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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地下华裳凌乱,室内暧昧之声响起,东聿衡已在白嫩的娇躯上奋力驰骋,还不忘啜着笑问身下迷乱的娇人儿,“宁儿可是被硌到了?豆子在哪儿?”
“讨厌……轻些……”
荒唐了一夜,沈宁倒在床上浑身无力,起身准备上朝的东聿衡撩开她的被子,大掌抚过她青青紫紫的皮肤,笑道:“这些个青紫,不知哪些是那豆子硌住的。”
沈宁扑哧一笑,“你还说……”
东聿衡笑着吻住了她,“宁儿的故事真真不错。”
童话之夜还在时不时地继续,沈宁装作不情愿的模样,但她其实很乐意逗他开心,看着他开怀笑颜自己便被幸福涨得满满的。
这夜沈宁讲的是国王的新衣,东聿衡听完,难得地没有笑,反而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这个故事好。”
沈宁知道他是在拿这个故事审度自己,柔柔一笑,倾身在他嘴上轻轻一吻。
东聿衡回应了她的吻,又搂着她深思了一会,才揉着她的肩膀笑道:“也只是你成日说些编排皇帝皇子公主的故事,要是旁人,朕早就令他满门抄斩了。”
“我知道你舍不得。”沈宁嘻嘻轻咬他的下巴。
“朕着实舍不得,宁儿是上天赐给朕的宝贝,”东聿衡缓缓将她压在身下,带着爱怜亲吻她的脸,她的唇,“朕的宝贝儿,小妖精……”
又是一室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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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景历来算的话……”沈宁偏头凝视他,笑着倾身在他耳边道:“我与你同月同日,同年。”
“果真?”东聿衡觉得稀奇。
“嗯。”沈宁揽着他的脖子笑着点头。
“你怎地不与朕讲?”东聿衡扶着她,因这段缘分也显得颇为喜悦。
“唉,哪天生辰不一样么?我知道你那会儿没有准备礼物,所以不说。”沈宁倒真不在乎这个。
“样儿。”东聿衡无奈地笑了笑,“明年朕与你一齐好好庆贺。”
“嗯,”沈宁微笑,“明年的寿礼也不必了,我只要那张琴便心满意足。”
“那朕得先找两个好的制琴师傅来钻研钻研,还得先寻得一根好木头。”东聿衡开始盘算着这事儿。
沈宁嘻嘻笑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东聿衡笑着将她揽在怀里,心思还在制琴一事上。
沈宁趁机说道:“那紫风便不留了,明儿我让人还回去,只说是鉴赏鉴赏。”
“嗯。”东聿衡随口应了一声,食指在她腰间轻弹陷入思索。
沈宁暗自松了口气。
只是过了片刻,轻弹的食指停住,东聿衡稍稍拉开两人距离,带着些深意地看着她,“你自知道这是紫风,便不想将它留着,是么?”
沈宁嘿嘿一笑,却是说道:“我今个儿对皇子妃说你夸小郡主可爱伶俐,你明儿别露馅了。”
“不过区区一把琴,它虽是曲家的,但曲家也是朕的臣子,朕向臣子要来一把琴赠与皇贵妃,谁人敢有非议?”
沈宁坐起来,说道:“不过区区一把琴,即便只有一人在背后议论你广德帝为了妃子霸占臣民传家宝,我也不愿意。”
东聿衡也坐了起来,与她对视许久,忽而倾身重重吻住她。
两人缠吻许久,皇帝粗喘着气,抵着她的唇道:“有你这样儿的宠妃,朕想做个昏君也不能。”
“不许做昏君,我不喜欢昏君。”
东聿衡沉沉笑出声来,温柔地将她压在身下。
隔日皇帝就让人在长阳找了个两个一流制琴师傅进宫见驾,并且还让人去寻一根最好的紫檀木来。
广德帝时不时有些新鲜的爱好,并且他也不会为了玩艺儿误了政事,因此无人异议,也无人知晓皇帝为何对制琴有了兴致。
有言官听闻皇帝将紫风名琴收进皇宫正欲参奏,却又听说是皇贵妃不过借来欣赏一番,翌日就还回了宜州,一头雾水也便作罢。
最为大起大落的莫过于曲家,一族本动用了全部之力试图阻止皇帝霸占紫风未果,失去传家宝本如丧考妣,却又峰回路转,皇宫竟又将其还回来了!他们也不知其中故事,只感谢上苍曲家保住传家之宝。
皇帝已没功夫理会他们,他已将一日闲暇全腾出来钻研此事,还不知从哪找了本制琴典藉来半夜也在研究。沈宁也觉好玩,也缠着他跟他一块儿学习。
日子平淡过了一阵,沈宁受到东明晟安全抵达阿尔哚的消息。
她轻叹一声。
“娘娘,奴婢听说这段时日大臣们都请陛下立储哩。”琉璃道。
沈宁自然也是听闻了,还是听皇帝亲口说的,他好似也在认真考虑这事儿了。
沈宁曾问过东聿衡,为何迟迟不立储君。东聿衡却道,朕正值壮年,立了储君看朝臣东倒西歪么?
果然皇帝与太子难以好好地做父子。
只是通过东明晟一事,他似乎想法也有些改变了。
“娘娘,沈夫人不也说了,近来大皇子府门庭若市,后院都是各府女眷众星拱院的贵宾。”
“过一阵子就好了。”皇后也不会让东明奕现下这么张扬。
“娘娘,虽说您对大皇子有恩,但事过境迁,也不知如今大皇子是个什么想法,奴婢觉着您还是自己有个皇子傍身好些。”
沈宁笑笑没说话,这后宫防不胜防啊,她霸占着东聿衡,真的能让一个孩子完完全全地长大么?这么贪心,恐怕真的会遭报应的。
正在这状似平静的日子中,平地突地又起波澜。
这事儿其实在皇宫中看来习空见惯。
大皇子侧妃裴清宁一日在菊园赏菊,大理寺右侍丞夫人不小心冲撞了她,被她以冲撞皇家血脉为由,罚跪两个时辰。谁知这夫人也怀着身子,苦苦哀求裴侧妃网开一面,裴侧妃不予理会。结果那夫人当日久跪滑胎。
换作别人,皇后是听也不带听的。只是这滑胎的夫人不是别人,却正是沈府的九小姐沈灵。她嫁的正是当初的“小玉哥哥”,如今大理寺右侍丞戴玉山,说来这还是皇帝当年亲自指下的婚事。
“奴婢听说戴夫人跪着受不了时,还大声说过‘我的二姐姐是当今宝睿皇贵妃,她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这样的话来。”绿翘道。
“裴侧妃说甚?”
“裴侧妃说,‘你也不必拿皇贵妃娘娘来压我,皇贵妃最是通情达理,如若知道今日之事,定也会同意我的主意。’”
皇后揉揉额头,“她俩莫非从前有甚私怨?”
绿翘摇摇头,“听说二人是头一回见面。”
“蠢货……”明奕替皇帝去了并州视察水利,顾元珊现下还不成气候,恐怕也拿不出什么主意。
“沈二夫人是不是进宫来了?”
“可不是进宫有一会了。”
这厢沈夫人也在与沈宁学当日之事,沈宁越听脸色越沉。
沈夫人道:“虽说九姑娘撞了裴侧妃不对,但她着实并非故意,况且周围的人都说是轻轻一撞,别说筋骨,也皮肉也是轻轻挨了一下,这罚跪两个时辰,也是太狠了。”
沈宁抿着唇点点头。
“只是这裴侧妃毕竟是大皇子的人,况且她如今身有皇家血脉,碰也是碰不得。九姑娘也只能认这个罪,娘只是担心,这裴侧妃怎地无缘无故发了脾气,莫不是故意针对九姑娘针对沈家?还是大皇子与皇后娘娘……”
“是什么,叫进宫来不就明白了。”沈宁立即让人去请裴侧妃进宫来。
沈夫人颇为慌张地道:“你好不容易与皇后平安相处,如若这会儿叫了她来,岂不是要与皇后起了冲突?”
沈宁道:“如若事情正如您说言,那九妹妹太过委屈无辜,不能让她白白受了欺负。皇后也是明理之人,我便让裴侧妃到昭华宫当面对质罢。” 待送至昭华宫门,东明奕道:“娘娘前一阵子恐怕黯然神伤,我在宫外也是焦心,还是请放宽了心,好生休养才是。”
“我知道了,多谢你关心。”沈宁微笑看他一眼,稍稍颔首,“去罢。”
东明奕点点头,也不多留,行了礼便走了。
沈宁才踏进起居殿,便听得孟雅欢笑之声,“笑了,她笑了。“
“我来得正是时候。”她笑道。
孟雅抱着婴儿抬起头,快活的笑意还在唇边,“你可是来巧了,咱们小郡主才睁开眼睛不多会,你就来了。快来快来,看看咱们大姐儿。”
大皇子妃顾元珊与侧妃裴清宁都在,她们见沈宁过来都站了起来。
沈宁依旧请了安,而后叫了行礼的二人起身,才上前到了孟雅身边,看着襁褓中的婴儿一阵莫名的欢喜与激动,“真可爱……”她刮刮她的小脸蛋儿,嫩得好似用指甲轻轻一划就会划破似的。
“啊,笑了,又笑了,真是个欢喜的娃娃。”孟雅开心地道。
“看见皇奶奶与皇贵妃奶奶都瞅着她,大姐儿可不是高兴极了。”顾元珊声音轻细地道。她虽幸运地顺利生下东永婳,但在产后还是迅速地消瘦了下去,因为她满心期待的郡王却是个郡主。
“是哩,她在家时可闹腾,成日哭闹着要吃,大皇子来看一看她,她也哭,可是让咱们大皇子恼了。”裴清宁笑着说道。
顾元珊勉强附和着笑了。
孟雅与沈宁都听出裴清宁话中有话,但二人只当没听见,依旧逗弄着丝毫不知世间险恶的小娃儿。
皇后见沈宁这般喜欢小孩子,让她坐下也抱一抱,沈宁将软绵绵的女娃抱在怀中,又是摸脸蛋又是逗下巴,还让琉璃将早已准备好的金镯子套在她的手中,然后举起她胖呼呼的小手,“瞧,戴着多好看!”
孟雅轻笑,“你这皇贵妃奶奶时不时地赏赐些宝贝,大姐儿恐怕还没长大,已比她父王富有了。”
大家一阵欢笑。
沈宁复而低头,神情温柔地捏着她的小指头。
孟雅看她一会,说道:“你既这般喜爱娃儿,也应想法子试一试,虽然你将六姐儿、七姐儿都放在宫里教养,但哪有妇人家不生孩子的?”
裴清宁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想这皇贵妃若是能生,不是早就生了?
沈宁心中刺痛一瞬,微微点头。
彼时云妃与德妃也来了,见着小郡主也不肯离去了,围坐在一处逗着她。
云妃道:“妾看着小郡主长得像母亲,你看她的眼儿与下巴都随了母亲。”
沈宁道:“我看着倒是有八分像皇后娘娘。”
孟雅笑道:“你也觉着像么?本宫是觉着像,又怕是自己是自个儿太厚颜,也不敢说出来。”
“小郡主像皇奶奶,长大了又是一个大美人。”德妃道。
顾元珊道:“儿臣看着娘娘们这么喜爱大姐儿,心里不知有多欢喜。”
沈宁看她一直强颜欢笑,想了想说道:“别说咱们,天家上回看了大姐儿一回,回头跟我说这娃儿长得可爱伶俐,甚得他心意。”
“是么?”顾元珊眼前一亮。
“唉,你这话问得也不怕别人笑话,天家的话我敢乱说么?”
顾元珊略显惶恐,但也遮不住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皇后唇角微扬,她还不了解广德帝?他若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天都要变了。
“先得了个女儿,再得个儿子,便凑了‘好’字了。“
顾元珊轻轻一笑,还未开口,裴清宁抢着话儿说道:“皇后娘娘不必心急,这好字马上便可凑成双了。“
“哦?“孟雅轻一挑眉。
裴清宁抚着肚子,十分志得意满地道:“不瞒娘娘,妾也有了喜事了。“
孟雅一听,很是高兴,“那可是太好了!你们都能为大皇子添子添福,本宫甚是欢喜。”
沈宁听了,却只想一巴掌打飞了东明奕。什么好的不学,偏偏学他老子不把女人当回事。
“你怎么知道是个男娃儿?”德妃问道。
“妾的娘家有嬷嬷摸胎极准,她为妾摸了摸,便知妾这肚子里头,定是个小郡王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