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相信就有用的吧……话说我本来就是白的哦?……”
“那么就展开洁白的双翼,自由地在天空中翱翔吧,安琪儿……啊不对,白兰。”
“小酱油,你很明显是在背漫画台词吧……连人名都带出来了哦,安琪儿是谁哟……还有我长不出翅膀啊!”
——————————————————————————————————————————
等到摩天轮的故障维修完毕正常运转,早苗脚一着地就仿佛装了喷气装置一样猛窜出去。白兰在身后脱力地叫了她两声,看她的模样是听不进去了,便也不打算再去凑这个热闹。
早苗的脑内世界差不多完全混乱了,几乎是凭本能一路狂奔到了方才火光冲天的并盛中学。
大概是因为摩天轮卡了太久的关系,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校园内只剩下一片空旷寂静的黑暗。虽然破坏的校舍临时以幻术修补回了原貌,空气里却仍漂浮着挥之不去的硝烟味道,证明刚才见到的恐怖景象并非幻觉。
(……太迟了么……?)
早苗站在这片令人绝望的死寂里,一时间停滞了思考,险些一个趔趄载倒下去。
她攥着拳头默默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转过身朝伫立在黑暗里的校舍大楼走了过去。
没有任何可靠的根据——只是单纯的直觉,但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可以在那里找到他。
在他们第一次见面、同时也是相处最久的地方。
“……恭弥,你在这里么?”
早苗用备用钥匙拧开接待室门的时候,下意识地轻轻唤了一声。
再将门推开一些,这句问话便没有回答的必要了。
借着窗外明朗的月光,她可以清楚地看见——黑头发的少年像某种受了伤的小动物,安静地蜷着身体缩在宽大的沙发上。
似乎是疲倦到不行的样子,就连早苗屏住呼吸走近他俯下身子,少年都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恭弥……”
不过……看起来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太累了吧。
早苗轻轻抬起手理顺他有些蓬乱的碎发,只觉得手心格外冰凉,是一片细密的汗珠。
——如果是战斗时流的汗,现在应该早已风干了吧……
早苗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立刻敏感地低下头去仔细打量他的面孔。投映在眼里的,是并不安逸的、仿佛在咬牙忍耐什么似的紧绷神情。
滴答。
然后,她注意到了。
殷红粘稠的血液,一滴一滴,顺着少年的小腿缓慢地淌下来。
显然,他是拖着伤腿逞强蹭回了接待室,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便累得倒头睡了过去。
……是场相当激烈的苦战啊。
“……真是的,还是老样子一点不爱惜自己……会感染的啊。”
早苗无奈地摇摇头,蹲下身去小心地卷起少年沾满烟尘和血渍的裤腿。伤口并不浅,灼伤了一大片皮肉,从出血量来看可以说是相当严重。万幸,从他还能行走这点来看,并没有伤及骨头。
由于云雀国一时打架常有点小磕小碰,早苗唠唠叨叨地逼着他在接待室里储备了绷带创可贴碘酒什么的,这时候倒是能派上用场。她熟门熟路地拉开抽屉翻出那些瓶瓶罐罐,找到伤药和双氧水便折回沙发前,擦净血迹后细细地清洗起伤口来。
“啧……”
或许是药物刺激了痛觉神经,云雀咬紧牙关闷哼了一声,勉强撑起脑袋睁开眼睛。
一脸再明显不过的倦容。
“……来了啊。”
“痛么?”
早苗头也不抬地给他处理伤口,哑着嗓子问了这么一句。
云雀一时没有答话,只蹙起双眉紧紧掐着沙发垫,许久才以一贯平静冷淡的语声应道:
“……没什么。”
“在逞强呢。”
“没有。”
“是么?”
早苗面无表情地在他伤口边按了按,方才还满面冰霜的少年变脸比翻书还快,立刻条件反射地小小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吧,我就说在逞强啊。”
云雀低低切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接话。
“……很痛吧。”
“别摆出那副表情。受伤的又不是你。”
“啊啊,是我才好呢。至少我比你懂得怎么照顾自己哦。”
早苗没所谓地耸耸肩膀,伸手拿过搁在一边的纱布和绷带,用心地慢慢裹住伤处。她始终没有抬头和云雀对视,由于一路冲刺过猛的关系,她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拨到耳后的长发此刻松散地垂落下来,汗水濡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从云雀的角度,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只有一片浓重的阴影覆压下来。其中蕴藏着的,是某些难以用语言描述的东西——像她被困在摩天轮上时翻江倒海的内心一般复杂,又像一个十八岁少女的担忧那么简单。
她担心他。理所当然的事情。
云雀在沉默的空气里微微张了张嘴。他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比如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秒杀莫斯卡的事,挑衅XANXUS的事,以及……被对方顺势利用的事。
尽管不愿承认,这确实是他无法回避的失误。
是他的不成熟。
“……呐。恭弥。以后……尽量别再乱来了哦。”
早苗低垂着头熟练地缠好绷带扎紧,用力加重了“尽量”两个字。
“就算受伤的只是你……”
她这么说着,无力地苦笑了一下,抬手指向自己的心口。
“痛起来更厉害的说不定是我啦——别笑,这可是实话。”
云雀默默地合上了张开的嘴。他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解释。
对于风间早苗而言,事情的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她唯一关心的,是身边的人能否平安回来。
所以,他只要活生生地存在于此,就是十二万分的足够了。
“知道了。”
他轻声说。
然后,慢慢矮下身子,张开双臂抱住了正麻利地收拾药瓶的少女。
“说起来……那个机器玩具,被食草动物用火焰融化得差不多了呢。好像没法拿回来了。”
早苗倏地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少年与平时无异的、带着些许孩子气的恶劣笑容。
是云雀恭弥一贯的模样。
“别管那个了……你没事就好了啊。”
“不是说要卖去废品站吗?既然这样,这笔钱让食草动物付就好了。”
“……你够了,不要这样欺负学弟啊!!”
早苗一手撑着额头悲愤地抗议起来——但,她终究是没法维持进门以来那副沉重的表情了。
她也笑了。
损友无敌
由于库洛姆在雾之战中遭罪不轻,再加上“抢小孩传家宝”的罪名和贝尔的教育问题,早苗对瓦利亚的怨气早就积压到了极限。而云雀所负的伤,成为了指环战中压断她理智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不清楚具体缘由,但第二日夜晚,云雀和库洛姆都被召集到并盛中学参加指环战的最后一场——类似于决赛的——大空战。而并盛方的出赛者,毋庸置疑的,是泽田纲吉。
早苗对于“全体守护者都要出战”的规则深感不满,毕竟其间牵涉到她两个最亲近的人,他俩都好不容易从各自的战斗中死里逃生,好端端的怎么能再为蛤蛎指环赌一次性命。但想到泽田同学那么温顺纯良的好孩子,惹来这场无妄之灾已经够可怜了,还要承受之后云雀的恶意勒索……她实在不忍心再看着他悲剧下去了。纲吉无罪,怀璧其罪啊。
并盛方的观战席阵容格外庞大,早苗看到夏马尔医生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她并没忘记当初樱花林里的乌龙事件。云雀显然也对晕樱症记忆犹新,他在进入战斗场地前用拐子抵着大叔让他离早苗远点,说实话早苗很担心大叔再用蚊子扎他一下……
“话说回来……”
早苗挨个给热血沸腾的少年们鼓过劲之后,转过头鼓着包子脸望向一边悠闲嚼棉花糖的白兰。
“……你是来干嘛的啊?”
“打酱油……”
“打你个头。”
“嘛嘛,不要那么在意,我只是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啦……毕竟昨天是因为我小酱油才会错过比赛啊……”
“……哦天呐,花花你居然有良心了么?棉花糖星人进攻地球了?”
早苗面无表情地朝天翻了个白眼,用头发丝儿想都知道白兰是来纯围观凑热闹的,这人没别的缺点,就是爱捉弄人,恶劣到无可救药。云雀对白兰意见也不小,虽然这两人在聊天室还交流过欺负六道骸的经验(……),但摩天轮事件给了他很大的刺激,一见到白兰便一拐子抽了过去——早苗觉得他可能会转头和骸结成反白兰统一战线,那么第三次世界大战的雏形就出现了……
“啊啊,对了……这个这个。”
白兰想起什么似的收起棉花糖袋子,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挨个塞给彭格列的少年们。
“啊咧,这个是?”
山本好奇地打量着手里精细的小玩意儿……看上去好像是……
“耳塞吗?”
“对对……等会儿也许会用的上。”
白兰没再多解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朝观战席溜达过去。云雀哼了一声就要往垃圾桶扔,被早苗硬是拦了下来,说你听花花一次没坏处的,他黑人可神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耳塞那玩意对战斗有啥帮助……难道对方会使用超声波攻击么。
直到战斗正式开始之前,她和白兰都盯着大屏幕碎碎念其他人听不懂的话题。
比如说——
“不过啊……真没想到贝尔和人妖都会是对手方呢,小酱油不会觉得难办吗?”
“听说人妖姐也在那边的时候我是很遗憾啦……”
早苗一脸无奈地将视线投向被绑在床上架来并盛的鲁斯利亚。原本是打算感谢他一直以来的关心照顾,没想到首次网聚会在这种决斗的场合,更别提自己昨天还揍了他同伴,这下以后还能不能和平聊天都很难说……啊啊所以说一切都是那群腐朽大人的错,鲁斯利亚那么温和的人妖大姐才不是会抢小孩东西的混蛋。
“不过,恭弥是这边的,所以没办法了。”
她以这句干脆的话作了总结。
“呼哈,小酱油很护短呢……”
“……那又怎么样?”
“没什么啦,我也是很护短的哦……所以才把‘那个’给了纲吉君他们哟。”
……所以说耳塞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不等早苗大声喊出这句吐槽,屏幕上的守护者忽然纷纷带着痛苦的表情倒了下去。
“……!!!!”
面对观战席上一片错愕的人们,比赛裁判切尔贝罗只是冷淡地解释了所谓三十分钟致命的死亡加热剂。如果没有红外线装置的阻拦,早苗早已扑上去掐她们脖子了——不就是抢个蛤蛎指环么,那玩意再贵重也比不上人命吧,为这种身外之物随便给人下毒的家伙都应该去三途川游泳啊!
然而,现在她被限制在这个小小的矩形框里,就算对空气出拳也毫无杀伤力……
这时,她注意到了一旁面色冷峻的小婴儿里包恩。说起来,他帽子上的变色龙似乎可以发挥很多功能。
“里包恩先生,请问列恩可以变形成笔记本电脑吗?”
“啊?可以是可以,你要做什么。”
“有点儿用处……我想可以提供场外援助什么的。”
里包恩眯起眼睛警惕地打量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把一台绿色外壳的笔记本电脑递给了她:“别乱来。”
“没问题,我懂分寸。”
早苗灿烂地笑了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温柔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