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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粮食不同。
民以食为天,国以粮为本。这不是一句空话。
每个人想要活着,就必须要先填饱肚子,如果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任凭皇帝有多么大的野心,有多么大的掌控力都无法让帝国不陷入混乱之中。
在饥饿面前,再懦弱的人都会抄起菜刀,只为获得一份裹肚的食物,只为了能多活一点时间。
这同样也是天下混乱的根源。
这个道理,王风知道的很清楚,他的牙齿紧紧的咬住,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
一拳击打在面前的麻袋上,如同击打在一块豆腐上,拳头深深地没入麻袋里,里面的粮食挤压拳头的触感非常的清楚,当王风的拳头抽出来时,里面的粮食也随着拳对击出的洞口流了出来。
里面装的是小麦,崭新的小麦还带着刚刚收获特有的味道。
去年入冬之后,气温比往年要高出很多,而且帝国大部分的地方几乎都没有下雪,小麦的收成比往年要少了将近三成,但是石室里的小麦却已经快要将一面墙壁堆满。
数量无法估计,却非常骇人,如果将这里的粮食运出去,只怕粮食的价格要下降很多。
看着小麦向外流出,在面前堆成了一堆,而后慢慢归于平静,王风的脸上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但平静下压抑着的愤怒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里的粮食近乎于影响到国之根本,王风的表现也许只是因为他想到了后面的做法。
孟昶这样猜测着,他跟在王风的身后又继续朝前走去,这些如山的粮食也落在了他们的身后,对于接下来会看到什么样的场面,孟昶完全不知,只是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期盼。
在王风寻找那个几乎万能的石砖时,孟昶甚至感觉到有一点点着急。
幸好他没有等太久。
等到那扇暗门被打开时,孟昶就看到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惊心动魄的画面。
他看到的是黄金。
将整个石室几乎都已经堆满的黄金。
孟昶并不贪财,但没有人能够在如此之多的黄金面前依旧保持镇定,饶是天下财富予取予求的王风也在堆积如山的黄金面前失神,更何况是孟昶。
这个世上也许有人不知道玛瑙的价值,不知道玉器的贵重,但绝对不会没有人不清楚黄金的价值,孟昶的表现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这间石室和外面的相比简单小到了极点,但是里面东西的价值,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
三丈长宽的石室,只有两丈左右的高度。相比而言显得狭小的石室里一半的空间都被黄金所占据,从石室底部,密密麻麻的摆到了顶部,每一块黄金都是标准的十斤,绝不会多一份,也不会少一分。
这是孟昶拿起一块后得出的结果。
石室的另一半有一个巨大的东西,几乎占据了所有的空间,这个东西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但孟昶完全不认得。
“熔金炉,想不到这里也有一个。”
王风解释道:“炉内的火气不会散发出一点,所以石室内才会感觉不到热。它的作用是将黄金熔化,再做成各种不同的形状。”
黄金永远都是黄金,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影响它的价值,哪怕就是一个狗屎的形状,每个人也会抢着要,这样做似乎完全没有必要。
看穿了孟昶的想法,王风勉强地笑了笑,又解释道:“每个地方的黄金都有独特的标记,这是一种实力的证明。熔金炉的作用原来就是为了在黄金上打上标记。不过现在的作用好像变了。”
“变成什么样?”孟昶疑惑地问。
王风取下一块黄金放到孟昶的手里,而后说道:“如果你将这块黄金拿出去用掉,不出两天就会有人查清楚你的身份,熔金炉的作用就是这一点,它可以轻易的抹去黄金上的标记。”
王风又从孟昶手上取回黄金,伸手将黄金底部围成一圈的四片叶子图案抹去,又重新放到孟昶的手里:“然后再拿去用掉,就不会有人再知道了。”
此时炉内还有翻滚着的液体,金黄色的液体泛着不一样的色泽,孟昶尝试着将手中的黄金扔进炉子里,原本炉子里熔化的黄金很少,那点液体只能没过孟昶扔进去的黄金的一半,但是这块黄金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熔化着,转眼间就已经分不清。
同样分不清的还有他自己。
当孟昶靠近炉子时,才从一丁点的缝隙里发现炉子后面居然躲着一个人。
当孟昶看到他时,这个人正在努力从那点细小的缝隙里挤出来,唯一的一点缝隙,连只鸟都不能轻易的飞过去,真不知道这个人是如何躲进去的。
在孟昶的帮助下,这个人终于艰难的从炉子后面挤了出来。
那座白玉美人正被死死地抱在他的怀里。
在出来的瞬间,还没有看清楚站在石室的两个人究竟是谁时,他就急切地说道:“我是胡言,我……”
当说出自己的名字后,胡言终于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后面的一句话立即被他又咽回了肚子里,而后突然跪倒在地,嘴里悲戚的高呼一声:“陛下——”
这两个字孟昶有点不知所措,他又想起了瞎子和柳大胖的判断,再加上此时胡言的反应,他心里不由得狐疑地自问道:“难道王风就是皇帝?”
“我不是。”王风看着胡言,慢慢地摇了摇头。
胡言抬起头看着王风,很久之后才慢慢地说道:“你确实不是。”
而后他又激动的问道:“你跟陛下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跟陛下的关系一定很深。”
王风点了点头:“如果你在临死前就想说出这种话,那我不得不对你表示一点遗憾。”
“不——”胡言大声吼了起来,而后又快速的说道:“你们一定要告诉陛下,这个白玉美人,她……”
第三十七章 恐怖的美人
胡言的话还没有说完,而他想说的事情也才刚刚开始,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孟昶和王风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而后又同时低下头看着胡言。
可惜他似乎并不准备说下去,他跪在地上保持着谦卑的姿势,白玉美人正死死地抱在他的怀里,额头触碰在地面上,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
如果不是偶尔响起的呼吸声,也许他们会当他已经是个死人。
尽管他最后还是要死,但现在两个人却希望他能活得好一点,多说点话。
因为在他们听得云里雾里的同时,也非常想知道胡言倒底想说什么,当他说到白玉美人四个字时发出的那种惊骇莫名的恐惧与他实际的表现完全相反。
至少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把让自己恐惧的东西抱在怀里,甚至恨不得放进身体里。
除非,这个人早已经不正常。
现在看来,胡言似乎已经是这样的人了。
对于孟昶和王风来说,这并不是个好消息。
一个白玉美人,一个“她”字,这两个完全属于同一种东西的词给出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他们根本不足矣对此产生联想,从一根木筷子里又怎么知道一座森林的全貌。
从一根筷子里,他们连筷子所属的那棵树粗几何,高几丈,存活了多少年月都没办法知道,又何谈一座森林。
而且这种猜测注定了与真实相差极大。
既然不真实,又何必去猜测。
人对于事情真相的求索,除了猜测之外也就只剩下问了。
问你,问我,问他或他们,问所有能够知道真相的人。
石室里只有三个人,他们能问的也就只有一个人,可是当他们看以胡言的脸时,就发现他们唯一能问的人也没有了。
胡言还没有死,但看到他的人都会觉得死对于他来说是幸福的结果。
密室里的两个人难得的在心里生起了同样的想法,看着这张脸,孟昶在心里不停的问着自己,对于这样的一个人,他是不是还能下得去手。
答案是否定的,答案又是肯定的。
胡言闭口不语之后没过多长时间,他忽然又抬起来头,就像刚刚看到两个人一样,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目光,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嘶叫,双手死死地抱着白玉美人,不停的向后退去,直到缩在了石屋的一个角落里再没有退路为止。
两个人也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他的脸。
无神的双眼发出如同死鱼般的灰白,没有一丝活力的脸上有如快要腐烂的猪肉,五官基本已经变形坍塌在一形,整张脸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画像被水浸泡过后,又被用力揉捏一样。
是这一张绝不应该出现在活人身上的脸。
看着这张脸,孟昶不无可怜的想着,任何一个人,哪怕有再大的仇怨都没办法向再他出手,他能活着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活着。
孟昶当然也不会。
暂时不去理会任务与自己的想法之前的冲突,孟昶看着王风忽然说道:“好像已经有很多人把你认错。”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王风轻轻笑了笑,说道:“我们长得实在是太像,被人认错是难免的事情,只可惜他们太蠢……”
略微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换成我皇兄,每天积压在御书房里的事情都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又怎么会有时间到外乱跑。只可惜他们太蠢,连这一点都没有想到,死有余辜。其实这些人活着已经是一件万幸的事情,又什么要做这种送死的事情。”
没有理会王风话语里的小小抱怨,哪怕孟昶从他的报怨里听出了一些高兴的意思,他将瞎子曾经告诉他的话又原封不动的告诉了王风,而后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反应。
可惜他什么都没看到。
王风的脸上根本没有一点反应,他只是斜斜的看了孟昶一眼,而后说道:“我父皇天纵之资,这些人又怎么会懂。”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闭口不言,不再为孟昶的问题回答出一个字。
孟昶的心思也没有放在这件事上,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去思考的必要,而这件事和他的关系,就如同一只蚂蚁和一座森林的关系。
关系就是毫无关系。
他开始思考如何处理胡言。
正当他开始这么想的时候,躲在角落里的胡言却突然大吼一声,而后一直死死抱在怀里的白玉美人被他从手中扔了出去,他的脸色也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而后连滚带爬的移动了王风的面前,死死地抓着他的腿,脸上因为恐惧而皱成一团,嘴里凄厉地吼道:“白玉美人不动碰,告诉陛下。”
白玉美人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后被孟昶接到了手中,而此时他也听到了胡言的话,心里正在疑惑胡言说出这句话的意思时,就感觉到从白玉美人里传来了一种诡异的力量沿着手臂往上一直向他的脑海而去。
这种力量里有一种从未见过的魅惑和吸引,让人恨不得将整个灵魂都投入其中,孟昶闷哼一声,两道真气从体内发出将那股真气夹在中央而后又包裹在里面。
真气转瞬间就已经将那股力量同化,孟昶的视线再一次落到白玉美人上时,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些不同的意味,当亲生经历过时,他才明白为什么胡言会露出那种让人胆寒的样子。
“白玉美人不能碰。”
胡言又重复了一次,而后当他看到白玉美人被孟昶拿在手中时,不由得大声的提醒道:“快放下,碰不得。”
话音刚落,他就开始伸手去抢。
胡言刚伸出手时,脸上还是正常人的模样,但是当他的手伸到两人之间一半的距离里,他的脸上又变成了那种让人说不出感觉的面色,然而这一次却比之前多了一分狰狞。
他的动作很慢,至少在孟昶的眼里慢得有如刚学会走路孩子,可是当他的脸上出现狰狞的神色时,他的速度却突然变得很快,几站是眨眼之间就已经伸到了孟昶的面前。
第三十八章 胡言的变化
因为很长时间没有修剪而变得很长的指甲有如五根尖锐的尖刺,刺向了孟昶拿着白玉美人的左手,胡言的嘴角咧开一道诡异的笑容,嘴里发出根本不是人所能发出的尖叫。
从五根指甲上,孟昶感觉到了只有刀锋临体时才会感觉到的寒意,他原本平静的眼神变得凝重,左手在胡言的指甲刺到皮肤之后抓住了他的手腕,而后轻轻一扭,只听到咔嚓的一直响起,胡言的手腕已经被孟昶折断。
但是胡言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他的尖叫声更大,另外一只手的指甲并在一起,在空中忽然转变了方向,直接刺入孟昶的太阳穴。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抢夺白玉美人,那么现在就是正大光明的击杀了。
可惜孟昶的心里却没办法对他提起半分的杀意,左手猛然用力,在胡言的指甲还没有击中他之前,将胡言从头顶上方甩向了身后,紧接着转身弯腰,左脚向前跨出一大步,将身体绷成一张弓,左手食指伸出,在空中连点六下,每一下都击向胡言身体的一个重要的穴位。
按照原本的判断,当孟昶的手指击出时,胡言应该刚好落在他所击打的那个地方,但是孟昶的动作却只击中了空气。
而此时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