃什么东西,你不饿我替你肚子喊饿。”他扫了眼快接近尾声的宴会,对纪廷员道,“纪叔叔,我先带她去填肚子。”
有一瞬间,纪廷员的眸子急剧收缩了一下,但他恢复的很快,松开苏昂的手,“去吧。”
顾珀时没有漏掉这点细节,他嘴角一弯,“那我们先走了。”
苏昂全然未察觉这一幕,她被顾珀时拉着,虽些不情愿,还是边走边回头冲纪廷员挥手,“爸,我回头就给你电话啊。”
酒店三楼就是婚礼定下的客房,顾珀时在前台要了一间,又点了几个招牌菜,让他们一会送来。
两人进了电梯,他低头看了看还撅着嘴的苏昂,忍不住刮了刮她鼻子,“还气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这样黏我呢?”
苏昂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却不想这一抬头,刚好撞进顾珀时流转着溢彩光芒的眸子,微暗的灯光下,五官是完美的衬合,嘴角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清新又耀眼。那瞬间,苏昂只觉得眼前美色如道白光划过心间,不止惊艳了她的眼睛,还拨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弦。
如果美色可以迷惑心上人,那顾珀时一定会竭尽可能发挥他的最大优势,这也是他这两天时常将笑容挂在嘴边的原因。当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笑容的杀伤力,苏昂盯着他,专注而痴迷的眸子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包裹在一片柔软而温暖的海水里。
爱情果然同罂粟,戒不掉,只能深陷。
电梯到达楼层发出的清脆声音打断了两人缄默无言的对视,苏昂率先收回视线,红着脸有些尴尬的低下头。
包裹着顾珀时的海水渐渐退去,他回过神,有些怅然看着面前低下的头颅,喉咙深处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
拿磁卡开了门,顾珀时径直去了洗手间,苏昂站在客厅好奇地打量着,百来坪米的空间处处透露着暗红色喜庆,波西米亚风格的红色地毯,椭圆形的珊瑚红真皮沙发,精致的四角水晶茶几,琉璃台上散发着莹莹光芒的蜡烛水晶灯,圆形的蜡烛像凝固的乳白色牛奶,是那样璀璨漂亮。苏昂忍不住拿起旁边的火柴将之一一点燃,明亮灯光下,蜡烛微弱灯芯散发的光芒是那么渺小却还竭尽燃烧。苏昂瞬间就想起了大仲马说的,爱情就像蜡烛,总有燃尽的一天。
顾珀时出来时,就看到苏昂鼓着腮帮一根一根的在吹熄,他走到沙发旁拿起遥控器顺手打开电视,道“在干嘛呢?”
“无聊啊。”苏昂神色恹恹的转过身,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埋怨道,“怎么还不送来,我快饿死了。”
顾珀时轻笑,“这会知道喊饿了,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金刚。”
苏昂冷哼,刚好这时门铃响起,她瘪瘪嘴,道,“终于来拉。”然后跑过去开门。
按门铃的果然是送餐的服务生,不过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穿着制服露出身体姣好的曲线;弯腰时脖颈在阳光下露出极其优雅的弧度,盘在脑后的黑丝衬得一张小脸愈加白皙*;就像刚剥壳的熟鸡蛋。苏昂倚在琉璃台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想道,这哪里是来送餐的服务生,简直是来勾人的小妖精。
而女孩将托盘放在茶几上时,也在偷偷打量她,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还是女孩子率先垂下长睫,“请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顾珀时挥挥手,语气颇冷,“没了。”心里有几分不耐,这个酒店的服务生怎么回事,刚进来时一个劲盯着他看,这会眼睛又跑到苏昂身上去了。
顾珀时点的是一荤一素一点心;还有碗苏昂喜欢的香菇鸡肉粥。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苏昂走过来端着那碗粥坐到顾珀时身边;她啧啧嘴;“刚才那个服务生长得可真水灵。”
顾珀时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词。
苏昂挑眉,“她刚才偷偷看你呢。”
顾珀时冷哼。
苏昂白了他一眼,没了谈话的**,起身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开始乖乖进食。
过了一会。
“我在吃东西,你可不可以不要看动物世界。”
顾珀时嘴角浮起淡淡地笑,“好。”
幸福是什么,就是补足遗憾的圆满,感情得到回应时的满足,而我陪在你身边就是看着你的微笑,我也觉得快乐。
………【第八章情到浓时】………
顾、纪两家的家长一直对孩子采取的是放任的状态,顾珀时大苏昂两岁,原本应该高出她两届,却在顾珀时孜孜不倦的鞭策下,小四跳一级,初一跳一级。高二文理选,苏昂咬牙,说誓死不读理科,顾珀时点头,说,好啊。大笔一挥没有犹豫的选了文科,如今两人在同一间教室前后桌一起呆了三年。
苏昂一直知道顾珀时的魔爪翻一翻,自己头顶上方的天空就会变种颜色,四年级以前顾珀时总喜欢找她麻烦,想各种法子使她难堪,苏昂也奋力反击,他嘲笑她,她便讽刺他,他不许同学和她一起玩,她便和他的小狗“玩”。饶是这样乐此不疲的斗下去,苏昂还是很快就厌倦了,她问顾珀时到底想干嘛。
顾珀时摇头,你这么笨,逗你是很乐趣的。
苏昂便怒了。顾珀时咂嘴,听说你算八十六乘以五都要打草稿,不如你跳一级吧,唔,算了,你肯定不行的。
苏昂又怒了,瞪大双眼,愤愤的丢下一句,等着瞧。
她转身时,没有看到男孩咧开嘴角,得逞的笑容。
每个女孩子都喜欢做梦,在青涩的年纪希望有个帅气又温柔的男孩子喜欢自己,那个男孩写得一手好功课,可以进漂亮的三分球,同女孩子对视时,脸颊会染上红。晕。苏昂心目中也有这样一个男孩,那时候她和顾珀时早已握手言和,关系好到辅车相依的地步了。
顾珀时说女追男隔层纱,你把自己打扮成他喜欢的样子。
他喜欢什么模样的女孩?
顾珀时摇头,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说,我给你问问吧。
苏昂惴惴等到第二天,顾珀时告诉她,矜持文静的,要成绩好,不随便和男孩子勾肩搭背。
苏昂捂脸叫声凄惨。
顾珀时安慰她,比起小时候你动手又动口,现在已经很好了。
苏昂苦着脸拨浪鼓似地来回摇头。
其实越有难度的东西越具有挑战,赢的时候也更有成就感。
苏昂眨眼。
顾珀时继续蛊惑她,你可以和他手牵手步入高中,可以一起上学放学,周末一起去约会,看电影骑脚踏车放风筝不都是你初恋的梦想吗?
可是他比我大一级啊。
你又不是没有跳过级。
苏昂内心嗜血的分子逐渐被激活。她思绪纷扰,最后宣誓般的喊道,好,我以后一定少说话多看书,放学再也不出去玩了,哥,你功课那么厉害,要给我补习啊。
顾珀时满意的点头,哥看好你。
苏昂年少唯一为一个男孩改变自己,最后却以杯具草草收场,后来再谈起当年喜欢过的那个男孩,云淡风轻的口吻像是在嘲笑时间。
一年的时间,在苏昂手捧着《淑女是这样炼成的》,走路还在背化学公式时,那个像小白兔一样羞涩干净的男孩子身体却像是个被气吹的气球,迅速膨胀圆滚起来。
是谁说,要碰撞心灵的感情才是真的,建立在物质外在的感情都是浮夸、不堪一击的。
而苏昂这场看似纯净美好的暗恋像是场幼稚的笑话,以她的落荒而逃草草收场。
吃饱喝足的午后,苏昂懒洋洋的躺在阳光渗透的沙发上,逐渐回忆起这些尘封的往事。回忆到深处,脸上便免不了浮现出深秋柔和的困乏。
顾珀时调小了电视的声音,去卧室拿来枕头垫在苏昂后脑勺,扶起她那霎间,苏昂朦朦胧胧睁开眼,双手环上他优雅的脖子,嘴里嘟嚷道,“哥,你是不是喜欢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