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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北菲尔德太太将茶托放在茶几上,坐在娘娘身侧继续说:“也许亚比还在隔壁的托马斯先生那里听钢琴演奏呢,噢,亲爱的,你肯定不知道我们的亚比多么有音乐天赋,听一遍调子就能完全哼出来了,这一点与我真像。”
德北菲尔德太太刚说完,门外就远远传来了丽莎骂骂咧咧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了:
“……你知道自己错了吗?我的话你听进去了吗?下次还敢不敢再擅自去那种地方?你说话呀……”
闷声不响的亚伯拉罕刚进来,就看到了姐姐与妈妈都坐在客厅内,他立即低头默默往楼上的房间走去了。
“亚比!”从外面跟上来的丽莎气急败坏地唤着弟弟的名字,刚一进门瞥到了有一个多月没见的娘娘也呆住了,顿时忘了刚刚进门时的愤怒。
“娘……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惊喜地奔过来,“啊,我们的小宝贝也来了,哦,你身上穿的衣裳好可爱啊,快让你的丽莎阿姨亲一下。”她往娘娘怀里的小家伙凑过去,没想到小家伙将脸往妈妈的怀里藏,不让眼前这个陌生的阿姨亲到。
丽莎囧了一下,随即往娘娘另一边的沙发坐下。
娘娘微笑地拉了拉小家伙的肚兜带子,“刚刚你跟亚比发生了什么?”
丽莎想起了刚刚跟踪亚比看到的事情,不由得义愤填膺起来:“亚比的胆子真是太大了,竟然跑去纺织厂里当童工!”她说完这句话,发现娘娘与妈妈都没什么反应,知道她们没意识到纺织厂的危险性,立即加了句:“你们知道附近那家新开的纺织厂吗?机器嗡嗡地上下打着桩,但他们的老板竟让孩子们爬进机器底去掏棉絮,一不小心就会被轧死在里面!”
“噢,我的天哪!”德北菲尔德太太立即惊慌地捂着嘴巴,“我们的亚比怎么会去到这样的地方工作?噢,我这个当妈妈的实在是太不称职了,都怪我……”这个神经有些脆弱的妈妈立即哭了起来,哭声引起了小家伙的注意,循着声音好奇地看着外婆。
娘娘想了想,问:“阿历克给你们的生活费不够用吗?”
丽莎连忙否认:“当然不是!其实……”
“是我想要买一架钢琴,所以才跑到工厂工作。苔丝姐姐,阿历克先生已经够慷慨了。”亚比在房间听到楼下妈妈的哭声,忍不住出来了,站在楼梯上解释。
娘娘开始对亚比这个不贪婪,懂分寸的弟弟感到满意。她难得地想多管闲事一下,抬头淡淡问:“亚比,你想要钢琴?”
亚比的脸红了红,声音如蚊蚋一般小:“是的,”也许觉得自己这句话像是在向姐姐索取,他连忙提高声音补充道:“但是苔丝姐姐,我会自己挣钱买的。”
娘娘的嘴角扯了扯,不相信这个才十二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能力买得起一架钢琴。
亚比一看到姐姐的神色就知道她不相信自己,继续解释道:“是真的,苔丝姐姐,隔壁的托马斯先生要搬家,说可以将钢琴低价卖给我,所以我才……”他低头,声音渐渐减弱,“我知道我很没用……”
亚比很是沮丧。
他们全家搬离马洛特村的时候,听到村里的人明里暗里都在谈论着自己家有多幸运,漂亮的大女儿傍上了一个有钱却傻的少爷,所以就算因为老杰克的死亡,村里终止了与他们家田地与房屋的契约也没关系,因为他们阔气的女婿会负担起他们全家的生活。亚比听了很是生气,他们的话是对苔丝姐姐与他们家人的侮辱!但是,事情却真的如此,现在他们全家都活在阿历克老爷的庇佑下,如果有一天他厌弃了苔丝姐姐,那么他们这些无能累赘的娘家人肯定成为阿历克老爷攻击苔丝姐姐的一个理由。
亚比觉得自己身为德比菲尔德家的长子,有责任要负担起他们家的生活,所以,因为他任性地想要一架钢琴,他又怎么能向苔丝姐姐开口呢?
娘娘一眼就看穿了亚比的想法。她饶有兴趣地开口,问:“亚比,你算算,你在工厂一天能赚到多少钱?你要多久才能攒够一架钢琴的钱?更重要的是,住在隔壁的那位先生能等到你靠自己的能力买下那架钢琴的时候吗?”
亚比被姐姐的一连串反问问住了,他垂头,开始明白了自己的能力有多大,他像是作出了一个艰难的选择,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张嘴说:
“我,我不买钢琴了。”
娘娘轻笑,反问:“为什么不买?”她看着楼梯口站着的那位瘦瘦小小的男孩,低着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也许,我们的德北菲尔德先生可以跟富有的德贝维尔先生谈一笔生意,一笔……投资长远的生意,毕竟,我们的德北菲尔德太太说了,她的儿子可是拥有着巨大的音乐天赋,我想,有眼光的德贝维尔先生是不会拒绝的,你说呢?”
德北菲尔德太太猛地自捂住脸颊的双手上抬起头,停止了哭泣,眼睛发亮,望了望身侧的大女儿,又转而望了望站在楼梯口的儿子。
亚比愣了愣,有些结巴地问:“我、我、我可以吗?”
娘娘笑而不答。
丽莎为自家的弟弟感到高兴,她将双手作成了喇叭状,放在嘴边朝亚比喊道:“当然!你当然可以!”
德北菲尔德太太又捂住脸哭了,可是这一次,她流下的是激动的眼泪。
得到了家人的肯定,亚比的心就不受控制地“砰砰砰”地剧烈跳起来,脑子一片空白。
他的人生,似乎开启了一扇新的窗户。他这般想道。
1947年夏季的这一天,着名的钢琴家亚伯拉罕·德北菲尔德辉煌的人生就此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点发文的时候 吞了偶的文章, 偶只好苦逼地重新打过,*,你害的偶好苦啊~~~~(>_<)~~~~
☆、第35章 奥斯顿受洗
海水汹涌而至;冲上了沙滩,有些遇到了巨大的礁石躲闪不及;重重地撞上;瞬间;白色的浪花激…射四方;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在海天交界处,一个黑点渐渐出现,早在海港上等候的工人纷纷翘首以盼,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黑点,在他们的瞳孔中,黑点越来越近,渐渐显出了它的真面目;一艘巨大的白色蒸汽轮船越逼越近,忽地,它发出一声“嘟——”的长鸣声,顶上的一排烟囱同时喷出一股股白色蒸汽。
瞬间,等候的工人们激动地互相拥抱、鼓掌、抛帽子,与之相呼应的,是船上的水手们也纷纷挤到船栏杆处,激动得红了脸地朝着港口的伙计们拼命招手呼喊吹哨。
似乎是为了迎合大家激动的情绪,轮船再次发出长长的鸣笛声,随着这一声鸣笛,船开始进港了。
显然,一直等候在海港大楼办公室的两位绅士也靠着窗口,见到轮船顺利返航,相似的脸上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身材稍矮一些的男人抽开嘴里的烟斗,张开手臂抱了抱身旁高大的弟弟。
“恭喜你,伯顿,你的努力总算有了成果。”他拍了拍伯顿,放开他。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伯顿此刻也掩不住嘴角的喜意,他接受了哥哥的祝福,“谢谢,乔治。”他说,倒了两杯红酒,将一杯递给了哥哥。
乔治接过酒杯,与弟弟相碰杯,便一饮而尽,然后得意地将空杯子在弟弟伯顿面前摇了摇。
而伯顿晃了晃酒杯,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并未如哥哥一般肆意,就如他的性格一般,保守克制,做任何事都谋定而后发且绝不得意忘形,而这却常常被他的哥哥乔治取笑为小老头。
乔治将空杯子放到大理石制作的办公桌上,一下子靠坐在弟弟的专属座位上,舒服地伸出双腿搭在桌子上。
“凯瑟琳最近一直挂念着爱玛,让你们有时间来伦敦住上一段时间,毕竟我们两家好久没在一聚在一起了。”乔治眯着眼,舒服地将手臂展开,靠在扶手上。
伯顿抿着嘴角,站在窗口遥望着大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手里无意识地晃着红酒。
“伯顿?”乔治没听到弟弟的回复,不由得睁开眼睛,奇怪地望着他。
伯顿垂下了眼睑,“好的。”他转过身望着哥哥承诺说。
任是思想大条的乔治也意识到了弟弟夫妇之间的不寻常,他坐直身子,试探问道:“是不是那件事情以后,爱玛还没恢复心情?”他指的是爱玛上次流产的事。
伯顿不希望将自己夫妻之间的事情与别人说,尽管对方是哥哥也一样,于是沉默不语。
但伯顿这幅模样却让乔治误以为自己猜对了,于是出声开始劝说:“伯顿,自从伍德豪斯先生去世以后,我与凯瑟琳就希望你们从哈德菲尔德搬到伦敦来,爱玛太年轻了,怎么能受得了独自守在大宅子里的寂寞?搬来这里,起码她能与她的姐姐凯瑟琳说说话,好让她尽快从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中走出来。”
乔治不知道的是,弟弟伯顿早就搬家的事对他的小妻子提出来了,但固执的爱玛一直没答应,反而认为他要背弃承诺,毕竟当初她嫁给他的时候就答应了会一直住在哈费尔德陪着她与她的父亲。
伯顿饮尽了杯中剩下的红酒,才缓缓说道:“爱玛已经拒绝了。”
乔治真为自己弟弟不紧不慢的性子感到着急,“难道你每天就这样在伦敦与哈德菲尔德来回赶?然后留给爱玛大部分的时间胡思乱想?”一副闷性子,什么都放在心里,难怪他花了十几年才能让爱玛明白他的心思!
伯顿想到了爱玛郁郁寡欢的样子,不愿意再因这些小事惹得她不开心,况且一般情况下她喜欢什么,他都尽量满足她,让她如以前般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可是,很明显的,他在这一点远远比不上她已过世的父亲伍德豪斯先生,看着爱玛越来越沉默的脸,不善言辞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让她重展欢颜。
“爱玛最近打算重修哈德菲尔德庄园。”所以她应该不会再有时间胡思乱想?
乔治被弟弟的低情商给打败了,好吧,既然他自己都不着急,作为哥哥的着急有什么用?
他站起来,从西服外套口袋里掏出白手套戴上,边说道:“既然这样,好吧,我该走了,伯顿。”他顿了顿,补充道:“明天我不在伦敦,但你可以带爱玛过来陪凯瑟琳说说话。”
伯顿也站起来,为哥哥开门,“好的。”他答应道,“再见,乔治。”
“再见,伯顿。”
乔治戴上帽子,拿过拐杖出去了。
伯顿再次关上门,想了想,便戴上帽子,推门出去了。
“要去哪,先生?”楼下,马车夫为伯顿拉开车门,恭敬问道。
“E&L珠宝店。”
“好的,先生。”
*****
小家伙的教名为布鲁斯,含义为来自诺曼底的人,暗示他拥有者诺曼底人的血脉,高贵勇敢。因此,小家伙的全名为布鲁斯·奥斯顿·德贝维尔。
而为他取了这个教名的正是他的两个叫乔治的教父。一个叫乔治·莫里斯,一位世袭的子爵,是小家伙的表叔;而另一个叫乔治·奈特利,是伦敦市的一个小小的地方官,但他们奈特利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富之家,鉴于与子爵先生的良好交情,热心的地方官先生想也没想,就爽快地答应担任一个不知名乡绅之子的教父。
今天是礼拜天,也是小德贝维尔先生受洗的大日子。
洗礼开始的时候,套着白色缎绸长袍的小家伙由他的教母莫里斯夫人抱着,在他的爸爸妈妈以及一些观礼群众的注视下,来到了镀金的圣水盆前。
施礼的牧师在小家伙的身侧站定,开始告白:
“我信我全能的天父,”他低头望向瞪着蓝眼睛不哭不闹的小家伙,“布鲁斯,我奉圣父、圣子、圣灵之名为你施礼。”然后,他手掌朝下放在小家伙的额头上,“主啊,这是你的孩子,我把他交托于你的恩手之中,让圣灵伴随着他的成长。”他说着,伸手进圣水盆内舀水,滴落在小家伙的头上,将他刚长出的棕色毛发给沾湿了。
做完这一些,牧师退开,让孩子的教父教母过来赠送祝福与礼物给这个小男孩。
按照教义,两位乔治爸爸赠送了刻有使徒像的银制汤匙给他们的教子,放在了小家伙松垮垮的衣衫内。接着,来观礼的亲朋好友们才上前给孩子赠送祝福。
阿历克揽着娘娘的腰,紧张地注视着自家孩子的情况,见小家伙一直忍道洗礼仪式结束都没有哭,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嘚瑟起来了。那可是我家的孩子啊,是多么勇敢可爱!
娘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要给刚出生的孩子洗礼,但她想这应该与大明时婴儿举办满月庆祝一样,都是祝福的仪式的一种,所以全程都淡定地以观赏的目光看着这个番邦的与大明迥然不同的“满月礼”。
结束的时候,我们今天的小主角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