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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藤的戏看完了,对着楚璇一鞠躬,做了个请的姿势,如果不是嬉皮笑脸的样子,还很那么回事,“楚小姐,这边请,我会安全的送你出去。”
楚璇面色依旧冷峻,相信你的话我马上去死!
流苏楞楞的站在原地,阿宸走到她的身边,如玉柱般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搭着她瘦削的肩膀,分量不重,却成功地让流苏身躯一僵,像是有条毒蛇盘踞脖颈,吐着蛇信,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哦!对了!缨小姐,我还是会遵照约定的实现你的选择,你已经为你的任性付出了代价,自然也会有回报。”本来已经化为一座僵硬雕像的叶缨,身体剧烈的晃动了下,如风中残叶,摇摇欲坠。
死死地盯着陆宸——这个混蛋就是因此才给楚璇看视频毁掉叶家的吗?他想告诉自己,是她亲手毁掉了叶家,是吗?
陆宸的目光怜悯而遗憾,“我会信守诺言让你讨厌的人消失,只是弄脏双手这件事情还是交给你自己好了。”
流苏这时候简直忍不住想要大笑,从头到尾自己只是一个道具?
只是回眸时,嗤笑的弧度内敛成嘲讽的微笑,“陆宸先生,我本来想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很可惜,有没有告诉过你,您的自信近乎于自负。”
流苏一个利落的转身,挣脱了陆宸的桎梏,她甚至能在翩然转身的那一刹那,没有忽略陆宸眼中的赞赏。
流苏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可以和近战帝级别的陆宸乡抗衡,而且后者的瞳术还在自己之上。她只是想要稍稍周旋一下,她习惯尽人事知天命,而二十多年来的经历也是给她最好回报,在她挣扎的最后一秒,总有奇迹发生。
可是流苏没有想到,在她只朝外踏出一步,真的发生了希冀。只是这种奇迹和她期冀的大相径庭。空间再一次扭曲,四周的墙壁弯折成无可思议的弧度,连到身旁的楚璇、叶缨和阿藤也弯曲成一绺绺青烟。荒芜的不仅是空间,甚至还有时间。
墙上的钟摆开始逆转,身边的人不是迅速老去就是回归襁褓,耳旁的噪杂是她这二十多年来所有的记忆,遵循着钟摆的逆转一点点演绎。
瞳术!流苏的平衡和视距不自觉的被干扰,脚下的地板起伏如波浪,她东倒西歪的像是酒醉的酒徒。明明没有双眼的直视,她依旧被陆宸的瞳术干扰。
“流苏小姐,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的瞳术还停留在直视眼眸才能发动的阶段吧!”轻而易举的靠近,陆宸绽放出冷冰的笑容,“自信到自负的,明明是你自己吧!”
流苏凭借本能挣脱,无奈视距和方向感的限制,她居然和陆宸越来越近,整个空间都被陆宸方向颠倒,流苏甚至自嘲,真是一场精彩的瓮中捉鳖。
她摘下美瞳,浓郁的紫罗兰色在这个诡异的空间内更显妖异,她做不到对抗陆宸强大的瞳术,至少能少受些干扰。
然后,她就看到世界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她不断的退后,抗争,甚至和陆宸大打出手,然后她真的成功了,不可思议的大逆袭,她跳出窗外,迎接到了政府的救援部队,然后……
但是这一切,只是她眼中的世界。
“咔嚓”一声,让楚璇头皮一麻,流苏目光有些呆滞,看上去还有些傻气。她双手背后,被套上冰冷的手铐,手铐的末端拖着金属链条,一直从手铐蔓延到墙角。
金属和地面的触感清脆,楚璇知道是某种合金材料,无比坚硬,除了特殊的能量晶以外,其他人都无可奈何!
“有没有人告诉你,‘幻境’瞳术,是最容易被反射的。骇人不成反害己啊!”语调中甚至有些悲天悯人的味道。他靠近流苏,语调轻柔的像是情人的呢喃细语。
楚璇心底又是另一番澜翻绪咏——他是陆宸,联盟特选组的副队,洛林的战友,在红月谷一战中下落不明的陆宸。
也是林卿兮苦苦寻找、为之不惜投奔云翳的陆宸……
而这么多的修饰,如今好像都不适合他,“陆宸!”
“阿璇,”陆宸换上了熟悉的称呼,楚璇甚至能够想象透过全系影像之后,那张刻薄的脸,“这次我有资格说‘好久不见’了吧!”
“你居然……还活着,你……为什么……”楚璇的声音陡然拔高。但是她说不出来“联盟从来没有亏欠过你,你为什么要背叛联盟”这样的话。
从楚家签署秘密击杀令的那一刻,她就没有立场去质疑。
“一切皆有可能!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就像我怎么也想不到……”陆宸玩味的看着楚璇,“你就快做云翳填房了。”
轻描淡写的口吻,成功让楚璇一震,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宸。
你怎么会知道!
“我还知道很多,”读出楚璇的心思,“比如说,林卿兮会和陶桢订婚。我真的很想给准将先生扣一顶绿帽子的。”
“你爱过林卿兮吗?”楚璇问道。
陆宸早已背对着楚璇,进行着自己的游戏,他拉着流苏,到面如死灰的叶缨的面前,“缨小姐,当你失去一切的时候,才可以直面内心的所选,流苏小姐身手不错,又精通瞳术,不过我已经为你抹除了优势差。”
链条手铐叮铃作响,像是催命之声,和所有人心境相悖的悦耳。
“现在,诚服于自己的意志,让她去死吧!”陆宸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愉悦。
楚璇收敛了面上一切的情绪,美艳的眼中噙着冷冽的光,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在她身上显得淋漓尽致。她在阿藤的押解下踏出房门,却高傲的像一只白天鹅,跨出房门的那一刻,她微微转过头,她知道陆宸不会再听她说话,当时仍旧是居高临下的口吻,“我很讨厌林卿兮。但是我也为她不值。”
第五十七章 流苏VS叶缨
一片漆黑,就像是红月谷第一空域下面的地下室,落下去的锁,隔绝一室光芒,留下满屋的清冷。
但那刻毒的诅咒还是如影随形的耳边不厌其烦。
“第一空域师那么宝贝她,说白了,也只不过是一个高级素材而已,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这是面前算得上的同僚的异化人的排挤。
“流苏,你太急功近利,真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成为这个世界的人上人?”这是她拒绝过的第四空域师的落井下石。
“第一空域师跑了,看谁还护着你!”这是牢头最常说的话。
“乖乖等死吧!”这是她最常听到的话,真是的,每天说一遍,也不知道换换台词。活该连镜头都不给你们。
“你,该死!”这是她心底里的声音。
是是是,我该死!行了吧!
她就知道,云疏桐一出事,她连逃跑都不必——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她都为云疏桐得罪了个遍,谁让她是云疏桐的“最贴心”的心腹呢?无论于公于私。
画面一转,然后,她就看到满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洛林,眼里是暴戾和绝望,像一只野兽,如同淬了火的青锋,锋利而易折。
事实上,那时的洛林的确在崩溃的边缘。
“救救我。”
……你们才都该死!
“你还我自由,我让你重生。”
她姓云,云流苏,她用一个五年去准备充满希望的明天。她要斩断过去,她要迈向新生。
她和洛林不一样,她没有浓浓忧伤的过去,云疏桐搭救她,她很感激,但是只是感激,没有蚍蜉撼树的想要拯救她。她的确很对不起白珩,但只是觉得抱歉而已,没有她,白珩依旧会堕落成亡灵,严格来说,白珩如今能安然无恙的呆在玫林行省,真应该感谢她才对。
至于什么身世传奇,经历曲折,其实大家都一样。贫民窟的孩子会觉得上层贵族的生活很离奇,同样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联盟高官子弟也会觉得辍学什么的不可思议。
实在对红月谷、实验员接受无能的,你可以把我云流苏当成一个穿越者嘛!现在的穿越者不是都对新生活是适应的很好吗?这样一来黑历史也就不足为奇了。
沉浸在自己的碎碎念中,流苏甚至没有听到,激光剑在地上拖曳的声音,叶缨面如死灰,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癫狂,嘴唇白的近乎透明。
流苏仍被陆宸的幻术蛊惑,眼前是光怪陆离的过去,只得靠着声音判断叶缨的动向。
血腥的味道,温热的液体溅在脸颊上,滑落到嘴角,一片咸腥。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痛,这一下刺在琵琶骨上,叶缨对于激光剑把握不准,伤口不深,但是痛彻心扉,唯一的幸运,恐怕就是痛楚能将她从环境里拉回。
意识归位,她还是被困到这个地步,没有红月谷,没有玫林行省,也没有林卿兮、白珩和洛林。
流苏想要揉揉脸清醒一下,无奈牵扯的痛楚让她的表情十分生动,眯着的眼眸看到叶缨狂乱的模样,也难怪叶缨没有刚才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钝刀子切肉!叶缨是想要模仿陆宸掌控一切的感觉。
叶缨站在流苏几步开外,趁着她拔剑的功夫,流苏一抬脚,身后的锁链被绷直到极限,脚尖从叶缨面门擦过,叶缨退了几步,精准的无法伤到她一丝半毫,反而是流苏自己因为强大的后拽力道而摇摇欲坠。
还差一点。
踉跄着后退几步所到墙角,叶缨伸出舌尖,舔去顺着剑柄滑落手背的鲜血,笑得比哭得还难看,“你知不知道,我失去了一切啊!”
所以……一起下地狱吧!
流苏此刻只得蜷缩到角落,叶缨不敢再靠近,唯恐流苏有些小动作。局面就这么僵持下去。这对流苏来说反而是好事,靠着墙,流苏只觉得此刻一呼一吸都是痛。
可是,叶缨忽而灿然一笑,像是春暖花开二月天,看着她迈向温控开关,流苏的心咯噔一下。
现在这个局面,谁先踏出一步谁就输了。
流苏觉得,自己快要输了。
——————对于篇幅短小君,我也很无奈,没有断更我就觉得很了不起了,七月中旬左右才放假啊!所以抱歉了,七月初会断更的,尽量在被推荐的情况下不断更。
第五十八章 谢幕
灼热的温度自角落蔓延,直到流苏忍无可忍。
局部控温的结果,角落好似燃放地狱业火,莫说强制忍受,就连一呼一吸的气浪也灼热伤人。伤口血流如注。
真是热度卑劣的可以!明明可以一击必杀,叶缨却更热爱一点一点折磨的快感。
此刻的叶缨就像是等着猎物乖乖投降,不疾不徐的站在那里。伸出手,比照着心脏的位置,收拳。像是要将流苏掏心挖肺。
心情一片大好。
流苏摇摇晃晃的支起身子,高温仿佛能让人嗅到烧焦的味道,忍受到极限的她脚下的步子一急,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剧烈的动作牵动了敏感的伤口,疼的流苏龇牙咧嘴;将手铐推到衣袖上,导热性极强的金属隔着衣料的温度还让人难以忍受,高温逼出汗水和着血水,里衣粘稠的贴在肌肤上,盐分渗入伤口,生生逼出她眼角的生理盐水。
不痛不痛!自欺欺人的心里呐喊。
可即使瞳术天赋惊人的流苏,也不可能给自己催眠。
眼前的景光怪陆离起来,意识逐渐被抽离,只感觉到沉重的呼吸与隐隐作痛的伤口,视线一点一点的变得黑暗,先是数点黑斑,然后连成黑色的色块,最后整个世界都黑屏了。
——不痛不痛!黑暗中莫名其妙的炸开一点星光,混沌中流苏看到一个人影,她认识,那是小小的抱着膝盖的白琮,他顶天立地、为他支撑整个天空的大哥,一朝沦落为病变人,因此受尽冷落欺凌的少年咬着手背,逼退眼角的泪水。
是不痛,不痛,一点也不痛。
一步一步,踏入叶缨的狩猎范围,近了再近了,再往前一些就会直直的撞上叶缨的剑尖,凛冽尖锐的气都能让人心血淋漓,几乎本能的,流苏抬脚朝着叶缨握剑的手踹了过去,叶缨的反应能力不快,堪堪躲过,却不曾想到,强大的惯性使流苏的鞋子飞了出去,滑稽的抛物线不偏不倚,在叶缨的面门上敲上丑陋的印章,鼻梁骨伤隐隐的痛,退了几步。
愤怒,瓦解了叶缨脸上最后一层面具,露出丑陋的,面目可憎的模样。
你们都给我去死!都给我去死!
她比照着流苏锁链的距离,不多不少,恰巧站在那里,手一抬,就是一剑,精准的同方才的伤口重叠,恍惚中流苏只觉得,链条晃动下,被烤的滚烫的手铐从衣袖上滑下,灼人的刺痛。一分神,伤上加伤。
但是眼前的世界终于恢复清明。只是蒙上一层水雾,仰头,大口的的呼吸。
“我说……你是不是永远那么骄傲,不懂得留下余地。”
就像那个位置,不多不少,恰巧在那个临界点,带着居高临下的炫耀。
自卑而自负,卑微而高傲,可恨而可怜。
“我的手被烫的厉害,你一点烧焦的味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