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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微微一笑,“没事。”
随后领班便礼貌的退出,轻合上包间门。
“你面子好大嘛!”我打趣道。
“又不是给我的面子,我不过是狐假虎威里面那只狐狸。”苏澈显然不喜欢他们的阿谀奉承。
以前听蔷薇说过,苏澈是鹭海二少爷,不过既然他不想多提,我也不愿多问。
我宁愿,我和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我和他。
我起身推开窗户,这是一间观景位置极佳的包间,面对我们的便是十里秦淮,双龙面壁。秦淮河上画舫连连,各式彩灯五颜六色,一片盛世繁华。窗外一阵寒风涌来,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苏澈走到我身后,双手环住我的腰,从背后紧紧抱住我,问我“冷吗?”
“有你在,我不冷。”那一刻,我只想醉在他的怀抱里,不要苏醒。
“漓岸,这是真的吗?”他在我耳边轻叹。
我抬起左手扶摸他温热的脸颊,手掌在他下颔处轻轻婆娑,我想起年少时曾经反复吟读的一阕词,不禁吟给他听。“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灯火阑珊处。”他喃喃。
“阿澈,原来夜色下的秦淮河这么美。”不知怎么的,我忽然唤他阿澈,就像他的阿婆这样唤他。
他的身子颤动了一下,他的脸颊贴着我的脸颊,唇齿轻启,气息芬芳。“小呆瓜,我喜欢听你喊我阿澈。”
“阿澈,你看,那艘画舫真好看。”我指着前方秦淮河上的繁灯闪烁的画舫。
“哪有你好看。”他在我耳边低语。
“讨厌!”我捶他一拳。
“你喜欢,吃过饭,我陪你去!”他笑着说。
“不要了,美的东西,还是远观比较好。”我摇头。
“可是有些东西,若不走近,永远都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美。”他转至我的前面,注视着我的双眼。
我被他盯的不好意思,双颊绯红,低下头说,“我饿了。”
他松开抱住我的手,将我送至座位上,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小呆瓜,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说,为什么整个寒假都不跟我联系!你就不想我吗?”说着往我面前夹了一块桂花糕。
我夹起桂花糕,嚼一口,咕哝道,“人家手机被偷了嘛!”
“你个小呆瓜,不能补办吗?”他凶我。
“你才呆呢!我当然想补办啦,可是我在外地呀,要本人回南京才能办。你以为没有你的骚扰信息我很好过吗?”我恨恨的回道。
“小呆瓜你记性好吗?”他问我。
“还不错。”我沾沾自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三九。。。。。。”噼里啪啦他报了一大串数字,“快,给我背一遍。”
我的记性确实不错,我很骄傲的背下来,得意的看着他。
“嗯,我的小呆瓜还不笨,记住了,这是你男朋友的手机号码,以后忘什么都不能忘这串数字!不管以后你在哪儿,你都必须准确向我报告你的坐标!一厘都不准错!”说完,他又往我面前扔了一碗赤豆元宵。
听到男朋友这个词时,我在嚼牛肉锅贴的嘴巴咽了一下,我抬头看他,他很挑衅的看着我,美滋滋的享用着男朋友的称号。
“对了,你怎么会来看灯会啊?”我问他,我很怀疑他是蓄意跟踪我。
“还不是苏清这个家伙!说什么在国外好多年没过元宵,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大男人,他居然要和我过元宵节!还在月来阁订了位置!真受不了他,只有他这么文绉绉的人能干出这种事!”
“那你怎么看见我的啊?”我奇怪。
“小呆瓜,我告诉你,月来阁呢,是一艘画舫,我站在船上,老远就看见你这个小呆瓜从乌衣巷里走出来愣头愣脑的往人群里钻。我还真奇怪呢,空想你一个寒假,没在学校里看见你,倒是在这里碰上你了。你说你,都想上厕所了,还往人群里钻,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
“人家想去麦当劳上厕所嘛!”我一脸委屈。
“哈哈哈,”苏澈笑的抽起来,“去麦当劳上女厕所,小呆瓜,你是跟自己的膀胱有仇吗?怕是排队还没轮到你,你的膀胱都炸了!哈哈哈”
我走到他身边,狠狠的掐他的脖子,“让你膀胱,膀胱!”
“哎呦,救命呀,谋杀亲夫啊!”他乱喊乱叫,把我叫的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
这个家伙真讨厌,尽在口头上占我便宜!
“那你哥哥呢?他跑了,把他一人扔船上了?”我回到位置上问他。
“是哦,不过没事,他一个人,怪喜欢吟风弄月的。”他笑着说,“小呆瓜,没准我们能投过窗户上看见他呢,哈哈!”
我白他一眼。
我风卷残云般的把一桌子袖珍碟横扫而光时,发现我的肚子根本没满足。一桌子的菜加在一起还没有一盆大碗菜那么多。我拍着肚子对他说,“阿澈,我没吃饱!”
“啧啧,”苏澈叹一口气,“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老婆这么能吃呢!”
“我下午跟一个十岁小朋友打了三小时的持续攻坚战,很辛苦的!”我惨兮兮的说。
“这个小朋友怪幸福的,我还没和我的小呆瓜在一起那么久呢!”他走过来抱住我。“那我再请你吃顿大餐去好吗?”
我高兴的点点头,然后他买单,带我离开晚晴楼。
我们又一次紧紧相拥,艰难的穿过浩瀚的人群,他驾轻就熟的找到停车场,我们上车,他带我离开夫子庙。
我问他,“我们去哪儿?”
他神秘的笑笑,“说去个好地方。”
一路奔波,最后车子又停在了狮子桥门口,他带我来到龙祥板栗的店铺前,我们排队买了一大袋栗子,然后他像犒赏我似的说,“小呆瓜,记得吗?你说过等你回来,剥栗子给我吃!”
我又气又好笑,真是个小无赖!
“阿澈,你是地主出身吧,专门剥削我等穷苦劳动人民!”
“我要是地主,我就要强占你为我的童养媳!”他自顾自美滋滋的说,“这样从你小时候开始,就只属于我一个人!”
“美死你!”我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大栗子。
“过节哪都人多!”狮子桥是美食一条街,那天晚上,人潮不比夫子庙少。苏澈本打算带我逛逛狮子桥再买些小吃给我的,可是看见了拥挤的人群,他抱怨了一句。
“要不我们回学校吧,江宁多舒服啊,地广人稀!”我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好。”
上车前,他又拐到奶茶店给我买了一大杯热呼呼的奶茶,我顿时幸福四溢。苏澈常表扬我,说我的小呆瓜最容易满足了,一杯热奶茶就能开心好久。
车子在高速路上飞速行驶,他左手紧握方向盘,右手忽然伸过来抓住我的手,甜腻的问,“小呆瓜,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动了贼心?”
我闭着眼睛仔细的想,“毗卢寺里?或者你把我从张远手中抢走的时候?我也不太清楚,我一直以为我还停留在记忆里,直到手机丢了,断了你的联系,我才知道其实自己心里有多想念你。”
他长叹一声,“这个小偷为什么不早些出现呢?我太感谢他了!”
“有你这样的吗?!”我拍了一下他的爪子,“那你是什么时候对我起了歹心呢?”
他一脸正经的说,“那可早了,我说了你都不信。我们新生报道那天,在广场集合。你记得吗?你穿着黑衬衫白裙子,脚上还是双海军蓝球鞋,你站在桂树下,热的抬起手撩额头上的发丝。不知道你在看什么,反正你偷偷看到我了,居然还对我笑了一下,那一刻,我就中你邪了。小呆瓜,你别说,你那双球鞋洗了多少遍了啊,都发白了,还有你,真是天然呆,左脚鞋带散了都不知道,我老远看着都怕你走着走着就摔个狗啃泥。”
那一刻我心里暖暖的,原来佛祖赠下的缘分在那时已然盛开,“阿澈,你相信吗?我真的记得。那天你一身穿着白色的运动套装,连脚上鞋子都是白色的,胖胖的,像只白面包,你站在靠近图书馆的香樟树下,对吗?”
苏澈紧握我的手颤动了一下,“漓岸,看来阿婆说的没错,遇见你,是佛祖赠的缘分。”
“阿澈,那你要抓住我的手,不准把我弄丢了。”有时候我会觉得,和苏澈在一起,我就像住进了一个他帮我编织的色彩斑斓的玻璃球了,里面的我很幸福,可我害怕,我的玻璃球随时会破裂。
“要不我还是先放手吧?”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像弹簧一般惊慌的坐直身体,看着他。
“我要换档!”他又开始捉弄我。
我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松开他的手,缩回座位上。
他又开始得意洋洋的说,“你知道公管院有多少双贼眼盯上你了么?何止张远一个人!要不然他们才不会找我打架呢!还好这半年,陆川没把你抢到手,也不负我这半年傻傻苦等。”
他这一说,我才想起,从蔷薇赐给我一巴掌后,我和陆川已经近两个月没有联系了。
“怕什么,是你的,丢不了。”我淡淡的说。
前面是个红灯,他猛然一脚刹车,转过头,一颗赤子之心,全然交付于我,“漓岸,我怕。你不知道这个寒假没有你的消息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不想失去你,我不能失去你,一刻也不能!”
后来的我才知道,原来我曾经在他的生命里如此重要。
车子驶进学校南门,苏澈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把车子停好。我们下车时才发现已经快接近熄灯时间,他紧紧搂着我往女生宿舍走。他说,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深夜,皓月清冷,繁星满天,穿堂而过的寒风彻骨,我在他怀里,春暖花开。
春风十里,不如你。
我们快走到女生宿舍门口时,远远看见蔷薇和土木男又在玩互啃游戏,我指给苏澈看,偷偷捂嘴笑着说,“阿澈,你看,蔷薇马上要香肠嘴了!”
苏澈眉头一沉,“我不喜欢她。他要是个男生,我早就揍他一顿了!”他侧过身,抬起手轻抚我的脸,又问了我一遍,“疼吗?”
我微笑着摇头,“不疼,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哪有我命好呢,我爱的人刚好也爱着我。”
苏澈紧紧将我揽进怀里,“真不想放你回去。”
“那你想干什么呀?”我调皮的问他。
“就这样抱着你,天荒地老。”他目光灼热,万种柔情倾盖而下,甜蜜的我无力招架。
或许因为今天是元宵的原因,外出看灯会的姑娘开始逐渐回到宿舍,宿舍楼底下拥吻告别的情侣越来越多,虽然我万分不想离开他的怀抱,可是我还不想成为明天早上商学院的八卦女主角,我从他怀里挣脱出,“阿澈,回宿舍吧,挺晚了。”
“不要,我要抱你!”他一把我重新拽进怀里。
“我不想被围观!”我使劲又从他怀里挣脱出。
“害羞啦?”他笑我,“哎,你怎么就没蔷薇一半勇猛呢!”
我推他一把,“还不是因为你,我可不想成为全商学院女生的众矢之的。”
“好吧,”他终于不舍的松开手,“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课好吗?”
“不要啦,我自己会去!”我自由惯了,有个人等我倒还挺不自在的。
“明天再说吧!”他叹口气。
“阿澈,那我回宿舍了,晚安哦!”我轻轻的摇摇手。
“这就走啦?”他还没缓过来,“喏,这里呢?”他用手指指自己的脸颊,暗示让我亲他。
长这么大,我还没亲过人呢,我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里,我把头低下来,咬着上嘴唇。
昏暗的路灯下,苏澈偷笑着看我,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双唇在我额前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滑至我的耳垂,低声轻语,“我的小呆瓜,回去吧,晚安。”
这是他给我的第一个吻。仓促而美好,甜蜜而热烈,只消一瞬,我的世界,冰薄水暖。
作者有话要说:
☆、北冰洋与活火山
之后很多年,我一直有一种错觉,我觉得我有人格分裂症。
只要苏澈在我身边,我就是个神气活现,如沐春风,热血沸腾的青春无敌美少女。可是一旦他离开我,我又会变回那个黯然独舞,满腹心伤,孤独站立的落寞女子。
我在两者之间自由转换,唯一的催化剂,就是苏澈。
回宿舍后,我高高兴兴的去阳台刷牙洗脸,边刷牙还边哼起了歌。从家里出事以来,我再也没有如此开心过。糖糖在我旁边打开壁灯,瞪大了眼睛看我,我问她“你看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中邪了?”
我笑嘻嘻的回答,“我中的不是邪!”
她问我,“是彩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