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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子,青蓉、青榆正坐赵氏的对面,而赵氏正靠在墙上,身后垫着个厚厚的靠枕,身边坐着的是快一周岁的孙子福儿。
赵氏的身上很是清爽,头发整齐,衣服整洁,神态温和,并没有一般久病的人身上那种陈旧**的味道。
看到青萝进来,赵氏温柔地看过来:“大小姐,你有心事?”
看青萝的表情又接着道:“你别想瞒我,你是我奶大的,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你心里一有事,就喜欢一个人站着发呆。你刚才就在外面发呆吧。告诉奶娘,发生了什么事?”
看赵氏关心的样子,青萝只好强撑起笑脸道:“奶娘,没什么的,我只是担心,过了这么几天了,那两个逃走的匪徒还没有抓到,青榆也一直无法回城进学堂,我怕耽误了他的学业。”
“也是呀,虽说小姐你是由老爷亲自启得蒙,自小读书便好,先教着榆哥儿没什么问题,但小孩子还是在学堂念书比较好。学堂里有同窗相伴,现在他一个人还是寂寞了些。”虽然想知道青萝心里的事,但青萝不想说,赵氏不好强求,只好顺口接着青萝的话道。
赵氏自小在宋家长大,也学过几个字,并不是没有见识的乡下妇人,其实算起来,赵氏今年才40出头,年纪不大,不过以后却要在床上渡过一生,青萝一想起来就心酸。
“大小姐,您快过来吃饭吧。”从厨房端了早饭出来的欢嫂招呼青萝道,自己则是端了张小桌子,捡了一碗粥和两个馒头,一碟小菜送到赵氏身前,又帮赵氏加了个靠枕在身后,扶着坐正了起来。
“想不到小姐从小不爱女红,却也心思灵巧,自有了你说的这个靠枕,我也能自己吃饭了,省了欢娘多少事呀。”赵氏看了眼正在给福儿喂饭的欢嫂,对着青萝说道。
“这有什么,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只要奶娘舒服就好,你这样子坐着不难受吧。”
“哪里难受了,我这下半身一点知觉都没有,上半身这样靠着,好过日日躺着发霉呀。小姐不爱女红,欢娘也整日里忙东忙西的,没个空闲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这身本事会带到土里去了呢,没想二小姐在这绣花一道上竟有如此天份,只是二小姐也要注意休息,你可不是靠这个吃饭的绣娘。”
看青蓉早起就手里不停地绣着花,青萝也有些无奈地上前抽走了她手里的棚子,“你今日吃过早饭后,给我上山去挖野菜去,哪里能天天坐着不动。”小心以后成了近视眼,得肩周炎。
被青萝抽走棚子的青蓉朝青萝讨好的笑了笑,让青萝很是无语地瞪了她一眼,才拿起面前的碗筷吃起饭来。
“大姐,我一会能去吗?”一直好动的青榆这几日身边没个玩伴,又不能随意外出,差不多快憋坏了。
“去吧,都一起去。不过,现在你该好好吃饭了。”
吃过早饭后,青萝想帮欢嫂收拾厨房,照例被她赶了出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后,就被奶娘打发了出去上山挖野菜去。
无聊的青萝便带着青蓉青榆二人,捡了个篮子,拿了两把镰刀出了院门,上了对面的小山。
站在小山顶上,青萝回望了一下王家院子。
院子占地不大,除了三间正房外,还有两间厢房、一间厨房和一间杂物房。三间正房的左边是赵氏的卧室,中间作待客、吃饭用的堂屋,右边则是冬平和欢嫂的房间。两间厢房一间是冬生的屋子,现在青榆就住在里面,而且青萝、青蓉住的则是剩下的厢房。
虽说只有几间房子,但这院子是冬平前年成亲时新建的,由于冬平在外跟了几个商队,手里攒了点钱,所以屋子都是用砖石砌的,建得很是结实,并不像一般乡下人家用的土胚,院子里也铺了青石板,被欢嫂收拾得很是整齐。
王家的院子在村子的边上,下了官道后要先过王家的院子,然后往前近百米才是王家村。
如今青萝所在的这座小山,山上的土地很贫瘠,而且多是石子,所以并没有人来开荒种地,就连高大一点的树都很少,只不过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倒长得很好,间或也有很多可以食用的野菜,因为在村子的外围,所以村里人来得少,也只欢嫂偶尔上来挖些野菜。
赵氏把三人赶来挖野菜,只是想把三人赶出来活动下筋骨,并不等着他们挖的菜下锅,所以青萝也就随便地挖了几把蒲公英后,就找了块平整的大石坐了下来。
看青萝又在一边发呆,青蓉也放下了镰刀,走了过来坐在青萝的旁边,头靠在青萝的肩膀上,轻轻地问道:“大姐,你这些日子是怎么了?一直焦躁不安的?我和三弟很担心呢。”
虽说这些日子大姐表面很是开心,但与她一起生活了半年的青蓉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青萝很是为难,宋父的事情虽然有了消息,但还未知详细情况,如今三房的人又意图不明地想找自己一家,这事说给她听,想来也帮不上什么的。
“没什么事,你别担心。”摸了摸青蓉顺滑的头发,青萝道。
“大姐,你别瞒着我了,我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已经十二岁了,而且我只剩下你们两个亲人了。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呀。”原来这孩子什么都看在眼里,只是这事告诉她合适吗?
看出她有几分动摇的样子,青蓉拉着她的手祈求道:“大姐,告诉我吧,也许我能帮上忙呢。”
不忍直视青蓉的表情,青萝低下头眼睛盯着地上的一株茅草,想了半晌后,决定还是告诉她,自己也好有个商量的人,虽说这孩子还小,可能没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但总好过自己一人苦思,“我十多日前听到了父亲的消息。”
“这是好事呀,怎么大姐还愁眉苦脸的?”听到是宋父的消息青蓉顿了一下,转瞬又有些奇怪的问道。
“可是却不是好消息,我听人说,父亲好似被关进了大牢。”青萝苦着一张脸道,又看了眼在前方玩得正高兴的青榆。
听说宋父被关进牢里,青蓉也不禁心底一沉,想起这些天来,大姐不只生了场大病不说,还一个人背负这个消息,竟没有透露出一点来,还强言欢笑地给自己过了生日,那心里得多难受呀。
看看正一个人玩的青榆,决定还是不把这事告诉三弟的为好,除了多一人担心,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看小姑娘一脸苦思的表情,正想说些什么的青萝视线看到了山下,有人驾了辆马车和骑着马的人朝王家走。
“好像是冬平哥他们回来了。”顺着青萝的视线看去,青蓉打量了两眼说道。
第二十三章 消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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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她们下山回到王家小院时,冬生正准备上山来找她们三人。
“大小姐,二小姐,榆哥儿,一向可好?”
站在院门前的冬生,因为长年习武,所以个子长得很是高大。自去年夏天起便跟着冬平一起跑商,长日里风吹日晒的,肤色较黑,更显浓眉大眼的,一笑起来就露出一口大白牙。
“冬生,不说你和冬平哥还要过两日才回的吗?怎么今日便回来了?”青萝很是疑惑。
虽说算起来这是与王冬生初次见面,但有原主留下的记在,所以这会的青萝看见少年很是高兴。
原主和冬生两人自小便很熟惗,冬生比原主只大了半岁,因着赵氏的原因,原主与冬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二人的感情极好,有时候冬生对她比对冬平这个亲兄弟还好。
“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我跟哥就提前回来了。”听青萝问起自己提前回来的事,冬生刚还有些笑意的脸上带了几分凝重出来,“你们快进来,我和哥有些事要告诉你们。”
看冬生的样子,像是出了什么大事,让青萝也有紧张起来,于是姐弟三人对看了一眼后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子。
屋内赵氏的炕前,冬平正抱着儿子坐着,欢嫂在忙进忙出的端茶递水。两兄弟的身高遗传了父亲,都是高高大大的,但长相却都随了赵氏,五官端正,高鼻阔眉的,看起来很是精神。
看到青萝三人进屋,冬平忙站了起来,“大小姐,还好你们在这里,不然可就要出大事了。”
“什么事?”看冬平也是这个样子,青萝不禁心惊肉跳。
“你可知,宋孝和那个老不死的,把你卖了?”原就面色阴沉的冬生,此时脸色更是黑了几分。
“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刚一进门就问小姐在哪里?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跟三老太爷扯上关系?”原来见儿子回家后正高兴地安坐一旁的赵氏,听到小儿子的话后急得伸手揪住了大儿子的衣服。
“他怎么可能卖得了我?”青萝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一个大活人,怎么成了货物了吗?
旁边的青蓉、青榆也有几分莫明其妙的。
“大小姐,你们先坐,这件事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我从头说起吧。”冬平忙安抚地拉着赵氏的手。
“娘,现在大小姐在我们家里,没被他们找到所以暂时没事,先别担心。”
“大小姐,还是我来说吧。这事是我先发现的。”看冬平按抚好赵氏后,冬生才很是气愤地说道。
“这次我和大哥跟着的商队,因为主家有亲人去世,所以半路回家奔丧去了。因着福儿快过周岁了,我和大哥便没有在济南多耽搁,隔日就启程回来了。不想五日前,我们在淄博打尖时,竟碰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说着冬生看了青萝一眼。
“什么人?”看冬生看着自己,青萝有些奇怪看向冬平。
“是三房的老太爷和大公子。”冬平接道。
“当时看到他们,我并没有在意,因口音差不多,还和二弟说难得遇到一个同乡呢。不想二弟认出他们三房的人。”
“我原来和小姐一起偷偷瞧见过那宋孝和的样子,看他们突然出现在淄博就觉得很是奇怪。我一时好奇心发作,偷偷跟在了他们二人身后想去瞧个究竟。大哥见劝不动我,也只好一起跟了去。”
原主小时候有些调皮,听说自己家有这么一门亲戚,因为从无来往,在好奇之下就与冬生悄悄地跑去宋家三房的学堂外见过宋孝和,而冬生更因为这个好奇心过剩的性子,被自家大哥教训过多次,但他还是屡教不改。
“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到了一间茶楼。恰好我正想与大哥哥找个地方歇歇脚,于是就跟了进去。期间,我和大哥假装路过他们房间时,透过门逢发现屋子里还有个四十来岁出头,文士模样打扮的男人等在那里。”
“因三老太爷并不认识我与二弟,便没注意到我们,所以二弟就拉着我在他们隔壁坐了下来。没想到宋孝和这个老匹夫,平日里一幅慈眉善目的样子,心肠竟如此歹毒。那日他们在隔壁商议的,就是如何把大小姐嫁人。而那个大小姐要嫁的人竟是个连三岁小儿都不如的傻子。”一向沉稳的冬平终于忍不住拍了下桌子。
冬平父亲去世时,人虽还小,但却已经有了记忆,何况他也是从小在宋家长大的,与宋家感情极深。加上他启蒙都是宋父教的,而且他一身的武艺也是宋家的门房砚爷爷所传授,所以对于青萝、青榆他自来是像对待亲生弟妹一样爱护的。
听到有人想对青萝不利,他当时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不过他为人沉稳,在没有弄清楚事情原委时,并没有当场发作,还劝住了冲动想砍人的冬生。
“什么?三老太爷竟敢如此做?他有什么资格?”赵氏一听,生气地在坑上拍了两下,被青萝拉住了手,继续听冬生他们说出事情的经过。
“当时一听那几人的对话,我便想冲出去揍他们一顿,但大哥却拦住了我,说是要查明事情的原委。早知道的话,我当时就应该直接揍他们一顿才好。”冬生一脸的盛怒道。
当日茶楼里的几人商议过婚期后,便各自离开了,而听到消息的冬平和冬生虽说焦急万分,但他两人并不清楚事情原因,于是就想着留下来一日,打探一下那文士的身份,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才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去年六月中,张氏的父亲张成儒正好要过寿,于是三房的人便都去了淄博为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