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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白是来宣读陶桢圣旨的,流苏就算不扫地相迎也应该沐浴焚香以示恭敬,流苏这才放弃继续凌虐死不瞑目的尸鬼,回去拾掇了一番,总算有个人样。
乔一白见流苏的机会并不多,两个人虽然都是基因评估师出身,但是乔一白是自学成材,多少有些野路子的意味,而且他也曾经是岭北黑印的领军人物,让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呆在实验室实在暴殄天物,所以乔一白主外,流苏主内,各司其职,也很难碰头。陶桢这两年的很多重要指示都是通过乔一白之口告诉流苏的,但是乔一白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派发福利。
将两罐包装精美的咖啡罐推到流苏面前,“准将刺下的速溶咖啡。”
流苏受宠若惊了一下,打开咖啡盖,醇香的咖啡味让终日吃土的流苏陶醉不已,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沾了些许咖啡吮了吮,甜而味苦,让她的味蕾为之一振。
末世的科技扶摇直上,但人类的生活水平却并不及文明时代,居住环境还能用全息影像粉饰太平,伪装成一派蓝天白云、碧海蓝天的和谐来遮盖文明时代PM2。5的雾霾问题,但是入口的食物实在令人糟心,但凡入口的不是化学合成的就是营养剂,舌尖上的联盟简直是一出丧心病狂的“化学颠覆美食史”。
此时此刻,手捧着如此昂贵的咖啡怎能让给流苏不欣喜若狂,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忽略一个最本质的事实,“这么说,陶桢准将平时喝的都是速溶咖啡?”
尾音已经被咽喉中硬压下去的笑声扭曲成滑稽的音调,终于在乔一白回以“你懂的”的眼神后,她先是乐不可支地抿嘴偷笑,而后抑制不住笑得花枝乱颤,最后演变成恨不得满地打滚的模样。
额哟喂,准将大人啊,您平日里终日端着咖啡不离手,一副标准的男神范儿,比咖啡伴侣还尽忠职守,我还以为您是那种会端着红酒杯站在一百多层高楼的落地窗前俯视夜幕下的帝都灯红酒绿,耳边听着交响乐,高大上的文艺青年,没想到您就是一附庸风雅的土X。
准将,您再端着啊,您装男神累不累啊!洛林这货也是外表男神,内心钢丝的典范,这原来是有家学渊源的。我可算找到您讨厌林卿兮的症结了,林卿兮和云疏桐都是标准的小资产阶级,可不就和您接不了地气嘛!
熊喵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流苏,以熊喵对她的了解,他估摸着流苏是在心里头编排领导,当然流苏虽然笑得如此癫狂但危机公关能力不错,当下摆出一副正直脸,“臣今日蒙圣上错爱,赐得此御赐之物,内心惶恐有之,受宠若惊有之,欣喜若狂有之,以至御前失仪,求圣上宽宥。”
乔一白虽然自己是个贱人,但是却是见不得旁人在他面前如此死不要脸,于是他幽幽地来了一句,“云卿多礼了,速溶咖啡圣上素来束之高阁,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私心里想来云卿或许爱好此道,故而将此物赠与云卿以示劳苦功高的嘉奖。”然后他终于吐出釜底抽薪的一句话,“圣上一向惯用南疆行省的咖啡豆。”
!!!流苏忽然觉得此仇不报,不共戴天。
调戏够了乔一白才慢条斯理地讨论公务,“东荒村的那几个畜生被抓住了。”
“哦?”流苏闻言立刻放弃个人恩怨,和乔一白握手言和。
乔一白和三教九流的人相处惯了,积累了庞大的人脉,几年前他就听一个酒肉朋友抱怨,黑诊所的生意越来越差。黑诊所的医疗条件有限,主营业务就是duotai,酒肉朋友所说的生意差也就是说前来duotai的人越来越少。
玫林行省外滩向来是犯罪的温床,一方面相当多的“黑印”打着民主自由的旗号烧杀yin掠无恶不作,另一方面,卖yin这个古老的职业在这里有其独特的成长条件,女人也喜欢有点小权的“黑印”成员。去黑诊所duotai的大多是这两部分人。
现在的“生意差”,绝不可能是“黑印”众人受到爱与正义的感召,放下屠刀,也不可能是BYT产业在这里蓬勃发展,那么只有一种猜想——自然状态下的受孕率降低了。
“黑印”一方面痛恨联盟对他们的歧视,驱逐以及残暴统治,另一方面,他们爱玩的却又是在他们看来“干净”的纯种人和异化人。上述的推测更精确的说法是,病变人和纯种人或异化人结合时的生育率在下降。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发现,病变人和其余人种理论上不存在生殖隔离的,因为人不存在亚种,可遗传基因也不受病变干扰,病变人的染色体又是双数的,也不存在千百年地域隔离的条件,生殖隔离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更愿意相信,这是“黑印”坏事做绝而遭到了断子绝孙的报复。
现在有人“身先士卒”,愿意为联盟的科学发展做出自我牺牲,流苏当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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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是那种一闲就懒的人,只有上学上班的时候才能勤快更新。还好,我明天就要滚回学校了。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五种染色体
这是流苏第二次来一空治安部。
但是站在治安部门口的人却出乎她的预料。三年不见,宋修不如初见时年轻,面容白皙却带着病态的白,他看上去不瘦反倒有些虚胖,细纹爬上眼角,岁月的沉淀让他显得更加温和,也更加优柔寡断,一团和气。
宋修转头看着故人,忽然觉得他们不是在走近而是离得更远,所有人向前走,有的在岔路口分道扬镳,有的结伴而行,唯有他依旧举步不前,上了年纪的男人难免生出“髀间生肉”的感慨,宋修随着年龄的增长,更加忧郁而惆怅。
乔一白旁若无人地从他身边走过,后者显得有些难堪,但略微迟疑后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乔一白脚下生风,步子又大,这么疾驰而行带着一种“挡我者杀”的霸气,然而他那副乌云密布的脸在看到从过道走出来的人后,骤然间雨过天晴,从千里冰封到春暖花开,一副变脸绝活让人叹为观止。
“水队。”她听见乔一白这么叫人,这两人用力地四手交握,笑得比见到亲人还高兴,流苏终于明白乔一白被陶桢诏安时为何如此怨念,凭他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在北岭估计是如鱼得水,逍遥快活,一下子编入正规军要接受“四大纪律八项注意”的约束,掣肘得让他想死。
“一白,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你现在是升官发财了,见你一面都难。”魏杰之后的一空治安队长脸上堆满了笑容,发财话像是不要钱一样地一堆一堆往外冒。
“我忘了谁还能忘了老大哥你?”乔一白歪着头笑了笑,左边的脸颊上浮现一个迷人的酒窝,“这次还真有事想要拜托你。”说着递上一根烟,本想孝敬个火,但水队长哪敢让他伺候,连忙摆手道,“尽管说。”
“方便放我们见见东荒村的刘大刘二吗?”一空的最高执行机构是一空的维和部,但是治安部不受维和部领导,治安部的日常行动维和部也无权插手,刘大刘二又是那种明显和“黑印”扯不上关系的村中一霸,维和部虽然不是不能牵强附会,但也要顾及治安部的感受,这种事情乔一白这个外人也是故人出面最为妥当。
“按理说老弟你来一趟不容易,但是刘大刘二影响恶劣,上级对此事高度关注,不知道这个时候乔老弟你见刘大刘二是为了……”
乔一白老烟枪似的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从鼻子里走烟,露出一副神清气爽地表情后,用夹着烟的手指着流苏,看着在自己面前飞舞的火星,流苏简直想把这玩意儿插他鼻子里,“一空的基因评估师,平日里四处搜集数据,对东荒村挺感兴趣的,我就把她带来了。”
水队长朝着乔一白挤眉弄眼,“这位是?”拖长了暧昧的尾音。
果然,乔一白理随地乱弹烟灰,潇洒道,“弟妹。”
这是第二次,第二次被灰老鼠占便宜。流苏却是非常配合地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弟妹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在“母猪赛西施”的第一空域,能拐到一个品貌俱佳,秀外慧中的妹纸,值得每一个汉纸在自传大书特书,水队长更是挑那些“专门”用于夸耀男人的词汇将乔一白恭维了一番,不过流苏觉得,以水队长的天赋,就算夸无可夸,他也会赞扬乔一白高义,为老鼠这种生物平了反——自从有了乔老弟,谁还敢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水队长吩咐下属带流苏去审讯室,流苏跟着那人走了几步却发现乔一白还留在原地,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后者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自己继续和水队吹牛,这种满嘴跑悬浮器的男人,关键时刻就是这样不靠谱。
宋修倒是跟着流苏一道走,但是当流苏看着垂头丧气的宋修和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刘大刘二,忽然觉得警匪属性对调一下才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
“刘大狗,刘二狗,”非常富有乡土气息的名字,流苏清了清嗓子,翻了翻“戒灵”中的资料。
对面那两位身经百战,根本不把办事员放在眼里,透明玻璃的那一头,二狗故作姿态,他们身上连着测谎仪,心电图,一切犯罪刑侦学上的高科技的手段都被用于捕捉他们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不放过蛛丝马迹,在流苏这种行家眼里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心理素质。
两人起初并不把这种例行公事一样的审讯放在眼里,但一听流苏开口,知道是个妹纸,只可惜玻璃是单侧可见,二人先是激动了一下又恢复到那副故作高深的高傲姿态上。
这种穷凶极恶的歹徒就算没有文化,有的时候也比谁都看得透彻。他们这种级别的罪犯联盟是要抓典型上“联盟联播”的,不止一层的领导对他们感兴趣,水队长根本不敢逼得太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问不出来也作罢,推给上头领导,领导能有所斩获就是领导英明,一无所获那就是“非我方无能,是敌人太狡猾”。
让宋修去拿了两份头发样本,流苏就合上“戒灵”对着宋修道,“行了,收工。”比起这两人的口供,流苏更相信能开口说话的基因图谱。
这不符合审讯的程序,刘大裂嘴一笑露出一口黄黑的牙,“怎么不接着问,自从被关在这破地方,哥哥我有些日子没听见女人叫了。”
说完转头对着一旁的办事员,“别让她走啊,哥哥我可只想听女人讲话。这女人说话就是动听,这往日里在床上无论她们开口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办事员朝着流苏的光脑上传送了一份信息,流苏寻思着应该投桃报李,看了眼就开始照本宣读起来,但流苏一直觉得有些问题多此一举,比如,“你们为什么要残害同乡。”
“为什么?我想想……”刘二嬉皮笑脸地接了话头,接下来他就开始展现浮夸的演技,他一边扇着自己耳光,一边鬼哭狼嚎,“治安同志,我不是人,我不是东西,我是一时迷了心窍,才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求你们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一定重新做人。”只是这幕独角戏演到最后,刘二从呜咽的假哭过渡到放身大笑,想要笑尽天下可笑之人,也觉得流苏可笑,“你们是不是想听这个,诶呦喂,老子把话搁这儿,就算哪天老子有机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放这种P,也只不过是为了早几年出去继续‘迷了心窍’。”
流苏转过头朝着办事员点了点头,示意她要功成身退了,正拾掇着材料,手却随着刘大的话停了下来,玻璃对面的刘大翘起脚,眼神有些轻蔑,“总是问我们为什么为非作歹,为什么丧尽天良,你们这些纯种人异化人不都觉得我们病变人不是东西,是怪物,合着我们真按照你们的心思做了,你们还不乐意了?”
一空是高级精英分子集中营,能从千万个病变人脱颖而出成为特许者,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但是三空的成分很杂,有不少是学历低的泥腿子,流苏奋战了第一线和三空那些兵**打过一段时间交到,虽然她觉得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但是是不是还是会暴露一下,她对着对面根本看不到她的二人嗤笑了一声,“老娘见过的病变人,比你玩过的女人还多,也不见得每个都不是玩意儿,别觉得你身上那点‘病变’就像指挥你杀人放火,真正能操纵你的是你下面那根指挥棒。也没见别人家病变人这么不是东西!”
所以,流苏从来不觉得希望会是在这些病变人身上,无论是“黑印”还是普通的病变群众甚至是她自己,她不支持暴力革命从来都是改良派,而洛林则两边不占,他的目标永远是“那一头”。
流苏回去以后需要对两人的基因重新分析,“审判之眼”只是扫描病变基因(第4号染色体和第10号染色体问题),而且一空治安部的“审判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