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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不是苏少爷有障碍,就是。。。”糖糖若有所思。
“就是什么?”我气打不出一处来。
“就是。。。”糖糖想了想,“难道苏少爷要把你留到洞房花烛夜?哈哈哈”
“切,你想多了。”我懒的理她。
“那你说为什么?”糖糖追问我。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我并不畏惧把自己给他,却是他,造梦一般,试图给我完美的一切。
而人生,究竟有多少事能完美呢?
“漓岸,我想抽烟,你陪我上楼啊?”洛神忽然爬起床。
“好,走!”我赶紧也爬起来,好躲过糖糖的死缠烂打。
此时已是深夜,零星几个宿舍还亮着灯,夜凉如水,洛神的烟在她唇间扑朔迷离,南京的夜空,没有海水的映衬,单薄了许多。我们坐在台阶上,我怀念鼓浪屿的海滩,还有潮汐的声音。
“漓岸,又是三个月。我好想他。”洛神抽完了半包烟,终于吐出一句话。
“漓岸,我一个人穿梭在苗寨和侗寨间,拍吊脚楼,拍风雨桥。萍水相逢的人说姑娘你真潇洒,其实我不过是在走他走过的路,看他看过的风景。”
“你是个低级的笨女人。”我这样说她。
“我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自己,他在我身边。”洛神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样辛苦的爱一个人,值得吗?
“去看看他吧,既然爱着他,既然不想离开他,既然他还爱着你。”我想了很久,终于这样劝她。
“漓岸,我好羡慕你。”洛神看着我,微笑的嘴角上还有泪痕。
“洛神,这场恋爱,我如履薄冰。”在我心里,苏澈的爱仿佛是人间仙境,我就像是误入仙境的爱丽丝,我很怕自己随时落回人间,甚至地狱。
苏澈的电话追了过来,“小呆瓜,你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
“我在陪洛神抽烟呢!”
“你今天晚上夜生活丰富多彩嘛!看来还是不在我身边快乐啊?”他挑起眉毛问我。
“才不是呢。”我忽然想起了披肩,便问他,“阿澈,我们在厦门买的那条披肩是不是很贵呀?”
“怎么了,不喜欢吗?”
“不是,”我顿了顿,“以后不要给我买那么贵的东西,我承受不起。”
“漓岸,一条围巾而已。”
“不行,我不要!”
“漓岸,人呢,不能做金钱的奴隶,要做金钱的主人知道吗?如果你喜欢这条围巾,那么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买,千金难买你欢喜。”
虽然我觉得阿澈的话非常有道理,但这完全建立在雄厚的物质基础上。于苏澈,一万块钱算不了什么,可是于我,却是一年的学费加上生活费。感情的天平上,物质是沉重的砝码,阿澈,你送我如此贵重的围巾,我要拿什么来回赠于你呢?
平日读书最恨富家公子爱上穷姑娘的桥段,但很悲哀的是我已沦为此类桥段的女主角。
我爱你,但我害怕我们的爱情最终会在卑贱的物质世界里腐烂消逝。
“阿澈,以后等你自己挣钱了,你再给我买好吗?”我沉默了很久,鼓出了这句话。
“好吧,漓岸,你赢了。”阿澈在电话那边叹气。
“阿澈,我想你。”
他的声音忽然温柔了许多,“漓岸,我也想你,早点回去睡好吗?”
“好,晚安。”
“晚安。小呆瓜,我爱你。”
“阿澈,我爱你。”
这么久,这竟然是第一次,我跟他说,我爱你。
我挂完电话后,洛神用力的把最后一只烟掐掉,“好,明天我就买去哈尔滨的飞机票!漓岸,点名就靠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川,喝交杯!
回到宿舍后,糖糖和蔷薇居然也还没睡,开门时,我听见糖糖说,“我都好久没见到陆川了。”
蔷薇的声音有些委屈,“我也是。”
我想起自从上次在辅导员办公室见到他以后,我也没有再见过他。以前在食堂,或穿梭在教学楼间总是能碰见他,可如今,连照面寒暄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二天,洛神花血本买了一张去哈尔滨的单程票,当天下午就收拾行李出发。我和苏澈将她送至机场,进安检口时,我觉得她就像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勇士荆轲。
回学校的路上,苏澈说,去还不如不去。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段感情注定是无果的,又何必苦苦死守?我说,你怎么知道会无果呢?爱一个人,没有尽力,怎么知道结果?他瞪我一眼,就算有果,也不是个好果子。
我撇嘴,爱一个人,如果那个人也爱你,那就要用尽所有力气,哪怕得到的是个苦果子,至少,这一辈子,有过爱。
苏澈戳了戳我脑子,小呆瓜,你就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十天后,洛神从哈尔滨回来,沉默寡言。
晚上我们去操场跑步时,她说,“漓岸,梁辰的妻子好像知道我们的事了。”
“你们准备怎么办?”我问她。
“梁辰想离婚,她老婆不同意。”洛神停下来,喘一口气。
“那你呢?”我问她。
“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洛神卑微的说,“其实就算他老婆同意了,他爸爸也不会同意的。我们俩没有未来。”
“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放手?”
“我舍不得。”洛神忽然蹲下,放声痛哭。
哭声就像木棉盛开的声音,落满了空心的等待。
后来的洛神经常不在宿舍,隔三岔五的往外跑,有时候是两三天的旅程,偶尔也有六七天的旅程,蔷薇说,以洛神的速度,祖国的大好河山就要被她踏遍了。
洛神说,如果她一直停留在南京,那么孤独的想念会把她吞噬,只有在路上,那些对未知的风景的期待才能填补心灵的空缺,才能让她忘记万里之外的想念。
那年的夏天是我在南京的第一个夏天,闷热而烦躁。宿舍里电风扇呼呼直摇,过道里,经常看见穿着Bra的女生招摇而过。毕业季节,空气里充斥着分手的气息。大四的学长们开始各奔东西,骏园门口常常有人醉酒,有人痛哭,那时候的我们还不理解有些人一旦分别,就是一辈子。
蔷薇和土木终于分手,蔷薇的理由居然是和他莋爱太不爽。临近放假,糖糖在宿舍也忽然蔫了起来,有一天中午,她终于伏在桌子上放声痛哭。和糖糖相处一年,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她哭泣。我们问她为什么,她哭了好久,说,“我和子诺不能在一起了。”
“为什么?”我问她。
“因为子诺妈妈不希望他找一个外地人,他们为了这事,从我们五一回来就开始吵了。”糖糖哽咽的说。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都什么年代了,外地人又怎么了,又没少胳膊少腿的!”蔷薇满不在意的说。
“父母之命难违!”洛神深有感触。
“子诺怎么想啊?”我问她。
“子诺当然舍不得我了,不过,他夹在我和他妈妈中间很难办。”糖糖还在抽泣。
“你往好处想,既然子诺喜欢你,她妈妈只是不喜欢外地人,又不是针对你,你好好表现,还是有希望的!”我安慰她。
“是啊,你们至少天天在一起呢,你看看我,我和梁辰多累,我不是也在坚持吗!”洛神说这话的时候,居然满是羡慕。
“糖糖,怕什么?!少了朱子诺,姐姐我给你找个更好的。比他高,比他帅,比他富,带回他家给他妈的狗眼看看!小瞧人!哼!”蔷薇豪言壮语,把我们都说怕了。
“我才不要你找的,长的不是奇形怪状,就是香肠嘴!”糖糖边哭边说,竟把我们都说乐了。
糖糖伏在我身上轻声啜泣,我抱着糖糖想,我和苏澈的明天会怎样?
那一刻,我想起张爱玲的《多少恨》,最终虞家茵一生的幸福都毁在他父亲的手上。会不会有一天,他的家人也会不接受我的家庭,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也会被生活所迫而终于分手?
放假前一周的英语课上,沈世钧放电影给我们看,是一部很老的电影,《Love story》。多媒体教室里,成片的女生哭的稀里哗啦,讲台上的沈世钧眼角微湿,他原来磁性的声音有些哽咽,“Today; our topic is love hurts。”说完他顿了顿,“十六年前,我爱过一个姑娘。我们是大学同学,相恋四年。毕业后,她的家人反对我们在一起,但她很勇敢,于是我们一起私奔到新疆支教。在一起生活七年,一次体检,她被检查出患有癌症,已是晚期。我们和病魔抗争的时间很短,不到一年,她离我而去。从头到尾,她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她走的那天还笑着说,她想回南京,想牵着我的手再走一趟北京西路。今天是她走的三周年忌日。对不起,和你们聊这么多。”坐在多功能教室的电脑前,他隐忍的抽泣声从话筒里传来,仿佛在听一场夜间电台。
教室里女生轻声抽泣的哭声连成一片,谁也没想到我们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心中却隐藏着如此之深的痛。
十六年,故事里杨过纵身一跃,终于找到了小龙女。而现实呢,不过是天人永别罢了。
阿澈,十六年后的我们会怎样呢?
蔷薇探过头低声问我,“晚上学生会聚餐你去吗?”
那是一顿散伙饭,当然,是为了要离校的大四学长饯行,之前我们秘书处的部长也问过我,我没回话。蔷薇紧接说,“陆川也会去。”
我当然知道陆川也会去,这就是我迟迟不敢给部长回话的原因。
“你想我去吗?”我直接问她。
“我和你坐一起好吗?”蔷薇楚楚可怜的说。
我和这个姑娘一起住了快一年,我们一起抱着笑过哭过,当然她还赐过我一巴掌。我觉得素日里她是个理智的姑娘,可是再多的理智,在碰到陆川这两个字时都会全盘崩溃,她整个人会变的不可理喻。
“好吧!”我答应她。
“苏澈去吗?”她又问我。
“不去,苏澈又不是学生会的人,再说今天晚上他碰巧要回家。”
“哦。”她没再说话。
蔷薇从中午就开始化妆,整个衣柜都要被她掀翻,站在镜子前换了一套又一套。五点钟,我随便套了条裙子,蹬了双球鞋喊她出发时,她还在为穿哪双高跟鞋而发愁。
那天的晚饭是在南航附近的一家餐馆吃的,整整三桌人,都是商学院的精英。我终于看见了陆川,坐在我右手边饭桌上,那一桌都是各个部门的部长。那个晚上他就像赴宴的探花郎,只是冷言少语,独自静坐。我们偶尔目光交汇,他对我淡淡微笑,就像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我坐在蔷薇身边,默默吃菜,低头玩手机,很少讲话,就像个隐形人。而我身边的蔷薇浓妆艳抹,婀娜多姿,风情万种,席间觥筹交错,啤酒一杯接一杯,迷乱了多少男生。
啤酒不知道端了多少箱,喝到后来不知道是谁起陆川哄,说坐在我左手桌上那个文艺部的大三学姐暗恋陆川多年,眼看陆川就要毕业了,好歹给人家三年的暗恋一个补偿,蔷薇在我身边闷了一口酒,三年算什么,老娘七年了,也没人给我补偿。
隔着桌,陆川笑着问怎么补偿,他们居然一起说,喝交杯啊!就像是早已预谋好,话音刚落,文艺部的学姐自己主动站起来,倒一杯红酒,端着酒杯就找陆川喝交杯去了。陆川如同被暗算般无奈的摇摇头,口哨声,鼓掌声,起哄声中,陆川的手绕过学姐的手,两人的脸隔着一指的距离,陆川抬头,一扣交杯喝下。
过了好一会,嘈杂的起哄声才消下去,蔷薇忽然从我身边蹿了起来,端起酒杯就奔向陆川,“学长不公平,我们这里所有女生都暗恋你,你应该和每个女生都喝一杯。暗恋三年算什么,我这都七年了,学长,喝一杯?”
蔷薇笑脸盈盈,轻轻巧巧,所言所语,似真又假。酒桌上,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会有人在乎,这够不够,喝一杯。果然,陆川身边一群男生立马起身附和,“对,对,陆川,谁让你这么让这群姑娘痴迷呢?每个女生都喝一杯!”“陆川,你这酒肯定得喝,你一个人把我们那么多男生的幸福都给毁了,必须喝,必须喝!”当然也有人贼心在蔷薇身上,“哎呦,七年,蔷薇,你七年,那我这都十七年了,你也给我些补偿吧?”
蔷薇的酒杯就像丰碑一样伫立在陆川面前,屹立不倒。陆川盯着蔷薇,表情严肃如同在打一场硬战的士兵。两人对峙了许久,陆川说了一个字,“喝!”他的手绕过蔷薇的手,蔷薇的脸顺势迎面凑上,陆川的脸飞快的躲闪,酒杯快速的翻转,一饮而尽。
而后他快速的走向隔壁桌,他右手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抡起袖子,拎起酒瓶,往自己杯子里倒酒,在一帮男生的起哄声中,高举酒杯,一副英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