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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叔,有没有带礼物,有没有带好吃的?”男孩也不甘示弱地抱着单蔷另一边腰,瞪着一双渴望的眼睛。
单蔷乐得刮了刮男孩的鼻子,笑道:“怎么?就不想你单叔,只想着礼物和吃的了?”
男孩摇了摇头,认真说道:“不,我每天都有想单叔,嗯,礼物和吃的只是偶尔想想。”
陈易水在一旁本来还有些酸溜溜的,一听这话也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走过去抱起男孩,笑道:“怎么会忘了给宝贝们带礼物呢?宝贝们有没有什么表示呢?”
男孩一听有礼物,笑开了花,在陈易水脸上大方的么了一口。
单蔷也抱起女孩,对站在他旁边有些时候的叶云说:“外面冷,先进去吧。”
叶云点点头,跟在单蔷身后,回到暖洋洋的家。嘴角终于露出微笑来,幸好这里是他的家,他总归是要回来的,自己能守在他身边,便好。
1905年,安安和她的老师结婚,夫妻俩在单蔷和陈易水的极力邀请下住进庄园。
1906年,双胞胎进入学校,同年单蔷于米兰举办画展,东方画家震惊画坛,一时之间好评如潮,展出字画一售而空。购画者如泉涌。
1908年单蔷正式收女孩为徒,安安怀孕。
1910年,叶云考入剑桥大学,修习法律。陈易水的第五个分公司在法国开张。
1911年,二叔和他的情人闹别扭,独自回家,神情憔悴黯然。单蔷和陈易水十分担心,谁料德普在十多天后赶来,没过两天,两个人感情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如胶似漆,看得单蔷二人冷颤不已。二叔两人浑然不觉。
1914年,叶云从剑桥大学毕业,顺利地在一间事务所找到工作。同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陈易水不再出英国,为免家人参军,陈易水捐了一大笔钱给英军,同时派人回国帮助因战乱受灾的群众。
“易水,这场战争恐怕短时间不会结束,你在其他国家的生意怎么办?”单蔷递了一杯热茶给陈易水,有些担心的问。
陈易水接过单蔷手中的茶,另一只手揽过单蔷的肩,拍了拍,说道:“放心,那些生意能处理的我都处理了,实在处理不了的我也让人看着了,最后能有剩的也是赚了。”他早就把事情给安排妥当了,战争期间缺乏的物资他在之前也收购了不少,这次,恐怕赚的不会少,反正这场战争的起因就是这些贪婪的资本主义国家利益分配不均,不赚白不赚。
“那就好。”单蔷送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高兴,毕竟陈易水这些年越来越忙,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是呀,我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打到家门口,我们在家的日子就是和平安乐的。我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你,还能安安生生的做自己喜欢的事。”
单蔷捏了捏陈易水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1927年,单母去世,陈易水和单蔷回国奔丧。
1929…1933年,历史上有名的世界经济大萧条。
在世界各国皆受其影响,人民苦不堪言的时候,英国一个小小的庄园却丝毫不受其影响。
“阿蔷,来,喝杯牛奶。”陈易水年岁不小了,发间已现华发,但他看着另一个人的眼神却从未变过,即便那个人和他一样,也老了,在他眼中却可爱依旧。陈易水恼怒的想起前天来的那个老女人,不要以为借着买画就能接近他家阿蔷,也不想想自己有多老,他家阿蔷能看得上那种皱纹可以夹死苍蝇的老女人吗。
陈易水看着正在喝牛奶的爱人,时光留下的华发和皱纹无疑给这个男人增添了不少的魅力。单蔷的气质更加清华,却不清高,温暖柔和,善良坚韧。陈易水觉得一切形容,美好的词语都可以加诸在单蔷身上,这个人,总是不自觉地吸引中他人的视线。看来,阿蔷即便是老了他也不能掉以轻心,幸好他早早地就把何君培养出来了,现在他有大把的时间陪在阿蔷身边,看那些苍蝇还敢不敢靠近。
陈易水暗自咬牙切齿,丝毫没有想到这些年向自己示爱的人更多,或许,那些事情某人根本就无意识地完全忘记了?因为他家爱人越老越有魅力,某人没空想这些杂事。
“易水,君君一个人能行吗?这次的形势可不简单啊。”这次经济萧条影响甚广,失业人口不计其数,尤以美国形势最严峻,据单蔷了解,陈易水在美国开了不下三家公司。
陈易水接过单蔷手中的空杯子,在单蔷嘴上啄了一下才说:“放心,该注意的我早就吩咐过了,不是还有叶云那小子帮他吗?”
单蔷笑着点头,“这倒也是,有云儿看着,我也放心不少。”
陈易水就不爱听单蔷提叶云,这孩子越大越不可爱,他二师兄的主意是他能打的么。好在他还有点智商没有说破,让单蔷到现在还以为叶云只是缺乏父爱兄弟爱。
陈易水关上单蔷面前放着的书,拉他起身道:“现在也不早了,看书伤眼睛,明天再看吧。”
单蔷警惕的盯着陈易水,说道:“易水,先说好了,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折腾。”单蔷觉得自己的腰现在还有些酸,这个人不过是小他一岁而已,精力却比他好了不止一倍,这对他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陈易水失笑,道:“放心,今天不折腾你。”现在年纪大了,陈易水为着单蔷的身体着想,两个人的情事一向比较有节制,昨晚,不是被一个老女人刺激了么。
1939…1949年。
在动乱的年代,陈易水和单蔷却是呆在庄园里安享晚年。每年陈易水都会从公司拨一笔钱以及必须的物资回国内,秘密支持中国共产党,即便不能亲自参与其中,他和单蔷也希望能或多或少帮助一下这支带给中国新希望的崛起之军。
春天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蔷薇的 香气飘荡在空气中。单蔷和陈易水在自家的庄园里慢悠悠的散着步。
“阿蔷,从我们相遇算起,我们在一起有七十年了吧。”陈易水转过身,笑看着身边的爱人。
“是呀,真的,是有这么长时间了呢。”单蔷也没想到,他真的和一个人相伴了近乎一生的时间,这个人,已经长成自己的血肉,糅合在自己的灵魂里。这世上,能够相伴这么久的怕也是不多的吧。
“阿蔷,谢谢你。”
“嗯。”
“一直陪着我。”陈易水侧过身去,在单蔷的嘴上摩挲,这双嘴唇早已失去他的饱满,变得有些干瘪,有些粗糙,但他依旧沉迷。
新中国成立时,两人坚持回国观礼,新生的国家,新生的人民,一切看着都充满希望。单蔷和陈易水听着主席有力地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两人都落下泪来,饶是身居海外鼠年,他们心中的根依然在这里。
单蔷和陈易水这次回国,带回了他们这些年来收集的珍贵文物,其中包括他们当年从僧侣手中抢下的敦煌文物,全部捐还给了国家。
国家首领在得知两人归国后,秘密接见了两人。
1955年。
单蔷在一个冬日的早晨,在陈易水的怀里含笑逝去。半个月后,陈易水也跟随单蔷而去。何君和何柔依照两人留下的嘱咐,将两人的尸骨带回了祖国,葬在四川老家,两人合葬一墓。
何君和何柔静静地站在墓前,何君轻声说:“姐,你说我们能找到这么一个人,像这两位叔叔这般,同我们相伴一生,相爱一生么?”
何柔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这样的人生,有几个人能拥有呢?”
何君叹道:“是啊,有几人能拥有呢。”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