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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勾勾的盯着苏澈看,“不好意思先生,那个是非卖品,是礼品,是我们店迎圣诞专门搞的活动。对当天生日同时购物满五十元的顾客我们免费赠送一个。”她虽说抱歉,却一直笑脸盈盈,不知道是职业习惯还是觉得苏澈长的很养眼。
苏澈耸耸肩,“抱歉了,想送你礼物也不成。”
我笑笑,“谁说的?”然后转向收银员,“不好意思,你刚刚说这两个热水袋多少钱?”
“五十六。”这个姑娘头也没转,还在盯着苏澈看。
“那麻烦你送我一个吧,谢谢了。”我微笑着从钱包里抽出身份证,在她面前摇摇。
她接过我的身份证,“哦,今天真是您生日哦。”她有些惊讶,从身后取下一个八音盒,把它和热水袋一起放在蓝色塑料袋里,“祝您生日快乐,欢迎下次光临!”她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继续一脸笑意的盯着满脸惊讶的苏澈。
“这么说,今天是你生日?”走出精品店,他问我。
“嗯。”
“那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不和朋友一起庆祝吗?”他很奇怪。
“一个生日而已,没什么值得庆祝的。”我耸耸肩。我并非不希望有人陪我过生日,只是爸妈远在千里之外,思念的人更是在地球另一端,一个人,真的无所谓。
“你和我认识的女生不一样,她们过生日都喜欢热闹。”
“呵呵,大多数人的热闹,都是一个人的孤单。”我回答。
他略有所思。
“那你想要的生日是什么样的?”
“和我爱的人,在天台上一起喝啤酒,看烟花。”
“就没了?”他问我
“对啊,这还不够多吗?”我分析给他听,“你看,我要先找到一个我爱的人,碰巧他也爱我,然后这个人肯为了我在我生日那天来到我身边陪我过生日,大冬天的还要陪我一起坐在天台上挨冻,还要陪我喝冷冰冰的啤酒,碰巧还得有人刚好放烟火,你说,这不难吗?”
“呵呵,”他干笑了两声,“如果这个世界上女生的生日愿望都和你一样,那世界上就没有这么多痴男怨女了。”
我捶了他一拳。
他停下笑,一本正经的问我,“漓岸,你今天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我可以舍命陪寿星!”
我想了一想,头脑里冒出四个字,“北京西路。”我脱口而出。
“你想去北京西路?”
“对啊,远吗?我们英语老师说那条路的梧桐很美。”我没好意思跟他说沈世钧的原话。我只是想看看他眼里最美的南京的深秋。
“哦,其实南京遍地都是法国梧桐。我们现在这条路上的就是。”他用手指指我们上方,又紧加了一句,“不过北京西路的梧桐确实很美,不远,我们走一会儿就到了。我们先吃饭,你不是说你还没吃饭吗?”
“好啊,我又饥又渴,我们先吃饭吧!”
“你想吃什么呢?”他低头看看手表,“现在三点四十,可能有些店还不营业呢!”
“要不就吃麦当劳?我想吃草莓奶昔了。”
“好,你做决定很快啊!”
“怎么?又和你认识的女生不一样?”
他笑笑不回答,“湖南路路口就有一家,我们过去吧!”
我们一起去麦当劳,他给我买了一个吉士汉堡,一杯草莓奶昔,自己也要了一杯草莓奶昔。我们坐在正对窗户的那排吧台式凳子上,看窗外行人来来往往。
“你也喜欢草莓奶昔呀?”我问他。
“是啊!”
我速度的把汉堡解决掉,擦擦嘴说,“我们走吧,奶昔可以边走边喝。”
“你很赶时间吗?”他一脸疑问。
“不是啦,我怕傍晚公交车会很挤!”
“哦。”他伸手拉了我一把,说,“我们走这边。”
其实我根本不认识南京市区的任何一条路,三角书城还是我出发前问洛神怎么搭车的,我紧紧跟着苏澈。穿梭在道路两旁的风景是何种风情,我已遗忘,我似乎还能遥远的看见,那年的生日,我的裙角在多情的秋日中风情万种,我身边的少年谈笑风生,言语宴宴。
“嘿嘿,我们到了,你喜欢什么口味呀?”他忽然停下脚步问我。
我停下脚抬头看看,小肥熊冰糖葫芦,我又转头看看苏澈,“我们不是去北京西路吗?”
“对啊,我又没说我们现在去的就是北京西路。”他一脸无辜。
“你!”我恨恨的看着他,挥舞着小拳头。
“我陪你去北京西路,你陪我吃串糖葫芦,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他狡黠的说。
“哼,来都来了!那我要草莓的!”我顿时嬉皮笑脸的看着他。
“变脸够快的!你怎么什么都跟我一样啊?!”
他转身跟店铺里的阿姨说,“麻烦两串草莓的糖葫芦!”
付过钱后,我们兴高采烈的咬着糖葫芦继续向前走,我抬头看见他很贪婪的吃着裹糖葫芦的那层糖衣,“你很喜欢吃甜食吗?”我问他。
他点头,“你不喜欢吃糖衣吗?”
“我不喜欢。”
“那你给我吃好了!”他很不客气的用手把我的糖衣抓走了,吃完后,还用嘴把手指上的糖吮了吮。他的表情就像个爱吃糖的小男孩刚刚偷吃完的样子,陶醉又得意。
我偷偷看着他,不禁发笑,我还没见过如此爱糖的男生。“我们现在是去北京西路吗?”
“怎么了?怕我骗你啊?”他笑我。
“你就是骗我,我也不知道呀,我又不认路。”
“嘿嘿,那就乖乖跟着我。”
“远吗?”我又问他。
“不远,一会就到了!”
我把糖葫芦吃完后,肚子饱饱的,便心满意足的跟着他走。忽然他问我:“那天中午你和陆川说什么了?”
“哪天?”
“就不久前,致用楼101教室前。”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那天苏澈看见了。我下意识的咬住了下嘴唇。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我很喜欢咬下嘴唇。后来的苏澈说,他一看我咬下嘴唇就知道没好事。
“你们说什么了?我从来没看过春风得意的陆川这么失魂落魄过。”
是吗?那天的陆川很失意吗?
“我说,我的心里还有一个人,没走开。”不知怎么的,我居然对苏澈说了实话。
“哦,原来如此。”他点点头。
“你问了我很多问题,现在轮到我问你了。”我想转移话题。
“嗯?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你是足球特长生吗?”
“当然,你不是经常能看见我训练吗?”
“那你的篮球为什么也打的那么好?”
“其实我高一才开始进校队踢足球,那时候的我又瘦又小,和队里其他人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没有发育完全的初中生,所以我特别讨厌踢足球。每次训练时,我就偷偷跑到室内馆里一个人打篮球,比起奔跑,我更喜欢跳跃。有时候常常他们训练结束了,我还在一个人打篮球。久而久之,球技自然就不错。”他得意的说。
“那按你这么说,你的足球应该很烂哎!”
“谁说的?!”他高傲的扬起下巴,“高二下半年,我爸爸非让我出国,可我不愿意。我们俩大吵了一架,他一气之下威胁我如果我不出国,那就要凭自己本事考大学,要是考不上,就乖乖的出国。他铁定吃准了我考不上大学,因为以我的成绩考大学简直就是说天书!不过教练告诉我,如果我好好踢球,以我的资质,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念一本没有任何问题。那天起,我就开始拼命踢球,虽然我的速度快,但我底子薄,所以我开始起早贪黑的踢球,踢累了回家倒头就睡觉,一年半的时间,我的身体就像打了膨胀剂一样,一路飚到现在的体格,从校队替补变成了校队前锋,连教练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哇。。。”我惊叹道,我从没想到苏澈背后也有这么多的努力。
“很吃惊吗?”他微笑着轻弹我的脑袋,“是不是你也和别人一样以为我是个只会靠父母的阔少爷?”
“哪里哪里,你谦虚了!”我扑哧笑出声。“其实出国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这个年代,人人都想往国外跑。”
“你也想吗?”他翘起下巴。
“想啊。。。”我晃着手,摇着头,“又不是想干嘛就能干嘛的。。。对了,那天你为什么和路林一起喝那么多酒?”
“我和我前女友说分手。”他平淡的答道。
“很伤心吗?”
“嗯?”他疑问了一会,“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分手。”
“既然都分开了,问你为什么有意义吗!”
“我以为自己会伤心,但是,我发现没有。”
或许,就是这样,我们曾经以为的念念不忘,最后不过是过眼云烟,我们曾经的彻心彻肺,到头来,不过淡淡一笑,太多的刻骨铭心在浩瀚的时间里粉身碎骨。
“你说,要多久才能忘记一个人?”我仰起头问他。
“一念之间。”他回答的很干脆。
我转过头,看着马路中间的车水马龙,仔细的回味他这句一念之间。
“当你准备忘记一个人时,他就会从你心里走开,有时候,你甚至不知道,因为你已经习惯他住在你心里。直到有一天,又有一个人闯进你心里,你才会发现,原来你的心早就空了。”
我从没觉得苏澈的话这么有道理,但此时这句话,我觉得,送给我,再合适不过了。
我轻声笑了笑,“对了,你的车呢?你今天没开车吗?”
“哦,没有,那辆车我一直停在学校东门,平时都不开,有急事才开。”
“怪不得呢,没什么人知道你有车。”我嘀咕了一句,因为蔷薇就从来没提过苏澈有车,在我眼里,只有蔷薇不知道的事儿,才算是处于不公开的状态吧。“哈哈,那天晚上,真是巧!”我乐呵呵的说。
他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看我,随后点点头,“是啊,真是巧!”
我们又走了许久,转过一个街角时,他敲敲我的脑袋,“我们到啦!”
我才发现苏澈是个十足的骗子,这哪是一会儿的概念,我们走了快一个小时!
但当我看见坐落在北京西路的破落而古老的二层小洋房,一座座惬意而舒适的院落,一棵棵挺拔而衰落的法国梧桐时,我觉得,不费此行。
“这些房子大多是民国时期留下的,很多院落是国民政府高官的院邸,都是政府保护建筑,所以这些年,无论周边房子如何修建,这些老建筑都不曾改变。”苏澈边走边向我介绍。
“这就是城市的记忆吧,我喜欢旧的东西,我觉得一座城市也需要历史的沉淀才会有味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诗情画意。”他忽然笑了笑。
他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低下头。
此时太阳已然西下,余晖黯淡了半边天空,萧瑟的秋风夹杂着斑驳的落叶席卷而来。马路上汽车开始拥堵,各色路人行色匆匆。
“我送你去本部坐校车回去,六点有一趟,比公交车快,而且不挤。”他温柔的说。
“这么好哇?”听到他说我可以不用挤公交,我很开心,“那本部在哪里?”
“拐个弯就到。很快。”
“这么方便,洛神居然不知道,真是有够笨。”我想起之前问洛神北京西路怎么走,她竟然让我倒三辆公交车,便开始数落着洛神这个笨蛋。
“你不也不知道吗?还说别人笨,你也够笨的!”他笑我。
“那不一样,她是南京人哎,我才来南京两个月!”我大声的说。
“行,行,你有理。”一副大丈夫让小女子的感觉。
“那你回家方便吗?”苏澈把我送上校车,我才想起让他陪我一下午怪不好意思的。
“你就别操心我啦,自己回食堂吃饭去!我晚上要回家,就不请你吃饭了。”他又想起了什么,“把手机给我。”
我把手机递给他,他在上面飞快的按了一串数字,然后新建联系人,“我的号码。到宿舍后给我发条信息。”
“别怕,我可丢不了。”我心想,我是谁呀,我十一岁就一个人离家远去北京参加夏令营啦,我有眼睛,有嘴巴,我才不怕呢。
“拜拜,漓岸,生日快乐!”他的声音很柔软,让我想起了太阳晒过后的枕头,香香的,阳光的味道。
校车发动,渐渐离开,我看见他,站在校门口目送我离开,如同戈壁上的白杨,巍然挺立。
校车在高速上飞驰,我在校车上沉沉睡去,梦里面我在和小时候的伙伴玩一种游戏,两队人面对而站,中间相隔三四米,然后我们开始互相喊话,
“千金叫”
“万金叫”
“把你的人儿叫过来”
“叫谁呀?”
“江漓岸”
对面的小伙伴们伸出手,拉紧彼此,我使劲全身力气,拼命向前冲,要冲破他们拉紧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