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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容苦着脸。
她还没有回答,突然的,平妪也苦起脸来,“只是,王七郎这里,这,这可如何是好?”
第67章 磨刀霍霍向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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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容蹙着眉,不高兴地喝道:“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许提。”
众仆一怔。
陈容瞪向那个驾车的青工,怒道:“以后不许再说了,记着,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青工还是有点怕她的,闻言连忙讷讷称是。倒是平妪在一侧急急地问道:“为什么?只有冉将军不像别的士族把出身看的这么重,他可是能娶你为妻的啊。错过了他,你怎么办?”
陈容红着眼,倔强地扁着嘴,狠狠地回道:“便是一生不嫁,我也不会嫁给这个人。”
说罢,她转身向房中冲去。
尚叟在她身后叫道: “女郎,家族可不会让你不嫁啊。当别人的小妾,远不如当冉将军的妻子的。”
回答尚叟的,是房门被重重带上的关门声。
陈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到得下午时,她听到外面街道中,传来了一阵阵地欢笑声。
她听了一阵后,忍不住站在门后,喊道:“妪。”
过了好一会,平妪的声音急急传来,“在呢在呢,女郎,什么事啊?”
陈容侧着头望着纱窗外,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热闹?”
看着她长大的平妪,一下便听出了她那奔涌的好奇,当下她哭笑不得地说道:“女郎想知道,为什么不出去看一看。”
里面的陈容没有吭声。
平妪只好说道:“是这样的,冉将军仅带着二百士卒,便来到了南阳城了。大伙都很高兴,都觉得他带了这么点人便来了,那是真心想保护南阳城的。”
陈容‘恩’了一声。
平妪见她又安静了。不由凑上前来,小心地问道:“女郎,你都没有吃早餐呢,现在都下午了。饿不饿,要不要出来?”
陈容没有回答。
平妪嘟囔起来,“也不知是跟谁赌气呢,竟然连饭也不吃,真是的,女郎越活越小了。”
这一次,平妪的话音刚落,房门砰地一声给打了开了,陈容像一阵风一般急卷而出,而她的手中,寒光闪闪!
平妪骇了一跳,急叫道:“女郎,你要做什么?”
陈容头也不回地冲入后院,叫道:“磨刀去!”
平妪呆住了,她傻乎乎地望着她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还以为女郎要跟人拼命呢。转眼,她又摇了摇头,真是越来越不明白女郎在想什么了。
转眼,一天过去了。
到的傍晚时,陈容蹲在院落里的水井旁,一次又一次地对着水中的自己说道:“不许哭了!听到没有?下次见到他,无论如何不许再哭!”一边说,她一边用力地瞪大眼,直看到水中的自己,真的没有半分泪光,真的显得凶巴巴的,这才满意地抬起头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奴仆的声音,“女郎,孙小将军来了。”
什么,孙衍来了?
陈容大喜,她连忙冲了过去。冲出几步,她才记起自己手中还拿着一把短刀,便把它甩手扔下。
陈容冲到院门处时,灿烂的夕阳光下,那个一身金色盔甲的俊美白嫩的少年,正大步跨来。
两人对了个正着。
瞬时,两人齐齐地露齿一笑。
孙衍朝着她上下打量后,白嫩的脸上露出一抹恼意,他恨恨地说道:“阿容,我没能帮你杀了那个老匹夫。”
他的眼神中尽是歉意。整个南阳城,都在流传着陈容在南阳王府呆了两天两夜的事。外面的人不是说她被南阳王睡了,便是说她被王七郎睡了。总之,她的名节算是糟蹋得差不多了。
陈容连连摇头,她苦笑道:“你已经尽力了。”
她感激地看着这个少年,为了自己的事,他差点与南阳王直接干上,这世间,如他一样对自己这般好的人,还真是不多。
孙衍伸手在腰间长剑上重重一拍,大步走来,“那老家伙太可恨了,奶奶的,要不是考虑到胡人会进攻南阳,我已跟他撕破脸了。”
他冲到树下的石几旁,伸手拿起一樽陈容刚刚喝过的酒水,仰头便是一饮而尽。陈容刚要提醒,看到他已经喝完,便又闭上了嘴。
孙衍在榻上坐下,朝着旁边拍了拍,向陈容叫道:“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说话啊。”
陈容连忙提步跑近。
两人面对面坐下后,陈容望着他,关切地问道:“你不是给搬到城外去了吗?怎么又进城了?”
孙衍一边自顾自地倒酒,一边捡起一块糕点扔到嘴里,他咀嚼着,含糊不清地说道:“士卒还在城外,只我进来了。”
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胡乱吞下后,道:“不说我了,你呢,你好不好?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天见到文将军,他竟然说你放出了孔明灯,灯上还有胡文写了你和王弘的名字。当时我一听到你在南阳王府中,便吓了一跳,马上想到你有危险了,不然也不会用放孔明灯,写胡文的方式来惊动别人。”
他说到这里,把酒樽朝几上重重一放,瞪着陈容,怒道:“你为什么要写王弘的名字?为什么不写我的名字?奶奶的,就算我救不了你,我也一样可以去找王弘那小子来救你!”
陈容望着眼前这少年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不由噗嗤一笑。
孙衍对上她的笑容,也想到了自己这话颇有强词夺理之处,不由怏怏地低下了头。
陈容早就想跟他说起这件事了,见他提起,便清咳一声,娓娓说来。
她一说完,孙衍便是脸一沉,朝着石几上一拍,低声咆哮道:“没有想到陈元是这种人!”
他抬起头,一脸担忧,“你的父兄什么时候能来南阳?要么,我想办法把你送到建康去吧。落在这家伙的底下,你迟早会出事。”
建康的父兄?
陈容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孙衍瞪着她,见她闷闷不乐,想起一事,刚张嘴,便又是苦笑道:“你的名节算是毁在了南阳王和王弘的手里了。不然,我也可以不经过家族,先娶了你的。”
陈容低头不语,她自是明白孙衍的意思,这个少年虽然放荡不羁,可他终是江东孙家的嫡系,便是没有父兄在旁边,他也不能因自己的婚事给家族抹黑,给祖先抹黑。他要娶名节被毁的自己,还真的需要做出什么事,博得家族同意才行。
陈容想到这点,心中不由地又对王七郎恼怒起来。
她嘟起嘴,恨恨地说道:“便没有一个好的!”
孙衍给听迷糊了,他瞪着她,道:“我可是堂堂丈夫。”说完后,他又补充道:“冉将军也是!”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娇软的女子声音,“阿容在吗?姐姐来看你了。”
是陈微的声音。
是她来了?
陈容一听,马上对着孙衍说道:“阿衍,你先回去罢。我这些姐姐妹妹的最是多事了。”
孙衍点了点头,便站了起来,转身便走。
他刚刚跨出院门,陈微便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
突然遇到孙衍,陈微呆了呆,她妒忌地朝后面的陈容望了一眼,转向孙衍插秧般地一福,娇嫩嫩地唤道:“见过孙将军。”
孙衍哼了一声,大袖一甩,理也不理她便跨门而去。
受到这种冷遇,陈微呆了呆,她回头望着孙衍大步离去的背影,慢慢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不过一会,陈微便挤出一个笑容,她转头对上陈容,清脆地叫道:“阿容。”
陈容朝她一礼,笑道:“姐姐来了,请上坐。”
陈微点了点头,一边向她走来,一边说道:“孙小将军又来找阿容了?他可真是个有心的。”说到这里,她恶意的补充道:“孙将军可知道阿容你再南阳王府住过?”
陈容听到这里,小脸不由一沉。
陈微话一出口,便有点悔了,见到她沉着脸,连忙陪笑道:“是姐姐不是,姐姐不该说这个的。”
陈容低下头,接受她的致歉,“我知道姐姐没有恶意,结界师贵客,请坐吧。”
陈微就在孙衍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坐上。
她伸手把着那酒樽,细白的手指抚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说话。
陈容见状,有点诧异地望了她一眼,见她的表情好似有点腼腆,便故意不问。
好一会,陈微才低低地说道:“阿容。”
“恩。”
陈容的语气有点漫不经心。
陈微没有注意到,她显然心乱如麻,不停地摩挲着樽沿,她咬了咬下唇,终于问道:“那个,你上次说,冉将军不喜欢不爽快的女人,此话当真?”
果然是为了他而来。
陈容冷笑一声,随意地应道:“当真。”
陈微抬起头来。
她的小脸绯红,双眼明亮,整个人透着一种喜悦和兴奋和隐忧。她嘴唇动了动,急急地说道:“阿容,你可知道,冉将军又回南阳城了。”
陈容点了点头,回道:“刚听仆人说了。”
陈容的声音一落,陈微已是容光焕发,她快乐地说道:“是啊是啊,整个南阳城的人都在说他呢,便是闭门不出的仆人们,也都知道他的名字呢。这回啊,他只带着二百士卒便回来了。陈公攘说,这便足以证明,冉将军是真心护着我们汉族人,是真心想保护南阳城的。”
说到这里,她咬着下唇,含着羞涩地笑,绞着衣角说道:“父亲说,要再次宴请冉将军。他还说,会在宴中,要冉将军正式娶了我呢。”(未完待续)
第68章 资产
陈微说到这里,见陈容垂眸不语,不由倾身向前,绞着双手紧张地说道:“父亲说了,上一次冉将军在见我了后,有了悔意,要我这一次好好表现一下。阿容,你说过的,冉将军喜欢爽利的人。还有呢,他还喜欢什么?”
这时的陈微,似乎已经忘记了,上次为了这件事,她还甩了陈容一个耳光的。
陈容抬头望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细声说道:“我也不知。”
“你一定知道。”陈微的声音有点急,她伸出双手握着陈容的手,摇了摇,嘻嘻笑道:“好妹妹,你就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陈容却还是摇头。
陈微有点不高兴了,她呼地站了起来,怒道:“是不是上次的事得罪了你,你故意不想说?”
陈容暗中冷笑一声:我便是故意不想说!难道,我还欠了你的不成?
陈微见她低头不语,脸色有点漠然,更是大恼,她狠狠一跺脚,叫道:“陈氏阿容,你怎么是这种怪脾气?哼,怪不得姐姐妹妹们都不喜欢你了。”
就在陈微这句话脱口而出时,陈容呼地一声站了起来,她提起长长的裙套,转身便向房中冲去。不一会,寝房门被带上的声音重重响起。
陈微大恼,她朝着寝房门尖叫道:“陈氏阿容,你当真没有一点尊卑怪!怪不得惹人厌烦。哼,你还没有嫁人呢,我去叫父亲把你随便扔给一个老头子算了。”
说罢,她转身冲向外面。
一直冲到院落门口,陈微都有点诧异,怎么陈容还没有追上来,难道她就不怕吗?
对陈微来说,她一直觉得陈容应该讨好她的,不说自己身份比她高贵,便是自己的父亲管着她,她都应该小心地巴着自己。
诧异了一阵后,陈微的脚步一顿,她突然记起来了,是了,陈容已被王七郎看中,怪不得怪不得了。哼,她还真是想得好啊,呆会我就跟父亲说,要他拖下去,别把阿容送给王七郎,便让她与她的心上人这样分离着。
想到这里陈微脚步一转,直接朝主院方向冲去。
早在两女争持时,平妪等人便看在眼中,不过他们也只是干瞪眼,却无能为力,自家女郎的性格他们是熟悉的,对她的要求可不能太高,毕竟她现在比起在平城时已经收敛文静太多了。
安静了一会后,尚叟走到陈容的房门前,说道:“女郎,田地已买好了。”
“当真?”
陈容大喜,她呼地一声把房门拉开,双眼放光地望着尚叟,连连问道,“买了多少?”
尚叟朝她双手一拱,道:“整个南阳城中人心惶惶,大伙都想甩了田地离开此地。那地便宜着呢。平素里,那些帛布的,只可以购田百亩,这一次足足购了六七百亩,而且都是良田善地。不止是田地,便是那些雇农也一并留下了,他们说,只要主家给他们一碗稀粥喝,便是没日没夜的干,也是愿意的。
奴见这些人也是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