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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傅宣没有接话。
吴白起忽的“啊”了声,点点她睡衣道:“这里湿了,凉不凉?”
傅宣摇头,“没事。”她头发长,刚洗完披散着,后面肯定会沾湿的。
吴白起放了心,一手拖着她长发一手梳头,眼睛却落在了她细白的耳垂上,耳垂往下,是美丽的侧脸,是白皙的脖颈,里面有淡绿丝带隐隐若现,在后颈中间露出一个小结。吴白起好奇,伸手去扯,“这是什么?”
试着往外拽。
傅宣大惊,扭头斥他:“别扯……”
“扯”字刚跳出来,就感觉脖颈那里一松,跟着里面的小衣掉了下去,坠在腿上。
吴白起茫然地看着她,看着她因为转过来露出的半边前襟,那里也被头发晕湿了,而此时有一个地方翘了起来,像是里面有花生尖似的东西顶着衣裳。
吴白起婚前看过图册,因此愣了一瞬,便明白那是什么了。
而傅宣察觉他的视线,再顺着他目光看下去,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迅速转过身,拨过头发挡在胸前:“我自己梳,世子先去睡吧。”
声音第一次没了平时的冷静镇定。
吴白起的心,跳得就像锅里煮沸的水,这边的泡刚下去,马上又有个地方冒泡……
他咽了咽口水,伸手搭在她肩头,沙哑地问她:“宣宣,你说我晚上可以碰你的,是不是?”
他手心发烫,热意隔着单薄睡衣清清楚楚传到她肩头。傅宣身体僵硬,一动不动,没有理由拒绝,可又无法坦然接受,正努力寻找合适的说辞,肩膀忽然被人转了过去,那一双大手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直接将她提到了他腿上。
“你……”
她又惊又慌,才开口,嘴就被人堵住了。
有些时候,冲动总能战胜理智,更不用说吴白起本来就不是一个多理智的人。他喜欢她,不碰她是担心她不高兴,可白日里她已经说过了,说她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愿意做他的妻子,也允许他碰,那他还顾忌什么?
顾忌她生气,顾忌她还没有完全接受,怕她像昨晚那般死气沉沉。
所以他空有一身能将她烧成灰的火,碰到她微凉的嘴唇,成功堵住她阻拦的话,动作却情不自禁温柔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抵着她唇,慢慢挪动。
“宣宣,这样可以吗?厌恶吗?”贴了会儿,他退开,低头看她眼睛。
“放我下去。”傅宣不喜欢这种抱孩子的姿势,抵着他胸口,垂眸跟他说话。
“不放,你说我可以碰你的。”吴白起一手搂住她腰,一手大胆地抬起她下巴。她紧紧闭着眼睛,眉头皱着,可她脸那么红,美得她生气也没了威力。敌弱我强,吴白起再不犹豫,再次贴上了她的唇。
她从未做过这个,认定夫妻只该在榻上闹,因此扭头躲闪,却不知她越躲他越渴望,压抑的火彻底冒了出来,吴白起扣住她脑顶,随心所欲。
如一朵清新高洁的花,什么都不懂,懵懂听说外面雨是轻柔的,她好奇地一片片绽开花瓣,想见识一下那轻柔的风,谁料刚刚开放,一阵狂放骤雨突然袭来,完全出乎她意料,让她无法招架。
她没了力气,好像要无法呼吸,双手颤颤巍巍攀上他肩头,想要往外推,又认命地停了。
她不反抗,吴白起便无需分神他顾,尽情尝她口中甘甜,悄悄按住她背往他这边压,让她紧紧抵着他,清晰感受姑娘家的不同。其实吴白起更馋之前瞥见的那一点,可他不敢松开她嘴,怕她反对,怕自己不敢拂逆,因此他继续品她朱唇,一遍又一遍,左手却挪到她腋下,解他昨晚解过的睡衣花扣。
傅宣察觉他意图,急着按住他手,怎么能在这里……
吴白起却等不及了,放开她嘴,在她来得及说任何话之前猛地埋首下去,隔着单薄睡衣……
傅宣咬唇,却有闷哼不受控制,逸出鼻端。
像是得了鼓舞,吴白起越发急切,很快就打湿了一片睡衣。
傅宣身体轻颤,双手抱住他脑袋,本能地往前送……做完这个动作,傅宣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她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这样,推他肩膀踉跄着站到了地上。
吴白起紧跟着站了起来,抓住想要躲闪的她,强行转过来,低头就要凑过去。
“去床上……”傅宣闭着眼睛斥他。
“好。”吴白起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前刚想放她平躺,记起那晚她木然的样子,吴白起临时改了主意,就坐在床边,依然将她抱在腿上。
傅宣想要下去,挣了两下都被他揽了回来,她没有办法,只得默默忍受。
只是初次经历这个,哪能忍得了?咬着唇,照样有声音溜了出去,想一动不动,搭在他肩膀的手却不自觉地抓他衣裳。裙子底下仿佛有春笋苏醒,傅宣本能地要逃,男人却不放她。
跟木头似的姑娘相比,吴白起当然更喜欢这样的她,重新去吃她嘴唇,睁着眼睛,看她红扑扑的脸。此时的傅宣,再没有白日里冷冰冰的样子,好像两人的身份掉了个儿,她什么都得听他的!
念头一起,吴白起再也忍不住,倏地将她放到床里头,扯开她睡衣……
傅宣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去了下面。
她无法思考,忽然间好像飞到了云端……
吴白起并不知她经历了什么,尝过她的好,他急切地扣门,没想刚碰到,就败了阵。
他僵在妻子身上,不敢相信。
傅宣渐渐平复了下来。
睁开眼睛,才发现刚刚情急,两人竟然忘了关灯。
衣服都在地上,傅宣扯过被子先盖住上半身,闭着眼睛道:“我想沐浴,世子去吩咐人备水?”他走了,她才好穿衣裳。
吴白起尴尬极了,傅宣不懂,他知道,他还没真正得了她,就……
想要继续,怕她不喜,而且交待了一次,之前积攒的火好像也灭了,吴白起听话地下了地,扭头看她,她脸朝里面偏,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吴白起越想越懊恼,穿好裤子出去了,回来时,傅宣已经穿好了睡衣,被褥都被卷了起来。
“宣宣……”吴白起轻声喊她。
傅宣脸上还残留了淡淡红晕,目光却是平静的,看着他脚下道:“世子想说什么?”
吴白起在她身边落座,忐忑地看她,“刚刚……”
傅宣马上站了起来,背对他道:“非礼勿言,这种事世子别再提了。”
言罢去了外间,让丫鬟进屋收拾床榻。
青竹青雀一起走了进来,就见世子爷低着脑袋坐在那儿,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二女互视一眼,俱皆茫然,默默去收拾乱作一团的被褥。床帐里好像有奇怪的味道,两人的脸都红了,毕竟都不小了,就算没经历过也知道夫妻之间大概是怎么回事。明白了,再看世子爷那模样,心里都觉得好笑,怎么姑娘跟世子爷好像换了身份似的?世子爷的羞答答,姑娘倒若无其事。
抱着东西,青竹青雀又默默退了出去。
吴白起这才动了动,看向门口,目光复杂。
一刻钟后,傅宣沐浴回来,换了身干净的睡衣,头发没再洗。躺到床上后,见吴白起还低着脑袋呆坐,她皱皱眉,提醒道:“时候不早了,世子快去沐浴吧,早点睡。”
吴白起抬头看她。
傅宣在目光相碰前别开了眼。
吴白起心里越发没有底气了,闷闷道:“好,我这就去。”
他洗得快,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熄灯进帐。
床帐里一片安静,晚风从外面吹进来,清爽凉快,之前的迷乱恍然如梦。
吴白起平躺了会儿,实在睡不着,翻个身,面朝她侧躺,右手无意识摩挲她顺滑的长发,“宣宣,你不许我说,那我抱抱你行吗?”
傅宣没吭声。
吴白起不懂她是不许还是羞于开口,试探着伸出手,搭在她腰上,见她没有反对,他高兴极了,马上就贴了上去,将人搂到怀里,“宣宣,刚刚我很喜欢,宣宣真好。”
大夏天,他身上火炉一样,这样抱着并不舒服,傅宣忍受片刻,察觉他身体开始不对劲儿了,似乎又要作恶,及时道:“放开吧,我热。”
吴白起确实想再来一次的,听她嫌热,就收了心思,拍拍她肩膀道:“嗯,睡吧。”
傅宣对着黑漆漆的床板发怔,过了会儿才睡了。
吴白起毫无睡意,脑海里全是她的好,是她发出的醉人的声音,是他没能尽情探索的……
吴白起悄悄下了地,连续喝了三碗凉茶,才将那股火压了下去。
不怕,明晚很快就到了,明晚他一定要跟她做真正的夫妻。 傅宣随吴白起进了他的书房。
书房很宽敞很明亮,就是书架太少,只有东侧两排,显得里面空荡荡的。
吴白起尴尬地摸脑袋,“我以前不爱读书……”
傅宣看出来了,打量一眼里面,去了书架前。
第一排摆的都是志怪游记、百兽圈养等杂书,间或夹杂两本兵书战法,傅宣一本本看过,很快就转到了第二排,这里都是科举用的四书五经,本本崭新如初,仿佛从未被人翻阅过。
跟她预料的差不多,猜测这里应该没她喜欢的,傅宣加快了脚步。
走到中间,脚步一顿。
顶端那排摆了个紫檀木匣子,一尺来长,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那里装的是什么?”傅宣仰头问。
吴白起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僵了一下,顿了顿才道:“我娘留给我的画,宣宣要看吗?”
他仰着头,侧脸落寞,不是他故意装委屈时露出来的神情,而是一个人对亲人的怀念。
傅宣无意勾起吴白起的伤心事,但她明白,他愿意给她看,此时她拒绝,伤吴白起只会更深,所以她轻轻点头,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些,“嗯。”
吴白起取下匣子,两人去了书桌前。
吴白起让傅宣先坐,他将对面的椅子挪过来,挨着她落座,再打开没有上锁的匣子。
里面是一张张画纸。
傅宣伸手取了出来。
最上面的一张,是一家三口,画上的夫妻还很年轻,被他们牵在中间的孩子瞧着才三四岁。
“这是我娘画的。”吴白起很是自豪地道,眼睛看着画上的女子,“我四岁时她病逝了,我对娘没什么印象,嬷嬷说我娘是才女,最擅长字画……这一匣子是她画的我们一家,也有父亲跟她的,我挑了几张,其余的都在库房藏着,包括娘的那些藏书,宣宣想看的话,改日我收拾收拾搬过来给你。”
傅宣彻底震惊了。
她爱字画,当然也会赏字画,单看第一张画上服饰的纤毫毕现,一家三口细微生动的神情,以及旁边如青竹隽秀的题字,便知那位无缘得见的婆母确实是个才女。
她听到吴白起说话了,又好像没听到,如得了世人不知的宝作,一张张细细赏了起来。
神情专注,眉眼宁静。
吴白起的目光,渐渐落到了妻子脸上。
他的母亲,是不是也跟宣宣一样不爱说话?
那母亲与父亲是如何相处的?
他看着她,也为她自豪,母亲在天有灵,得知他娶了这样好的媳妇,定会欣慰吧?
有了好媳妇的喜悦,冲淡了怀念父母的伤感,瞄一眼妻子手里的画,吴白起笑着道:“他们都说我像父亲,宣宣觉得呢?”
傅宣看画上的男娃,确实看得出吴白起的影子,再看看旁边的高大男人秀丽女子,傅宣仔细端详片刻才道:“乍一看挺像父亲的,但嘴唇像婆母,你看婆母也知道这一点,在这里特意用了心思,画出来的多像。”
葱白似的手指点在了画中吴白起的嘴唇上。
吴白起却歪着脑袋看她好看的红唇,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几分低哑,“宣宣像岳母还是岳父?”
傅宣抬眼,见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唇,明白他又起了花花心思,只当不知,继续看画。
吴白起嫌累,索性趴在桌上看她。
也就是傅宣,沉浸在婆母的才华里,换成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