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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嘴张得大大的,极力地呼吸着。
“为什么要这样对钥儿?”以申钥儿的能力可以助申氏一族更加强大,相比起眼前的女子不知强了多少倍,同是亲生骨肉,纵是有偏爱,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为了,是为了六哥,”这一刻,申钥儿感到自已离死亡如此之近,她视线所及甚至开始变得扭曲,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气,不敢犹豫半分,并简明扼要地切入要点,“娘说钥儿出生时的时辰……与六哥天克地冲,把六哥……压制住了,所以,六哥才会……昏迷。只有让钥儿……不再醒来,六哥就能好了!”
在苍月大陆,有些孩子出生时,尤其是女儿,一旦生辰八字与府里的长辈或是嫡子相克时,多数会被遗弃,或是养在乡间,或是被送进佛堂。
而申氏一族显然更狠,不仅将申钥儿自小扔给灵碎子,在她所学有成时,又将她以申苏锦的名义送到秦邵臻的身边。
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无疑是让年仅十一岁的申钥儿去送死。
显然申氏一族的人没想到申钥儿能护住秦邵臻,让秦邵臻避过无处次的刺杀和毒害,最后不仅蠃得对手的尊重,还名扬天下!
所以,申剑国夫妇在时机成熟,将申钥儿从苍月招回,想借用古灵巫术让申钥儿永远沉睡,以图申苏锦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取代申钥儿。
但是,顾城风马上捕捉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你和申钥儿既是双生,就算古灵巫术上有记载出生时辰的相冲相克,又怎么会断定与你六哥相冲的是钥儿,而不是你申皓儿?”
“回殿下,钥儿……她不是母亲的亲生骨肉,她……她是……咳咳咳……”申皓儿虽然感到顾城风的指间微微松开,但一直处于呼吸困难的情况下,鼻端里终于被她吸进一口气,却也被呛得直咳!
顾城风收回手,双手负于身后,冷冷问,“接着说!”
因为呼吸受阻太久,申皓儿头昏脑涨,双眸泛红,她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仍是咬着菱唇勉力说道,“臣女的母亲有一个双生妹妹,叫田敏文。”
顾城风那一双桃花眸温柔地看着她,浅浅掀动嘴角,“钥儿是田敏文和申剑国之女?”
“是,我和妹妹是一起出生的。”申皓儿再不会被色障迷花了眼,她蕴着无尽恐惧闪着惊魂不定,她瑟缩地后退几步,唯恐眼前的男子在笑谈间陷断了她的脖子。
幸好,顾城风只是伫立不动,并不上前逼近她,在她感觉到安全距离后,方偷偷咽了一下口水,“妹妹是早产儿,才七个月就出来,姨妈难产而死,父亲就对外声称母亲诞下双生,钥儿比我迟了半刻时,所以,我成了姐姐!”其实她很不明白,明明申钥儿是早产儿,出生后却拥有健康的体魄,而她的身体却天生弱质,若不是母亲对她疼爱有加,十几年的呵护,精心帮着她调养,她只怕到现在还要常年卧床。
“田敏丽?”顾城风瞥了一眼申皓儿,知道她已不敢虚言,只是田敏丽这个人,四海影卫都没有查到。
一对双生姐妹的故事就很老套!难得的是,申家竟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包括申钥儿如此精明的人都不知道自已的身世。
而申皓儿方才称田敏文为姨妈,而不是姨娘,从称呼中可以窥出这里面存在的一些隐情。
除了之前他们并不知道申钥儿并非田敏丽所出外,据西海影卫传来的消息,申剑国和田敏丽夫妻二十多年,申剑国的子嗣皆为田敏丽所出,可以探出田敏丽专房专宠之至。
由此也可知,田敏丽妒心之重,防患手段之狠,否则,申剑国的几个妾氏不可能多年无出。
可惜——田敏丽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最后被自已的孪生妹妹给撬了墙角,还在自已怀上身孕的时期!
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申剑国并不曾纳田敏文为妾,而田敏文至临盆都无法得到正式的名份,也可以看出申剑国对田敏丽有所不同,而对田敏文只是一时贪新,更可能是田敏文有意勾引,这无形中更加剧了田敏丽对其妹妹的恨。
难怪田敏丽对申钥儿无情狠戾至此,田敏丽为了报复,很可能故意以申苏锦与申钥儿的八字相冲为由,让申剑国默认了田敏丽的所作所为。
只是可怜了申钥儿,为了申氏一族鞠躬尽瘁,连亲生父亲也放弃她!
顾城风静寂极久终于冷漠地开口,“带她出去!”
在申皓儿还不明白何义时,眼前一晃,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她的面前,申皓儿眼皮重重一跳,脑子里晃过那张烧得滚烫的钉椅,本能疾疾后退一步,仓皇跪下求道,“景王殿下,我都说了,都交代了,求景王殿下饶了我吧!”
“走吧,我会教你接下来怎么做!”叶明飞提了她的后脑勺的衣领,象抓只小鸡似地就消失在内书房。
一局棋走到了这,叶明飞会让申皓儿代表申家认下所有的罪状,光凭着把持苍月三分之二朝臣把柄的这个罪,就足够让申氏一族成为过街老鼠,永世别想入苍月一步。
但是,这显然不是贺锦年的目的,她的目的似乎是要吸引申剑国和田敏丽踏进燕京,所以,这申皓儿供出的罪,他暂不会公布于天下,他会命叶明飞好好保存,以备将来有用。
顾城风抬起手,缓缓张开手中的一张密函,眸光落在“第四策”,嘴角勾起一抹弯翘的月牙弧,“贺锦年,你究竟想干什么?”
☆、061 他竟怀抱她入城
苍月帝都燕京城,原是苍月大陆的历史名城燕北城,风光富丽,为南北的交通枢纽。先祖皇帝顾奕琛统一了苍月大陆后,将其立为国都,改名为燕京。
此时已春末夏初,繁花似锦,正是纳清风台榭开怀,傍流水亭轩赏心的好时节。
顾城亦一身明黄朝服拾阶而上,登上了三层城墙,居中站立,居高临下地环视城下的众臣和百姓,而帝王身后两排站全是后宫妃嫔皇子公主,及重臣内眷。
城门下,数千名的禁军隔出一片禁区,文武百官一身紫色朝服分别立城门两旁,禁区外,人山人海的百姓翘首以待,个个都想见识一下传说中被景王殿下带回来的大魏女子!
众人跪下叩首,齐声直响彻云霄,“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顾城亦一派从容坐下来后,方示意城下的众臣及百姓起身。
妩妃娘娘被赐坐在帝王身边,虽然按祖制,不能与帝王并肩,所以,她的靠椅偏后移一步,但她却是城上唯一一个头顶幡旗伞盖的人,就算是高贵的顾铃兰,也只能坐在阳光下,被晒得满脸通红。
“铃兰,热了吧,到皇嫂这里坐坐!”张晴妩微微侧首,但她的眸光并不是落在顾铃兰身上,而是带着略为讥讽的深意瞥了一眼韩昭卿,而后转首向身边的人掩嘴娇笑,“皇上,依臣妾看,这天空也太不作美了,昨儿还是凉爽的天气,今儿却万里无云,日头毒得象三伏天。”
站在不远处的凤繁星偷偷地打了个冷颤,这女人撒娇也是要看年纪的,这般嗲着说话,眉飞色舞七情上脸的表情,眼角的皱纹齐齐上阵,看了实在令人想笑。
“皇嫂,我不热,再说王兄也快到了!”顾铃兰不以为意,眸光却有些担心地看了身旁韩昭卿一眼。
虽然她从不相信她的景王哥哥真的会从大魏带回一个女子,一路同寝同食,但帝王若没有把握,怎么会设下这么大的场面,一定消息来源极可靠!
张晴妩又侧首瞄了一眼韩昭卿,一身洁白的罗裙,衬得她那张美得不真实的脸竟象是冰玉雕成。
在这样的初夏,正午的阳光还是有些毒辣,所有的人包括自已的脸上多少有些汗渍,偏生这位美人当真是玉质冰清,晒了半天,没有一丝的狼狈。
反观顾铃兰身边的另一个美人凤繁星,一脸烦燥地拿着帕子急煽,那媚眼几乎是眯成了新月。
“皇上,景王殿下若是看到韩小姐这样的美人晒黑了,我们这做兄嫂的可就罪过了!不如,让她们往前站一些,也好躲些日头!”张晴妩欣然一笑,一副贤良淑德的口吻,“皇上您看如何?”
林皇后归皈后,原本她以为中宫之位如探囊取物,谁知前几日母亲进宫,曾暗中提醒,让她多加留意皇上有纳新人为后的意向。
更指,近来韩家动作频频,以韩昭卿的美丽,难说帝王不动心。所以,她心生的窥测之心,亦同时提醒,这韩美人是名花有主!
“爱妃说的是!”顾城亦微微侧首,扬了扬手,“铃兰,过来坐皇兄这!”
太监忙上前端椅子,顾铃兰便拉了左右的韩昭卿和凤繁星两人,站到了帝王身后,“皇兄,臣妹不能坐旁边,不合祖制,臣妹还是坐后面吧,借皇兄的仪仗挡挡日头便是了。”
张晴妩见顾城亦的眸光压根连瞟都未瞟一眼韩昭卿,心中暗暗欢喜,在韩昭卿落坐后,朝着她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凤繁星捕捉到了张晴妩眼里一抹闪过的讥讽之色,微微一愣,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窍笑:这醋也吃得太早,压根没影的事,还就防上了。
如今她的昊王府热闹非凡,每日迎来送往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昊王府卖给了开窖子的人,知道的人刚开始还有几分忌惮不敢去看看究竟,过了几日后,发现来来去去的人都相安无事,这下,城中半数的人都本着好奇之心要去昊王府的兰桂坊听听戏,看看表演,顺便查探一下昊王府和兰桂坊睦邻友好的情况。
这一来,有些消息多多少少也落到了凤繁星耳中,比如国一日不可无后,皇上要封后,皇后人选很可能从仕家里挑选,朝庭中有适龄女儿的大臣开始频频活动,而她的闺中密友韩昭卿摆在了最热门人选之首。
她和顾铃兰听了权当一笑,韩昭卿喜欢了顾城风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个流言,说景王殿下喜新厌旧,从大魏带回一个女子就放弃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向来,流言止于智者!
而一旁的张晴妩自认为打蠃了这一场微妙的女人战争,身为后宫花瓶类的女子的劣根性又浮了上来,开始打击落败的情敌了,她故意站起身,手挡了挡太阳,眯眼瞧着前方看了一阵后,轻轻叹道,“皇上,臣妾实在好奇,这能让景王殿下亲自迎回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臣妾可听兄长说了,这一路,那大魏女子就没离过景王的专驾,便是前日景王在燕南城歇一晚,也听说那女子是被景王殿下亲自抱到行苑,这等厚宠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回首时,果然见韩昭卿脸刷地一下全白了,张晴妩目的达到,兴灾乐祸地坐回了原地,心中窃笑,苍月第一美人,装什么高贵,这不,马上就成弃妇了。
“爱妃莫心急,坐下等,不消一刻时便到了!”这话顾城亦爱听,虽说他心里知道张晴妩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可他不介意,后宫的女人蠢总比精明好。
顾城风不是凯旋归来,何以他一个帝王劳师动众,让一朝众臣和后妃来迎他入城?这演戏和看戏的其实心里都有数,不过是借着这个台面,逼着顾城风把他车驾内的女子亮出来!。
为此,顾城亦明知顾城风什么时辰会到燕京城门,却故意提前两个时辰,让一帮大臣在艳阳下站着等!
朝庭的两朝重臣元老不是纷纷弹劾太子无德?劝荐帝王还政于皇家正统顾城风么?就让他们睁着眼看看,所谓的皇家正统,正坐在天底下最豪华的马车,一路招摇从大魏带回一个女人
凤繁星听了心里窝起了一团邪火,要说以她的身份断不能去冒犯妩妃,可现在这女人指桑骂槐的是她的好友韩昭卿,便如揪了一把她的神经,媚眼一弯,便故意压低声音对顾铃兰道,“你那王兄真敢带回一个大魏女子,我凤繁星就劝卿儿不理会景王殿下,我们卿儿可是苍月第一美人!”
顾铃兰挑了一下眉头,她对张晴妩没事挑刺也极不满意,马上配合,“王嫂放心,我是不会护着王兄,我又不是只有一个兄长,这不还有皇兄么?只是到时候卿儿就麻烦了,只怕晋安国公府的门槛都要被人踩扁了!”
这话意味不明,听在各人的耳朵里联想出不同的意思。
到了张晴妩这,自然是听成,韩美人没了景王殿下,还有皇上。瞬时心里就象被猫爪抓过一样,又疼又痒,一双杏眼直勾勾地朝着凤繁星瞪去。
凤繁星马上回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笑,脸上张扬的全是青春,蜇得张晴妩眼疼。但后宫女子再蠢,唇舌也能炼出三昧真火,马上装着一脸不知情的模样问,“星王妃,本宫听说昊王府如今开了窖子,这可了得,你这不是引昊王弟以身试法么?这苍月可是明令朝庭重臣是不得嫖娼,你可得看着点。”
“皇嫂放心。”凤繁星身子微微探向前,似笑非笑间,语声中蕴着川西女子春涟柔媚,“这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