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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一年有什么糟心事,总得过个好年不是。
因为单家是做木工活的关系,镇上的人大都认识他们,这一路下来,尽听到人们对他们打招呼的声音。“哟,蔷娃子回来了嗦,越长越俊了哈。”“这不是蔷娃子的嘛,跟到你老汉回来过年瓦?”“单木匠,你带你家蔷娃子回来过年所?”。。。。。。单蔷面对这些热情的人们,心里感到十分亲切,这里蓬勃的朝气让他喜爱。他也笑容满面的一一回答家乡人的问候。
单母早就等在门口,一见单家父子的身影,脸上的笑就自发的绽放开来。五个月的身子已经有些沉了,单母却坚持站在门口,等待他心爱的孩子回来。单蔷一看那个站在门口略显臃肿的女人就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的扶着单母,略带抱怨的说:“娘,咋不在屋头等喃?”虽是这样说,单蔷的眉眼却是柔和的。
单母拉着单蔷的手臂,笑着说:“啥子就那么夸张哦,娘想在这等你要不得所。”
单蔷扫了一眼单母已经显出的腰身,有点坏笑道:“我倒是没得啥子,就怕弟弟妹妹不安逸。”
农家女子还是害羞的,被自己孩子说笑,单母脸一红,卒道:“小娃娃家家的,晓得啥子。”
他们身后那个老实汉子,也咧开嘴笑。
一家人说着话进了烧着炭火的屋内。
单蔷每次回来都会帮家里做事,帮母亲打打下手或者做些小木工,字画却是不卖了。如今单母的身子沉了,单蔷便自动接手一些活计,好让母亲轻松一些。如今家里虽然宽裕些了,可也养不起仆人。
周围同龄的少年少女们听到单蔷回来了,找他出去玩,单蔷偶尔也会在单母的催促下出去玩。这些少年精力无穷,倒让单蔷想起来小师兄,不知他这年过的怎么样,有那样良好家教的家庭应该也是不错的吧;那些少女们有和单蔷年岁相近的,这样的年纪早已知道一些事了,看单蔷不同于周围男孩子的白净儒雅,心里泛起不一样的心思来,偶尔单蔷和她们说话,性子内向的能红了一张笑脸,性子大胆的直接便透漏出这样一些心思来。
少年们见状泛起酸来,单蔷看这样子也就明白了。单蔷上辈子没谈过恋爱,但不代表他不了解其中的含义,后来那些少年们再相邀,他也就找借口笑着推辞了。本就是纯洁直接的年纪,那些少年见他这么识趣,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本来么,就是他们叫他出去玩的,也不能怪人家蔷娃不是?最后硬是拖着他出去玩。
很快就到了元宵,单蔷跟去年一样做了些灯笼,和单父拿到灯市上去卖。这半年的学习对单蔷来说不是没有作用的,那些个灯笼上的事物比之从前更加灵活生动,跃然纸上。加上这一次灯市有了单蔷这么一个白净小哥在,卖灯的人多了不少,好些都是年轻女孩子,单蔷都能被这些直爽的川妹子调笑的面色通红,在单父戏谑的目光中匆匆逃之。
陈易水回到家里自然是高兴地,家里有许多兄弟姐妹陪着自己一块闹,虽然每天还是要练习,但比在师父那里要宽松许多,陈易水像是脱了缰的野马,胡闹了好一段日子才在陈父的黑脸下安生下来。这一安生,陈易水就想起被自己抛在脑后好些天的师弟,莫名的,陈易水想,要是师弟在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上周事情比较多,所以,那个
那啥,小陈同志有点意向了啊,JQ要从娃娃抓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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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880(一) 。。。
单蔷走的时候,单母在单蔷和单父的劝说下没有出来相送,毕竟单母身怀六甲,大冬天的,还是小心一点好。可是跟在单父身后的单蔷,心里还是有一点淡淡的惆怅,单蔷在心里嗤笑,重生一次自己竟是被宠坏了。
镇上的店铺在过了元宵之后也陆陆续续的开张了,毕竟各家还要吃饭不是。冬日的早晨是很冷的,单蔷搓着手,哈了一口气,就有热腾腾的白雾从单蔷的嘴里冒出来,单蔷赶紧闭上嘴,以防冷气钻进嘴里。时间还挺早,李铁匠家的媳妇正将门面上的木板拆卸下来,准备开始一天的活计,南方人常有的白皙脸庞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睡意,看上去可亲了几分,要知道那张脸时常是少有笑意;王半仙也已经搁置好了他那点干活的工具,一张小桌,一张椅子,桌上面放着几张纸和一本已经有些破损的书,单蔷知道,那本书是周易,单母还在这里算过呢,也不贵,只一两文,当时陪在一旁的单蔷发现,不管是真有本事还是招摇撞骗,这老头还是有那么些本事,竟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单蔷不自觉地观察着一路上来看到的形形色色的景象,渐渐入迷,先头那些个惆怅也被抛之脑后,连单父开口与他说话也没注意,直到单父说道第二句话单蔷才捕捉到单父口中的‘叶老师’,单父不知何时已是与单蔷并排着走,单蔷抬头看着这个高大的男子,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
单父粗糙的手抚上单蔷的脑袋,揉了两下,单蔷就听头顶上传来单父嗡嗡的声音,“去叶老师家里要听话,不要给人家添麻烦,晓不晓得?叶老师人好,你要好生学,不要浪费了人家的好心,你学出来家里面也能跟到沾光……”
单父的话大都是重复昨天晚上单母说过的,在单蔷的记忆中单父是个话不多的,谁想担心起家人来也能成为一个话唠,单蔷心里一暖,虽然父爱对单蔷来说很陌生,但单蔷觉得这样的感觉很不错。单蔷等单父说完,点点头道:“爹,放心,你不用担心我,照顾好娘和弟弟妹妹就行,我还想多要几个弟弟妹妹呢。”
因为单父话少的原因,单蔷对单父有着对长辈的尊敬,不像与单母相处时那般自然平和,单蔷这带着一点调凯的话一出来,父子二人具是一愣,单蔷心想,也许是刚刚气氛太好的原因吧。单父倒是出乎意料的脸红了,虽然不明显,但是走在一旁的他刚好能看见单父泛红的耳朵,单蔷想,也许是冻红的也不一定?
照例是给叶石兰带了些家里做的东西,老实的单家也只能用这些东西来表达他们的谢意和尊敬。
叶石兰笑眯眯的谢了单父,单父摆着手说:“应该的,应该的,这些个小东西,叶老师你将就的吃。”叶石兰又与单父寒暄了一阵,就转过来笑眯眯看着单蔷,“安之,功课有没有辍下啊?”
单蔷现在一看见叶石兰这笑眯眯的样子,本能的有点胆寒,赶紧咧嘴答道:“回老师,功课每天都有在做,不敢辍下。”
难得来城里一次,单父打算买点东西回去,把单蔷送到叶府后便告辞离开了。叶石兰拿了一个单父送过来的果脯,对单蔷说:“去吧,你师兄也回来了。”
单蔷把自己包裹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放好,看周围薄薄的铺上了一层灰,单蔷皱皱眉头,寻了块抹布打算打扫一下,陈易水就在这时跑进来,身上还带着过年的喜庆味,欢快的说:“师弟你回来了,怎么今天才到,我昨天就来了。”
单蔷微微一笑,觉得自己学习生涯里有这么一个人作陪也是件幸事。
初夏悄然来临,白日里微风和煦温暖宜人,夜晚里清澈诱人凉风习习。
单蔷最喜欢的便是这个时分,这个时分的世界有着比在春天里更多的活力,万物的修养生息已经完成,此刻蓄势待发。单蔷收起最后一笔,嘴角微笑着,自己的字近日来进步颇大。陈易水从单蔷后面探出头来,与单蔷一起看向单蔷新新完成的作品。单蔷的字比起刚来的时候进步明显,就连陈易水也看出来了。
陈易水拉着单蔷的袖子,撇嘴道:“好了,不要再写了,今天的任务都完成了。你看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单蔷抿嘴:“你几天前才闹着出去玩过一次,这次师傅肯定不会同意的。”
陈易水露出得意的神色,洋洋道:“不会,我刚才才看见有人来找师傅了,他忙着,一说肯定会答应。”
叹口气,单蔷看着窗外的灿烂阳光,心说出去放松一下也好,便对着陈易水点头。“你要玩什么?”
“放风筝吧,我刚才看见有人放风筝了,飞得好高啊。就用你前几天做出来的那两个吧。”单蔷捏了捏陈易水的鼻子,笑道:“原来你三天前就想好了要怎么玩了。”
陈易水拉着单蔷的袖子,呵呵笑着。
在陈易水的坚持下,两人携手穿过走廊,到叶石兰常去的小院子寻他们的师傅。叶石兰果真在此,除了他们的笑眯眯的师傅外,还有一个穿着蓝色布衫的青年人,此时正面色恭谨地与叶石兰交谈,想来就是陈易水见着的那个客人了。
单蔷带着陈易水走过去,捡着两人谈话的空隙低声道:“师傅。”
叶石兰二人的目光皆停在两人身上,叶石兰依旧是笑眯眯地,那个青年人倒是有些好奇探究的看着他们。
青年人先说话了,声音是青年的爽朗,“这二位就是叶先生的贵徒吗?”
叶石兰捋着胡子,眼睛看向那个青年,呵呵笑道:“正是我的两个劣徒。安之,易水,过来。”
单蔷二人依言走近了。叶石兰对他二人介绍道:“这位是周生,你们就叫周大哥罢。”
“周大哥。”
周生一一应了,然后站起来告辞,“届时望叶先生的莅临。”
叶石兰也站起来,“一定到,你家老头的面子当然是要给的。到时我就带着两个劣徒打扰了,好歹也带他们长长见识。”
单蔷陈易水对视一眼,要出门?
待叶石兰送客归来后,两人也不急着放风筝的事了,单蔷还好,只是看着叶石兰,眼里透着疑惑,陈易水干脆凑上前去,讨好的笑道:“师傅,你要带我们去哪啊?”
“去河南。”
陈易水眼睛瞪大了,河南在哪里?他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四川呢,陈易水兴奋起来,那河南也不知道好玩不好玩,有没有好吃的?
单蔷以前虽然宅,但身为书画协会的人,全国各地甚至全球各地的奔走是经常的事,所以知道要出远门到没有陈易水那么兴奋,看见陈易水瞪大了眼,心想这小子肯定想着好玩好吃的了,随即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对这个孩子这么了解了。
“师傅,能不能说说为什么带我们去河南啊?”现如今身处乱世,叶石兰总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就带着他们到处乱走吧。
“嗯。我有几个老朋友,我们每隔五年会轮流做东,在一起聚一聚。到时候在场的都是大师级别的,就是他们的弟子也比你们好得多,所以你们两个到时候不要只晓得耍和吃,要多看多学,不要以为天底下只有自己是最好的。”叶石兰最后一句是对着陈易水说的,显然他对自己的大弟子也了解颇深。
陈易水对着单蔷吐吐舌,单蔷被他这个顽皮样子逗得笑起来。“好的。”
叶石兰摇摇头,大弟子过于活泼,二弟子呢又太老成了,真不知是好是坏。
单蔷此时心中想的却是,不知道到时候能看到多少个后世著名的大师,有没有机会讨几幅墨宝珍藏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我承认最近卡文,加上最近课多作业多……
算了,不解释,这周争取多更,亲们都快抛弃我了
鞠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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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880(二) 。。。
待单蔷一行人到达河南时,已经是个个面如土色,即便是叶石兰这个经常外出的人在经历了这么久的颠簸劳累以后脸色也不好看,就更不要说第一个出远门的单蔷和陈易水了。
因为是第一次出远门,所以陈易水在刚刚出发时很是兴奋,掀开了帘子,拉着单蔷朝外看,偶尔看得新奇的东西,就会有一番欢乐笑闹。单蔷虽然前世经常出门,可大部分时候不是坐火车就是坐飞机,这次出发时竟是坐的马车,于单蔷来说很是新鲜,加上外面的世界单蔷也很陌生,所以一时倒与陈易水一块胡闹起来,已经忘了自己是个39岁的大叔。
叶石兰用他那个宝贝的烟斗,细细的撒了些上好烟丝进去,小心的用火柴点着了,一脸享受地眯着眼睛,对单蔷和陈易水的举动也不加制止,难得出门一趟又何必拘着他们。
待单蔷二人由兴奋转为无聊,再从无聊变为难受,直到陈易水终于忍不住要跳车时,他们终于到了河南。最终抵达叶石兰老友的住宅时,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