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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有线索吗?”苑荣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轻声问道。
“那里是什么地方?”玄衣抬了抬下巴。
苑荣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笑道:“那儿啊,那是金不换的地方。”
“金不换?”玄衣愣了愣。
“金不换是老爷的宠物,它是只猴子,因为景老爷病了,便由景山养着,景山走到哪儿都带着它,不出门时则让它在这园中玩耍。”
原来是个猴窝啊!玄衣叹道。没想到景老爷给一只猴子的待遇也这么好,既然起名叫金不换,一定大有来头。
“它那么乖?不会自己跑出去么?”玄衣问道。
“猴子当然不会乖,它倒是想跑出去啊,不过它若是跑了,就喝不到‘醉酿’了,它很聪明,而且颇有灵性,为了能喝到‘醉酿’,不会违背景山的命令,所以没有景山的陪同,连这园中它都不回出去。”苑荣说道。
猴子,有灵性,玄衣隐隐觉得抓到了一丝线索,想想却又觉得似乎不大可能。
“这个金不换是哪里来的,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儿?”她问道。
“它是老爷年轻时从一个小贩手中买来的,据他说这猴子双眼很有灵气,自打买了它之后,他的运气不是一般地好,景家家业蒸蒸日上,而且这猴子全身的毛都是黑色,双足却是金黄色的,所以就叫它金不换了。”苑荣解释道。
猴儿么?玄衣嘴角漾开了一丝笑意,原来是它搞的鬼,怪不得慕容欣找不到玄火令,不光是因为阵法移位,还因为东西已经被拿走了,说不得她埋令牌的时候,那个猴儿就在一旁看着。她一转身,猴子就将她埋藏的宝贝给拿走了,只不知这猴儿又是如何瞒过景山的?
“玄衣,谢谢!”苑荣忽然说道。
“什么?”玄衣错愕地看着他,不知他所指为何。
“之前,在林中时我错踏了机关,箭到了我面前生生掉头向下,插入土中,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即使是武林高手也不可能让箭一下顿住并掉头,我知道是你用法术救的我……没想到,你的法术很强!”
玄衣回头,双眸含着柔光看向他:“真的要谢我,可就不能光是嘴上说说。”
“你要什么,尽管说,我办得到的,一定为你做,办不到的,想法设法也会为你办到!”苑荣笑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玄衣举起了手,“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苑荣伸出手,与玄衣的手心轻轻一合,“啪”地一下,两人掌心相贴,许下承诺。
“玄衣,你若是有了线索,不要单独行动,这里机关重重,你虽有法力在身,不过还是要小心点才是!”苑荣正色道。
“多谢大哥关心,我会小心行事的,”玄衣调皮地笑了笑,“我一个人还成不了事,还得你帮忙呢,晚上回去咱们再好好商量。”
苑荣调转了视线,看向远处,远山与天相接,一片苍茫,一如他的心境,灰蒙蒙的,沉重而压抑,不知何时才能拨开云雾,得见阳光。
“玄衣,你真的能救他?”他的声音低低传来,几不可闻。他是在说景老爷!除了这个人,没人需要玄衣的救赎。
玄衣沉默,她能救,只是该救吗?救治好他,又让他举着剑去杀人吗,杀无辜的妇孺和儿童?
见她不说话,苑荣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以你的能力,也救不了他对不对?他病入膏肓了,只剩下了一副空架子,整个人都朽了,现在,只是拖时日了对不对?”
“大哥,你希望我救他,还是不救他?”玄衣问道。
苑荣愕然:“怎么这么问?你的意思是你能救他?”
“是!你对景老爷,了解多少呢?”玄衣似在问他,又似在自言自语,“如果他是坏人,你还要我救吗?”
“救!救他!”苑荣立马说道,“玄衣,他……应该不是坏人,景家毕竟是我的恩人,不管怎样,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你叫我一声大哥的份上,救救他!”
之前苑荣还急着要走,这会儿听着景言德有救,他却不急了。玄衣叹了口气,好吧,为了苑荣,景言德的命算保住了,本来她很想替那个小男孩报仇的。
在重楼出出进进,已是几天,景言德的病在慢慢好转,将死的人竟然活了过来,令景老夫人对玄衣更是喜欢,私下里常念叨着,希望玄衣早日嫁入景家,做景家的儿媳妇。景言德听说救自己的这位姑娘竟是未来儿媳,也是喜上眉梢,看着玄衣的时候,眼中多了一丝亲切,他本就觉得玄衣眼熟,这下更是把她当自家人了。可是那姑娘的态度总是淡淡的,对着景流觞时也是彬彬有礼,还没有与苑荣在一起显得亲热。苑荣呢,自打他醒来后就一直在一旁帮着照顾,可是眉宇间却多了一份疏离,一口一个“老爷”,比任何时候都叫得清楚明白,他一直站在流觞的身后,低头垂手,背脊挺直。景言德后悔,早知自己的病会好起来,就不该告诉他他的身世!
玄衣试了多次,没有人允许她在重楼到处逛,因为那也是不可行的,倒不是防着她,景家人主要是怕她中了机关,没人给景言德看病。金不换倒是被景山带过来两次,可是东西不在这猴儿身上,也是,要是它带在身上,不早被人发现了,还轮得到玄衣来找?那猴子似乎有些怕玄衣,谁的身上它都敢跳上去,抓头挠耳,毫不畏惧,见了玄衣它却乖乖地,甚至离得远远的,用一双警惕的眼打量着玄衣,不敢靠近她。玄衣本来还想抱它过来看看自己的猜测正不正确,看到那一身灰黑的毛后,它就丧了气,它不是“皇帝”,尽管它和“皇帝”一样有一双黄金脚,“皇帝”的毛却不是灰黑色的,而是纯正的墨色,黑得油量。“皇帝”是青博士养的猴子,是玄衣她们穿越时空实验的前辈,在玄衣 她们穿越时空之前,在时空穿梭往来的第一个成功者就是它!玄衣原本以为金不换就是“皇帝”,现在看来,是她猜错了!
景言德在玄衣的“治疗”下,已然精神不少,除了还瘫痪在床,其他的已基本没有大碍,景流觞给他定做了一张木轮椅,时不时推着他到外面晒太阳,只可惜冬天的太阳很少出现 ,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很多。每一次玄衣都在旁陪着,不是道是不是因为搬进重楼,这里风水比较好的关系,玄衣出落得越来越水灵,和景流觞站在一起,真正是女的俊俏,男的潇洒,宛如一对壁人。景老夫人与景言德提过几次二人的亲事,玄衣以先治好景言德的病再说为由,轻易给挡了回去,景家二老只当好是一片孝心,何尝想到她根本是在推诿。景老夫人私下里将国师所批的八字给了景言德看,二人都相信玄衣真是命里注定景氏一族的福星。
“只是,她到底是什么来历,真的查不出来么?”景言德问夫人。
“查不出来!”景老夫人说道,“一开始怀疑过她是南天乙的女儿,因为她与南紫宁实在是太像了,现在看来,南天乙也生不出这么有灵气的女儿!她的身世是个谜,她似乎遭遇过什么意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也正因如此 ,才会被南家利用。”
“从现在的情形看,她确实是我景家的福星,只是……”
“老爷你担心什么?”
“正因为她太能干了,所以我怕她是太子那边派过来的奸细。”景言德并没有被救命之恩冲昏了头脑,他对玄衣还是有所怀疑的。像他这种常年生活在算计中的人,要想全心全意地相信一个人是很难的,哪怕那个人对他再好!
“怎么可能,如果是的话,她又怎会救你!”景老夫人说道。
“就怕……他们有更大的阴谋,觉得我活着,比死了好,到底是什么,我也想不透!”景言德说道,“你再派人查查,如果不方便就让淳王去,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否则我心中终是不安。”
“淳王爷早就查过了她的底细,并没有查出来,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来历,第一个发现她的,就是南空城。我想玄衣自己知道一些,她并不是全然没了记忆,不过她不愿意说,我们也无法。”景老夫人说道。
“只要证明她不是太子的人,我想就没关系,还是尽快将她与觞儿的婚事办了,嫁给了觞儿,她就是景家的人了,还能如何?”景言德说道。
景老夫人叹了口气:“你糊涂了,慕容欣就是前车之鉴,若是她真想要有什么阴谋,一个名份又怎能当得住她。”
“慕容欣是为玄火令而来,现在玄火令没有了,她能为了什么?兴许是我多虑了,看觞儿是真喜欢她,就催他们早些办了婚事,不用为我着想!”景言德这样说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苑荣的眼神,那眼神看向玄衣的时候,是何等模样的温柔与缱绻,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景流觞才是景家的传人,玄衣既然是对景家有益的人,她就只能嫁给景流觞。
荣儿啊,虽然你身上淌着我的血脉,可是为了大计,终究是要牺牲你!但愿你不要怪我!景言德暗道。这个秘密他谁也没告诉,当年是他亲手导演了一出戏,设计让妻子在一个意外的情况下救了一个男孩,后来还收养了他,景老夫人万万没有想到,她所收的义子是丈夫的亲生儿子,这个男孩就是苑荣。
这么多年景老夫人确实拿苑荣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但毕竟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景家的传家人是景流觞,不是苑荣。景言德对这个小儿子有所亏欠,有心让他得到最好的照顾,可是因为身份见不得光,所以注定了他永远只能站在景流觞的背后,被他的光芒所掩盖。
58、母女避世
“玄衣,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了!”景流觞的声音在玄衣耳边轻轻响起,他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件白色的狐裘,顺势披在了玄衣的身上,“天冷了,注意别着凉,这是京都织造司新出的式样,用北方瞿罗族进贡的雪狐毛所制,每个皇子和公主都有一件,皇后娘娘也赏了我一件,我就定做给你了,挺合身的。”
雪白的狐裘披在玄衣的身上,衬得她肌肤更是白皙,景流觞为她系着领口的带子,指尖掠过柔软的耳垂,耳上坠着的珍珠琥珀轻轻摇晃,晃得景流觞的心也跟着一颤,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萦绕不散。
“玄衣!”他喉结动了动,低喃一声,收起了脸上温暖的笑容,俊脸在玄衣的眼中放大,缓缓垂下。那如玉的容颜带着蛊惑,令玄衣一时之间忘了反抗,轻轻的一个吻,带着景流觞热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唇角。
景流觞觉得自己像是沙漠中星走了几天几夜的路人,在要绝望的关头终于找到了一汪清泉,心中的干渴一下得到了缓解,一股陌生的颤栗划过心尖,血流加速,在体内奔腾,狂嚣着寻找着出口,身体的某个地方在起着变化。
虽然非常渴望眼前娇嫩尤如花瓣的唇,景流觞却不得不放弃,他退了一步,轻咳了两声,借以掩饰自己的异样,他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却因这一个浅浅的吻就失了态,眼前的女子身上有着一种魔力,只一眼就让他甘愿沉沦,这份情比当年对慕容欣的还要狂热,还要激烈。他有些后悔,若是早知道会成如今这般状况,在她冒充南紫宁的时候就该要了她,省得他如今还要强自压抑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气氛也令玄衣觉得尴尬,她移开了两步,转头看向前方,一片雪花轻盈地打了个旋儿,落到地上瞬忽融化。
“哦,下雪了!”玄衣轻声说道。身后忽然一暗,景流觞撑开了一把油纸梅花伞,为她挡住了落下的雪花。
“外面冷,回屋吧,若云也来了,嚷嚷着要见你。”景流觞说道。
玄衣回头,深邃幽暗的眸子对上了景流觞的眼,眉梢轻挑,绽放一抹诱人的笑靥:“我们去带金不换来陪若云玩好不好?”
景流觞一眨不眨地盯着玄衣,似被蛊惑般点了点头:“好!”
“那就快些走吧!”玄衣咯咯笑着握住了他的手,双手交握,景流觞全身的感触都集中到了相握的指尖上,父亲曾经的叮嘱全然被他忘在了脑后。他带着玄衣向西北角的小屋走去,路上几乎是半搂着她,低声细诉着要踏哪只脚,走哪个方向不会踏上机关。玄衣一边和他说笑,一边将他的话牢牢记住。
因为下雪,金不换没有在树上,而是被景山抱到了屋中,它一会儿蹲在桌上抓耳挠腮,一会儿在窗格上跳来跳去,没一刻安宁。见到玄衣和景流觞进来,“哧溜”地一下蹿上了屋角的横梁上,竟是再也不肯下来。
“公子,您怎么来了?”景山见景流觞携着玄衣德尔手进来,有些意外。
“今儿若云来了,我和玄衣想将金不换带去陪她玩耍,景叔,你看行么?”景流觞对他用的是商量的口吻,看来这个景山的景家的地位也是颇高的。
玄衣趁他二人说话,眼光迅速地在屋中扫过 ,这屋里不过两间屋子,里屋摆着床,显然是景山的卧室,外屋摆着几张桌椅板凳