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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叶执点开自己的光脑,修改流苏异能枪的初始参数。异能枪优于激光枪的特点之一,就是自定义参数。流苏定点射击的准头不错,但是在移动中的命中率不是很高,自定义参数很大程度上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联盟的联部甚至在研究一种全自动化准心校对的异能枪,使用者只需考虑扣动扳机,无需担心准头问题。
叶执完全不同意流苏出勤,也就一直没给她修改参数。根据流苏的能力调整完参数,并切换到练习模式,递给流苏,“试试。”在流苏几米开外就竖着一个虚拟的靶子。
异能枪和激光枪都是使用的是空壳弹,如同的是,流苏将异能传到如异能卡内,而不像使用激光枪是直接传导入空壳弹中,流苏比划了下,一个转身下翻的动作,同时扣动扳机,数发子弹皆是命中红心。准头足得让流苏心花怒放。
“绑定异能枪和异能剑,”流苏根据叶执的口令设置下一步的参数,“设定枪把和剑柄为快捷键,能够快速进行枪剑转化。”这是异能枪的另一个特点。
如此兴师动众地设置武器,恐怕同门外的聚集者有关,叶执是这么说的,“给你设置武器是为了以防万一,让你乖乖待在治安部内你也没那么听话。但是尽量离我远一些,别让人看出来我们是一起的。记住,一定不能开枪,哪怕是麻醉枪。”
第二十一章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走出治安部大楼,那街道上站着的不是流苏想象中的恶鬼,大多数的面孔年轻而绝望,他们是昔日第九黄昏中的牺牲品。往日的风华被折损得七七八八,这些被叶衍毁掉人生最璀璨年华的少男少女,像耄耋老者,非人的摧残让他们提前衰老并不可逆。
往昔华服高冠、簪缨带佩,嘴角扬起千篇一律的空洞笑容,现在他们依旧是大同小异的眼神,流露着无声的怨毒。
三千世界都寂静无声,微雨。
领着他们的男子衣衫褴褛,风尘仆仆,像是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他眼中布满血丝并且十分疲倦,直到看到从门内走出的叶执,才强打起精神。
叶执是外滩公敌。叶执曾是他最好的战友,现在确实恨不得千刀万锅的仇敌。
偏偏叶执还不自知,他从容地朝前走,像是劈波的浪花,人群让出一条路来。叶执的着装光鲜亮丽,他的仪容整洁庄肃,他被人群包裹就像是一颗蓬勃的植物落在连天衰草中。
就像是他本身抽取周围的生机。
流苏谨遵叶执的吩咐离他数米远,其实流苏想靠近也不能,她被隔离在人群之外,离魏杰也有几步之遥。她确信这群人的战斗力伤不了叶执,他们只能用那样的眼神使得心肠柔软之人饱受良知的折磨。
“魏队。”僵持了片刻,那人开门见山,“他们这些孩子都深受叶衍毒害,得知他暴毙街头,当然大快人心。但是叶衍毕竟曾权势滔天,在中州都能做到只手遮天,我们不是信不过魏队你……”眼角若有似无地瞟向叶执,“但是没有亲眼确认他的死亡,我们死不瞑目。”
那人像是受过正规教育,吐字清晰嘹亮,措辞却很激烈。同他一起盯着魏杰的,是数十双期冀的眼。
“叶衍事件由叶执中尉全权处置,我无权过问。”一句话将叶执推向风头浪尖。他身边的人也俱是眼观鼻鼻观心,唯一能为叶执说话的黄衾法医在治安部补眠。
“为什么?”那人转向叶执,动作慢得像是刻意而为之。
“无可奉告。”叶执口气冷硬,“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叶衍的确死了。”
“叶执中尉,你真是糟蹋这些孩子的心意。”魏杰笑里藏刀。
那人怒极反笑,大笑之下眼角的皱纹染尽岁月的沧桑,“我真的信不过你,叶执!叶衍该不会是诈死来逃脱法律制裁吧!所谓的法律只不过是当权者玩弄的工具,你向来翻云覆雨,玩得利索。”
咬牙切齿过后,那人的目光透着苍凉和哀求,“叶执,多年前的事情我不计较,我只是想为这些孩子讨回公道!他们都被叶衍毁掉了一生,如果连一个交代都不能给他们,你要我怎么让他们相信……”
唇瓣颤抖,在寒风中被冻得乌紫,止不住地哆嗦,他抑制不住哽咽地吐出最后几个字,“……天理昭昭!”
你要我怎么让他们相信,公道人心;你要我怎么一次又一次说出那种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去哄骗这些纯真年华的孩子。我能给他们讲一千零一个故事,但是第一千零二清晨,山鲁佐德还是会被国王处死。
可惜,他的热切全然没有感染到叶执,叶执的目光冷若寒潭,“叶衍的确死了。其他的,无可奉告。”
像是一盆冰水,从头顶直灌而下。数十双眼睛几乎要把叶执射穿,他们的目光像是要把叶衍的罪行过渡到叶执的身上。
漫长的沉默,终究挨不过寂静的荒芜的流苏说道,“叶衍的确死了,我亲眼目睹。”
“叶执的下属!”魏杰开口又是恰到好处。叶执转过来的目光像是责备她的多事。
但是她做不到无动于衷。她的上司,被别人睁眼瞎般地污蔑,做下属的难道就面上有光?虽然上升不到“君忧臣辱,君辱臣死”的高度,但是她这个小下属还不至于干干地做一块背景板。
被人拉了拉衣袖,流苏转头对上一双清亮的眼,他的脸还有几分眼熟。
“你还记得我吗?在格桑行省的时候,是你和另一位先生给了我一条出路。”
缘悭两面的年轻人如今站在她面前,他看上去比上次还要糟糕,颧骨突出,骨瘦如柴,他的笑容淡漠,语调低缓像是自言自语,“你一直和那位先生从那条路回学校,我见过你很多次,当时我想,如果我不是病变人类,我没遇到过叶衍,我会是你的校友!你每次都看上去那么神采飞扬,那么自信漂亮。”
寒风凛冽,年轻人眼中含着水光,“我知道你们是叶衍家的植控师,我还劝慰自己,也许你们不知道叶衍的勾当,也许你们只是身在象牙塔中的普通学生,但是我在第九黄昏里也见到那位先生,我没办法再自欺欺人!”
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变了质,像是要剥开流苏虚伪的皮囊。
“我还是告诉自己,他和叶衍狼狈为奸、一丘之貉,至少还有你是真心帮助过我的,这个信念一直支撑我走到今天。可为什么你也会和他这种人沆瀣一气!”年轻人怒指叶衍,厉声高喊,皮包骨的手指像是戳在流苏的灵魂之上。
流苏下意识地瞟了眼叶执,却发现他的目光从冷然过渡到错愕惊慌,一道白光闪过,流苏慌乱中回身格挡闪躲,右肋还是一阵钝痛,血花染红了雪白的大褂。
应声而落的,是一把水果刀,雪白的刀身反射着年轻人癫狂而绝望的脸,泪流满面。
像是在告别他一腔自作多情,年轻人的方式激烈又凶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即使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你的年龄,你就像是一盏灯,让我能看到明朝的自己,似乎只要我脱离苦海,我也能拥有一模一样的光。”
但是现在,这样的光,完全撑不起周围的黑夜。
叶执跃出人群,把流苏挡在身后,一把推开企图再次靠近流苏的年轻人。混乱中,魏杰转过头去掩饰脸上愧疚和不忍,有人给那个年轻人带上冰冷的手铐,而年轻人哀莫大于心死,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用怨毒的目光看着流苏;也有人为流苏止血,叶执拦着流苏的腰,她的头枕着叶执的肩膀。
一时间哭声喊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流苏张口呼吸,胸腔一张一合还是牵扯到伤口,所幸这些年流苏流年不利,屡次受伤都快习惯了,也不觉得难以忍受。
黄衾是法医,但是所幸伤口不深,止血也比较容易。他是被外面喧天的吵闹吵醒的,起床气不小,冷笑着看着领头的那人,他的眼睛和韩宣一样都是凤眸,但是韩宣的凤眸更偏向平行四边形,而黄衾的眼稍更为上挑,目含冷光时更为凌厉。
“看看你和魏杰联手做的好事!你的孩子们无辜,她就不无辜!我现在也可以证明叶衍已经死了,我亲手验尸,亲手出具报告。你要是连我都不信,那你就亲自下十八层地狱看看叶衍在不在!”
领头的那人茫然地站在原地,从一开始,他要的东西他就已经得到了,但是他不相信,再次塞进他都上的,是他更不希望的混乱这种场面。
“魏杰准尉,”流苏扶着叶执站稳,左手捂着右侧,目光直直地看向魏杰,“你问过我,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喧闹变得鸦雀无声,落针之声都可闻。
“那么我告诉你,我的上司至少不会避重就轻、故意设局构陷他的上司,也不会因此让他的下属受池鱼之殃。他更不是一个让自己的私心发霉变质的可怜虫。”
流苏的眼睛锐利,像是黑夜中的刀锋,魏杰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第一次看到流苏时,她是明明是那么乖巧甜美。
“明明一句‘我可以证明叶衍死了’就可以解决问题,明明可以让黄衾法医佐证,您一句‘叶执中尉全权处理’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糟蹋这些无辜孩子的心意’?糟蹋他们心意的明明是你!如果他们对叶衍的生死心存疑虑、不得安宁,才是真正糟蹋心意。”
魏杰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是不知从何说起。他的确有私心,他的确不想让叶执好过,他可以斥责流苏年幼无知,责备她初来乍到不懂十年前甚至三年前的纠葛就信口雌黄,但是他终究一言不发。
流苏转身对着那个年轻人的泪眼,面色不见缓和,“当初我没想过要帮你,你也不要一副幻灭的眼光看着我。救你的人,是你口中那位狼狈为奸的先生。他叫洛林,洛水的洛,双木的林。他比谁都想让叶衍去死!”
”那他现在……”
“那天黑印突袭叶家,我和他都在现场。他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第二十二章 送别
治安部的医疗系统很糟糕,甚至比不上悬浮器上的全息医生。流苏躺在悬浮器的医疗板上,甜美的护士装护士姐姐朝她微微一笑,兴许是麻醉药的作用,向来以恶意的心态揣测全息系统的流苏,也乖乖的垂下狐狸耳朵,脸上是少有的苍白,居然堪称楚楚可怜。
然而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某人还是被迫她吸食二手烟。
“现在你明白了,我最初说那番话的含义了吧!”忙碌的全息医生在给叶执拆石膏,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李非也只不过一个星期就能下地。
拆完石膏后,叶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只手抽烟,他的确习惯用左手,只是这一次,他手上的烟灰都快燃尽,他的注意力似乎再也不在烟本身。
“真正融入第一空域,会是你履历上一辈子的污点。玫林行省很难重用一个触犯众怒的技术员,和我有牵连的军官,除了手腕够狠,家世够硬,否则很少能出头。你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没必要因为一时的心气,把自己赔进去!”
“叶执中尉,我来玫林行省不是为了高官厚禄,飞黄腾达!”遭遇不幸的狐狸小姐总是看上去有种惹人怜惜的白莲花特质。完全让人忽视她之前是多么张牙舞爪,狐狐生威。
“我不是监视官,你不必在我面前强调主旋律,弘扬甘于奉献的意味。”
叶执转头盯着缓缓燃烧的烟,不去看流苏,“云流苏下士,不管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第一空域绝对提供不了你不想要的生活。”
熊喵圆滚滚的脑袋凑到流苏的伤口边,一双具备拍照功能的熊猫眼,对着流苏的肋骨处眉来眼去,五官都快挤到一起。这个部位,这个举止,怎么看都是一只好色的熊喵。熊喵智能化人性化,会在流苏不悦皱眉时满地卖萌打滚求包养,兴起时还会来段熊猫舞。
可这只萌物还是监视器,它是一只监视器。
叶执的这番话酝酿了很久,只是借着这次流苏受伤的机会,说出来而已。
他理智且简洁地阐述,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想过流苏会不会有委屈,照顾他人感受让他觉得很可笑。
他做事一向果断且不喜欢拖泥带水,在他的字典里也过渡这个概念。从流苏进入第一空域的第一天起,他就没把流苏当做新人对待,他甚至没想过让流苏“慢慢适应”。
上梁不正下梁歪,周围的所有人也都是口无遮拦,“磨合期”在第一空域就是真空状态,没有人会想到去照顾新人的感受。
“第二、第三、第四空域和第一空域比较,更侧重于猎杀亡灵的任务,白珩和韩柏都是佣兵出身。而第一空域,除了猎杀亡灵以外,更多的是和‘黑印’打交道。”
那双绿意盎然的眸子染上些许嘲讽,“我们这些特许者,是被当做‘以夷制夷’计划的试验品,时时被监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