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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明月归途-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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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流苏总觉得,白琮是在气周凡刚才报的那串销魂的酒名,实在给他丢人。
  看着小混蛋的背影,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节目实在不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李非咬牙切齿地呻吟着爬起来,看着白珩幽怨道,“慈母多败儿!”
  白珩不动声色,但是李非硬是从他正直的双眼中读出一丝戏谑——老子乐意,你管得着吗?
  气的李非差点和白珩掀桌子单挑,虽然事实上两兄弟他一个也打不过。叶执掐灭了烟头,自然地扛着不自量力的小废物点心,朝着白珩点了点头,扶着李非回房间。
  曲终人散,白珩却没有急着离开,反倒是就着白琮用过的酒杯开始自斟自饮,和与他对坐的流苏来了个“举杯邀狐狸,对影成双人”。
  “好久不见!”
  “嗯。”
  “你去看过原知非了?”
  “嗯。”
  “她还好吧!”
  “嗯!”
  “……”
  以前在中州,至少还有个白琮充当吉祥物调节气氛而不至于冷场,说实话,流苏非常不擅长对付白珩这类人。
  “谢谢你,”白珩突然向流苏举杯,刀片般的薄唇说着感谢,但还是冷冰冰的一片,“当年给我注射曙光之心。”
  说完,他先干为敬,清澈的双眸注视着流苏惊诧而僵硬的脸。
  “你怎么知道是我?”
  “一半是直觉,一半是你的习惯,你喜欢拨发露耳,看上去风情无限。”
  “所以……”
  “所以我把我的猜测告诉了陶桢准将。”
  沉默蔓延开来,令人毛骨悚然,结束沉默的是同样令人脊背生寒的笑声。
  流苏毫无预兆地咯咯笑出声,艳丽的紫罗兰聚集的水花,在灯光下,随着她花枝乱颤般的笑,好像随着炸开一点星光,等到流苏终于笑够了,她平静地看着白珩,“你知不知道,这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你如果不回来,我会带着这个秘密入土,就当你已经死了;但是你回来了,你就是红月谷流亡在外的通缉犯。”
  第三空域负责红月谷残余份子的抓捕,防止这个组织沉渣再起,死灰复燃。而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更何况,白珩应该恨毒了红月谷。
  “我可以让你更讨厌我一点,”流苏纤指绕着发梢,微微一笑,“你当初误闯亏月谷时遇到的辐射线,是我架设的。某种程度上,是我害你变成病变人类的。”
  

第十八章 亏月谷


 中州地广人稀,除了三大经济行省——格桑行省、乌坦达行省、博洋行省之外,绝大多数地域荒无人烟,少有鸟语,和寸土寸金、蚁族蜗居、扩建到十环的联盟帝是两个极端。
  要是放在文明时代,亏月谷是个非常好的文化景点,这个峡谷应四时而千变万化,日落时分,夕阳斜晖,残阳如血,亏月谷的峡谷斜壁上五彩斑斓,瑰丽纷杂,在一望无际的荒寂土地上,融进世间一切的颜色。
  然而,白珩就是在亏月谷里,失了人生的彩色。亏月谷的山谷口,旁逸斜出一块巨石,怪石嶙峋,如同事前巨型动物的利齿,咬下天空的一角。哪怕是在月似银盘的中秋佳节,霸道的巨石也能切去明月的一角,亏月谷中,人有悲离不欢合,月有阴晴缺不圆。巨石仿佛能将天划开一个口子,更能阻止月盈人合。
  那块巨石就是红月谷架设的辐射器,流苏少不更事时犯下无数糊涂事,但这一处却让她刻骨铭心,她以为自己是和白珩一起“变成”病变人类,现在回想起来,只是被撤去哄人哄己的一张人皮,原形毕露而已。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感同身受的,只是有当流苏一朝沦为病变人类时,才能感觉到那种滋味,先是恐惧,再是绝望,然后是仇恨,最后是自我厌弃。
  就像她那是对洛林说的,“我和你不一样,我们人类都是群居性的动物,会和光同尘,为了融入那点虚假的温暖,会强迫自己接受周围的价值观,每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同化。我被同化地很彻底,觉得病变人真是肮脏,合该被我们当做实验的小白鼠。”
  “如果没有曙光之心,我会为自己的存在羞耻的。”
  白珩一丝不苟地看着流苏,无悲无喜,无怨无怒,镇定地让流苏觉得自己的用心如此丑陋而浅薄,只听他说,“如此,我们算是两清了……”
  “可是白珩,曙光之心是假的,我们现在、将来、永远都是病变人类!”流苏希冀在他脸上看到一丝裂痕,但是未果,白珩整个人沉稳得像一座,而她却是蝼蚁。
  “我知道。”
  “你不恨。”
  “不。”
  “为什么?”流苏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白珩沉默片刻,他一向不善言辞,“我不知道。”
  别一个个的都和她说不知道,洛林先生一句“我不知道,我只是相信”我就要疯了,你现在也说,“不知道,只是不恨”。
  难道到头来,可悲可笑可怜的,只有她云流苏一个人?你们具是德艺双馨的正人君子,就她一人是以己夺人的鬼蜮小人!
  云流苏这个人年少时就际遇坎坷,难免心智不全,偏执阴毒,偏又不蠢,跟着云疏桐耳濡目染,手段有几分,心机有几分,既自卑又自负,妄加揣测他人,自以为是为非,一旦事与愿违,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即使表面看不出来,心里也愤愤不平,耿耿于怀。
  其实她也只是偏执而自负着,懦弱而自卑着。
  “你……你……”她笑容带着虚幻,有些扭曲,像是一块被人抓皱了的牡丹绣帕,“你从来没有想过,一旦曙光之心失效,你该怎么办?”
  “军人,从来不迷茫。”
  洛林也是军人,正百八经的特选组神枪手,他也会迷茫,凭什么你不迷茫,就因为你克己奉公,服从指令,所以可以坚如磐石,刀枪不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如果你迷途不知返,不妨想一想,自己最初的方向。”
  流苏低下头,勾起的唇角看上去有些凄然,“我一向随波逐流,一无所有。”
  她的言行是学云疏桐的,她的身份是云疏桐伪造的,她的思想是红月谷灌输的,连她所谓的理想,也是红月谷第一空域集体创造的,没有一件是她的。
  “那就再随波逐流吧!把不是你的变成你的东西。”
  流苏倏然抬头,满脸错愕。
  “曙光之心是假的话,你就试试把它变成真的,你的身上有无限才华。”眼前的白珩像是和陶桢重合,让她有些无奈的闭上眼,却带着笑。
  

第十九章 要不要跟姐姐混


 用权限卡刷开自己的实验室,流苏下意识地看了眼墙上的钟摆,已经是凌晨四点,她记得文明时代的某位文学家,也是在这个时点,大脑被缪斯女神亲吻,写下了孤独而寂寞的句子——凌晨四点,看海棠花,未眠。
  习惯性地解开衣扣脱下白大褂,直接触摸到冰凉的袖口,明显不是她用惯的触感,流苏两指捏着那枚紫色的袖口,将它对着刺眼到令人流泪的灯光。这样看上去,视线里如同嵌入灯光的紫色一点,像极了令白璧微瑕的太阳黑子。流苏眯着眼端详许久,最终还是将它揣回了口袋。
  叶缨手上那颗“海月明珠”和这颗“紫藤萝”能量晶,都是她第一次实验里不可或缺的元素,她至今记得当时的感受,她的手在颤,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她当时想,万一实验失败了这两颗价值不菲的能量晶就真的白折进去了,真是暴殄天物。
  再到后来,哪怕是再昂贵的晶体,她也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往实验里丢。
  人总是会记得自己“第一次”时的感觉,因为新鲜,也因为现在的麻木,昔日朝气蓬勃地上蹿下跳,每一个发现都可让你欢欣鼓舞,然而时过境迁的你,则是以麻木不仁的目光冷眼旁观着和当年的你一般无二的“新人”的蠢样,哪怕每当酒过三巡,总还是会和人絮絮叨叨地怀念彼时的美好。
  谁不是从谨小慎微到漫不经心的呢?
  ——“如果曙光之心是假的,那就试着把它变成真的。”
  她是凌晨两点和白珩道别的,如今两个小时,她才回到自己的实验室,这段路她走得浑浑噩噩,两个钟头,也不冤枉。
  中二病时期的流苏特别喜欢挥霍恍如隔世这四个字眼,仿佛去小卖部买包餐巾纸都能恍如隔世。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尽识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她觉得现在她需要那种被烟雾缭绕的感觉,但是实验室内是禁烟的,这也是叶执和唐柚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踏足这里的原因。流苏也没有染上烟瘾变成人形蚊香的打算,所以她点了一根蚊香,并且恶趣味拿着它朝着舒检的方向拜了拜。
  她幻想着腾云驾雾的飘渺感,握着蚊香,慢慢地踱到林卿鸢的玻璃罩面前,“准校,有空陪我聊一会吗?”
  林卿鸢看着手执蚊香的奇葩狐狸,连眼皮都不屑动一下,只是不知今天为何放弃治疗的流苏突然用权限卡刷开了玻璃罩的开关,然后这货振振有词,觉得自己说得真有道理,“也是,被关在里面哪里像是聊天,冲击量只是隔离室里的审讯,怎么能坦诚相见!”
  林卿鸢看着缓缓升起的玻璃罩,撤走了最后一层雾里看花,名为自由的空气一下子涌进他的大脑,身体比起思维的反应永远快一步,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早已将流苏重重地掀翻在地,后者的脊背同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随之而来的是流苏的闷哼和抽气。
  林卿鸢紧紧地扼住流苏的喉咙,冰凉的指骨一点一点的收拢,直到流苏呼吸困难而张开嘴,如同涸辙之鲋一般艰难的吐息,他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我……咳咳,在红月谷的时候写过一篇论文,论证骸魔,不,应该将由病变人堕落的亡灵族叫做尸鬼,我论证过他们的理性。所以,准校,我相信你不会要我的命的。”
  林卿鸢以实际行动反驳了流苏的话,箍着她脖子的手又收拢了几分。
  然而流苏反而笑了,那双平日里可恶的眼睛今天却格外动人,里面闪耀着细碎的美好,“能仅仅因为对方的语言而产生情感上的波动,本身就是理性存在的表现。”
  脖子上的束缚骤然撤离,林卿鸢颓废地坐在地上,指骨抖得厉害,他沾着几天前留下的血迹,歪歪斜斜地写下了一行字。
  “我这样的,还能算是人吗?”
  昔日风华绝代的监察官褪去了令人惊艳的外表,以及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神采飞扬,整个人颓废、癫痫、暮气沉沉,哪怕流苏能为他披上全息影像,重塑当年的监察官,也不过是用一张皮囊哄住自欺欺人的人罢了。
  所以,我还算是人吗?林卿鸢这么问。
  “您依旧认定自己是尸鬼了,那么和他们朝夕相处的您,大脑在潜意识里就会模仿他们的举动。出于自我否定,您希望戒掉这种潜意识下的行为,但一个人在默念‘我要忘记’的时候,大脑中只会反复出现这种事物而已——反倒加深影响。所以在骸魔吼叫的同时,在这一熟悉的环境中,您会条件反射地表现出骸魔的习惯,恶性循环。”
  “但是这一套复杂的生理构造,只有在尸鬼——也就是后天变成亡灵的生物身上才会表现得出,自然界除了人类没有再有物种拥有这种复杂的条件反射形成。这本身就是为人的证明。”
  流苏看着脚边那本《变形记》,它本身也变形地彻底,“准校,我比谁都相信,发生在文明时代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的悲剧,绝对不会再我伟大的圣联盟帝国重演。”
  林卿鸢歪斜着脑袋,这幅懵懂的模样使他黑黢黢的眼中愣是有几分天真无邪,他觉得自己流亡漂泊的这段岁月,世界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联盟什么时候从联邦制到帝制啦?
  “一开始将您监禁密闭的空间是我的过失,幽闭空间更容易倒是人体的身心失衡。以后这件实验室您可以任意使用,我相信你也没有可以泄密的对象。只是别走出实验室,外面的世界很可怕。有两只人形蚊香,一个中二少年,一条小金毛和冰山棺材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打击面之广,几乎覆盖了现在第一空域所有的驻扎人员。
  林卿鸢听了流苏的描述后,的确对自己的未来表示担忧。
  “准校,您应该不知道‘曙光之心’吧!第一空域自以为创造出了划时代的曙光。”
  流苏还记得,自己在洛林昏暗的寝室里,颇为郑重其事,“你不知道曙光之心对我们而言多么重要!”
  的确,多么重要……几乎是她信仰的基石。
  “可是陶桢那个贱人毁我三观……”话音刚落,流苏眼角瞟到那只仿佛抓到她把柄的胖达,这句话实在是大逆不道,立刻改口,“不,我不是说陶桢准将是个贱人,这句话应该理解为陶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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