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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只能杀了我见到的每一个人,直到你出现。”
孟昶的眼睛里喷出了怒火,他握紧的拳头,沉声问道:“如果我一直不出现呢?”
“没有一颗爱的心,不可能达到你个层次。”这个人说:“你不是我,这个世上一定有你在乎的人,我相信只要我不停的杀下去,你一定会出现。”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孟昶冷冷地说道。
“难道你就没有问题想问的?”这个人笑着回答。
孟昶感觉有些诧异,问道:“你肯回答?”
“几百年没有说话,我很怀念这种感觉。”这个人说道:“我们之前只能活一个,所以我想在动手之前再多说一些话,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可能再找到一个人陪我说话,所以我很珍惜这次机会,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哪怕多说一会儿也好。”
孟昶想了想,而后摇头说道:“我好像并没有什么想问你,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不,你有。”这个人眉目一转,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杀你?”
孟昶点头:“你说。”
“因为力量。”这个人仰头长叹道:“到目前为止你也许还从来没有试过全力出手,所以你一定不知道当你的力量毫无保留时会造成的破坏力,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一场灾难。”
孟昶看了一眼在不久前刚刚形成的一道巨大的鸿沟,点头说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这个人说:“那么你一定也知道这种力量的存在已经破坏了世界的平衡,任何破坏平衡的力量都是不允许存在的,任何获得这种力理的都必须死。”
孟昶接着说道:“或许像你们一样。”
这个人说:“是的,或者生不如死,我们拿自由换取了生存,这种感觉生不如死,所以我绝对不会建议你这么做。”
想了想,孟昶又问:“你们又凭什么要这么做?”
“我知道你肯定会这个问题。”这个人低下了头,回答道:“因为这种力量掌握在人的手里,而这个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人,当一个人拥有了超人一等的力量时,他的野心和欲望也会膨胀,也许你会说有些人可以自己控制,我也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人,但是谁也不知道掌控力量的人究竟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欲望,又能控制多长时间,所以这个险我们不能冒,你要知道没有约束才是最可怕的。”
细细地咀嚼着他的话,孟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而后又突然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可以尽情的问。”这个人笑着说道:“我的时间还很长,几百年人让我深深地理解了什么叫做耐心,所以我不急。”
“你闪凭什么找到这些人?”孟昶说:“每一个人即将突破时你们会出现,你们凭什么能够知道。”
这个人又仰起头看着天:“因为天上有双眼睛。”
而后他又低下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孟昶:“说不定那双眼睛现在正在看着你。”
第一百三十一章 秦风之死
孟昶从雪原深处走了回来,他身上的缎衣已经破损,结实的皮肤裸露在雪原的寒冷里,在孟昶走动的步伐里,秦风隐隐看到了孟昶裸露肌肤上的几道伤口,而当孟昶站在他的面前时,他所看到了却是光滑的皮肤。
秦风不可置信的揉了下眼睛,这个简单动作都几乎耗费了他全部地力量,他艰难地朝着孟昶笑了笑,而后说道:“你回来了。”
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一个,既然孟昶已经回来,那么那个人的结果已经注定,对于这件事秦风没有再说什么,冰得乌紫的嘴唇也让他说话变得十分困难,他任由孟昶将他背起走回了军营。
曾经完好的军营已经变得破败不堪,幸存下来的士兵正茫然地行走在曾经的军营里,对于孟昶的到来他们没有丝毫的反应,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无神的双眼里写不出任何的想法。
军营的角落还保持着完好,孟昶所住的营房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当他推门而进时,火炉里的火苗微微抖动了几下,虽然微弱却不曾熄灭,依旧在坚持中燃烧着。
孟昶将秦风放在了床上,走到火炉边将剩下的燃料全部放进了火炉里,火焰又重新焕发了生机,剧烈的燃烧着,而后他又走回到床边静静地看着秦风。
营房里的温暖让秦风的脸色变得好了很多,但他身上的伤势却是温暖无法恢复的,孟昶对此也无能为力,正如三号所说,他们这些人擅长的是破坏,除此之外再没有可取的地方,孟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机从秦风的身体里慢慢消散。
“我是不是要死了?”秦风努力从脸上挤出了副笑容,毫不在乎的问道。
孟昶点着头:“如果不出意外,你只能再活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秦风诧异的重复了一遍,而后又轻声地笑了笑,看着孟昶说道:“太长了,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你杀我几万次了,我可只有一条命,死了也就死了,你最好还是快点动手吧,这样你可以早点回去交差,我也可以安心。”
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他又接着说道:“蛮人已经死得一个不剩,我很安心。”
“我不急。”孟昶摇头拒绝:“当我从这扇门走出去,天下人都会认为是我杀了你。你知道我这个人很懒,偏偏杀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况且我今天已经杀了不少人,实在是不想再动手,用半个时辰的时间换来不动手就能完成任何的机会,我觉得很值,所以我不急着杀你,你也不要急着死。”
“我也不急,我的时间只剩下这么多,已经不需要急。”秦风的脸色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很凝重,在孟昶疑惑地目光中,他沉声问道:“你是不是也用这种方式杀了我的老师。”
看着孟昶更回不解的眼睛,他又解释道:“我的老师是刘云。”
很多记忆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对于孟昶来说,春城书房里的老人和他说的话就是这种记忆的一部分,而老人留给他的画更是在不停的提醒着他,将这份记忆在心里烙印的更深。
看着秦风认真的脸和殷切的目光,孟昶点了点头:“他是服毒自尽。”
秦风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而打趣着说道:“你画的竹叶真难看。”
孟昶毫不客气的回击道:“你的老师画得也没比我好多少,你画的也许更难看。”
秦开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话,但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又闭上了嘴,这个时候再说出刘云曾经的辉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孟昶也不一定会在乎。
秦风闭上了眼睛。
营房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火焰燃烧发出的噼啪声音在响。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又睁开了眼睛,看着孟昶问道:“皇帝有没有限定的我的死法?或者说,把我的头割下来送给他?”
孟昶犹豫了一下,而后摇着头:“他只需要知道你的死,方式不重要。”
这明显的犹豫没有逃过秦风的视线,他却没有点出。
“那么等我死后,你一定要将我葬在好一点的地方,这个地方太冷,我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也还是没能习惯这里,我可不想死后也被一直冻着,偏偏我又舍不得这里,十几年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他看着孟昶,眼神里露出了羞涩:“这个要求是不是很过分?”
孟昶轻笑,说道:“一点也不过分,我刚好知道一个地方符合你的要求,这个地方就在盘山上而且也不冷,那里有一座小湖,甚至还有不少的树,环境很好,这种地方一般人连想都不敢想。”
“看来我很幸运。”
孟昶点头表示认同:“是的,你很幸运。”
像是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难题,秦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两只眼睛紧盯着屋顶上木板之间的缝隙,而后严肃地说道:“那个人说得很对,没有约束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事情,皇帝没有约束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做出想做的事情,现在又多了一个你,我不知道当哪天这个世上再没有你在乎的存在后,你会不会也和他一样,百无禁忌。”
孟昶认真思考了片刻,而后平淡的回答道:“至少我不可能杀你第二次。”
秦风笑了,他轻叹一声后,轻松的说道:“人死如灯灭,我死之后的事情我没法管也管不了,既然如此我来担心什么,反正我也不可能从坟墓里爬出来再让你杀一次。”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不用再去理会以后的这些麻烦事,我现在发现原来死对于我来说,是一件相当幸福的事情。”秦风说:“只可惜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过,想想就觉得遗憾。”
“也许我可以帮你。”孟昶说:“只要你愿意说出来。”
“就算我说出来,你也帮不了我。”秦风摇着头:“我到今年已经快四十岁,可惜还没有碰过女人。”
孟昶没有料到秦风的遗憾居然会是这样的事,他苦着脸摇了摇头,而后悠悠说道:“你说的对,这件事我还真帮不了你。”
秦风自嘲的笑了笑,而后又问道:“我的时间是不是快到了?”
“是的。”孟昶看着他:“已经到了。”
“那我死了。”
“不送。”
秦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铠甲,而后闭上了眼睛,他的呼吸也在这一刻完全停止。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安葬
孟昶抱着秦风的尸体走出了营房。
军营里人来人往的景象已经消失,残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士兵也停止了走动,坐在雪潮之后遗留下来的巨大沟壑的两边,遥遥相望,沉默不语,脸上没有侥幸逃生后的欣喜,只有一片茫然。
没人能知道这场仗算不算胜利,十万士只余下了两千多人,就算是胜也是一场惨胜,而蛮人都已经绝迹在这片雪原上,西北大营又刻如何自处,前途未卜再加上心里的空荡,让这些士兵任由孟昶从他们的眼前走过,却一言不发。
老严却出现在孟昶的面前。
几十丈长的沟壑,老严轻松的跳过,而后他又向前几步,挡在了孟昶的面前,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秦风,他的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意,他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对着孟昶拱手一礼后,说道:“恭喜。”
“你居然没死。”孟昶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不快的神情。
“陛下从来不养废物。”没有因为孟昶的表现而露出任何的不快,老严看了一眼身侧的深沟,自信的说道:“我没法像你一样面对着雪潮依旧神情自若,在武力方面比起你来,我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但这逃命的本事我却要比你强得多。”
又看了一眼秦风,老严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严肃地看着孟昶:“陛下希望看到秦风的人头,这一点我想你很清楚。”
孟昶点头:“我不是瞎子,当然能看清楚他写的是什么。”
老严的脸上已经变得有些冰冷:“但你看起来并不想这么做。”
“违抗陛下命令。”老严说:“这可是死罪。”
“这并不重要。”孟昶摇头说道:“我不在乎他怎么想,我只要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就够了。我现在唯一感兴趣的是……”
孟昶向前探出,眼睛紧紧盯着老严的脸:“一个只会逃命的人,究竟还能活多久。”
“我遵从陛下的旨意,我对陛下的忠诚无人能及。”老严开怀大笑,自信地说道:“只要陛下不要我死,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会活得很好,比任何人都要好。”
“不,你错了。”孟昶又摇着头:“你对他的忠诚对于你的生死没有任何帮助,因为你很快就会死了。”
“不可能。”老严大惊道,心里突然生成的惊恐让他后退了一步,但这个时候孟昶的手已经印在了他的胸口上。
自孟昶的手掌下,老严的身体快速的被冻结,他想说的最后一个字也被寒冰封死在他的嘴里,而后孟昶就像赶走一只恼人的苍蝇一样轻轻地挥了挥手,老严就掉入了深沟里。
西北的雪几乎从来都没有融化过,多少年来,西北地面上的积雪早已经达到了让人无法想象的厚度,当积雪随着雪潮被清空后,露出了一个十几丈深的沟壑,雪沟底的地面因为长年累月的冰冻早已经变得僵硬无比,哪怕是一个早有准备的人跳下去,生存的机会都很渺然。
更何况是一个毫无准备的人。
更何况这个人早已经被冻成了一块冰。
沟底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声音,如同一块巨大的冰块被砸碎时发出的声音一样,在深沟边站立了一会儿,孟昶比继续朝前走去,走出了大营,又爬上了盘山。
这期间没人来阻止他,甚至没人看他。
盘山的深谷里。
在林间的空地上,孟昶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而后将秦风的尸体轻轻地放入坑里。孟昶站在坑边想了想,又将那把从军营里随意找来的长刀放进了秦风的手里,而后在他的身上洒上浅浅的一层泥土。
这里环境很好,无风无雨,天上飘落的雪花会被凸出的山体所挡,一层泥土就当是给他盖上了一床薄薄的棉被,这里更没有人会来打扰他的长眠,这样简单的布置就已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