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干什么这样看我?”单蔷低头看自己,没什么不妥的啊。
“我儿子当真是好,难怪连王家姑娘都相中你。”单母真是越看越满意,她儿子虽不是秀才,但比那些秀才还有人才,走哪里不受人尊敬啊,再说她儿子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白净净的看着就招人疼,那姑娘确实有眼光。
“王家姑娘?”单蔷皱着眉,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单母拉过单蔷,指着单蔷笑骂道:“是啊,要不是王嫂子昨天提醒我,我还没想起来,你说你今年已经多大了!”没等单蔷回答,单母接着说:“当年你说你还小,我便推了那媒婆,谁知你一走就是六年,现在你已经二十七了,总该不小了吧。还真是奇了怪了,别家小伙子急吼吼的要娶媳妇,我家儿子怎么就对自己的事这么不上心呢。”
单蔷敛了眼神,垂着头没说话。单母见他这样也只当是大儿子害羞了,拍拍大儿子的胳膊,笑道:“好了好了,这么大个人了还害羞,娶了媳妇就好了!说正事,昨天王嫂子说了,王家那姑娘挺中意你的,托了王嫂子来我们家问问,我和你爹呢,都觉得这事行。王家姑娘听说是王家镇最水灵的姑娘,她爷爷还是你以前的先生呢,你两若是成了今后也有话说不是?”
“这,王家是镇上数一数二的人家吧,我们家与他家比,还是太高攀了。”单蔷低低的反驳道,只是他自己也知道这理由有些单薄。到了这时候,单蔷知道,无论找多少个理由出来估计也无济于事,关键在于他应该成亲了而不是成亲的对象。他的心刚刚还因为新年的欢乐暖暖的,现在却已渐渐冰凉下来。
单母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是我和你爹担心的,不过我儿子也不差,这镇上哪个不说我儿子好,你又是个会心疼人的,配那姑娘也算是她有福了。”
“娘,你先别答应,你让我好好想想。”单蔷的头开始疼起来,他需要安静一下,好好想想应该怎样面对这样的局面。
“行,那你想想,若实在不喜欢那姑娘,跟娘说你喜欢哪家姑娘,娘帮你看看。”单母拍拍单蔷的背,让他自己离开,开始做自己的事。
单蔷在屋外呆看了那棵枯黄的柳树一下午,直到脑袋瓜都冻疼了也没想出个办法来。在这个时代这种家庭出柜无疑是与家庭决裂,他爱这个家,不想今后连一个想念的地方都没有。只是若让他娶一个无辜的女人,让她守活寡,他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这种事的。单蔷叹口气,回了屋子。
当天晚上,单蔷躺在有些冰凉的被窝里辗转难眠,没有了另一个人的体温,在这样寒冷的冬夜,实在难受。单蔷睁着眼睛,想到了他与陈易水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想到了陈易水的笑颜,陈易水的关心,陈易水的小习惯,陈易水与他的默契,陈易水与他的生死相伴。想着想着,冰凉的心慢慢暖起来,想到好笑的地方,黑暗里会突兀的出现短暂的笑声。单蔷笑着想,一直是易水在努力,现在,自己总也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坚持一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单蔷就去找陈易水了。因为从上海回来时先到的是陈易水的家,拜年时单蔷也来过,所以单蔷倒是知道陈家在哪里。单蔷手里拎着单母给他准备的礼物,在大开的门上敲了敲,很快一个垂髫小童从屋里跑出来,好奇地看着单蔷问:“哥哥,你找谁?”
小童的脸胖乎乎粉嫩嫩的十分有肉感,全身上下都是红的像个红包,乌溜溜的大眼睛很有灵气,可爱得紧,惹得单蔷很想在那胖乎乎的脸上捏捏。因为亲事而郁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单蔷蹲下…身,笑着问小童:“我找陈易水,请问他在家吗?”
小童咬着手指,想了想,掰着指头对单蔷说:“我家没有叫陈易水的,只有外公外婆,唔,爹爹二伯三姨四伯五姨六伯,嗯,还有航航妮妮,大表姐,还有好多人呢,不知道叔叔你找哪个?”
单蔷被小童逗得一笑,终于忍不住,用那只没有拿东西的手捏了捏小童的脸,滑嫩嫩的,捏着好舒服啊。被占了便宜的小童也不躲,任由单蔷捏,显然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小童看着近在眼前的叔叔,叔叔的眼睛好漂亮啊,透明的,跟二伯送给自己的那个透明石头一样漂亮。
“叔叔,你眼睛好漂亮啊。”
单蔷又捏了一把才收回手,笑着说:“是吗?小可爱你的眼睛也很漂亮。”小孩子的眼睛总是黑白分明的,无论大小形状。
单蔷左右看了一下,好像除了这个小童没有其他人过来,低下头问道:“小可爱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家大人呢?”这么可爱的孩子也不怕被人拐走。
“我和妮妮他们在玩捉迷藏呢,他们真笨,现在还没找到我。还有,我不叫小可爱,我叫妮妮。”
“是,妮妮。我找你家六伯,他在家吗?”
“在的,我帮叔叔你叫他。”小童说完转身就跑,没一会,单蔷就见陈易水气喘吁吁地走过来,一看见他脸上的惊喜之色更明显了几分。
“师弟,你怎么过来了?”陈易水走过过来拉单蔷进门,笑问道。
单蔷将手中的礼物递给陈易水,挑眉问道:“怎么,不高兴我过来?”
“哪里不高兴呢,刚才妮妮说有一个叔叔来我时我还猜是不是你,只是不敢相信你会来找我罢了。一看真是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自上次从师父那里回来后,我们已经有二十多天没见了吧。”陈易水声音低下来,凑在单蔷耳边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本来还说明天就去找你呢,好在你来了。”
单蔷本就是说着玩的,没想引出陈易水这么多话,心里一暖,眉目越发柔和,心里那隐隐的不安在见到陈易水之后也没了。
“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看单蔷说的凝重,陈易水也不再嬉皮笑脸,“那好,待会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说,家里现在人有些多。”
陈易水带着单蔷进去和家里打了声招呼,两人便又出了陈家,在附近一条田间小道上肩并着肩慢慢走着。
“易水,昨日我母亲与我谈到了我的亲事。”叹了口气,单蔷决定直接进入话题。
陈易水脸上的笑容在听到这话后就是一滞,随即脸沉下来,眼神暗暗的,一点不像单蔷熟悉的那个明朗活泼的青年。他早料到他们回来后两人会面临这样的问题,谁知道竟会这么快。不过既然单蔷现在专程来找他说了这事,说明单蔷还是信任他的,他这些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他早就知道这个人在面对感情时有多被动,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阿蔷你是怎么想的?”陈易水定住了,不再向前走,转身看着单蔷。
单蔷能感受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炙热目光,他抬起头来与那道目光直接相对,“我早同你说过,我这辈子是不打算娶妻的,这决定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改变的。只是,我亦不想伤了我家里人。我总也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我来找你商量。”
陈易水能从单蔷的眼里看出为难和信任,他忍不住搂过了单蔷的肩,在单蔷的额上吻了一下。幸好这里是田野,大冬天的周围没有人,要不然他这举动看在他人眼里也过于惊世骇俗。
“你这样做很好。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单蔷没料到陈易水在外面也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连忙推开了陈易水,红着脸骂道:“你,你也太大胆了,若是被人看见可怎么办?”
见单蔷又白回来的脸上染满了红晕,那双茶色的双眼也因为怒气和羞意而格外有神,陈易水心里痒痒的,他已经二十多天没有和这人亲近了,实在是想将这人抱在怀里狠狠揉捏一下。陈易水忍不住,快速地在单蔷嘴上亲了一下,那人因为他这举动而愣愣地,看在他眼里实在可爱。
“放心,这周围没人。”陈易水趁机又搭上单蔷的肩。
单蔷左右看了一下,确实在他视力范围内除了他们没有看见其他人了,才松了口气。
“好了,说说你最近在干什么?见了几个姑娘了?”这话里的酸味让单蔷忍不住笑出来。
“那姑娘我都没见着面呢,只是我娘和我说了,让我好好考虑一下而已。”
陈易水皱着鼻子想,还没见着面便提亲了,若是见了,那姑娘还不得吵着要嫁给他师弟啊,不成,得早点把师弟拐走,要不然中间出点什么意外他哭都来不及。二叔前几天说的事他得好好想想,现在看来这也是个办法。
…………
陈易水没让单蔷等多久,在单蔷回去后的第三天就到单家来了,让每天顶着单母询问目光而压力颇大的单蔷大大松了一口气。
陈易水进来就拉着单蔷朝外走,回头对单母说:“单伯母,我有急事和阿蔷说呢,我们出去一下哈。”
正在拿吃的招待陈易水的单母见着陈易水这急样,回道:“你这孩子,有什么急事啊,先吃点东西吧?”陈易水现在迫不及待想要和单蔷说说话,哪里有心情吃东西。“不了,待会再吃。”
陈易水将单蔷拉到一个没有人的空旷处,兴高采烈地说:“阿蔷,我想到法子了。”
单蔷闻言眼睛一亮,“什么法子?”
陈易水深呼吸了一口气,紧盯着单蔷问:“阿蔷,你可愿跟着我离开?”
“离开?到哪里去?”单蔷茫然,他们刚从外面回来没到一年呢。
“嗯,也是我着急了。来,我慢慢和你说。”
…………………………二更分界线…………………………………………
士农工商,是中国几千年来的阶级划分,以至于中国商人在十九世纪后期以前,地位都处于下乘,直到十九世纪后期及二十世纪初,随着民族危机日益加深,‘商战’呼之欲出,商人的地位才有所提升。然而即便如此,世人尤其是读书人,对于商人这个职业仍是轻视居多。
所以,陈家那外在外经商的二叔,在陈家这个书香世家并不受重视,更何况陈二叔做生意的对象还是外国人,让陈家当家的每每提到陈二叔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陈二叔做生意本就繁忙,又因为这些原因,所以陈二叔一年都不见的回来一次,每次也只是呆个两三天便离开。陈易水幼时常年呆在叶石兰那里,后来又与单蔷出外游历,与这位二叔见面的时候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按理说叔侄俩与陌生人也差不多了,谁知两个人只凭着几次的见面时间,关系愣是要比其他人好,不得不说是两人脾性相投的缘故。
巧的是,陈易水今年刚回来没多久,陈二叔也回来了。见陈易水也在家,陈二叔很高兴,决定多呆些日子。陈易水早已不是曾经的陈易水,同见多识广的陈二叔交谈起来也是有话可谈,让陈二叔也高看了这个侄子一眼,话里话外间就没再把陈易水当小孩子哄。更让陈易水好笑的是,二叔自己没有孩子,现在打着拐他当接班人的主意,在单蔷来找他之前还同他提过这件事。
如果说在单蔷来之前陈易水还只是把这件事当做一个退路的话,送走单蔷之后陈易水也不得不认真的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首先,商人的地位与书画家的地位孰高孰低在陈易水看来不是太大的问题,如果有可能,定居国外这些就不再是问题,只是一边做生意一边画画对自己的意境到底是有影响的,毕竟有得必有舍;其次,国内的形势已经开始混乱,他与单蔷如果还想出川的话,目前只有国外相对比较安全;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单蔷只有与他离开这里,才能解决当前的问题,最好十年八年才回来一次,那时候小晖的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想必单家也不会逼得那么紧了。
陈易水把其中的利弊想了个通透,就跑来找单蔷商量了,这件事主要还是看单蔷的意思,如果单蔷不想走的话,他一个人出去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阿蔷你觉得怎么样?”
单蔷苦笑,陈易水说的办法是当前看来最好的一个了,如果他不想成亲,不想和陈易水分开的话,他应该答应。只是他也知道,这个时代不像以前,只需要一趟航班就能跨越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回到祖国,这次如果离开了,没个十年八年是回不来的。他离家六年,回来不到两个月又要离开,实在过于伤家里人的心。
陈易水一看陈易水的神
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