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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户了,但比起这里来还真算不上什么。偶尔遇上的宅内仆人,也只是对他们行了一礼后各做各的事,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就说他们现在所在的院子也不小,呈回字形,处处相通,整个院子都烧了地龙,使得室内温暖如春。所有人都被安排在左厢房休息,等待主人以及主持比赛的前辈们到来。
周生在和他们一起进来后,就遇上了熟人,现在不在这个房间里,估计是见这里人太多到隔壁去了。吴绍贤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一个人坐着看书,单蔷他们离他远远地。单蔷二人无事可做,干脆找个相邻的位置挨着坐了,两人中间的小茶几上摆放着待客的零食瓜果,陈易水抓起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和单蔷聊天。
“你说为什么每次比赛只能30个人参加啊,这么少的名额,岂不是有很多人没有这个机会比赛?”从叶石兰有一句没一句的说明里,单蔷了解到这十年一次的龙舞大赛竟然每次只准许三十个人参加,对于十年一次的大赛来说,名额实在是太少了。
陈易水吐了嘴里的瓜子皮,又塞进去一颗,模糊道:“谁知道呢,我们这行本来人就不多啊。”
单蔷顿了顿,他猛地想起这是十九世纪,中国人口还没有十三亿那么多,龙舞大赛又是规格比较高的比赛,一般人难以获得比赛资格,所以虽然是全国性的比赛,人数这么少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刚才看过了,这三十人里,和我们年岁相近的人还真是不多啊。”
单蔷也注意到了,参赛者除了他与陈易水以外,几乎都是三十岁以上的,年轻一点的,也就是周生那一辈的几个,但也有二十五六了,所以还显得十分青涩的他俩在这群人里格外突出。单蔷已经发觉有好些人的目光朝他们若有若无的看过来,当然这些目光里不全是善意。
正当单蔷与陈易水闲聊时,有一人跨门而入。屋内的人都看过去,发现此人竟也十分年幼,和那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年岁相近。大多数人不由愤愤,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怎么来的都是些小孩子,这不是白白地浪费机会吗?
来人长相十分俊美,面孔棱角利落,有一副颇英气的剑眉,双眼不大但十分有神,鼻子很直很挺,抿成一条直线的嘴不带一点弧度,让他整个人带了冷淡疏离的气质,却很对单蔷的赏美观。此人身高估计是一米八以上,即便是裹着厚厚的衣服也能看得出他的好身材。单蔷欣赏的看着来人,心想,应该是北方人吧,就像,那个人一样。
许是对此人颇具好感的缘故,那人在接近单蔷他们所在的地方时,单蔷竟主动对那人笑着点了一下头,那人面对着单蔷他们走过来,自然是看见了单蔷的动作,愣了一愣,快速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礼,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在单蔷他们后面一点的位子坐下。
陈易水自然也是从那个男子进门后就看见了他,因为他与他们年岁相近,颇具风采,所以对这个男子也是心生好感。但这些好感在看见单蔷主动向那个男子打招呼时就一点也不剩了,全部转化为酸酸的醋意。手里的瓜子也不想磕了,将剩下的瓜子丢回盘里,酸酸的说:“你又不认识他干什么和他打招呼,你看看,他一点想要认识你的意思都没有。”
单蔷笑笑,知道这小子又闹别扭了。“我也就只是打个招呼而已,难得看见同龄人。”
陈易水的脸色因为单蔷的安抚好了不少,张口欲说什么,就被人打断了,只见一个小童落落大方的站在屋内,一脸微笑,“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我家主人请各位移步正厢房。”
陈易水只好闭嘴,跟着人群出去。
正厢房只有一间屋子,十分宽敞,即便几十个人站在这里也不丝毫显得拥挤。屋内整齐疏松的摆放了三十张桌子,每张桌子上笔墨纸砚俱全。即使是白天室内也点上了灯。上座坐了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身着暗色锦袍,腰间佩着一块白色玉佩。老者虽然已经是白胡子一大把了,仍然显得精神矍铄,尤其是老者的双眼,不见浑浊,反倒有着老人特有的睿智。
“让诸位久等了,老夫敝姓郑,这次由老夫主持龙舞大赛。”老者的音量不大,但就这一句话,让刚才还在小声说这话的人们停止了闲聊,有人连忙道:“您客气了。”
老者笑笑,“龙舞大赛十年一次,相信在场诸位都是人中龙凤,”老者的眼神在人群里掠过,在那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身上略微停留了一段时间才移开,单蔷与陈易水站在人群里面,老者并未注意到两人,“老夫有幸得诸位赏脸,来此参加龙舞大赛,若寒舍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想必各位来前已经知道了比赛的规矩,但老夫还是不得不在此解释一下,以免意外发生。”
单蔷闻言囧了,貌似自家师傅还真没给他们说过比赛的规矩,他就不担心他们俩不知不觉间就犯了规矩么?来不及再多腹诽自家无良师傅,老者已经开始讲解,单蔷凝神细听。
比赛时间为三天。第一天也就是今天,比书,内容指定,风格随意,最后所有人的作品收上去,由三位界内德高望重的前辈评选出前三甲。第二天比画,考虑到作画所需的时间较长,所以第二天整个下午都用作比赛,作画的内容风格随意。后面的程序与第一天相同。而第三天,则是考究书画家的文学功底,身为书画家,即便是偏向于书法绘画,胸中无墨又怎能作出好的作品,所以第三天比书,共有二十题,为了避免试题提前泄露,由主持大赛的人当场念出,众人于纸上作答。
至于写字作画的工具,由于家境等各方面原因,个人所用笔墨各有差异,以公平计,三十人用主持方提供的统一文房四宝。自然,从主持方展现出的财大气粗来看,那些文房四宝也不是什么便宜货。
老者没有废话,三言两语就将规矩解释清楚了,“诸位可还有什么疑问不曾?”见众人摇头,老者满意道:“那诸位稍作准备,一刻后比赛开始。”老者话音刚落,屋内的人就开始动起来,各自挑选心仪的位置,很快,三十张桌子后面都有人了。单蔷检查了一下桌上的用具,笔墨都是已经准备好了的,室温很高也不用担心墨汁会很快凝固,三支备用的笔的质量很好,甚至比自己平常所用的笔还要好上几分。陈易水在单蔷左上方,他转过头来看单蔷,单蔷知道他在问自己是否一切都好,在单蔷对他点头以后陈易水才放心的转过身去。
老者掏出怀里的金色怀表看了一眼,“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诸位听好了,此次题目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虽然只有二十个字,但前三后七的格式很不利于布局,这就要看各家功夫深浅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还有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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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885(六) 。。。
老者的话落下后,有的人立即提笔就写,蘸了墨汁的狼毫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音;有的人思考了一会才落笔;还有的人,长久地静立,像是在思考怎样布局才是最完美。单蔷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比赛了,甚至上百人同台竞赛都有过,这样的阵仗自然是吓不住他的,在他看来,今天来的三十个人都实力非凡,由是他也没想过要在比赛里取得多好的成绩,心态很是轻松。在脑子里规划了布局风格后,便提笔挥洒。另一边的陈易水刚开始还有些紧张,不过一面对自己熟悉的事物,又想到单蔷也和自己在一起,有些快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陈易水深吸了一口气,不过就是写字么,有什么好怕的。几乎是与单蔷同时拿起笔,在白净的纸上任意挥洒。
老者在宣布题目后并未离去,而是坐在上面静静观察这些人的反应。每个人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自然也包括单蔷和陈易水。两人没想多久就下笔了,这在老者看来,是太过于年轻急躁了,摇摇头,老者继续观察其他人。
题款后单蔷拿出自己的小型印章,在旁边备好的朱红印泥上蘸了一下,轻轻地将印章盖在纸上一个空白处。
只有二十个字,花的时间却不短。在单蔷已经停笔差不多十多分钟以后,三十个人才全部写完。此后还要等待墨痕干了,才算完事。陈易水无事可做,四处打量周围的同台竞赛者,他这时才发现,他右边就是那个让他十分不爽的年轻人,此人依旧面无表情,发现陈易水看他后,没有任何表示地转过了视线。陈易水小声的切了一声,也不再看他,视线移向后面,发现单蔷也在四处看,在与单蔷的视线对上后,咧开嘴大大的笑了一个。单蔷看着陈易水一脸灿烂的表情,好笑地想,相比起他左边那位仁兄的满头大汗,陈易水还真是没心没肺的可以,不过这样的性格确实有好处,起码单蔷就很喜欢陈易水带给他的欢乐。
又是刚才传话的那个小童,从第一排开始,小心翼翼地将各人的作品放在后面的人托着的大木盘子上。收完了以后,老者笑道:“诸位辛苦了,老夫备了简陋饭菜,诸位若不嫌弃就在这里用餐吧,墨舞,带客人们去用餐吧。”
不说还好,一说单蔷还真觉得有点饿,到了吃饭的地点,才真是觉得这位老者真的十分客气,若是这样的饭菜都简陋了,那他平时吃的是什么,猪食吗?并不是人人都有单蔷他们这样的好胃口,单蔷无意中看见,吴绍贤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坐在他旁边的周生好一些,但单蔷从他脸上一点都没看出美味饭菜对他的影响。
接下来就是等待三位评审给出结果了,出于礼貌,单蔷他们并没有在人家的宅院内四处乱走,回了他们一开始待的那个房间,吃东西嗑瓜子闲聊。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陈易水吃瓜子吃得嘴干,终于那个叫墨舞的小童才过来通知说,结果出来了。一时之间,众人的面部表情都有些玄妙。
又回到西厢房,发现除了主位的老者外,客座坐了三个年纪颇大的老人,其中一位就是单蔷他们熟悉的殷先生。殷先生看了他们一眼,又神色自然地移开视线。老者咳了一声,开口道:“这三位就是此次龙舞大赛的评委,这位是雍先生,号松阁老人,这位是何先生,号下里巴人——(胖猪打打酱油),这位是殷先生,号双清楼主。诸位想必听闻过三位先生的名号,由三位先生来给诸位下评,不知诸位是否有意见?”
这三位的名号在书法界不可谓不响亮,在场的人大都是三十好几了,又岂会不知道这三位,资历学识水准摆在那里,由这三位来下评,没有人有异议,就连单蔷也眼睛放光的看着何先生,又一位名人哪!老者见状,对三位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雍先生清了一下嗓子道:“各位的水准都很高啊,作品都十分优秀,加之风格各异,真是让我三人挑花了眼。诸位也知,于书画界内,无标准尺度评判高低,故我三人只得凭个人经验阅历来评判,有时难免失误,若是诸位对结果存在异议,大可提出,众人共同来看。”
书画界这行,确实有些问题,有时评委的喜好性格能大大的影响对书画者水平的评论,所以这番话就是例行公事了。
“经我三人比较讨论,一致认为,第三名为陈行之,第二名为轩辕俊杰,第一名为单安之。”雍先生话音一落,下面哄得就乱开了,有人在说:“这三人的名号为何听都没听过?”“是啊,可否让我等看看那三位写的字?”“三位先生能否说出理由?”……周生面色怪异地看着单蔷二人,脸上的表情越发冷淡;吴绍贤第一次没了那冷淡模样,脸涨得通红,混在人群里喊道:“吴某不服!”说罢还愤恨的看了两人一眼。但是单蔷二人对这些人的反应完全没有感觉,在反应过来叫陈行之,单安之的,是他们俩以后,两人都呆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到了难以置信。
何先生一直笑咪咪地看着底下人的反应,待声音渐渐弱下去才慢悠悠的说:“各位不要着急,慢慢来。首先,先给大家介绍一下三位。请问,单安之是哪位?”人群静下来。
陈易水听到有人叫单蔷,拉着还有些呆的单蔷走到前面去。原本站在众人后面的两人一下子受到了瞩目,就连上面的老者面色也变了一下。单蔷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笑眯眯的何先生,倒是恢复了一点平静,青年清冽的嗓音响彻在寂静的室内:“先生,晚辈就是单安之。”何先生显然也惊讶于夺魁者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